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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收割小隊》第2章:籌碼(中)
  “熾”跟“燁”從安全艙內走出,之前在地球上執行任務的那身白色緊身裝甲早就被扔到了一邊,換上了便衣,來到這個他們經常來的地方。

  “這是你欠我的。”“燁”微微一笑,將原本屬於“熾”的消費卡握在手裡,旁邊的“熾”敢怒不敢言,隻能眼看著自己的消費卡被“燁”購買昂貴的飲品。

  “花,都可以花,隨便花。”“熾”見“燁”沒有一絲一毫憐憫的成分在臉上保存,隻能做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擺出了自己一副很闊綽的樣子,忍痛看著自己的帳戶上的資金快速消失。

  造孽啊,自己就不能忍一忍,在飛船上的時候不向“燁”要他身上的抑製劑嗎,現在可好,“燁”把之前她的承諾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感到自己的裝備更新已經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了。

  魯德酒吧,整個星核商業區裡最負盛名的酒吧,這裡是許多黑色交易的聚集地,也是大部分士兵們休閑放松的一處佳地。沒有人知曉這間酒吧的幕後老板究竟是誰,他們隻是知道每當他們來到這裡消費的時候,這裡的管理者塞西達會給予他們一些折扣。當然,他們會幫著塞西達看看場子,無償勞動。

  “拿兩瓶星核特供,原版口味,我請你,用你的卡。”“燁”做到吧台旁的椅子上,將“熾”的消費卡朝服務機器人一扔,接著轉頭對“燁”無比輕松地說。服務機器人上方的燈閃了幾下紅色的光,示意自己已經接收了“燁”的指令,開始進行酒品的調試工作。

  “熾”的手在抖,準確的說是被“燁”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雖然說這不是第一次見到“燁”的厚顏無恥了,但是她依然對面前的收割小隊隊長的人品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她接過從“燁”手裡推過來的星核特供,曾經她最愛的口味現在在她嘴裡索然無味。

  泛著奇妙光芒的星核特供漸漸灌入到了“熾”的身體當中,正當她想要努力品味飲品當中蘊含的味道時,“燁”的話讓她整個品味飲品的心情都沒有了。“看到沒有,在舞台右側,兩個布施人正準備籌劃著什麽,他們的桌子上放著一把磁軌振蕩器,雖說是民用型號,但已經被星核政府明令禁止在公共場合攜帶這種物品了。”

  “你能不能讓我好好享受一下好久沒喝的特供酒,這些低能的軟體生物實在是讓我惡心,我對直立靈長類生物雖然說還能接受,這並不代表我能接受所有的生物。”

  “你這個可愛的‘純潔者’,那麽我呢?我可是你口中所說的直立氣化生物,跟這兩個所謂的軟體生物已經被星核政府的目錄劃為一類了。”沒有再看那兩個布施人,“燁”對“熾”說道。

  “你?你比他們這種低等生物更混蛋,至於混蛋在哪一方面,我就不說了,自己領悟。”放下手裡已經喝光的星核特供,“熾”對著服務機器人喊了一句:“再來一瓶,給我把味道調成地球的‘咖啡’味道。快!”

  “喂,你沒事吧,我只需要一瓶就夠了。你何必要這樣浪費自己的錢呢?”

  “現在開始裝好人了?操!去你的吧。把我的錢給我吐出來,快!”服務機器人扔過來一瓶泛著光芒的棕色液體,“熾”吐了句髒話,把那瓶星核特供再次豪邁地灌入自己的身體當中,在喝下這瓶來自地球味道的佳釀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話說,我們救下來的那個地球原住民怎麽樣了?我原本以為上頭會把他分配到我們的小隊裡,

代號我都為他起好了,可惜就是沒來,還折上一條精裝的機械手臂,你這個隊長是怎麽當的?”“熾”埋怨著她的隊長“燁”,對他的在負責收割小隊上人事管理的哥哥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他被第一特遣隊的新隊長,就是這的管理者塞西達要走了,你知道的,我哥哥在這酒吧欠了不少的債,既然塞西達想要,就當做個順水人情好了。”“燁”慢慢品味著原味星核特供,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熾”的問題,卻將目光又放回了剛才的那兩個布施人。

  “廢物兄弟,我蠻看好那個地球原住民的,可惜啊。”

  突然之間,整個酒吧的所有大燈都瞬間熄滅了,隻留下了舞台附近的幾盞聚光燈還在照亮著舞台中央。在聚光燈旁邊,在每盞大燈的旁邊的牆壁上都出現了一道整齊的裂縫,裂縫慢慢打開,從裡面降下了投影裝置。

  在舞台旁邊的空地上,在走廊裡,在吧台的門前,都出現了完全由虛擬影像構成的機器人保安。唐一平驚訝地看著這些機器人外表的保安,十分驚訝地想要觸碰一下他們的身體,但卻被正享受著星核特供B型的塞西達阻止了,他說道:

  “你碰它幹什麽?別亂碰,會有危險的。”

  “這是――機器人?但是我明明看到他是從投影儀裡投影出來的,為什麽會如此逼真?等等,這東西為什麽還會有危險?”

