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舒很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個禁地有小道的消息?” 張小花神神秘秘的說:“這都是書上寫的,但凡阻止人去探訪的事物,總會激起人們的好奇,你越是阻撓,越是遮攔,就越是有很多關於這個事物的消息。”
何天舒笑道:“這書上寫得還真形象。不過,這個禁地好像是沒什麽人敢去探究的,當然,也的確有不少的小道消息。”
張小花趕緊豎了耳朵,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可惜,何天舒口氣一轉,道:“但是,你不是縹緲派的弟子,這些事情都不能跟你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思吧。”
張小花埋怨道:“何隊長,若是不想說,就說沒有唄,您這麽一說,我老是惦記這個事情,晚上還讓人睡覺不?”
何天舒搖頭,說道:“不管有沒有,我都是不能告訴你的。而且,你若是睡不著覺,連鬼都不會相信的。”
張小虎見何天舒死活都不說,自然是知道裡面的輕重,就呵斥張小花道:“小花,不要頑皮,既然何隊長這麽說,當然是有難處的,你何必讓人勉為其難?”
張小花悻悻道:“我只是說著玩而已,考驗一下何隊長的原則性,看他是不是能經受得住考驗,是歐大幫主可以值得信賴的弟子。”
於是,三人邊說著,離開了那個岔路,張小花還猶不死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遠處的,現在感覺頗為神秘的小路盡頭。
三人又沿著小路,隨便的看了一陣,何天舒才領著他們來到一座精致的小院,說道:“這裡就是藥劑堂的客房所在,我帶你們進去吧,這會兒好像小院沒人,隨便找地方住吧,我乾脆也不走了,就在這裡陪你們。”
張小虎心裡過意不去,說道:“何隊長,您還是回自己的住處吧,我們自己照顧自己就是了。”
何天舒搖搖頭,說:“還是不要回去的好,你剛才不是也看到了,他們這群人今日見我贏了,都是心裡不服氣,想找我比試,在練功房我都放倒一批,估計這會兒我那裡肯定有不少人等著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今晚是住定這裡了。”
張小虎見過練功房的一幕,知道何天舒所言非虛,笑著點點頭。
張小花自然也是高興。
小院裡的房間不少,何天舒問道:“你們兄弟二人是住一起呢,還是分開住?”
張小花搶先說:“當然是一起住啦,好久沒跟二哥住一起了,昨晚睡得很是香甜。”
張小虎卻是想到了今天早上,張小花的問話,他還真怕自己再說什麽夢話,就說道:“算了吧,小花,你現在也長大了,以後就自己住個屋吧,在浣溪山莊不也一人住嗎?”
張小花哪裡舍得,只是說不同意,張小虎也一味的堅持。突然,張小花好像想到了似地,趕緊說:“二哥,我早上說你喊長歌的話,都是騙你的,你根本就沒說話呀,而且,我晚上睡的那麽死,怎麽能聽得到?”
可這會兒才說這話,張小虎哪裡能相信?
而何天舒聽兩人說話提到長歌,也是奇怪。
於是,在張小虎的堅持下,三人各自尋了一間客房,各自休息了。
也漸漸的深了,小院外小昆蟲的鳴聲不斷,此起彼伏的,小院內空蕩蕩的客房中,只有三人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情。
且不說張小虎雙手枕在腦後,仰面躺在炕上,臉上的神情,或喜或悲,眼神定定的望著屋頂,那屋頂的陰影隨著燈火的搖曳忽暗忽明,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也不說何天舒盤膝坐在炕上,五心朝天,正在運功調息著,心中雖然一直想靜下來,可白天的勝利總也攪擾他的運功,幾番嘗試未果,就徹底的放棄,和衣躺在炕上,臉上帶著笑容,想必是在回憶早先的勝利吧。
單說張小花也是在屋內來回走了幾回,就上了炕,盤膝坐下,運轉無憂心經的功法。
開始時,張小花並沒有引氣入體,只是淬煉經脈中的真氣,因為好像除了在浣溪山莊的藥田旁找到過天地元氣,其它地方還都沒有發現過天地元氣,張小花自然也不對這裡抱任何的期望。
不過,等真氣運行幾個周天,張小花還是習慣性的做起了引氣入體的動作。而當他把自己的感知探觸到外界,突然驚喜的發現,這裡的天地元氣居然多的嚇人,比浣溪山莊的藥田旁邊都要多上數倍。
於是張小花不假思索的盡張全身毛孔,全力牽引難得的天地元氣入體,很快,周圍的天地元氣就被他黑洞似的身體,吸引完畢,而他又感覺到,四面八方又有很多的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補充過來,張小花大喜,靜下心來,心境古井不波,平穩地引氣入體,並在周身的經脈中不停的淬煉著。
午夜如約而至,張小花瞬間就進入夢鄉,那呼吸般的閃爍,依舊合了那奇異的頻率,與夜空的星體相互呼應,無盡的星光立時,就圍繞了張小花的全身,慢慢的、有序的被引入體內,逐漸煉化。
一直以來,張小花修煉《無憂心經》,碰到不少的問題,就連最簡單的引氣入體他都是困難重重,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資質問題,無法感受到氣感,可後來在藥田的修煉和樹林中的修煉,截然不同,他心中就產生了一絲的疑惑,或許這天地元氣也是跟地方不同的吧。
雖然他是這麽想,而且,在那雨夜中也遇到過濃鬱的天地元氣,可《無憂心經》之中,並沒有對此有任何的說明,這就讓他更加的疑惑,這心經是什麽東西?前人經驗的結晶呀,若是這麽淺顯的東西都不去記載,那別人還怎麽按照這個修煉呢?至少,你也得在旁邊注釋一下吧。
如今,在這藥劑堂的客房之中,張小花重新又面對這個問題,再次確定,《無憂心經》並不是一句頂一萬句,這個天地元氣確實是跟修煉的地點有關,並不是心經中所描述的,彌撒於天地之間,無窮無盡。
因為,這藥劑堂客房之中的天地元氣雖說比浣溪山莊藥田中的要多數倍,可畢竟藥田中的天地元氣基數太少,僅僅幾縷而已,這藥劑堂的元氣也還是按照“縷”來計算的,比之理論的描述,還差得太太……太遠!
