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騙你。”張塵道:“這些果子也早就被汙染了,當然,吃一兩個還死不了人。”
“塵塵,既然這果子都不乾淨了,你怎麽還吃?”張福看著張塵。
“爺爺,你放心吧,我有辦法消除這果子裡的髒東西,它還對我產生不了什麽影響。”張塵笑道。
“那就不能直接消除村裡所有異狀?”張福有些疑惑,在他看來,既然能夠消除一個果子,那就應該能有辦法解決村裡的異常。
“沒那麽簡單。”張塵苦笑:“爺爺,這就好比河水裡都被下了毒,我雖然會解毒,想要把河裡的毒都解了,非得找到源頭才行。”
在田裡轉了一圈,再聽爺爺對事情的敘述,張塵對橋村發生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也總算確定了異狀的來源。
“看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跟由水過來的。”張塵來到了一座大橋旁邊,橋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就是因為這條歷史悠久的橋的存在。
張塵看著下面濤濤流過的河水,水裡依舊有著異常的氣息,不過比溝渠裡更淡,他眯了眯眼睛,身後,白玲玲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能夠影響這麽大范圍的水域,敵人恐怕實力不低。”
“走吧,我們去看看。”張塵點了點頭,顯然是默認了白玲玲的說法,他已經讓長輩們跟白雪彤都回去了,就是怕到時候一起去可能會出危險。
剛一抬步,張塵忽然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轉過身,卻是一個中年人,對方似是剛從田裡勞作完畢,走在路上隨意地觀望,視線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便挪開了去。
不過張塵卻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鬼氣,只是淡淡的依附在上面,有些遇事不順或者走了陰暗之處的人可能就會這樣。
沒有多管,張塵帶著白玲玲沿著河流而上,大不了到時候回來再幫一幫村裡的人就好了。
……
“閨女,累不累?”張福幫孫兒小心照看著這個可能是自家孫媳婦的女孩子。
“謝謝爺爺,我不累。”白雪彤對這個面容和藹的張塵的爺爺還是很有好感的。
“嗯。”張福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多懂事的閨女啊,看這性子,做自家孫媳婦那是綽綽有余了,就是自家孫兒那個臭脾氣,怎麽跟他硬說這兩個女孩只是朋友,這讓他愉快的心情忽的有些鬱悶起來。
對老人來說,子孫後代早點結婚生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什麽事業之類的,對於閱盡千帆的他們來說,哪有那麽重要,人生在世,餓不死就成!
面對一家人的熱情,之前在姐姐身邊,白雪彤還沒有多少察覺,現在眾星拱月,她倒變成了張家的掌上明珠,讓她一陣陣的不適應。
好在張華宏夫妻還是懂得分寸的,沒有讓老人說的太過,轉而聊聊村裡的話題,讓白雪彤不至於無聊。
張塵的奶奶嚴紅穠現在也不敢太小看自己大兒子這一家了,女人到底是有種直覺的,白雪彤一看就不是什麽普通人家的女兒,而且自家老伴的病也被大孫兒治好了,這本事,她不說心裡也服。
一行人走到小巷口,卻發現不少人堵在裡邊,好像是在向他們家湧去。
“你們幹嘛。”張福神情緊張,倒不是害怕家裡被一群人搶了,而是對村裡人這般舉動而惶然不解。
“村長,他們在這裡!”有村人一聲大喝,裡邊的人不少都走了出來,估摸著十來個,
站在一群人對面,張福一家倒是顯得有些人單力薄了。
“張福,我也不想為難你,你開門,讓我們看看你家裡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才讓村裡變成現在這樣。”村長張全德看著張福,神色嚴肅,大義凜然。
以勢壓人!
一群村人義憤填膺,好像已經看到張福家裡擺設了什麽邪神供奉,或者轉運邪陣,把他們橋村弄成現在這樣。
“對,開門,開門!”不少人揮舞起了手臂,人群當中,竟有剛才張塵在橋頭看到的那個中年男人。
“老福啊,你就開一下門讓我們看看吧,又不會損失什麽東西,如果裡面什麽都沒有,我們掉頭就走。”那個原本在村中心指責過張塵一家的老人走了出來,聲音真誠道。
張福看著自家唯一剩下的黃泥土房,心裡無限淒涼。如今村裡有的人家已經圍起了地基,在上面造起來漂亮的小樓,但是自家卻只有小小的一屋,還坐落在村子偏隅的角落。
“子孫不孝啊,連門都守不住!”
此時,這小破屋的門哪裡只是打開一下這麽簡單,這是他們一家的臉面,被一群人敲開,就是丟盡了祖輩的臉!
嘎吱嘎吱。
不知道多少年前,從哪棵樹上砍下的木頭做成的,已經被風雨吹得發白的木門,似是被風吹動,發出輕響。
上面老舊的大鎖在鐵環上輕輕搖晃,叮叮當當。
“你們這是犯法的。”白雪彤幫著開口,但是一群人哪裡會理會這小姑娘,蘇琴趕緊把對方拉到自己的身後,防止被一群村民給弄傷了。
“不開!”張華宏咬牙道:“我家的門,只要我不願意,就不開!”
“這是做賊心虛啊。”那老人幽幽道。
村人眼中的猶疑更甚,更加覺得張福在裡面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土根,你他媽再給我亂嚼舌根,信不信我把你那兩根僅剩的門牙打斷!”張福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們看,這是害怕嘍。”土根勝券在握,跟旁邊那個中年人對視一眼。
“上。”有青壯一合計,上前:“華宏,你們一家還是把鑰匙交出來吧。”
“你們還敢動手?!”張華宏怒發衝冠。兩個青壯見機趕緊按了上去,準備先製住這看起來唯一能打的。
張華宏不退反進,身子直接撞向兩人,他沒學過什麽功夫,但就算打不過這群鳥人,他也得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砰。”二對一,二人原本是勝券在握,但是一股極強的力量撞得他們猛地後退,硬是被頂到了小巷的牆壁上。
“嘔。”劇烈的震蕩讓他們肺裡的氣迫不及待地衝出,力氣霎時就散了大半。
張華宏一把將兩人丟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就這水平,還敢動我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