如果,給你一架時光機,你是去未來,還是回到過去。
如果過去回不去,如果未來無法到來。
你是否,依然堅持著最初的自己。
林清堯時常會去想,人活著的定義,究竟是為了依附另一個人,還是為了讓自己舒舒坦坦。
所有未能抵達的如果,在火光中釋然。
沈珂抵達案發現場的時候,四五個火人兒,從古堡裡逃竄,消防人員進行著滅火活動。
被澆滅的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猙獰著燒焦的面孔,讓沈珂在場的警員們,都為之震驚。
“沈警官?”
一個小探員,顯然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場景,“這人……”
人怎麽能夠死而複生?
燒成那種程度,怎麽可能……
“聯系研究院。”
沈珂拿著對講機對著其余的防暴警察說:“請各位同志注意,現在發現了不明生物,請務必保持活體,送往研究院。”
—醫院—
林清堯已經基本恢復了狀態。
他又救了她一次。
她欠陸知行的,似乎數不清了。
秦楚抱著孩子走過來,嘶啞著喉嚨,“林林……血清……”
“什麽?”
秦楚被高達囚禁了數日,每日聽他們研究員說,當年他、小北、老陸、老陸的媳婦、老陸的妹妹、阿漢,算得上是X計劃最完美的實驗品。
他們的基因得到了改變,各自有了死而複生的能力,成為亞人後,還有了特殊的能力。
為什麽其他人失敗,而他們卻能夠成功?
那些已經成為“喪屍”的研究員們,經過日夜折磨秦楚,得出如果將亞人們的血清注射到自己的體內,將能夠控制新型口服液的病變。
“你是孩子的母親。”
秦楚咬著唇,“用你的血清,才能救她。”
眼下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何況秦楚本人也是醫生,對這方面,比她要了解。
林清堯擼起袖子,對著醫生說:“醫生抽血吧。”
“如果孩子真出了什麽意外,我們可不能……”
“我會負起全部責任。”
……
夜裡靜悄悄地。
陸知行已經從手術室出來。
剛下過手術台,麻醉還沒有散去。
被送到病房以後,林清堯一直陪著她。
當陸知行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這個小女人,還算有點良心。
陸知行伸出手,觸碰著她細滑的肌膚,似乎比起跟他鬧情緒的時候,又瘦了許多。
“......小然......”
林清堯低喃著,似乎做了場醒不來的噩夢。
“小然沒事。”
男人溫和的話,以及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逐漸安穩起來。
其實,這樣看著她,極好。
——
直升機最終的落地點是在P國。
因為事發,G先生立刻與P國的政府取得聯系,他們派來了直升飛機,將G先生帶回了P國。
飛機剛落地。
三五個保鏢,帶著被捆綁的沈懷,連同著李嫂,都一起抵達G先生在P國的府邸。
到了家中,被蒙上頭罩的沈懷才得到喘氣的機會。
G先生割斷捆綁沈懷的繩索,“阿懷。你受苦了。”
沈懷是第一次來G先生在P國的家。
有個女人瘋瘋癲癲地跑過來,
跪在地上,她拉著G先生的手,哭得撕心裂肺:“老師,我真的錯了。” “你沒錯。你何錯之有?”
G先生把她的手,從他身上拿下,聲音如寒冬臘月的堅冰,字字誅心,“你不惜在程國豐的面前假死,也要毀了林家和陸家,你何錯之有?”
“老師!”
周萍絕望地尖叫:“阿遠是你的親孫子,你不是能夠死而複生嗎?你救救他。”
“你不能這樣殘忍啊。”
G先生的視線,始終落在不遠處抱著頭痛苦的周萍的身上。
他苦澀地笑道,“是不能這樣殘忍嗎?”
“國豐掏心掏肺地對你,又換回什麽了呢?”
G先生沉著臉,“那如果我說,當年X計劃的那八個孩子,現在因為時效限制,都已經失去了特殊的能力,並無法再生,你會怎麽想?”
怎麽想嗎?
周萍只能默默地垂著眼淚。
這一年多,她雖然沒有回川北,但是多多少少,也能夠了解些兒子的動態。
程國豐之所以會是何燕的未婚妻,自然是跟他這位研究所所長高達的生父有關系。
當年程國豐的母親因為埋怨高達一直忙著實驗,顧不得他們娘倆,所以離了婚,程國豐隨著母親的姓名,跟著何家也有來往。
直到後來何燕陰差陽錯,做了高達的學生,才讓兩位老人更加堅定何燕做自己兒媳婦的信念。
“燕子,本來有兩個孩子,可你做了什麽?”
G先生的步步緊逼,讓周萍無話可說。
她感受到他的嘲諷,周萍苦笑,這不是一早就被知道的事情。
高達不喜歡周萍這個兒媳婦,當林一跟何燕走到一起,自己跟程國豐走在一起,所以才會千方百計地阻撓。
外人總說羨慕自己擁有程國豐那樣的丈夫,殊不知,她羨慕的人,從來都是那個叫何燕的女人。
她以為,只要何燕死了,自己會在程國豐的心裡有一定的位置,可是不曾想著,即便是那人死了, 他還養著那個女人的孩子。
*
自從那個叫林茗悠的孩子,夾雜在他們之間,周萍與程國豐交談少得可憐。
人人都羨慕,說程太太兒女雙全。
可她自己知道,那個女兒並非她生。
何燕與林一婚宴的那晚,程國豐喝醉了酒,稀裡糊塗地跟周萍發生了關系。
之所以會和她在一起,一方面是利用她隱藏心底的愛,另一方面他對她,過於愧疚。
一個潛入犯罪團夥,搗毀組織頭目都不懼怕的男人,在愛情面前,居然變得如此膽小怯懦。
何燕是真真地將程國豐看作哥哥,可程國豐也是真真地將何燕看作白月光。
直到她忍無可忍,周萍知道沈長安喜歡自己,於是利用他的手,殺了林一。
最巧的是林一因為妒忌陸天銘的實驗項目,買凶殺人的對象,也是沈長安接的業務。
何燕與林一死了。
程國豐喝得酩酊大醉,在雨夜朝著周萍嘶吼,“我連她都救不了!我穿上這身製服,又有什麽用?!”
那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周萍抱著他,溫柔地勸著,“你還有我和阿遠。”
他嗚咽著,他的身子淋了雨,額頭變得滾燙。
“燕兒。”
程國豐在雨裡熱烈地吻著周萍,“對不起。”
縱然在他身邊是個替身,周萍也貪戀著這飛蛾撲火短暫的光芒。
“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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