既然得出了這個結論,早晨醒來的張小花,第一個念頭就是打向了何天舒手中的那個令牌!若是有了這個令牌,豈不是每天修煉都要比浣溪山莊要強很多?
今日,已經是演武大會的第三天,除了因為雛鷹堂的一群孩子數量過於多,其他各個地方的比試也都完結,何天舒自然也沒有別的選擇,張小花雖說沒有拜自己為師,可畢竟也是差一點點,嗯,就是那麽一個點頭的契機,就成為自己的徒弟,他要比試,自己這個便宜師父還是要看的,昨天見到張小花時,何天舒並沒有問及比試結果的,因為他跟張小虎一樣的心理,畢竟他可是雛鷹堂出來的,比張小虎更要了解那幫小孩子的實力,知道張小花遠遠不是人家的對手,他來參加演武大會,只不過是為了好玩。縱然,張小花已經學了一點縹緲步的輕功技巧,還有一點點縹緲步的身法,嗯,這會兒何天舒的心目中,張小花還僅僅是學了一頁縹緲步的概念,自然不對他抱任何的奢望。
所以,他不認為張小花能有什麽好的比試成績。
當然,六戰全平的成績,絕對不是什麽好成績,張小花也不可能拿來跟何天舒顯擺的。
甚至,當何天舒清晨過來,跟張小花說要跟張小虎一起去看張小花比試時,張小花還不好意思地說:“何隊長,您在藥劑堂的事情挺多的,還是多忙忙堂中的事情吧,我的比試真沒什麽好看的,您就別過去了。”
聽了這話,何天舒更加繃定了自己的想法,心裡暗道:“看了這小子沒少被人家收拾,若是有三成的勝算,還早不鼓噪了,拉我過去?”
想到此,何天舒一本正經的說:“那可不成,張小花,我怎麽也能算是你的啟蒙老師,你去比試,我哪能不看看呢?就算一眼你的進步,我也是欣慰的,我的心血沒有白費,若是有什麽缺點,我也可以回頭再好好的教你。你說是不是?”
張小花暗自腹誹:“你那裡來的心血呀,別說拳法都是教一點點,就連那個縹緲派的步法,都還沒教完的。”
不過,看何天舒堅持的樣子,也隻好說:“好吧。”
可何天舒依舊不放過他,就見何天舒一轉,揚眉道:“對了,我倒是忘記了,聶小二這幾個今天好像也沒什麽事情,不若我去拉了他們一起給你助威?”
張小花神情大驚,趕緊說:“不必了吧,何隊長,麻煩人家多不好?”
正待要拉住何天舒的衣袖,誰知那何天舒早有準備,腳尖一點,縹緲步的輕功身法施展,早就溜之大吉,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不麻煩,他們高興著呢!”
結果,從藥劑堂出來時,除了張小花這個比試的選手,還有張小虎、何天舒和聶小二等四人,一行七人浩浩蕩蕩的就殺進雛鷹堂的方向。看得一路上的縹緲派弟子很是詫異,比試都完結了,這是要找誰的麻煩?
縹緲派的一眾弟子,都是從雛鷹堂出來的,自然知道雛鷹堂的比試還有最後一天,可這雛鷹堂的比試,都是每個縹緲派弟子都參加過的,當然是沒有一個人感興趣的,數十年來,從來都沒年長的弟子過來觀看雛鷹堂的比試,昨日,張小花的比試,就有張小虎、長歌和陳晨三人在台下觀看,不僅是張小花的兩個領隊有些詫異,就是旁邊臨近的幾個擂台,眾領隊和弟子也都是詫異的。
而今天的比試還沒有正式開始,就看到張小花領了後面虎背熊腰的六個成年弟子過來,不明真相的雛鷹堂弟子,都竊竊私語起來,張小花耳目聰敏,早就聽得明白,不外乎“看到了吧,我早說過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老把人當球踢,看這下好了,這肯定是昨日有人輸了,今日借人來找場子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踢就踢了,可踢之前也要打探好對手的背景,你看,人家在派中有人撐腰,這不就壞了?”
