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那些都只是猜測!”
安葉很少這麽狼狽著,“以我的條件,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鬱九算什麽?”
“猜測嗎?”
劉思凡勾著唇,“安小姐是不是很熟悉‘九葉子’這個ID?”
人們不會因為無緣無故就說出什麽的,凡是理直氣壯,定是有了一定的依據。
果然安葉沒再反駁。
劉思凡繼續說道,“據我們了解所知,你和鬱九是彼此的初戀,不光是男人,對於女人來說,初戀也是很難忘的。你當初背叛鬱九——”
“我沒有。”
安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小鬱一直以為我背叛了他,但是我是有苦衷的。”
——七年前——
鬱九念大學的時候,因為模樣俊朗,很容易吸引女孩子們的注意。而安葉,就是其中一個。
至今仍然能夠被記得,是自己與鬱九一起負責學校的元旦晚會。
那時候安葉已經整容成功,但是很多的人能夠看出來她的臉與自然美的區別,所以雖然安葉是表演系的系花,但是仍然受到人在背後非議。
當老師把元旦主持的這個任務交給她手裡的時候,她的心裡上是自卑著的。
那段時間,安葉的精神狀態也不好,而鬱九學長,恰到好處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
他溫暖,陽光,自信,治愈了安葉的自卑。
她是真的喜歡鬱九,甚至計劃著等到他畢業以後,就結婚的。
但夢想總是夢想,經不起現實的敲打。
一次,安葉接了個平面廣告,當攝影的地點被安排在破舊的地下室的時候,她的心有些慌亂。
“金哥。這個地方真的能拍廣告嗎?”
被稱作金哥的那個男人露出邪惡的笑容,“這個地方怎麽不能呢?”
安葉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轉身就要逃跑,但卻被金哥一把鉗住,在那破舊見不得光的地下室,一次又一次侵佔了自己。
金哥因為太過於用力,導致安葉整容後的假體破碎,看到鼻子都塌了的安葉,金哥嘲笑道,“看來,娛樂圈沒幾個是真的美女。”
原本計劃著等到鬱九的生日,就把第一次送去當禮物的安葉,就這樣被糟蹋了。
所以之後,安葉開始躲著鬱九,甚至厭惡著自己的身體,最不巧的是在自己恢復容貌的這個期間,她懷孕了。
因為孩子,學校當時的傳言很多,安葉不得不選擇退學。
多少年,安葉都忘不掉那個午後,鬱九來找到自己。
他就站在那個老槐樹下,他的神情那樣憂傷,“葉兒,學校都說你跟著一個富商好上了,是真的嗎?”
“是。”
她已經髒了,配不上他了。
“為什麽?”
鬱九也是第一次戀愛,他雖然也曾見同宿舍的兄弟們跟彼此女朋友的相處模式,但是都沒有遇見過自己和安葉的這種狀況。
“哪那麽多為什麽?”
孩子已經五個多月大,安葉雖然穿著寬松的衣服,依然藏不住肚子高聳地隆起。
“鬱九,你以為指望你寫文藝,以後真的能養活一個家嗎?”
安葉轉過身,不敢去看他,怕一看鬱九,自己就會承受不住所有的偽裝。
夠了。
壞人就讓自己做吧。
“原來,你也難逃世俗,也會因為錢而放棄感情。”
有過一瞬間,安葉覺得鬱九應該是愛自己。
直到多年以後,安葉才懂得當年不過是因為被女人甩,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與深情毫無關聯。
分手以後,鬱九來找過安葉許多次,既然已經決絕,不如斷掉他最後的希望。
安葉帶著一個導演,當著鬱九的面,表演起十八禁的內容,一邊陶醉於老男人衝刺的速度,一邊冷眼對著鬱九:“真虧了小鬱的劇本,不然我們趙導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讓我接下這部劇呢?”
她偷了他花了整整半年的嘔心瀝血創作的劇本。
打著為他找製片商的幌子,署上的自己的名字,讓鬱九徹徹底底地對自己產生厭惡。
這是女人與男人最大的不同,一個是難以釋懷,一個是容易忘掉。
終於,鬱九不再騷擾安葉,分手以後,安葉仍然用小號關注著鬱九的生活,會為他的成功感到驕傲,也會因為他的難過感到悲傷。
愛,到了無法得到的時候,成為了變態的扭曲。
鬱九開始陸陸續續地交往女朋友的時候,安葉才知道自己有多麽嫉妒。
他曾給自己的溫暖,憑什麽給別人。
安葉找到了蘇禾,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鬱九,可是那個女人,收下錢以後,繼續在各個平台秀恩愛,何況她手裡還有自己抄襲林清堯的證據,所以,她不該活著。
那個路人青,十八線的小網紅,憑什麽纏著我們家小鬱,怪就怪自己的舌頭長,還說什麽要揭穿她的面孔,安葉隻好讓周海做掉了她。
至於墨墨,每次聽到讓她跟小鬱說起那些葷段子的時候, 安葉總會嫉妒地發狂,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周海雖然被判了死刑,這一次就讓自己親自動手。
千算萬算,沒想過那個女人可以躲過一劫,於是才會有了遞煙的事件。
鬱九死之前的那個下午,還來過自己。
現在想想,所謂的結局,其實早有征兆。
“安葉。”鬱九從兜裡取出前日她送的那盒煙,“你以後別再去煩墨墨了,以前的事情,雖然周海做了替死鬼,但是收手吧。”
“怎麽?”
安葉自認為自己還算嫵媚,勾著鬱九的脖子,“你跟那個墨墨算真愛?”
“我也快三十歲了,總不能一直漂浮不定著。”
言下之意,是他有可能跟墨墨結婚。
“在初戀面前炫耀現任——”安葉將手臂從鬱九的脖頸上拿下來,“鬱九,你可真夠殘忍的。”
“當時說分手的人是你,選擇不讓我糾纏的也是你,現在次次干擾我的生活,是什麽意思?”
鬱九的話,總是能夠輕易地戳痛安葉的心。
“小鬱。”
她用從前一樣的嬌嗔的語氣喚著他,“以前,你不是說,你會等著我回來嗎?”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
鬱九沉著臉,“你安葉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錢嗎?以前,我沒辦法滿足你的欲望,所以你就去巴結一些老男人。怎麽,現在那些老男人都沒辦法滿足你了嗎?”
“安葉。”
他轉身離開,丟給房間裡的一句冷清的話,“你真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