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
常樂怔怔的看著她。
林思樂臉頰緋紅,努力的低著頭,似乎想把腦袋埋進胸口裡。
常樂看著她嬌羞欲滴的模樣,暗暗地咽了口唾沫。
腳也開始有點不聽使喚,自顧自的向她走了過去。
感受到有人靠近,林思樂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變得格外急促。
可就在常樂走到她身邊時,她卻忽然一跺腳,匆匆的跑了出去。
“哎,思樂……”
常樂剛湧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今天是怎麽了?
常樂對她的怪異舉動有些摸不著頭腦。
洗漱完之後,常樂如往常一樣,鑽進被窩裡躺好,把白天商討的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添加了孫謹唐的兩名親衛活著的這個變量,沒準能在什麽時候用上。
不知過了多久,常樂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還是那個急促的心跳聲。
常樂沒有立刻睜眼去看,可能她是有什麽東西落在房間,她現在回來取而已。
聽著她輕輕地腳步聲,常樂繼續睡著。
關於兩人的情感狀態,常樂心裡還是有點數的,若是貿然睜眼,可能反而會惹的兩人都不自在。
腳步聲更近,一陣香風迎面撲來。
常樂繼續睡著。
隨後,床邊響起了脫衣服的簌簌聲。
常樂睡不著了。
常樂從來都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聖人,對許多事都有過幻想,現在意識到可能的事情即將發生,突然變得口乾舌燥起來,卻不知該如何去做。
前世的他也只是個整天宅在家裡碼字的碼字狗啊,距離這些事情太過遙遠了……
被子被掀起了一角,一個身滑如絲帛的身子鑽了進來,那咚咚的心跳聲,那簌簌的呼吸聲,讓常樂宛若置身於雷鳴大風之下。
常樂忽然睜開了眼,看向枕邊人。
一道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縫,照在林思樂的長發上,絲滑如錦緞,璀璨如星河。
她的動作格外的輕,格外的小心,像是怕驚擾到睡夢中的夫君。
月光同樣照在了常樂的臉上,讓他的眸子裡閃著光。
“呀!”
林思樂忽然驚呼一聲,掀起被子就鑽了下去,呼吸聲和心跳聲變得更加急促了。
此時的常樂早已是心猿意馬,依靠僅存的一絲理智在苦苦支撐著他。
“思樂,你今日…為何……”
常樂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這般田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林思樂沒有回應,她的嬌軀似是因過度緊張,而有些發顫。
常樂輕歎一聲,道:“思樂,其實你不用這樣,若是你沒有準備好,那咱們就睡素的。以後咱們也可以同榻而臥共振而眠,一起品鑒詩詞歌賦……”
一隻素手捂到了常樂的嘴上。
“夫君,別說了,妾身既已與你成婚,便是你的人了。”
“但是……”
“夫君,咱們,咱們圓房吧……”林思樂嬌羞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堅定。
“唉……”
常樂長歎一聲,道:“你這是要我失信於你啊。”
林思樂收回了手,輕撫在常樂的胸膛之上,柔柔的道:“往年的吳國第一秀,都名列科甲前三,夫君,已經是金榜題名了。”
常樂還在心裡糾結,自己之前諾言,
說要等金榜題名時再與風光迎娶她,那時再做真夫妻。 可林思樂倒好,主動為他繞過了諾言。
哎,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常樂頓時感覺自己心裡最後一絲理智也被衝垮了……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漫漫長夜……
芙蓉帳暖度春宵,長夜沾濕何由徹。
穿花蝴蝶深深見,春水初生乳燕飛。
楚腰纖細掌中輕,豆蔻梢頭嫋嫋舒。
泉眼無聲惜細流,點水蜻蜓款款飛。
春潮帶雨晚來急,郡亭枕上看潮頭。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如聽仙樂耳暫明,不盡長江滾滾流。
春蠶到死絲方盡,化作春泥更護花。
……
雲收雨歇。
兩人大汗淋漓,心神遊離,享受著狂歡的余韻。
林思樂枕著常樂的臂彎,懷著前所未有的甜蜜笑容,進入了夢鄉。
常樂的呼吸還稍顯急促,這和他的體質有關系,抽空得練。
只是現在常樂總感覺還缺了點什麽,一番思索之後總算明悟。
他把食指、中指伸到眼前,低聲呢喃道:“要是有支煙就好了。”
事後的賢者時間,不來一支煙怎麽行呢。
常樂把這件事列入到進程裡之後,閉目睡去。
……
清晨。
常樂的心裡一直半吊著,天剛亮就小心的起床了。
昨夜的鏖戰雖然劇烈,但經過一夜的睡眠之後,似乎更加神清氣爽了。
他不明緣由,只是忽然想起了從監獄出來之後,那陶醫師好像說了一句他的體質不同於常人。
難道我還有別的金手指沒發現不成?
常樂洗漱完,站在床邊,看著依舊熟睡的璧人,探過身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便悄悄地離開了新房。
在他關上房門那一刻,林思樂的嘴角又洋溢起一道甜甜的淺笑。
……
新房與客房之間的直線距離並不遠,只是房屋的布局有些複雜,走起來需要三五分鍾。
常樂來到客房,本來想來孫謹唐起床的,結果發現他的房間裡空無一人。
他正想著孫謹唐大清早會去哪兒,就看見孫謹唐端著兩個碗,從院外的月亮門裡走過來。
“你這麽早起來就是去找吃的了?”常樂看著他問。
孫謹唐道:“是啊,我在軍營裡習慣了。”
“我看看今天早飯吃什麽、”
常樂說著,等他走近,看到是一碗青菜蘑菇粥和兩個包子。
常樂沒有什麽食欲,道:“又是粥和包子,我都吃膩了,我還是去武太郎那兒買個炊餅吃吃算了。”
孫謹唐笑了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說道:“你生在大富之家,沒吃過什麽苦頭。我十五歲那年剛行完束發禮,就被我爹丟到軍營裡去了,在邊疆執行換防任務,怎料糧道出現了塌方,糧食運不過來,你猜我們怎麽過的那半個月?”
“半個月?”
“嗯,半個月。”
孫謹唐放下碗筷,認真的點頭。
常樂稍一思忖,道:“吃野果子?煮草根,樹皮,自然環境不惡劣的話,生存應該不難吧?”
孫謹唐忽然笑了笑,搖頭道:“我們就開倉吃陳糧了。”
半晌無聲,常樂胸口憋悶,很想罵人。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套路。
孫謹唐微笑不語,大口的吃起包子,喝起粥來。
常樂悶悶不樂的在門口等他吃完,兩人便帶著一百精甲步卒離開了林家。
常樂在路過東市的時候,特地下車,到武太郎炊餅鋪買了兩個甜炊餅當早飯。
來到縣衙外,正值辰時三刻,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一刻鍾。
見到來人的陣勢,那守門的差役忙進去通秉。
不多時,林灝德穿著一身便衣,走出了縣衙。
“兩位賢侄來的真早啊。”
孫謹唐撩開窗簾,微笑道:“林縣丞,邀約,晚輩豈敢不從,林縣丞上車吧,咱們該走了。”
林灝德點點頭,向身邊的幕僚曾非仁耳語了兩句,便踏上了馬車。
一百精甲步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西小跑而去。
但馬車並沒有打算跟著步卒的腳步,直接橫穿橋源縣從西門出城。
而是從就近的東門出城,繞道城南面的官道疾馳,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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