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道:“怎麽不賠償呢?小爺我能來你這裡買藥,自然是存了心思,你若是賣假藥,豈不是欺騙了我幼稚的心靈?在我成長的途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這可是貽害終生的問題呀,你說我能不重視?能不向你索賠精神損失?” 張小花遠遠的看著,並不能聽得真切,否則還不一頭從樹上栽倒下來?
不過,張小花倒是從樹上下來了,慢慢向人群擠去,他倒是想看看那胖子到底要搞什麽么蛾子。
那賣藥的漢子聽了,不由苦臉,說道:“大爺饒命吧,我這全身上下也不過幾錢銀子,整個家當也比不上您這三十兩銀子,您叫我如何賠償您?”
胖子笑道:“看來你是個賣假藥的了,若是藥不假,怎地不敢跟我的條件?”
那漢子環視一下四周看熱鬧,離了他們不少距離的人群,知道遇到了麻煩,懇切地說道:“大爺,我這膏藥倒是真的,祖上是個名門大派的醫師,傳下來這個方子,小的走南闖北這麽多年,靠的就是這個膏藥,也不見別人砸攤子,請大爺放心就是。”
那胖子一聽,臉上的笑容更濃,道:“既然你的膏藥是真的,幹嘛又不敢答應我的條件?既然不敢答應我的條件,你這膏藥就是假的!”
那漢子辯白道:“大爺,您這可是哪門子的道理?”
那胖子奸笑道:“自然是大爺我的道理了。你若是不答應我的條件,這膏藥就是假的,我這就要砸爛你的攤子了?”
漢子無奈,道:“好,好,就聽大爺的,不過,小的這全部家當都沒有三十兩銀子,還要事先說好的。”
那胖子眼珠一轉,道:“這個好辦,把你的方子押上就是了。”
“你,你!!”那漢子怒極反笑,道:“原來大爺是存了這般的心思!”
“大爺這是聰明,本來是找你玩玩兒,還是你提醒了本大爺的。”胖子笑道:“不過,若是你的膏藥不靈光,我要你這破方子有什麽用?而若是你這膏藥靈光,你這方子有如何能輸給我呢?”
那漢子想想,說的也有道理,就膽氣橫生,語氣也是響了不少,道:“好的,小的這就答應大爺,隻不知道大爺如何檢驗?”
那胖子一聽,大喜,也左右看看,高聲說道:“諸位,大家都看到了,也聽到了,這位英雄想跟少爺我打個賭,若是他這膏藥有效,我就用這三十兩的銀子,把他所有的膏藥都買下,而若是他的膏藥無效,他就要把這全部的家當,還有那個膏藥的方子給我。少爺我在這魯鎮的名譽極好,現在就請大家做個見證,一會兒若有個什麽糾紛,也請諸位說個話兒,別說少爺我欺負外地人。”
圍觀的眾人並沒搭話,那胖子的隨從倒都是拍手稱讚,玄衣保鏢笑眯眯的看著,叉手站在一旁。
那賣藥的漢子聽這話,似乎跟剛才胖子說得不大一樣,卻不知如何反駁,反正他的膏藥甚是有效,也就不再分辯。
這時的張小花已經擠到跟前,皺眉看著這鬧劇,心裡盤算著,也不知道這胖子打得什麽算盤,這廝看著雖然愚笨,可在魯鎮作威作福這麽多年,今日找別人的麻煩,也是無聊的舉動,可也斷不會白白送人家三十兩銀子,這其中的訣竅到底在哪裡呢?
果然,那胖子接著就對賣藥的漢子說道:“既然大家都願意給咱們做個見證,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漢子說道:“請大爺指點。”
胖子笑著說:“好說,好說,
只要把你的腿給打斷了,再用你這膏藥抹上,看它到底能否把你的腿給接上,不就知道這膏藥是否有效了?” “你?你!”漢子指著胖子,氣得手指哆嗦,道:“這就是你說的方法?”
胖子雙手一攤,無辜道:“這不是你讓我說的法子麽?怎麽,你不認帳了?或者是你覺得自己的膏藥是假的,不敢嘗試?”
漢子臉色鐵青,緊緊咬住嘴唇,不知道說什麽好。
胖子拍拍手,道:“既然你不願嘗試,想必這膏藥就是假的了,快把方子拿來吧,大爺還想逗你的猴子玩呢。”
說完,旁邊察言觀色的隨從,立即就走上前,拿起拴在猴子脖子上的繩子,要把猴子牽走,賣藥的漢子這才明白,原來胖子是看上自己這隻猴子。俗話說的好,日久生情,對比動物也是亦然,這猴子跟隨漢子時間久了,漢子自然不舍得就此被人奪去,可現在形勢比人強,面對隨從眾多的惡霸,那漢子隱隱有退縮的意思。
可惜,胖子並不想就此了結,他伸出手來,眯著眼睛說道:“還有膏藥的方子呢?現在不拿出來,更待何時?”
