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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慎行身邊的兩個警衛想要帶沐晚離開,楚南風突然伸出手臂上前攔住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樣可疑的人物怎麼能隨隨便便放進去?”
“這是商會長派來的,不是可疑人物。”凌慎行語氣強硬︰“帶走。”
“若是出了事……。”
凌慎行鋒利的眼神看過來︰“我會負責。”
楚南風冷哼一聲,將手臂放了下來。
直到他們走遠,楚南風身旁的警衛才道︰“大帥,我覺得那是個女人。”
沐晚剛才擋著眼楮的時候,他看到她縴細白皙的手腕以及蔥白的手指,沒有男人會有這樣細嫩潔白的皮膚。
楚南風望著前方,目光深邃。
“大帥,姓凌的為什麼會把這個女人帶走,外面不是都傳他不近女色嗎?難道是長時間不開葷,也終於忍不住了?”警衛帶著幾分嘲笑的語氣讓楚南風倏然變了臉,一眼瞪了過來。
警衛急忙捂上嘴巴,嚇得不敢再開口,他怎麼忘了,楚南風也是這樣的人啊,當初有多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而他根本置之不理,他們這些身在高位的人,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沐晚被一路帶到了凌慎行所在的營帳,她走在後面,看著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就像一座高聳的山,撐起了她的整片天,她一路傻笑著,眼圈紅了又紅。
終於,她離他越來越近了,只差幾步遠的距離,她就可以再次跨入他的世界。
進了營帳,凌慎行仍然沒有轉身,而是沉聲命令︰“讓李和北帶人在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
那兩個警衛聽了,也覺得事態嚴重,立刻謹慎的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等到營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沐晚才發現凌慎行握在身側的拳頭似乎有些顫抖,背脊也挺得筆直,就好像是一根繃得緊緊的弦,只要一點點外力就可以讓他斷裂。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小雞吃米圖?”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似有絲飄渺的虛幻。
小雞吃米圖,那是沐晚曾經畫的一幅畫,她當時畫了一隻又醜又瘦的小雞,還喜滋滋的在她的面前炫耀,後來,他將她的這隻小醜雞變成了一副田園居圖……這件事,應該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知道。
沐晚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是她傾盡生命也要找到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此生摯愛,兜兜轉轉,他終於再次站在離她咫尺之地,她一伸出手就可以觸到他堅挺的脊背。
她真的伸出手走過去,從後面伸出雙臂抱住了他,感覺到他的身體猛然變得僵硬如鐵,甚至還有一絲抗拒,她笑著將臉貼緊了他的結實的脊背︰”阿行,我回來了。”
“阿行,你怎麼瘦了?”
“阿行,你想我嗎?”
一聲一聲阿行,是記憶中熟悉的音調,是屬於她一個人獨特的稱呼,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人會這樣癡戀滿滿的喊他“阿行”。
她曾說過︰“大家都叫你希堯,我不要跟他們一樣,我要叫你阿行……阿行,阿行……。”
凌慎行猛地一怔,從乍聽到小雞吃米圖時的震憾到現在的彷徨無措,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聽到和她有關的點點滴滴,哪怕只是看到醫院兩個字,他都會出神半天。
他不敢有什麼奢望,可又忍不住去希望,只是怕這希望會像泡沫一樣碎裂,炸得他體無完膚。
他轉過身,望著她的目光凌亂不堪,像是惶恐,又像是不安,其中還交錯著震憾與喜悅。
他伸手摘下她頭頂戴的氈帽,一頭烏黑的頭髮揚揚灑灑的落下來,他又蹭掉了她臉上的灰塵,逐漸露出一張清秀白皙的臉龐。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卻用著最親昵的語氣喊他阿行。
他靜靜的望著她,想從她的眼楮一直望進了她的心底,她也望著他,眼中平靜的像是下過雨的天空。
她彎起嘴角,一大滴眼淚從臉龐滑落下來,她抬起手撫摸他瘦削的臉龐,在沒有她的兩年裡,這個男人變得如此脆弱,如此讓人憐惜。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問他︰“阿行,你還會唱《涼涼》嗎?”
就像有人在心弦上重重的撥了一下,擴散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止也止不住。
“晚晚?”凌慎行嘴角輕輕抽動著,眼圈泛起了紅,“是你嗎,晚晚?”
沐晚嘴一抿,眼淚掉了下來,砸落在他的手背上,如同硫酸一滾燙,她用力點點頭,“阿行,我回來了。”
在經歷了生死離別,在經歷了匪夷所思,她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
“原來,真的是你。”他輕輕呢喃了一聲,笑容不斷在嘴角擴大,笑著笑著就笑出淚來,就像願望得到滿足的孩子,那種狂烈的喜悅讓他忍不住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臉上的濕意貼緊了她。
像是久別初見的戀人,那薄薄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如同珍寶一般的輕輕吻著,她臉上的淚蹭到了他的臉上,他的眼中含著笑,眼底卻是潤濕的。
漸漸的,他的舌尖頂開她的齒關,尋著她的小舌纏綿,一個輕柔的吻漸漸的變得無比的激烈,就好像饑渴的人突然尋到了甘泉,貪婪的、急迫的、又隨時小心翼翼。
沐晚摟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十指緊緊的嵌進了他的衣服,她回吻著他,就像吻著重新找回的全世界。
他曾經說過,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認得你,而他亦做到了。
她甚至不用說什麼來解釋和證明,他便已知道她就是她,那個他愛著的女子,再一次失而復得。
兩人緊緊的擁抱著,吻得難舍難分,在這一刻,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天大地大,只剩下兩顆連在一起的心,熱烈而激情的跳動著。
再無其它!