  喝下手中的星核特供B型,塞西達已經喝下去六瓶了,他很享受這種飲品的滋味。聽了唐一平的話,塞西達解釋道:“唐,魯德酒吧早就實現了完全的自動化服務鏈。這些由投影虛擬的機器人保安不會受傷,不會恐懼,我們手裡所有的武器發射出的彈藥都會直接穿過這些虛擬保安的軀體,而不會受到一點傷害。雖然他們沒有任何的實體武器,但是,當這些虛擬保安想著有威脅目標射擊時,他們手中的聲波槍卻能夠發射出足以致命的聲波攻擊。這涉及到某種能量轉移原理――當然,這項技術也是由我們的老板研究的。你也可以理解為這就是籌碼。”緊接著是第八瓶,服務機器人十分識相。

  聽了塞西達的解釋,唐一平並沒有過於驚訝,自從來到星核,他早就對各種各樣的高科技見怪不怪了。他道:“那接下來呢?舞台留給了誰?”

  “話說,這還是從你們地球文明身上學到的宣傳方式,我們這以前可沒有舞台這東西。另外,據說星核特供C型會帶有一部分的抑製劑成分,不知道是真是假,要知道,抑製劑這這東西,可是有可能上癮的啊。”感歎了這些,他打了一個嗝。“嗝,今天是第一次演出,慶祝酒吧的第二個管理者,也就是你的到來。”

  剛剛感傷於地球文化竟然到了這個地方的唐一平讓塞西達嚇了一跳,他說道:“老板不是還沒同意我成為員工嗎?怎麽我莫名其妙就成了這酒吧的管理者了?你先把話給我說清楚。”

  “嗝……你看,你現在都稱呼‘老板’了,怎麽還要讓自己放到一個局外人?馬上,馬上表演就要開始了,這星核特供B型真帶勁,現在喝以前的型號跟喝些水差不多。”

  舞台下方的兩個虛擬保安開始了巡邏,投影儀開始向舞台上漸漸投射出了一個影像,看著漸漸浮現的影像,唐一平的呼吸開始漸漸急促了起來。那是一個人類的影像,一個地球人類的影像!身上的西服,脖子上的領結,如同讓唐一平回到了地球,來到了地球的酒吧。他看向塞西達,塞西達剛剛暗黃色且帶有著迷茫的雙眼已經帶有了一絲狡黠,塞西達放下手裡的星核特供,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對唐一平說道:

  “唐,我的朋友,這是給你的一場演出,讓大家都知道你文明的一場演出。當然,按老板的意思來說,這場演出會讓很多手中有資金的流浪商人知道這家‘文明的宣傳口’,從而花大錢宣傳自己的文明――聽吧,上面的那個人類要說話了。”說完這番話,塞西達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副狀態,那副醉醺醺的狀態。

  舞台上的聲音是通用語,但這絲毫不妨礙唐一平對於舞台上面節目的期待。“坐在吧台旁的朋友們,坐在舞台下的朋友們,我是來自人類文明的主持人,今天,是我們舞台開張的第一天,也是魯德酒吧的新管理者――唐一平上任的第一天。”

  趴在吧台上,醉醺醺的“熾”正品味著她的第三瓶星核特供,不過,這瓶星核特供據說是新型號,的確帶勁,這讓她的中樞神經幾乎屬於癱瘓的狀態。但是,當她聽到唐一平名字的那一刻,她辛辛苦苦攢下來後備資金的三分之一就被她一口吐在了服務機器人的臉上。

  “喂,‘燁’,你聽到了嗎,那個原住民成了這裡的管理者了,這都什麽世道啊。一個原住民,一個剛剛來到星核的新人就比我們混得好了,‘燁’,你在聽嗎?‘燁’?”到現在,“熾”才發現他的隊長已經消失在了酒吧的黑暗當中。她沒有在意“燁”的消失,也沒有在意唐一平的名字在酒吧當中響起,她現在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的星核特供當中,還有一些沒有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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