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200騎兵,高懷德高懷亮帶上小孩,和我一起悄悄迂回到橋的左側。趙匡胤則帶了200騎兵,迂回到橋的右側。
柴榮留下100騎兵做掩護接引,自己則帶著500騎兵準備正面誘敵。
這個時候,敵人的前鋒主力大部分已經到了河邊,到處都是人仰馬嘶,鬧著一團,準備過河。
我看見對岸陣中,竟有一頂黃頂傘蓋,下面立著一將,身著華服,太遠看不清面目,正手執馬鞭指指點點。
高懷德說:“三哥,那個黃頂傘蓋之下必定是個契丹大官,要有機會,我們去捉他。”
我笑了笑,說:“好。那就看他有沒有膽子過河。擒賊先擒王,只要他敢過河,我就撲上去一槊結果了他。等會趁著混亂,你就帶人去燒浮橋,一定要斷了他們的後路。”
高懷德趕緊點頭。
這個時候,太陽正高,萬裡無雲,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乾辣乾辣的殺氣。
天氣實在太熱,盔甲和外袍裹在身上,還沒開戰,就已經全都是水,完全濕透了,變得十分沉重。這樣下去,肯定會影響戰鬥力,還不如輕裝上陣。於是我下令,全軍脫去上衣和盔甲,就是要光著上身,赤膊上陣。
高懷德說:“三哥,沒有盔甲,如果敵人射箭怎麽辦?”
我說:“敵人步兵沒有上來,又隔了一條河,無法提供箭陣支援。我們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只要我們迅速衝入敵人陣中,和敵人糾纏在一起,敵人就是想要放箭也沒有辦法。”
高懷德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個隨行的騎兵軍官卻說:“我們軍中還有女人,是否也讓她們脫去盔甲?”
我說:“脫,全部都脫。等會刺刀見紅,哪個還有時間來看她是男人還是女人?”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從唐末以來,因為連年戰亂,各國精壯男丁嚴重不足,所以很多國家都設有女兵,甚至女子騎兵,那都是要衝鋒陷陣的。而且自唐以來,女人的地位一直都非常高,女人做將軍做元帥的也很多。特別是在武則天時期,女人地位優越,大街上那都是女人在搶男人。
郭威撥給我的這200人騎兵隊伍裡,就有二三十個女兵,也是舞的大刀長槍,此刻脫去盔甲,個個袒胸露乳,竟然都是肌肉成型精壯無比目露凶光的悍婦,看上去竟比很多男人都還要凶悍。
他奶奶的,這才像我鄭恩的兵。
這個時候,已近晌午,敵人已經有五百多人馬過了浮橋。柴榮看到時機已到,帶了500人馬在敵人正面挑戰誘敵。
交戰不過幾個回合,柴榮就佯敗,撥馬就回,敵人先頭部隊是緊追不舍。很快,雙方就脫離視線,跑得遠了,再不見蹤影。
這個時候,那頂黃頂傘蓋估計是看到我們不堪一擊,心中再無顧忌,竟然是前呼後擁的騎馬過了浮橋。
真是天助我也!此時再不衝鋒,更待何時。我立刻大喊一聲:“殺!”拍馬殺出,直奔黃頂傘蓋。那200個脫去上衣盔甲的騎兵精銳緊跟在我的身後,一邊呐喊,一邊像潮水一樣向敵人卷去。
右側的趙匡胤見我發起衝鋒,也是大喝一聲,帶領人馬從右側殺出。
敵人沒有想到我們竟然在浮橋兩邊還埋伏有人馬,一時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慌亂之下,陣腳大亂。柴榮見狀,馬上帶軍殺回。過河的敵人已被我們團團圍住。
那黃頂傘蓋之人,
見我直奔他而去,知道我要直擊中軍,慌亂之下,趕緊組織了幾十個人布防,在他面前圍得水泄不通,防守得密不透風。 可這哪擋得住我們如此摧枯拉朽的衝鋒!
我一口氣連挑10多名敵將,突破敵陣,衝到黃頂傘蓋之前,只見乃是一個30歲左右白面無須的男人。他見我如此凶猛,手下護衛碰著就死,早就嚇得面如土色,卻兀自強做鎮定,竟對我大喝:“你是何人?竟敢對本帥無禮?”
