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小花這般,聶倩虞實在是抓狂,真沒見過哪個難得如張小花這般的無賴,自己以前遇到的男人,不管是年紀大小,哪一個不是對自己畢恭畢敬,或者和藹可親的,今朝怎麽就碰到這麽個……異人呀。 可若是這個問題不問,先不說自己心裡打個結,以後想必會老是想起,就是小桔子也不是白白告訴了人家自己的年紀?今天晚上不是吃虧大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他的年齡一起問出來。
想畢,聶倩虞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把自己的年紀告訴你,你聽了之後,要立即把你的年齡告訴我們,你看行嗎?”
張小花聽了直皺眉頭,道:“聶小姐,為何這般想知道我的年紀?這很重要麽?”
聶倩虞笑道:“也沒什麽的,就是好奇心起,想知道唄。”
小桔子也是說得:“女人想知道的答案,還需要理由麽?”
“咣當”張小花差點摔倒在地,這就是真實的理由麽?
見到張小花這般窘樣,聶倩虞和小桔子似乎扳回了臉面般,洋洋得意起來。
張小花見自己避無可避,隻好說道:“好吧,聶小姐說吧,等你說完,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聶倩虞呆了一下,感覺臉上有些發熱,可不,自己還是第一次在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面前說起自己的年齡,能不害羞麽?這個任逍遙,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下。
“再過一個月的今天,就是小女子一十二歲的生日。”
聶倩虞說得極為低聲,好在張小花耳目不比尋常,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哦,十二歲了啊。”張小花不自覺的說了出來,心裡卻是感慨不已。
“想想自己當年,別說還沒到十二歲了,就是十三歲了,在平陽城裡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模糊樣,根本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面,處處出醜,說話快過腦子,經常說些不著調的話,讓人發笑,再看看人家,嘖嘖,不到十二歲就自己帶著丫環跑出來做事,說話如此的有條有理,而且遇到險境還如此的從容,看看昨夜那般決斷的作態,簡直比自己現在都厲害,就似見過大世面一般的,唉,這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啊,這一比之下,自己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啊。”
此時的張小花真想長臂震天,大聲疾呼:“人跟人怎就差別這麽大呢?”
見到張小花沉吟,小桔子大急,道:“任逍遙,你莫非想反悔不成?”
“哦”張小花醒悟過來,笑道:“你看我任逍遙是那等反覆之輩麽?”
聶倩虞和小桔子對視一眼,皆有“心有戚戚焉”的感覺,不過,這會兒自然不會說出來。
“在下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兩個月了。”張小花不假思索的說道。
“什麽?”聶倩虞和小桔子皆叫出聲來,道:“你……你可莫要騙我們的,你已經十八歲了?”
“是啊?”張小花很是不解,道:“這有什麽好騙的,既然說過要跟你們講的,我幹嘛要騙你們?我至於麽?”
“可是,你看起來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啊。”
“十四五歲?那是四年前的我了,嘿嘿,也許是老天嫉妒我吧,才把我變得如此嬌嫩?”張小花手捏著下巴,一臉的臭屁。
“呸”這下小屋內的兩個女孩子同時啐了出來。
小屋內一時之間,陷入一種微妙的寂靜。
張小花見狀,拱手道:“聶小姐若是沒什麽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這天色已是不早,
還請小姐早點兒休息。” 這時,聶倩虞又低聲說道:“那個……任逍遙,沒想到你比我大那麽多,比我表哥都要大上兩歲的,你看,以後我叫你任大哥行麽?”
“啊?”這次可是輪到張小花和小桔子吃驚了。
張小花擺手道:“聶小姐,您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何必為難在下呢?您這麽叫我,可是讓我折壽的呀。”
聶倩虞笑道:“總是任逍遙的叫您的全名,很是不禮貌,若是叫您逍遙哥哥呢?您願意麽?”
這個“逍遙哥哥”一出口,張小花嚇得縮了縮脖子,一身的雞皮疙瘩,更是擺手,道:“隨你吧,聶小姐,反正,也就是幾天的事兒,您隨便叫,別把我的魂兒叫走就是了。行了,您早點兒休息,我出去了。”
說完,也不待聶倩虞回答,抄著手,似乎冷極,匆匆走了。
不等張小花的身影消失,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正是聶倩虞歡快的笑聲。
小桔子起身,將小屋的門關上,略微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小姐,您怎麽能叫他任大哥呢?不過就是個江湖中人,就算是高抬他,也不必如此吧。”
“唉,你懂什麽呀,小桔子,莫不是你春心動了?看上這個什麽逍遙哥哥,才這般的吃醋?”