漢子的膏藥確實真價實貨,那藥方也是家傳的,是漢子立家的根本,肯定是不能這樣拱手送人,於是,漢子抱拳道:“這位大爺,小的初來乍到,很是冒昧,這猴子若大爺喜歡,就請牽走,它跟隨小的有些年頭了,甚是通靈,請您善待與它。另外,小的漂泊江湖,全靠著高於混口飯吃,還請大爺高抬貴手,行個方便,日後若是相見,也好有個念想。”
胖子遊手好閑,整日都在找樂子,今日這事兒本來就是為了那個猴子,可從漢子的口中,感覺這個方子還有些價值,他倒是起了歹念,想把方子弄到手,好在自己的爹爹面前邀功,於是,哪裡能把漢子的求饒放在心上。
胖子道:“尤那漢子,你也不打聽一下,我趙某人在魯鎮的聲望,一向都是一個唾沫一個坑的,既然說出的話,哪裡還有收回來的余地?快快把方子拿出來吧。”
漢子無法,又低聲下氣說了不少的好話,可胖子卻是鐵了心,並不松口,張小花大怒,暗道:“正想找個緣由收拾你丫的,你倒是會給小爺台階。”正要上前,就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張小花一看,正是自己的二哥。
張小虎並不說話,隻拉著張小花走出人群,張小花不走,使勁兒的掙扎兩下,可看到二哥瞪著自己的眼光,才耷拉了腦袋,走了出去。
一出人群,張小花就怒聲問道:“二哥,你這是幹嘛?這廝不就是以前欺負咱們一家的惡霸嘛,這會兒正是個好機會,讓我教訓他一下,給咱們爺們兒出出氣,也正好助人為樂。”
張小虎左右看看,又拉著張小花走向大樹下,邊走邊說:“小花,你以為我不想教訓一下他嗎?可是你看看那惡霸的周圍,不說那些家丁了,土雞瓦狗,他旁邊那個玄衣的保鏢就是個扎手的角色,你還記得不,上次我師父不也是白白就放過他們的,並沒下重手?”
然後,張小虎又接著說:“還有,你知道咱們家以前放那麽多的銀票,為什麽不敢花嗎?”
張小花道:“不就是怕人家找上門,找麻煩嘛,可現在咱們都學了一身的武功,還怕他不成,況且,你也是縹緲派的弟子,哪能就這麽縮著脖子?”
張小虎笑道:“你也別激將我,我且問你,你我是不怕的,可娘親,爹爹,還有大哥,大嫂,可都是在郭莊生活的,若是被他們找到,你卻如何應對?”
“這個~~”張小花不知所措。
“倘若是因為你我的衝動之舉,帶給家人彌天大禍,那那可就是得不償失的呀。”張小虎語重心長說道。
張小花想了一下,眼睛的瞳孔驟縮,冷聲說道:“二哥,那樣也是無妨的,若是他們找到咱們郭莊的家人,別說是彌天大禍,即便是傷了爹娘和大哥大嫂一根的毫毛,我都會殺上門去,滅他滿門!”
這話說的殺性甚重,若是放到江湖豪客身上,並不稀奇,可張小花畢竟是初入江湖,哪裡來得殺性?很是讓張小虎不解的,不過,這等涉及家人的情況,即便是放在張小虎身上,他也是一般的作為,他也只是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張小虎卻是不知,雨夜的襲殺,早已讓張小花看到了江湖血腥的一面,他能斷然決然的拿出小劍,擊殺黑衣老者,正是他心中堅毅一面的正然體現,張小花的年紀雖小,還沒有真正的踏入江湖,可他的心性已經成熟,人命固然珍貴,鮮血固然刺目,可若是由此能換來正義和家人的安康,他自然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張小虎又說道:“咱們固然不怕麻煩,可若是有辦法不讓麻煩沾身,那豈不是更好?”
張小花不解,道:“二哥,你的經驗豐富,你就說吧,我聽你的。”
張小虎從懷中拿出一個大手帕,罩在臉上,笑道:“你且看來,知道我是誰嗎?”
張小花大喜道:“正該如此,這兩匹棗紅馬也是醒目,二哥,你就在此幫我掠陣吧,我且去找那廝過過癮,你看如何?”
張小虎想了想,道:“好的,你去試試吧,若是不行,就用輕功跑路。”
張小花不悅,道:“二哥休要看扁我,輕功可不是用來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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