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雛茗後,簡誠馬上趕回了蕭府,花了相當長的時間寫了一份購物清單。當他寫完時,徐老頭也正好回到家。
“膠水、各色染料、繩子、刷子……”徐老頭細讀著簡誠寫給他的購物清單,越看越覺得納悶,“你要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幹嘛?”
“這些東西都是買來改造紫月閣用的。”簡誠說。
“改造紫月閣幹嘛?”徐老頭。
“你想賺大錢嗎?”簡誠問。
“想啊。”徐老頭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就別問那麽多。”簡誠說。
“你怎麽不自己去。”徐老頭問。
“我要買的是這些。”簡誠拿出一份寫得比徐老頭手上那份還要長的購物清單說道。
“我覺得你是瘋了……”徐老頭說。
“哼哼,改造完成你就不這麽想了……哦對了,這幾天紫月閣就別開門了。”簡誠說。
“這……算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徐老頭聳聳肩,換作以前他肯定不會答應,因為紫月閣的營業額雖然少,但偶爾還是會有一兩個顧客來的,若是不開門營業的話家裡就揭不開鍋了。但是現在簡誠手裡有五百兩,所以徐老頭並不擔心錢的問題。
“還有,你知道蕭雨熏現在在哪嗎?”簡誠問。
徐老頭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奇怪地看了看簡誠,道:“這丫頭好幾天不見人了,她又沒錢,估計是住在她朋友那吧。你問這個幹嘛?”
“我需要一點勞動力……話說怎麽感覺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簡誠說。
“擔心啥,她離家出走又不是第一次。”徐老頭說著把購物清單揣進了懷裡,“現在天已經黑了,商店都關門,明天我再幫你買,先做飯吧。“
晚餐是煮麵條,配菜是一盤青菜和一小碟切成塊的鹹蘿卜乾。
常樂到餐桌上時是挨著簡誠坐的,所以她很快發現簡誠吃的是素面,而自己那碗面裡卻多了一個圓滾滾的水煮蛋。
常樂想了想,把自己的碗往簡誠的碗邊推了推,讓兩隻碗靠在一起。
簡誠一怔,問道:“唔?腫恩了(怎麽了)?”
常樂沒說話,她用筷子架住碗裡的蛋,小心翼翼地拱到碗邊,然後筷子一抬,那水煮蛋就翻過常樂的碗邊落進了簡誠的碗裡。
簡誠和徐老頭皆是一愣。難道常樂不喜歡吃蛋?
隻聽常樂小聲地說道:“哥哥工作辛苦了,蛋還是你吃吧。”
簡誠差點熱淚盈眶,心想:常樂真是個好孩子。
徐老頭也差點熱淚盈眶,心想:我工作也很辛苦啊,怎麽沒人關心一下我?
簡誠摸了摸常樂的頭,柔聲說道:“謝謝你常樂,但是你還在長身體,這個蛋還是你吃吧。”
說完簡誠把雞蛋挑回了常樂碗裡。
常樂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麽,簡誠搶先開口指著徐老頭說道:“這個蛋可是徐大爺好心為你加的哦,你要是不吃的話,你看,他眼淚都要出來了呢。“
常樂聞言,這才打消了把蛋讓給簡誠吃的念頭,並向著徐老頭輕聲說道:“謝謝爺爺。”
“呃,嗯,你長身體,多吃點。”徐老頭此前一直不知該怎麽和常樂打好關系,因為常樂似乎有些害怕他。此刻聽到常樂說謝謝自己,臉不由得有點紅。
晚飯過後,簡誠從徐老頭那裡問清楚了蕭雨熏朋友們的住址,然後便出門了――未來幾天的紫月閣改造工程工作量巨大,
需要幫手。簡誠想來想去似乎除了徐老頭,能用到的人手隻有蕭雨熏一人而已,畢竟他認識的人著實不多,常樂不敢出門沒辦法,而雛茗那些更不要提。雖然蕭雨熏也讓他有點擔心,但好歹還算自己人。 因此,今晚簡誠要做的事是,找到蕭雨熏,然後說服她來幫忙。
總感覺不會太容易的樣子。簡誠隱隱有些擔心。
“……東羅區胡同最深處的木屋……東羅區胡同最深處的木屋……東羅……TM的到底在哪?”