好一會兒,凌慎行才松開她,仍然不舍的吻著她的額頭,眼楮,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臉,在他的唇下如同花朵一般綻放,隻為他綻放。
“晚晚,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喜悅來得猝不及防,他仍然覺得飄在雲端,握著她的手,有一絲冰涼。
他拉著她在一邊的行軍床上坐下來,又倒了杯水給她握在手心裡,而他從後面抱著她,下巴拱在她的頸間,滿足的像個吃到糖的孩子。
陌生的又熟悉的氣息,他一遍一遍的看她,就像是看不夠似的。
深愛著的那個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看到的只是她骨子裡的靈魂,所以,他不會認錯。
沐晚握住他的手︰“我回到了以前的世界,本以為再也回不來了,可是我竟然還帶了這個。”
她從口袋裡拿出懷表和那塊石頭。
凌慎行伸手接過來,金屬的表面上仍然帶著她的溫度,他不會記錯,她當初下葬的時候,是他親手將這兩樣東西放進了她的貼身衣袋,現在應該和那具身體一起埋在黃土之下。
看來,這世界上的確存在另一個時空。
“然後我去了一座寺廟,遇到了當初給這懷表開過光的高僧,是他告訴我,如果我想要回來,就把這塊懷表打開,我打開之後就回到這裡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在哪,只能四處打聽。”沐晚將她如何遇到東洋人又是如何被尤墨染所救的事情告訴凌慎行,“尤墨染有沒有找過你?如果沒有的話,他可能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凌慎行搖頭︰“我會派人去找他,你放心,他應該不會有事。”
“嗯。”沐晚點點頭,“我父親他們還好嗎,還有奶奶和雪秋……。”
凌慎行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嶽父他們被我安排在一處安全的地方,雪秋加入了醫療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文羽還在軍中……至於奶奶,她在你走後不久就去世了。”
老太太去世了?
她在的時候,老太太的病已經不得治了,後來凌府又遭遇了變故,老太太到底是沒有支撐過去。
“奶奶在走之前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她說是凌家連累了你。”
沐晚嘆息︰“我是你的妻子,自然也是凌家的一分子,沒有誰連累了誰,等到以後太平了,我再去奶奶的墳前祭奠她。”
凌慎行握住她的手,五指與她交握,“晚晚,我不是在做夢吧?”
哪怕面前這張臉是這樣的陌生,可感覺真是奇怪的東西,就算是面容變了,但連在一起的心卻永遠不會斷,只需要一點點磁力的吸引就可以再次緊密相連,從此不再分離。
沐晚依偎進他的懷裡,將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拿到面前,一黑一白,嚴絲合縫,“阿行,到了那個世界我才知道,沒有你,一個人活著就像行屍走肉,原來有時候,活著真的比死了還要痛苦。”
“晚晚……。”凌慎行認真的看著她︰“我這樣活了兩年。”
沐晚輕輕蹭著他的額頭,心疼的閉上眼楮。
她不過是傷心了幾天而已,但對他來說,這種行屍走肉的日子一過就是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在痛苦中煎熬,度日如年。
“阿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所以,她不會再輕易的死掉了,死是一個人的解脫,卻是另一個人的深淵。
“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的活著。”她用力縮緊了手指,“不管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著。”
“好,你也要答應我,我們兩個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他拿過她的另一隻手,與她十指相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沐晚望進他盛滿柔情與堅定的雙目,被他握著的手指慢慢的收緊了。
這次握住了,就再也不會分開。
“報告。”外面傳來李和北的聲音,“沐參謀有事報告。”
沐晚一喜︰“是文羽。”
凌慎行雖然很不情願被人打擾,但是看到沐晚眼中的期待,還是勉為其難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沐文羽進來時,正看到凌慎行與沐晚握在一起的手,他不由皺起眉頭。
自從姐姐去世後,大帥便陷入到了一種瘋狂的自虐般的工作模式之中,身邊從來不見其他女子,而現在,他就這樣握著一個陌生女人的手,眼中流露出來的深情連他都能感覺得到。
他一直以為大帥對姐姐一網情深,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天地可動搖,只是才過去短短兩年,大帥的心中便已有了其他的女子。
他並不反對大帥再尋真愛,可不知怎地,他就是自私的認為,大帥此生只會愛姐姐一個人,他身邊的位置也只能是姐姐的。
沐文羽抿了抿唇,連剛才要說什麼都已經忘記了,隻覺得面前這一幕格外的刺眼。
PS︰哎我去,終於見面了,離這一對的結局也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