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隨意了些其他話題,又回到了田夏要走這個話題。
“你不能卓航回來了?”顧饒曼最終還是問。
田夏搖搖頭,“肚子都這樣了,等不了了。而且,我也不想等了。”
顧饒曼皺眉,事情不簡單,之前自己大罵卓航的時候,田夏還好話來著,怎麽現在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
“怎麽了?”顧饒曼心翼翼地問。
昨已經和唐峰哭訴了一通,如今再起來,雖然還是覺得委屈,但好歹能控制住情緒了。
顧饒曼一聽,“哇,卓航腦子有毛病?居然把李萌萌招了去,他怎麽想的?覺得還不夠添堵?卓航他媽雖然有點自以為是,但這……這已經不是自以為是了吧,她這純粹就…就……反正就是欺人太甚了。”
田夏講述時候那點委屈被顧饒曼一陣嘰裡呱啦打散了,“可不是,我可不想留下來被她們欺負。”
“可是真的要走嗎?”顧饒曼失落地。
“也不是必須走,但我不想再和他們有絲毫的聯系了,走是最好的選擇。”
“不走也能不聯系啊。”
“他們搶孩子怎麽辦?”
“那不行,憑什麽呀,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又不是個玩具。”
“對呀,不能給他們,不走,我們不一定能護得住。”
田夏一,顧饒曼雖然不開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你要給我打電話。”
“跨過電話可貴了呢。”
“我有錢,我給你交電話費,你要給我打。”
田夏真的被顧饒曼治愈了,“知道了,你回去申請個郵箱,然後我們可以發郵件,這樣你還能看到照片呢。”
“真的嗎?”
“當然,而且還不要錢,立刻就到。”
顧饒曼連連點頭,“這個好這個好,我給你發郵件,你要回信啊。”
“那當然啦。”
田夏回到唐峰這邊的時候距離唐峰下班也沒多久了,田夏趕緊放下東西去廚房。
唐峰估計也是想著田夏過來,比平時提前很多到家。
“哎呀,這家啊還是要有點煙火氣才校”唐峰看著翻炒起鍋的田夏。
田夏把菜端出來,“那可不,要我啊,你也該找個伴,我和我哥都大了也不在你身邊,有個人陪著你,我們也放心。”
唐峰擺擺手,和女兒這種事,怪不好意思的。
之前田夏勸田建設找,現在再勸唐峰,她是一點不自在都沒有,甚至還覺得得心應手。
“我之前也勸田爸找一個,但你這我也一樣的態度。”
到田爸,唐峰問田夏,“你覺得我要不要去拜訪他一下,一個人在農村把你養大不容易,還把你教育得那麽好,我應該去感謝他。”
田夏搖搖頭,“別了吧,至少現在別,”停頓了好一會,才接著,“我還沒和他們。”
完田夏抬頭看唐峰,“我不是不想,我…我不知道怎麽開口。”
唐峰給田夏夾了一塊糖醋裡脊,“我知道,要不知道怎麽,不也可以,爸爸理解,他把你養大,你叫他一聲爸爸,不過分。”
“爸……”田夏覺得自己最近太感性了,總是不經意間就眼淚婆娑,視線模糊。
唐峰拍了拍田夏,“好了,吃飯不能哭,你能叫我爸爸我就很滿足了,我不會因此覺得不痛快。”
“我…我還是想找機會告訴他們,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想騙他們。”
“有時候隱瞞並不是欺騙,反而可能是保護,不過,我尊重你的決定。”
飯後,田夏把資料給唐峰,唐峰打開資料袋。
“哎呦,我女兒真不錯,你這成績可比你哥好多了。要不是著急出去,語言班都完全沒必要上。”
被那麽直白地誇獎了,田夏還有點不好意思。
“爸,最快能多久出去?”
唐峰看田夏,田夏指了指肚子,“申請語言班很快的,簽證我到時候幫你約簽證官,前前後後一個星期吧。”
“那你先幫我申請語言吧,我年初三回來,初四就去面簽,簽完就走。”
唐峰想到田夏要快,沒想到她那麽著急,“太著急了吧,在家過年多玩幾。”
“既然決定要走了就果斷一點,多待幾還不是要走,越脫越是不想走。”
“那就不走了。”唐峰。
“爸……”
唐峰寵溺地:“好好好,我知道了,會幫你辦好的,好好回去過年,陪一陪田爸。”
田夏應好,“我要不要去一趟外公家,但是……”
唐峰思索了半晌,“你明去一趟吧,就我想讓你出去讀書, 其余的也別了,免得老人家擔心。”
不愧是血脈相連的親父女,哪怕相處不多,也是多少能懂彼茨。
第二,田夏起床的時候唐峰已經去上班了,田夏收拾收拾就去城郊林家的莊子上了。
太冷了,林家除了去南方的林昌之外,其余人全部在家。
田夏就是照著唐峰的和林家人的,把出去的鍋推到了唐峰頭上,林彰雖然不放心一個女孩子外出,但是出去上學這種事,他再不放心也是不能阻撓的。
吃了中飯,林家老兩口要午睡,田夏也就趁機走了。
在路上,田夏犯難了,這些事和誰都好,唯獨和田家人,她現在想來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自己的身世是一定要的,田爸五十出頭,還是有機會再有自己的孩子的;出去也是一定要的,在國外聯系不比國內方便,瞞也瞞不了多久;至於,孩子,田夏還是選擇隱瞞。
順路,田夏又去商場給唐峰、田爸買了衣服,給田家其他人買了禮物。今年買了不知道到下一次買又是什麽時候了。
又陪了唐峰兩,越臨近春節,唐峰的外事活動越多,田夏也啟程回了臨州,是田華剛接的站。
這個車站田夏來來去去好多回,可是沒有任何一次像現在一樣,沉重,她知道田華剛就在出站口,可她出站的腳步就越走越慢,腳仿佛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