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席地而坐,他神情恍惚的看著窗外,肩上靠著他的佩刀童子切。
窗外正是陽光燦爛的時候,燦爛的陽光灑在那一座座墓碑上——這裡是蛇岐八家神社的後園,也是家族的墓地,在不久前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就在這裡舉行了葬禮。而今天,墓地裡便添了一座新墳,橘政宗的。
為什麽會這樣呢?
源稚生不由這樣問自己,明明只是那麽一會兒沒有見面,那個幾乎被他當作了父親的男人就這麽離去了。
突然到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源稚生慢慢的給自己空掉的酒杯裡倒入威士忌,只是剛剛倒了一半便猛然間發現原來那瓶酒已經空了。
沒有了嗎?
源稚生愣了一下,忽然扯出一抹笑容。
很難看,很勉強。
這樣也好,喝完了這瓶酒他就要徹底肩負起作為大家長的責任了,就沒有時間去悲傷了。
這短短幾小時裡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無論是橘政宗的死,還是輝夜姬總控制室被入侵,又或者是繪梨衣失蹤,都讓這個蛇岐八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現在的蛇岐八家需要他去掌控大局。
既然這樣就讓悲傷的時間再短一點吧!
無論是他還是蛇岐八家,都已經沒有了時間為一個人悲傷太久!
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猛地仰頭將那半杯酒一口咽下,冰涼的酒卻給喉嚨帶來了火辣辣的疼,些許酒水則順著他的下巴流到了衣服上。
源稚生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在咽下最後一滴酒後,站起了身,走出了禪室。
烏鴉、夜又和櫻在這時候迎了上來,誰都沒有說話,等待源稚生下達命令。
“跟我去死侍的巢穴看看!”源稚生面無表情的說道,昨天進攻源式重工的死侍的巢穴就在源式重工的地底,這一點他昨天就知道了,只是因為橘政宗的死沒有去看,現在悲傷完了,也該去看看了。
他知道能夠在源式重工的地底建立死侍養殖場的人只有橘政宗一個,這一點本該讓他憤怒,可是如今橘政宗已經離去了,他的憤怒卻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源稚生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去問對方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了,或許可以從老爹的留下的信息裡推測出來?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
他只是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無論是作為蛇岐八家的大家長還是……作為當年那個傻傻的懷疑橘政宗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然後在某個美麗的星空下,鼓足勇氣問對方“政宗先生,你有孩子嗎?”的少年。
……
路明非感覺自己這一天的經歷真的是驚心動魄又蜿蜒曲折。
先是跟著老大、師兄還有蘇白這三個膽大包天,似乎什麽都敢做得家夥從裡區入侵了源式重工,然後又遇到了地震,緊接著更是被路鳴澤這個小魔鬼導航導到了人家姑娘的閨房裡。
?_?
雖然吧,這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乃是蛇岐八家的終極人型兵器,實力吊炸天的混血種。屬於讓他一手一腳都能一招把他秒殺掉的終極大佬級別人物,但是就這麽闖進人家姑娘的私人領域那終究不是個事兒啊!
天知道路明非在剛剛進入了ξ層後,見到那滿地的屍體有多麽害怕!
雖然那些人並不是人家姑娘殺得就是了!
好在雖然沒跟人打聲招呼就闖進了人家裡,但是架不住路明非之前就已經和對方見過了,甚至可以說結下了那麽一點點的友誼,自然沒挨人家姑娘一刀。
然後……然後他就被人家姑娘帶著逃家了!
天啊嚕,鬼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發展!
某家情侶酒店裡,看看周圍充滿了粉紅泡泡氣息的裝修,又看看眼前席地而坐,正看著窗外發呆,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孩,路明非默默的拿起了電話。
到底……要不要打過去呢?
……
在路明非糾結的時候,高天原裡,一場衝突也正在進行。
不用說,衝突的一方就是那幾個被凱撒和楚子航灌醉後扔在房間裡,睡了十幾個小時後終於醒過來了的,總是想要睡了楚子航的肥婆和她的朋友們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雖然蘇白出於某種惡趣味給這些妹子都施加裡夢境幻術,讓她們能夠在夢裡面心想事成。但是蘇白卻也不可能一口氣讓這些人睡近二十個小時——雖然蘇白能夠做到這種事情,但是這樣的結果絕對比讓她們自然醒好不到哪去啊!
嗯,當然,不排除這也是某人惡趣味一部分的可能。
~( ̄▽ ̄~)~
所以,毫無意外的,因為源式重工被死侍入侵,而為了殺死死侍血戰一場,心情浮躁兩人,在面對肥婆得理不饒人而喋喋不休,出口成髒時,動武了。
長刀毫無預兆的橫在了肥婆的喉間,甚至連刀鋒都接觸到了皮膚,剛剛還罵人罵得十分難聽的肥婆瞬間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只要她再說一句話,她的喉嚨就會因為運動而自然的被割開。
嗯,沒錯,動手的依舊是我們的楚子航,楚師兄。
這並不奇怪,畢竟任誰剛剛浴血奮戰回來就被人罵,甚至連貞操都被覬覦都會做類似的事情讓對方閉嘴——要知道這個覬覦著楚子航的家夥可是企圖讓楚師兄跪下親吻她的腳背啊!
闊怕闊怕!
( ω )
不過當然,楚子航也不是真的要殺人,說白了就是嚇嚇對方, 如果肥婆這個自己找死,以楚子航的反應速度也絕對來得及把刀移開。
“我最討厭看見別人粗暴的對待女性了……”見狀凱撒這樣嘀咕了一句,就慢悠悠的轉過來身體,“所以我就不看了!”
現場一時間安靜下來。
座頭鯨卻覺得心口發悶。
○ ̄_
哦豁,這下子完蛋了!
而就在這時候,門口卻傳來了某個略帶戲謔的笑聲。
“我說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黑發黑眸的青年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大門口,雙手環胸,笑容帶著玩味的看著舞池裡的眾人,而他的身後還站著另一個人,只是被蘇白擋住了大半邊身子,讓人看不清臉。
“你果然沒死!”
凱撒看了蘇白一眼,並不驚訝,如果說路明非是否還活著他不能確定的話,眼前這個家夥死掉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雖然昨天的源式重工很危險,但是還不足以把對方留下。
“我當然沒死啊,倒是你們看上去狀態可不太好!”蘇白這麽說著,忽然退開一步,示意了下身邊的人道:“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風間琉璃,我的新朋友!”
“不好意思打擾了,風間琉璃冒昧前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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