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金玲恍恍惚惚地想著怎麽才能不進去牛排館。雖然自己錢帶夠了,但是也不能就這麽造出去啊。
天氣真好,不適合吃牛排?身體不是,不吃牛排了吧。風向不對,吃牛排不好?
陶金玲恍惚著就走到了馬路上,卓航剛停好車沒留意陶金玲,顧饒曼扶著田小夏兩個人都來不及拉陶金玲。
陶金玲這這麽在紅燈的情況下走上了馬路,一陣刺耳的車喇叭聲之後,陶金玲被蹭倒了,也不知道是車刮到的,還是倒地的時候被地上的什麽刺到,大腿鮮血直流。
司機也是好人,雖然罵罵咧咧但是還是下車來看情況了,看陶金玲神志還算清醒也就放下了大半的心。
司機師傅看到了田小夏喊陶金玲,也注意到了田小夏第一時間跑去看陶金玲的情況,料想田小夏和陶金玲是一夥的。
“我也不賴帳,這是一千塊錢,她也只是傷了腿,我車速也不快,我趕時間,你們先送她去醫院。”
田小夏看著這個司機又看看陶金玲的腿,還真不太敢答應,看起來是沒什麽大問題,可是出了那麽多血,到底有沒有問題還得去醫院看了才知道。
司機看田小夏遲疑了,又看到從軍車那邊過來的卓航,看起來也是一起的。
司機刷刷地寫下一串數字和一個地址,“這是我的電話和地址,要是錢不夠你們打電話給我。我看這個兄弟是部隊上的,我就大著膽子相信我們的人們子弟兵了,我相信你們不會坑我的,我也絕對不會跑,你們可以記下我的車牌號,我真趕時間。”
卓航檢查了陶金玲的傷勢,接過田小夏手上的紙條,拿出手機來打了一下那個手機號,對方夾在腋下的皮包裡果然傳出電話聲。
卓航又在紙條上寫下車牌號,才對田小夏說:“先送醫院吧。”
田小夏知道卓航的意思,陶金玲沒有傷到骨頭,一千估摸著也夠了,這個人也跑不了。
田小夏點點頭,那個司機又看了陶金玲一眼才上車走了。
把陶金玲送到醫院的時候,陶金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迷糊了。
醫生趕緊把人推進了急診手術,田小夏這才發現自己手腳冰冷,雖然不想陶金玲再利用自己順風順水,可是,她也沒想過陶金玲會就那麽就沒了。
顧饒曼把田小夏拉到長椅上坐下來,田小夏緊緊地握住顧饒曼的手,仿佛這樣會給自己更多的力量。
卓航把手機給田小夏,“你看看能不能聯系上她的家人,我先去交錢。”說完就拿著司機賠償的錢去交錢了。
這時候的人用手機的還很少,更多的是隨便攜帶小電話本。
田小夏從陶金玲包裡找到黑色皮子的電話本,第一頁就有一個注明是家的電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換電話。
田小夏試著撥了這個電話,很久電話才被接起來。
“喂,你好,是陶金玲家嗎?”
接電話的是個成年的男子,“是的,請問你是?”
“陶金玲女士出事故了,我們把她送到了人民醫院,我在她包裡找到電話本給你打的電話。”
“啊?嚴重嗎?”
“這個我也說不好,出的血挺多的,醫生還在做處理。”
“好好好,謝謝啊,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田小夏繼續翻陶金玲的包,萬一賠的一千塊錢不夠交醫藥費呢?
這一番,可不得了,翻出三百塊錢來不算,還翻出另一個小本子,上本寫了好幾個名字,每個名字底下還有大學、地址、電話,其中自然是有田小夏的。
所以,陶金玲這不光找上自己實施計劃,其實她在廣撒,逮到誰算誰。
只是田小夏看下來,看起來只有自己的學校好一點,其中還有兩三個師范
生。
這年頭,師范生是吃香,初中讀完就上師范,師范讀完國家包分配。可是師范生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學歷只是中專,公費出國幾乎是不可能的,能自費出國的又不可能去上師范了。
這就是自己親媽啊,田小夏正想著自己到底是把本子直接帶走還是把上面的信息抄下來,雖然沒想好自己要這個幹嘛,但萬一哪天用上了呢?
突然手術室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護士,“陶金玲家屬陶金玲家屬”
田小夏趕緊站起來,“在。”
“你是她什麽人?”
田小夏順嘴就說:“女兒。”
“你這腳?”
“一個月前骨折了。”
“哦,那沒事,跟我來驗血,患者失血太多,我們血庫有點不夠了。”
田小夏跟著護士去了輸血室,簡單地驗血之後,護士嘀咕了一句,“誒,你是她女兒?你怎麽是型?”
“有什麽問題嗎?”田小夏問。
護士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沒事,患者是型,你是型,不能輸太多,我就先抽200好了。”
田小夏也不知道陶金玲的血型,只是,好歹她也是出來的,上輩子也打過不少關於遺產的官司。
、、三種血型,無論怎麽組合,都有可能出現型,可是唯獨型,無論和什麽血型組合,都不可能出現型,哪怕另一半是型。
也就是說,如果醫生血型沒有驗錯,那麽自己不是陶金玲的孩子!
自己是型血是沒有錯的,上輩子不知道驗了多少次。陶金玲是型那應該也不會錯,畢竟要輸血。
所以,可以確定,陶金玲並不是自己親媽!
那麽自己親媽是誰?
陶金玲來信來電話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周圍的人都沒覺得她不是自己媽,周圍人抵觸的只是她銷聲匿跡多年,突然出現就要讓自己跟她走。
所以,在外人眼裡,陶金玲應該是自己媽沒錯。
這,到底哪裡出錯了?
田小夏覺得這十幾二十分鍾,消息來得太多,她有點接受不了。
此時血型已經說明了一切,不知道現在的技術能不能做親子鑒定了,只是,目前的情況,親子鑒定好像也沒什麽意義了。
200很快就抽好了,護士拿著血袋匆匆走了。
田小夏坐了坐,還是拄著拐慢慢走出了輸血室。
此時,拿著血袋的護士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了,說的什麽田小夏聽不見,只是護士指著她的方向說了什麽,男人才放開護士,走到田小夏面前。
田小夏默默說了一句,好久不見,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