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剛過，獻賊東出湖廣，更是讓江南一眾世家罕見的團結了一回，支持了一下淮安府史可法，帶著一眾人迎敵，大敗而過，不過獻賊卻是沒有向往日那般大肆劫掠，有了川蜀老家的他，上千萬人口的富饒川中平原，天府之國，足以支撐他的十幾萬兵馬行進，他也是打仗放棄了饑兵，都是步營，馬隊精銳。
　　四處劫掠工匠，還有的官府匠戶聽聞獻賊給的共錢多，不遠千裡，跑去川蜀，主動找獻賊投奔，還有江北馬戶投奔。
　　江南左良玉部這部江南明軍精銳，又與獻賊大戰，本是擊敗過張獻忠的左良玉，麾下有三萬多明軍官軍，都是成建制的精銳，卻是和曾經他的手下敗將，張獻忠打了個平手，左良玉就趕緊逃了，生怕逃的晚了跑不掉。
　　一開打，那本是火器的左良玉，卻是發現張獻忠麾下火器，不比他差，竟還強些，馬隊更是不用敵，那步甲，張獻忠麾下步甲比他訓練多練精通戰陣的江南步陣要弱，卻是人數更多。
　　又有革左五營在往戰場開來，左良玉在他麾下三千荊楚營的護衛下，倉皇往東逃去，索性，三萬多兵馬都保全，左良玉也是驚駭，本以為張獻忠麾下最精銳的兩萬多人馬被張定國帶去西北寧夏，此戰能打，沒想到竟還是如此艱難，那張獻忠還有十幾萬這般精通戰陣之道的兵馬。
　　遠遠看著，一群馬隊之中簇擁著一個穿著鐵甲的大漢，卻是張獻忠，他舉目遠眺，卻是看著那左良玉的軍隊緩緩後退。
　　張獻忠看著遠處的斷後大家荊楚營，那三千手持鐵劍審批鐵甲的戰士，心中帶著一種挫敗感。“比起戰陣，我們落後官軍不少啊”
　　“那三千斷後的兵馬太厲害了”旁邊孫可望這般說道，斷後的三千人，用著他們都沒見過的劍陣，竟然抵擋住了他們步營的衝擊，那劍陣變幻莫測的戰鬥方式還有那戰鬥節奏，簡直就像是絞肉機一般。
　　“那是荊楚劍陣”汪兆麟道“嘉靖年間，余大魷便是用此荊楚劍陣訓練士兵，麾下軍隊戰無不勝，倭寇望風披靡，他麾下士兵便是用的這荊楚劍陣
　　“”這劍陣無比厲害，連倭寇都不是對手呢，那余大魷殘部的殘存，荊楚軍的殘部邊被左良玉招募，又在荊楚招募遊俠劍客，重新組建這荊楚劍陣營，厲害的很啊”
　　汪兆麟說完，眾人都是覺得官府的底蘊還是深厚啊，孫可望道“不過我們戰陣比不上官府，但我們有十二萬兵馬，”新招募的步營五萬，還有原來的老營，還有其他的兵馬，彝兵，明軍降軍，加上兩萬多張定國的人馬，就是十二萬了。
　　“以後左良玉的兵馬，也是我的”張定國這般說道，往著遠處左良玉撤退的方向，心中大定，左良玉三萬多人馬都是雖然軍紀不行，但都是精銳。
　　“戰陣之道，還是多該向明軍降將學習”旁邊的汪兆麟這時說道，他一直提倡，放棄馬隊的劫掠，馬隊改成專門的騎兵隊，配合步兵作戰，而不是跟馬匪一樣到處跑，多重要明軍降將，卻沒有被采納，此番卻是如此。
　　“嗯，確實如此，從那明軍降將之中找到精通戰陣之術者，無論對方是何人物，就是馬夫，也委以重任，幫我義軍，訓練出厲害的軍陣，官府的這些東西，還是厲害啊”張獻忠說著，他此刻馬上都放著一個背簍，裡面竟然是紀效新書，還有孫承宗寫的車營計略之類的，明軍戰陣之法。
　　遠處奔走的左良玉，剛剛走遠，他就是見了鬼的表情“這是流賊?莫不是撞見鬼了麽?”他心中驚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二流的官軍呢。
　　這些流賊竟然也開始玩起了這種戰陣之道，開始學起了官軍，以往官軍幾千可以追著流賊幾萬打，可如今打起流賊卻是越來越吃力。主要流賊跑得快，官軍抓不到，可如今這些流賊，正面碰到了他都快打不過了。
　　“雖然軍陣簡略，可他們有十幾萬人那”旁邊的幾個副將說道。
　　“要是張定國在，那我們還玩個什麽”左良玉道，那跑都跑不掉了。
　　“那人好像奔著關中去了”旁邊幾人說道。
　　“關中?”左良玉差異了，那地方可是孫傳庭和李自成決戰的地方啊。

　　左良玉在湖南兵敗，獻賊勢重，江南各鎮人心惶惶，而獻賊不似闖賊，到處奔襲，卻並不這般四處劫掠，反而專挑匠戶，馬戶下手。
　　京師震動，比起李自成，張獻忠好像在朝廷看來不是大患，以往左良玉就可擊潰他，不像李自成，他的對手總是明朝邊軍精銳。
　　崇禎已然無力派遣邊軍入關，而此番，南北各有一賊，圖之奈何，旁邊王承恩，周庭儒， 等人都是看著此番地圖。
　　“先敗李自成，再敗張獻忠”崇禎便是這般說道，關中不保，潼關不守，則京師不守。
　　“陛下，或可南下南京”王承恩道。
　　“南下不可啊，我朝怎可放棄都城，這讓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等，”周庭儒這般說道，六部官員已然在京師四周，多有產業，放棄京師等於放棄了他們這麽多的家產，他們如何肯這般做。
　　“調邊軍入關吧”周庭儒道。
　　“不可，絕不可調邊軍入關，邊關失守，對百姓來說是浩劫”崇禎說道，歷史上他，哪怕京城被李自成打下，他都沒有調邊軍入關。
　　“多掉級精銳，京師的黃德功，帶著京營，與孫傳庭合兵一處，還有山東楊禦番，西軍等，著令與孫傳庭合兵，共擊李自成。”
　　“可金錢?”周庭儒說道。
　　“朕之內努還可以再撥一些，再讓京師百官募捐吧”崇禎道。
　　“陛下知臣為官清廉，兩袖清風，可如今國事如此，臣必拿出棺材本，也要打敗流賊”周庭儒說著，道“我可捐出紋銀一百兩”
　　崇禎有些失望，“無有錢糧，如何出兵”
　　“可加征三響”周庭儒道。
　　“不可啊，陛下，流賊都是苦於三響之百姓”王承恩道。
　　幾人爭吵了起來，崇禎歎了口氣，他預想到，以後肯定還要和清軍一戰，這錢從哪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