小桔子神色有些不安,嗔怪道:“小姐,看你說的,我才見他不過一天而已,哪裡有你想得那樣?只是覺得他總是給臉不要臉,替您覺得不值當。”
聶倩虞認真的看看她,笑道:“不過是給你開個玩笑罷了,何必當真?你可是不知道的,聽爹爹說,這江湖中人最是逍遙,從來都是快意恩仇的,看任逍遙的樣子,還真是打算到了下個集鎮,只要有鏢局,就要把咱們甩給保鏢的。”
聽到此,小桔子還是不解道:“再碰到鏢局,大不了咱們再找幾個身手高絕的保鏢,就任逍遙這麽年輕,怎麽會比得上鏢局裡的鏢師?”
聶倩虞搖頭道:“鏢局裡的鏢師不過是江湖中的二流人物,即便是最出色的,也勉強夠得上一流的邊兒,看著任逍遙的年紀不大,內功應該很是深湛,肯定比鏢局的鏢師要高明許多。而且……”
說到這裡,聶倩虞猶豫了一下,小桔子接口道:“而且什麽?難道比八個鏢師都要厲害麽?”
“而且,任逍遙如此年紀能有如此的內功修為,你想想,他的背景肯定不凡,必定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派出來的弟子,你沒聽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去辦,顧不上護送咱們麽?據我推測,大凡名門大派的弟子皆是俠肝義膽,最是喜歡鋤強扶弱的,他居然連我們都不能護送,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許是他這次行走江湖歷練的目的?我這般叫他大哥,也就是拉近跟他的關系,他要是一時心軟,給我個他們派中的信物,或者是放出風聲,說出咱們跟他的關系,那劫殺咱們的人豈不是在行動的時候,也要顧及幾分?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啊?原來小姐想這麽多呀。嘻嘻,我還以為小姐看上他了呢,這才跟人家攀關系。”小桔子如釋重負,笑著說道。
“咦?小桔子,你莫非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咱們話裡話外都說這樣的意思?”聶倩虞似乎慣了小桔子這般調笑,不著痕跡就把話題轉到了小桔子的身上,說道:“若是這般,你可要小心了,這任逍遙可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雖說長得普通,可畢竟背景極深,說不定有很多的女俠看上的,你可要抓住機會,抓緊時間,在他離開之前,虜獲他才好。”
小桔子的臉色在昏暗的燈火下,看得不甚分明,只聽她笑道:“只有小姐當他是個武功深湛的寶貝,我看呀,他不過就是一個鄉間的年輕人,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他身上有江湖俠少的風采,就剛才那個小氣樣兒?像麽?”
“是啊,人家大俠、小俠都是坦蕩蕩的,哪像他那麽呀!”
聶倩虞也是有些不解。
可藥方上的字跡至今還歷歷在目,那直透紙底的筆力也是不假,那,哪裡出了問題呢?
見自己小姐陷入深思,小桔子不敢打擾,獨自坐在燈下,也是托了腮,望著一搖一拽的燈焰,不知道想些什麽!
張小花走出了小屋,搖搖頭,心想:“不就是想跟我套近乎,讓我送你們回去嗎?嘻嘻,我有那麽容易中美人計?嗯,況且也不是什麽美人。”
嘴裡哼著小曲,走回了小屋子。
看看天色尚早,張小花盤膝而坐,並不著急修煉無憂心經,而是體悟起白日間對於天道的初窺。
那天道的體悟真是無窮無盡吧,幾乎一個下午的體悟,隻僅僅看到了冰山的一角,而這一零星的所得,就讓張小花感覺無窮的受用,就覺得是撓到了自己的癢處,越是體悟,越是感覺滋味無窮,越是滋味無窮,就越是想多加體悟,直到這一刻,張小花才真正體會到了修煉的樂趣,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呀!
而且,也直到今日,張小花方才知道,只有對天道的體悟,才是真正的修煉大道,而無憂心法等煉氣功法的修煉,雖然不能說是細枝末節,可修煉心法的目的,也就是增強自己對天道理解的能力,煉氣十八層,還有傳說中的築基,只是對於天道的把握和對天道利用的程度而已。
既然知道了這些,張小花又豈能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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