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波瀾不驚,也有人過得水深火熱。
卓航年前被關了小黑屋進行心理乾預,可是,卓航這樣心智堅定的人,要出問題難,可一旦出了問題要扭過來,更難。
一個星期過去了,乾預並沒有取到預期的效果,甚至還因為沒有了瑣事干擾,他有了更多時間想劉能的事,想田小夏的事,導致心理負擔越來越重。
最後,卓航被關了三個治療周期,二十一天才被放出來,此時已經年初七了。
一放出來又在奔波處理劉能的事,上級覺得劉能是主動暴露的,存在指揮失誤問題,撫恤金給得不算多。
可是卓航不能讓犧牲自己救下別人的兄弟走了還背個指揮失誤的鍋,就是真有指揮失誤那也是自己的問題,他才是主要負責人。
看著來接劉能的劉能父母和劉能妻子,每個人臉上的哀痛也刺痛了卓航的眼睛,身前不能陪家人,身後還不能稍微讓他們好過一點?
卓航穩住劉能家屬就開始為劉能評功評獎,撫恤安置一系列問題奔波,折騰了好幾天,終於塵埃落定。
送走劉能父母已經年初十了,卓航終於回到自己宿舍,把早就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了電。
洗漱完畢回到宿舍,手機也開機了,叮咚叮咚響了好半天才停下來,躺在床上打算給田小夏打電話,突然卓凱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的媽呀,你電話終於打通了,你任務出到現在?”卓凱一打通就問。
“沒有啊,我出任務回來好久了。”
“你故意躲田小夏?”卓凱一聽他回來了,自己每天打電話又打不通,真不怪他思維太過發散。
卓航不解,“我怎麽會躲著她,有事就說,沒事掛了,別影響我給她打電話。”
“你不知道她走了?”
“走了?走去哪裡了?”
“國外,哪個國家沒問出來,走好幾天了。”
“什麽,國外?誰說的,怎麽可能,和顧饒曼出去玩吧。”
“顧饒曼沒去,前兩天還去我店裡鬧了一番,逼著我簽了租房合同,說別想接著佔便宜,天地良心,我……”卓凱說著說著就抱怨上了。
原本輕松地躺在床上的卓航坐了起來,打斷了卓凱,“說重點。”
“我也不知道什麽是重點,我從頭和你說吧,那天你讓我送身份證,我去到醫院打電話沒人接,一直到中午,我估計她可能回去了,店裡又有事,我就給顧饒曼打電話,把身份證給她了。”
“重點。”卓航再次強調。
“你別急,後來我聽顧謙說,那天晚上顧饒曼陪田小夏在醫院在了一夜,後來就出院回家了。然後我也沒見過田小夏,過年給她拜年的短信也沒回,直到前幾天,顧饒曼突然衝到店裡,一通打砸。”
“卓小凱,長話短說。”
“長話短說就是,田小夏走了,顧饒曼瘋了,她說我們家欺人太甚,孩子沒了還要把人逼走……”
卓航總算聽到了重點,“孩子沒了?”
“我也不知道呢,顧饒曼這麽說的,孩子要在也不會走吧。”
“我們家?”
“這個我這幾天側擊旁敲問過我媽,我媽那個反應不像是知道這個反應,前天在奶奶家,我故意說,小夏懷孕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奶奶還讓我打電話問問,嬸嬸臉色……不太對。”卓凱這個話說得很給面子了,何止不太對,他剛說完,李娟就把杯子打翻了。
“你是說……我媽……”
“這我不知道,你自己問。”雖然是兄弟,但得罪人的事他還是不想做的。
“就這些了,別的我也不知道,
你要麽問顧饒曼,要麽問嬸嬸。”卓凱接著說,“我先睡了啊,打了多少電話,終於打通了。”掛了卓凱的電話,卓凱不死心地打開通話記錄,準備給田小夏打一個,這才發現,自己被關那天田小夏給自己打過電話,而且還打通了。
這個電話他沒有接到……那麽,他會想了一下,多半是李萌萌接的,通信員接的早就給自己報告了。
他把電話撥了出去,現實卻給了他一巴掌,不在服務區。
剛準備返回,看到了田小夏給他發的短信,好早之前發的問他忙完了沒,還有前兩天發的八個字,“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卓航盯著這八個字,看得都出現重影了,這就完了?就沒個交代了?卓航突然有點氣田小夏,等自己幾天不行嗎?
氣歸氣,人還是要找,卓航電話把電話打給了顧饒曼,顧饒曼畫了一天畫,早早地睡下了。
搞半天顧饒曼才掙扎著接起電話,“喂。”
“顧饒曼, 我…”
卓航剛開口,顧饒曼就聽出了聲音,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還活著呀,我還以為你與世長辭了呢。”
“沒工夫和你鬥嘴,小夏呢,我打她電話打不通。”
“打不通就對了。別問我,問我也不知道,問出來了你也找不到。”
卓航驚訝於顧饒曼對他的態度,看來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怎麽了,她怎麽突然就走了?”
“突然,可一點不突然,至於發生了什麽,不如你去問你媽,你媽不想要你的孩子都沒告訴你?”
“我媽怎麽了?”
“自己去問啊,又不是我媽,找人別找我,問事也別問我,別打擾我睡覺,再見。”
顧饒曼電話掛得毫不留情,掛完電話整個人都氣精神了,咒罵了好半天才又躺下。
顧饒曼是躺下了,卓航卻坐都坐不住,也不管時間了,直接電話打到家裡。
電話是卓政和接的。
“爸,我媽呢?”
“睡了,怎麽了?”
“叫她起來接電話,我有事找她。”
“行吧,你等會。”
接下來是卓政和開門,叫人,又進來的聲音。
“叫了,等一會,怎麽那麽晚了還打電話,那麽著急?”卓政和問卓航。
“問問我媽小夏的事。”
“小夏怎麽了?”
卓政和的問話被推門進來的李娟聽到,還沒拿起電話來就說,“田小夏怎麽了,我可沒怎麽她。”
“喂,阿航,田小夏又找你告狀了?就不能體諒體諒你工作辛苦?我怎麽她了,我就說她兩句她就找你告狀?”李娟拿起電話來就一陣說,企圖撇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