“看,估計就是前面這小子,昨日一定輸慘了,今日找人撐腰,怕再被人揍。”
“快去找徐管事,說有人要來踢場子。”
“小二子,昨天你在廚房偷吃了一隻雞腿,看,人家來抓你了。”
暈~,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張小花哭笑不得!
常領隊也是瞠目結舌,不帶這麽玩的吧,昨天三人來看比試,今日就六個,都快比我們選手都多了,你們這是幹嘛,雛鷹堂的比試你們還沒看夠?
唉~他哪裡知道,這幫人哪裡存了什麽好心思,都是來看張小花如何被人踢下擂台的!
要不五人那猥瑣的笑臉,怎麽能引起常領隊的誤會?
好在何天舒還是有些見多識廣,看人家領隊的臉色不善,趕緊解釋,說自己是藥劑堂的,教授過張小花的武功,今日過來看看,另外的幾個也都是跟張小花一起練拳法的。
可常領隊如何能相信呢?心裡暗道:“你就騙鬼吧,張小花的武功步法我能不知道,就你一個藥劑堂的人,能教授的出來?”
不過,演武比試並不禁止旁觀,常領隊也不能說什麽,只是點頭。
過不多時,時辰到了,雛鷹堂演武大會最後一天的比試,正式開始了。
擂台之上,兩個少年拳腳飛舞,攻防有致,台下的眾人看得都是聚精會神,只有張小虎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往門口那麽瞭望,心中暗道:“這個,那個,怎麽還不來?昨日也沒聽說她今日不來呀,難道說昨日看了我的窘態,今日不想來了?是不是我昨日說什麽話了,惹她生氣了?或者我昨日請她共進晚餐有些冒昧?是不是她覺得我不會內功,武功不行,今日就不想來了?”
唉,總之,奇怪的念頭,不時從腦海中冒出來,目的只有一個,來解釋長歌為何今日沒有來雛鷹堂。
就在張小虎胡思亂想間,擂台之上已經打過了好幾場的比試,至於幾場,張小虎自然是不能告訴我們的。
正看到一場比試結束,一個孩子被對手踢下擂台,常領隊宣布結果,另外兩個選手各自施展輕功,身形飄上擂台,眾人都讚一聲好,張小虎的注意力才稍稍放到擂台的比試上,就聽到遠處一聲美妙的女聲道:“堂主,就在那邊,你看,就是人最多的那個擂台,嗯,對,就是那邊高個子弟子很多的那個,還有個呆頭呆腦不知道想什麽,傻傻看人比試的弟子近前的那個擂台!”
張小虎立刻感覺這天剛剛地放亮,心情剛剛的睡醒,他欣欣然想要扭頭,舉步,可臉皮漲的紫紅,好容易忍住,等過了幾個刹那,他感覺好像就是幾個紀元,才裝作不經意的轉眼,“恰恰”看到不遠處正走來的長歌和長歌陪同的一個上下水桶般粗細的中年女子,以及,哦,沒有以及, 縱然有以及,張小虎也看不到了。他立刻又做欣喜狀,前迎幾步,上前施禮道:“在下張小虎,拜見秦堂主。”
那長歌陪同的中年女子,可不正是鳴翠堂的秦大娘?
秦大娘稍稍還禮,笑著說:“張小虎,你好呀,我們見過的,在議事堂還有你的拜師禮上,不用客氣啦,我就是來看看張小花的比試,昨日聽長歌跟我講張小花的比試,我很是好奇,特地來看看。”
張小虎笑著做了請的姿勢,說道:“小花,就是為了好玩,才來比試的,倒是打擾了秦堂主的時間。”
秦大娘擺擺手,說道:“沒關系,演武大會的初期比試也都完了,堂中沒暫時沒什麽事情,就過來看看,我也聽看好張小花的,就是給他來鼓鼓勁兒,”
說完當先走向擂台,不過,在她走過張小虎身邊的時候,她又笑眯眯的說道:“對了,昨日你講的掏鳥蛋的故事,我也是很喜歡聽的。”
張小虎本來正準備一本正經的跟長歌見禮的,聽了這話,臉皮又是有些漲紅,拱手的姿勢也都有些扭捏。
那長歌倒是大方,拱手笑著說:“張小虎,你講的故事很好聽,以後有時間再給我講點如何?”
張小虎哪裡有不樂意的道理,自然是心中大喜,就連嘴都是笑歪了,連聲說道:“當然可以的,長歌要是願意聽,我自然是樂意講的。”
長歌倒是奇怪了,問道:“張小虎,剛才看你還是好好地,這會兒怎麽嘴就歪了?莫不是笑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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