他奶奶的,你死到臨頭,還這麽多廢話!我二話不說,劈頭就是一槊。他舉刀一擋,被我連刀帶頭,砸得粉碎,頓時腦漿四迸,血流滿地。我再用槊一劃,就截斷了他的頭顱,然後一把挑在槊尖之上,朝敵軍大呼:“契丹鬼子聽著,你家主將已被我殺了,識相的趕快下馬投降。”
這個時候,我殺得興起,早已忘記自己是穿越而來,所以連鬼子之語都喊了出來。
頓時聽得敵人軍中一片大亂,好像在說什麽駙馬被殺,趕快撤軍。全部人馬都朝浮橋擁來,妄圖逃過河去。
這個時候高懷德和高懷亮已趁著混亂,衝到浮橋邊,放起火來。我擔心敵人窮途末路之下,狗急跳牆,都朝浮橋擠去,高懷德和高懷亮無法抵擋,就大喝一聲:“還有力氣的,都跟我來。”帶著人馬直衝到浮橋邊,接應高懷德高懷亮。
到了橋邊,我抽空回頭一看,跟在我後面的竟然多是那些悍婦,個個袒胸露乳,目露凶光,全身是血,正在那裡砍瓜切菜一般,極其凶悍。
再看面前高懷德高懷亮那幫小屁孩,也是個個興奮得腦袋發光,正在那裡廝殺。還真別說,這幫小官二代,從小長在軍營,早就看慣了殺人場面,又多跟著父母學習武藝,身手居然都還不錯,和契丹大將交手都沒有沒有問題,假以時日,必成大材。
當初他們在我和趙匡胤手下只能招架一個回合,並不是因為他們不行,而是因為我和趙匡胤實在是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這跟我和趙匡胤在陶三春面前一樣,每回都被她打得懷疑人生。
看到眼前這幫如此拚命的娘子軍和童子軍,我實在是忍不住感歎。
這真是男女搭配,乾活不累。打仗,的確是一門男女老少皆宜的工作。
我帶著這幫娘子軍童子軍守住浮橋,無論是退下來的敵人,還是想渡過河來支援的敵軍, 都被我一一擊退。現在小湯河裡全都是敵人的屍體,河水都已經被敵人的鮮血染紅。
過了不多久,浮橋終於徹底燒斷,再無歸路。這下我們放開手腳,四處追殺。
那些已經過河的敵人更是慌作一團,被我們趕羊一般,四處逃竄。敵人主力被我們擋在小湯河對岸,無法支援,過了河的騎兵只能和我們一刀一槍的廝殺。可這哪裡是我們的對手,何況我們還有兵力上的優勢。
郭威撥給我們的騎兵本來就是精銳,武藝精熟。而我和趙匡胤,更是勇不可擋,那是碰著就死,沾著就亡,敵軍見我們如此凶猛,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不但半個時辰,過河的500多契丹騎兵前鋒,全部被我軍砍殺。
這個時候,我軍開始打掃戰場。我看見大家竟然都在割敵人的頭顱,連高懷德高懷亮那幫小屁孩都在那裡割得不亦樂乎。特別是幾個悍婦,極其彪悍,馬脖子上都已經掛滿了敵人的頭顱,還在鮮血淋漓,死不瞑目,讓人慘不忍睹。
我做夢都沒想到,這個朝代打仗,竟然還是以割敵人頭顱來論軍功。我隻好長歎一聲,用槊挑著那個狗屁契丹駙馬的人頭,打道回營。
郭威等人萬萬沒有想到我們竟然在小湯河設伏成功,不但力挫敵人前鋒銳氣,而且我還斬殺了敵人的前軍主帥駙馬韓嚴。要知道,這個駙馬韓嚴本是漢人,卻是耶律德光的駙馬,也是契丹滅掉後晉的頭號功臣,沒有想到一招不慎,冒險過河,卻被我一槊擊斃。
大家都是喜出望外,連稱奇跡,然後就是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