簡誠按徐老頭的說法來到了蕭雨熏朋友所在的東羅區,東羅區屬於居民區,這裡有成片的房子,隻是房子的規格都不大,住在這的想必都不是什麽有錢人。他四下張望,卻沒看見有什麽胡同。
要不然我大喊一聲蕭雨熏,如果她聽到就會出來的吧?但是大晚上的,這樣好像有點擾民啊……
就在簡誠苦惱之時,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什麽?癡女?簡誠正要掙扎,卻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可愛的堂兄嘛~”聲音的主人說話時手還在簡誠的胸口摸個不停,“怎麽?那老頭讓你來喊我回去?”
是蕭雨熏。簡誠明白過來後,拉起雙臂掙脫了後面人的擁抱,然後回過頭去,蕭雨熏那愉悅的表情就在眼前,而在蕭雨熏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邋遢的女生,看樣子是蕭雨熏的朋友。
“……你們走路都沒聲音的嗎?”簡誠歎了口氣,說道:“不過總算找到你了。不是徐老讓我來的,是我有事要找你幫忙,所以想請你跟我回去。”
“哦?幫什麽忙?說說看?”蕭雨熏靠著不知道誰家的外牆,抱起雙臂,一副大姐大聽小弟匯報工作的樣子。
“是這樣的,我覺得紫月閣太破舊了,所以想把他改造一下,弄得好看些。但是我一個人太吃力了,徐老頭年紀大了不好讓他幫忙,所以想請你幫我的忙。”簡誠說。
“好啊。”蕭雨熏聽完以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誒?可以嗎?”簡誠有些意外,他原以為憑蕭雨熏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輕易答應的,為此簡誠在來的路上還想了好幾套說辭,準備軟磨硬泡來搞定對方,結果沒想到卻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
“蕭姐你要走了嗎?可我們才剛買了酒唉。”蕭雨熏身旁的那個穿著有些邋遢的女生說著,提了提手中的大葫蘆,看樣子裡面裝了不少酒。
“不急不急,酒還是要喝的。”蕭雨熏說著笑呵呵地湊到簡誠跟前,把臉靠向簡誠,兩人的臉一下子近到差點就能親上。
“喂,太近了。”簡誠想要後退,但是蕭雨熏一下揪住了他的領子,不讓他走。
“呐,堂兄,我可以幫你的忙,不過呢,忙不能白幫。”蕭雨熏說道。
“那,那你想怎麽樣?”後退不能,簡誠隻好把臉票向一邊。
“你得陪我們喝酒才行~”蕭雨熏在簡誠耳邊吐著熱氣。
簡誠耳根子很敏感,被蕭雨熏弄得渾身哆嗦,忙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你你你先放開我!”
蕭雨熏笑眯眯地松開簡誠,臉上一副得逞的笑容。
五分鍾後,簡誠跟著蕭雨熏來到了她這幾天居住的地方――那位邋遢女生的家。
邋遢女生的家裡果然也很邋遢,小小的一間木屋裡,用來包食物的油紙丟得到處都是,衣服、襪子和束胸布胡亂的塞進一個木箱中,沒什麽家具,就一張床,一張矮桌子和一個放衣服的木箱,屋子裡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沒有椅子,三人席地而坐。
“那快喝吧,喝完我們就回去……”簡誠一心隻想快些離開。
“別急嘛,酒這個東西,喝的是氛圍,我們來玩牌好了!”蕭雨薰興致勃勃地說道:“小凡,快把牌拿出來!”
那個邋遢的女生――也就是小凡顯得很興奮,目光不時的在簡誠的身上掃過。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疊薄薄的木牌放到了桌子上。
“呃,我不會玩你這種牌唉……”簡誠擺手說道。
“沒事啦!”蕭雨薰一把攬住簡誠的脖子說道:“一邊打一邊學嘛,先說好,輸的人要罰脫一件衣服或者喝一杯酒哦~”
“啥?!這麽冷的天……”簡誠真是無語了。
“冷才要罰脫衣服嘛,如果是夏天就不這麽罰了,不過你也可以喝酒啊!”蕭雨薰眼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酒喝完了的話,我就跟你回去。”
“呃……好,好吧。”簡誠勉強答應了。
“好了!開始了,發牌發牌!”
簡誠皺著眉頭接過發到他面前的牌,他總有一種不詳預感,尤其是,蕭雨薰和小凡兩人看著他笑的時候。
感覺就像掉進了什麽陷阱裡一樣。
……我是不是又被耍了?簡誠不禁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