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半,徐克白準時從他的住所出發,慢慢向陳馨竹的家走去。
到了小區門口,他打了個電話,然後不久就見陳馨竹從小區裡出來了。
跟保安打了聲招呼,很快就放行了。
徐克白隨著陳馨竹進了小區,才發現她住的竟然是別墅,有點意外,原來自己這個師妹還是個富家女。
只見今天的陳馨竹似乎特意做了點打扮,臉上化了淡妝,只見的馬尾不見了,頭髮散開,穿著一條八分褲,身上是一件小T桖,樣子比剛見她時要顯得嫵媚很多。
和徐克白走著時,陳馨竹有點雀躍的樣子,一邊走,一邊和他聊著天。很明顯能感覺到,她的心情很不錯。不知不覺,二人就來到陳馨竹的家門口。
到了門口,徐克白發現,陳馨竹的父母已經在等著了。
其實陳大同跟何玫也等著有一會兒的時間了。
只見徐克白還沒有走近,陳大同遠遠就開始打量他了。
遠遠看去,他發現徐克白個子很高,人也瘦削,雖然看不太清面容,但卻覺得他走路時身上有一股從容不迫的味道。
走近後,陳大同繼續打量著他。
又發現他的樣子雖然有點普通,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平易近人,臉上帶著一股風輕雲淡的笑意。
徐克白的衣著很普通,只是穿了一套平時穿的襯衫,還有一條新買的休閑褲,雖然不顯華貴,但卻不失清爽。
只是打量了他一陣,陳大同就對他的印象不錯。不太像神棍或者騙子。
走近門口,只見陳大同笑容滿面地道:“哎,你就是馨兒的師兄吧?我是她爸爸,等你好久了,快進來。”
徐克白不失禮貌地叫了聲:“叔叔好,阿姨好。”
何玫點了點頭,也在打量著他這個人。雖然並沒有說話,但臉上卻是帶著笑意,看來對徐克白的印象也不錯。
不過這邊的徐克白卻對陳大同跟何玫的反應感到有點意外。先前聽陳馨竹說他們兩人都很反對她修仙,但見了倆人以後卻發現他們的態度很好,人也年輕得有點過分。
特別是何玫,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跟陳馨竹站在一起不像是兩母女,倒像兩姐妹。
幾人在門口說了幾句,然後一行人就進了屋子裡。
只見那飯廳裡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碗筷什麽的也已經擺好了。
陳大同走到座位旁邊,對徐克白道:“我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點什麽,所以就隨便買了一點,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徐克白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們是花了心思的。
這桌子上的菜別說四個人吃,就算十四個人吃也是綽綽有余的。這些菜中,光是海鮮就有兩三樣,雞鴨魚鵝也是樣樣都有,還有五六道素菜。
徐克白說了聲:“你們太客氣了。其實我這個人對吃的沒什麽要求,能吃飽肚子就行。做這麽多菜真的浪費了。”
“不浪費,不浪費,吃不完明天還能吃嘛。再說,你們年輕人嘛,要吃多點才行。來來來,坐坐坐,別客氣,跟自己家一樣。”
徐克白聞言,也就坐下了。
然後陳大同又開了一瓶酒,作勢要給徐克白倒一點,但徐克白卻趕緊擺手道:“叔叔我不喝酒,喝水就行了。”
陳大同也沒有勉強,收回了酒瓶,往自己杯裡倒了一點,道:“不喝酒好,不喝酒好。來來,吃飯,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他招呼了一聲,
然後就往徐克白的碗裡開始夾菜。 徐克白有點不好意思。
這跟他想象中有點不一樣,陳馨竹這家子有點太熱情了,熱情得有點過份。
對面的陳馨竹見狀,看了他一眼,見到徐克白朝她看來,對他伸了伸舌頭。
徐克白苦笑了一下。
不過徐克白並沒有立即拿起筷子,而是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小東西,站了起來,給陳大同遞了過去。
道:“初次見面,不好意思空手上門,就給你們帶了兩個小禮物,看你們喜不喜歡。”
陳馨竹一見徐克白手上的東西,一捂頭,就知道徐克白要送什麽東西了。
那邊的陳大同也站了起來,伸手將東西接了過來。口上說道:“哎,這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
然後他拿到手上一看,是一個小木牌,上面雕了一隻鷹。
徐克白又將手上另一隻木牌雙手遞給何玫,何玫接過後,他才道:“這是我自己雕的兩個小玩意。上面有我留的一點真氣,平時帶著有寧神安魂的作用。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禮物,但只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陳馨竹就知道徐克白要送的是這東西。她之前還以為自己原先他送的那個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才知道,敢情他是見誰都送的。
陳大同接過那木牌以後,摩挲了一下,發現那小牌子雖然是木頭做的,但卻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拿在手上涼涼的,十分舒服。
他不由又想起早上試香時聞到的那種令人舒服的氣息,聽說是天地靈氣。而手上這木牌傳來的氣息跟那香的氣味也差不多。
這下,陳大同幾乎可以確定,那些香真的可能是出自徐克白的手,這香跟那木牌的氣息都是一模一樣。想通這一層,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經過早上的事,在他看來現在只要有那天地靈氣在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這樣的東西如果拿去賣的話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想罷,他才問道:“這個東西很貴重的吧?如果太貴的話我們可不敢要。”
徐克白見狀,笑了笑:“沒有什麽貴不貴重的,只要你們喜歡就好。其實這東西就是我平時閑著沒事做的,就當磨礪一下自己的性子。家裡還做了不少,但還沒有成品。您有興趣的話我下次再給您帶幾個也行。”
陳大同聞言趕緊擺手:“不不不,夠了夠了,一個就夠了。”然後他坐下以後,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開始說道:“今天呢,之所以請你過來是因為我之前聽我們馨兒說最近認識了一個師兄,道行很高,又教了她一套功法,說要修什麽仙。當時我們聽到這件事就急了。你也知道,我們就這個女兒,她身上又有病,就怕她被人騙了。所以就像約你見個面,了解了解,希望沒有唐突到你。”
徐克白今天過來就知道他們會說這個事兒,只是沒想到陳大同這麽急,這才剛坐下就開始聊到這個問題上。
於是他便道:“不唐突不唐突。其實我之前也想跟你們見上一面的,只是師妹說你們很忙,一直沒空,這事兒才一直拖著。今天能和你們見面,我也很高興。都說聞名不如見面,今天一見,才知道你們原來竟然如此年輕。想必也是很開明的人。”
陳大同與何玫對視了一下。
然後陳大同苦笑了一下,道:“其實剛開始聽到馨兒說她要修仙的時候,我們是很反對的。因為我覺得這東西真的是無稽之談,但今天見過你以後,我的想法又有點變了。但在此之前,我能不能問你幾件事,讓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
“您請問。”
陳大同見到徐克白一絲架子也沒有,心裡很滿意。他就怕陳馨竹碰到的是什麽瘋子神經病之類的,但如今一看徐克白,就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無論是氣度跟自信都不像是騙子,心裡其實已經放心了大半。但有些事情沒有問清楚之前,他也不敢將女兒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上。
於是便道:“那我就冒昧了。其實我只有幾個問題想問。”
“第一個,我想問的是。你說的這個修仙是真的嗎?或者說,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麽?”
陳大同問道。
徐克白表現得很從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