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挑釁我,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
安東尼奧眯著眼睛,眼中寒芒乍閃。
“雖然殺掉你會有不小的麻煩,但也只是麻煩而已,你已經老了,即便老死在這裡,也不會有太多人意外。你不要逼我動手,我不想對你動手,但是,並不代表我真的不敢對你動手。”
“殺掉我,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莫菲尓並不在意。
“不過,你以為聰明人就只有我一個嗎?你認為其他的地區主教看不明白你和小國王的交易嗎,大家都不是傻子。殺掉我很簡單,但是你能把所有主教都殺了嗎?或者,你準備囚禁他們一輩子?”
安東尼奧微微皺眉,臉色變了變。
“大不了讓你們一起去見上帝好了,反正有國王陛下的支持,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最多,需要編造一個蒙騙其他人的理由。”
“呵呵。”
莫菲尓輕笑一聲。
“你應該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你這麽做了,不是一個小國王就能保住你的。相反,為了平息教會和教皇的憤怒,小國王甚至還會把你交出來。
到時候,沒有人能夠救你,你廢了這麽多心思,結果只是白白為小國王乾活。說不定你的財富,還會被小國王據為己有。”
安東尼奧沉默了,莫菲尓說的是事實,即便他是裡斯本大主教,但是,殺掉葡萄牙這麽多地區主教,也是一件大事,絕對掩蓋不住。
到時候,教皇一定會知道。
而一旦教皇知道之後,以阿方索的性格,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很有可能。
畢竟,他們兩個人只是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的關系。當其中一個人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即便是安東尼奧,也會毫不留情的把對方踢開。
至於阿方索的想法,那根本不重要了。
相反,安東尼奧也在為阿方索的成長速度過快而感到了擔憂。
當初最開始見面的時候,阿方索還是個一無所有的傀儡國王,可如今,不僅初步掌握了王國大權,實力相比攝政王佩德羅也沒差多少。
這才過去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時間,阿方索也才13歲,這樣的成長速度,簡直恐怖。
或許正如同阿方索說的那般,他真的有可能是被上帝選中的人,否則,這一切都不合常理。
安東尼奧也擔心過阿方索是否會繼續跟他合作,遵守承諾。
可思前想後,如果不跟阿方索合作,安東尼奧也找不到其他能夠幫助他的人。
至少,阿方索目前還是展現了足夠的誠意,無論是金錢支持,還是情報和武力支持,阿方索都沒有讓安東尼奧失望。
只不過,安東尼奧的心裡一直有著擔憂罷了。畢竟阿方索成長太快之後,雙方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漸漸開始失衡了,這對於相互合作利用而言,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安東尼奧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開口。
“你今天特意找我來說這麽多,不會僅僅是為了告訴我,我的處境有多麽危險吧。別說其他的廢話了,直說吧,你想幹嘛。”
“跟大主教這樣的聰明人說話,還真是省心啊。”
莫菲尓無聲的笑了一下。
“這個房間太潮濕,太暗了,我老了,身體不好,住這樣的房間容易生病。”
“我會給你換一間明亮舒適的房間。”
“裡斯本大教堂最近的飲食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葡萄酒了。
” “你想要吃用什麽,直接吩咐其他人就好,會有人給你準備好的。”
“整日在房間裡待著,實在是太悶了,好多年沒來裡斯本了,我想去城裡面轉轉。”
“你不要太過分!”
安東尼奧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跳。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好吧,看把你緊張的。”
莫菲爾無奈的聳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你不放心,可以安排人跟著我好了。”
安東尼奧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惡狠狠的開口。
“好,你每天可以在禁衛軍士兵的陪同下,在教堂活動。但是,如果你亂說什麽,或者做了什麽,後果你自己清楚。還有什麽要求,你一次性全說了吧。”
“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
莫菲尓重新走到書桌旁坐下。
“聽說大主教非常富有,眼下科英布拉大學經費非常緊張,不知道尊敬的大主教能否慷慨解囊,幫助科英布拉大學度過難關呢?”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安東尼奧已經把莫菲尓殺了無數次了,安東尼奧藏著袖口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一字一頓。
“你太過分了,莫菲尓主教!”
“不要緊張嘛。”
莫菲尓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敲。
“如果你願意幫助科英布拉大學解決資金問題,我可以幫助你擺平那些不聽話的主教們,你看這筆交易,是否劃算。”
“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你可以在我幫你解決了主教們的麻煩之後,再給科英布拉大學捐贈一筆錢,我相信慷慨的大主教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
“好,成交!”
安東尼奧回答得相當乾脆,也不再理會莫菲尓,徑直向外走去。
他打開門,停下腳步。
“剛才答應你的事情,我馬上吩咐下去,希望你能遵守約定。你清楚,如果你食言的後果是什麽的。”
說完,安東尼奧重重的摔門而出。
看著關閉的房間門,莫菲尓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伸出蒼老的手,撫摸桌子唯一一本書籍——《聖經》,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彩票的銷售情況怎麽樣了。”
看著滿頭大汗急匆匆跑進書房的比利亞,阿方索關切的詢問道。
“國王陛下,銷售情況比我們預計的要火爆了許多,僅僅一個下午,五處彩票銷售點,就已經賣出了八十多萬張彩票。現在,各個銷售點都已經停止販賣了,正在加緊書寫彩票呢。”
比利亞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興奮的回答道。
這麽多,阿方索也被嚇了一跳,八十多萬張彩票,彩票的售價是一個銀幣兩張,而十個銀幣,基本等同於一個金幣,這豈不是意味著,短短的一個下午,彩票的銷售額就已經達到了八萬多金幣。
這還只是開始,要知道第一天來購買的人不會太多,越往後,來買的人也就越多。而且,目前由於人手不夠,所有暫時只是在裡斯本售賣彩票,一旦人手充足,在王國各地同時售賣彩票,這個收入,簡直令人窒息。
錢,從此對於阿方索而言,不再是任何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