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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微捶了下頭,把理順的長發又揉亂, 懊惱地半倒在沙發上, 茶幾上有片薄薄的便簽紙被她的動作波及,鼓動著飄起來,顫巍巍落地。
她彎腰撿起,上面是一行龍飛鳳舞的熟悉字體, “雖然擅自改了鬧鐘, 但你肯定舍不得罵我, 我去上課了, 期待下次見你。”
下面還有落款, 就一個字, 寫得分外端正,“崽”。
林知微又氣又笑,最後這個字簡直是精髓,直接把他貼在身邊耍賴賣萌的模樣活生生搬到眼前。
等等,不對——
她的笑容突然凝住,想起某些細節, 忙起身沖進臥室, 一把抓起枕邊的手機, 完美無瑕,新的,按亮屏幕,該有的資料信息一樣不少。
“陸星寒,你真是……”林知微咬牙,眼眶有點泛酸,馬上給他撥電話,隨即想起是上課時間,又手忙腳亂掛斷。
冰涼的機身在她手中逐漸變熱。
林知微坐在床沿,細長手指掐著眉心,轉而打給何晚,“晚姐,我想多留一天,今天非我不可嗎?”
聽筒裡傳來何晚高跟鞋清脆有力的聲音,她微喘著說︰“寶貝兒,我現在上下樓都是用跑的,沒你真不行,老大急得一直催呢,說起來,都是昨天小花艷驚全場,咱跟著露臉了,要不然哪能這麼忙。”
林知微吸吸鼻子,知道沒可能等陸星寒放學了,“行吧,我現在就出發。”
“我去機場接你。”
飛機起飛前正好是下課時間,她再次打過去,陸星寒沒接,空姐輕言細語在提醒,她隻好先關掉手機。
陸星寒不是不想接,他正在人滿為患的車廂裡,身邊全是中途上下車的乘客。
一旦接通,林知微肯定會聽出問題,再圓的謊話都沒用。
近兩個小時後,高鐵到達終點,他順著喧囂混亂的人流朝出站口移動。
走過玻璃門,出站和接站的大潮匯合,更加擁堵,但有道穿著紅外套的身影格外顯眼,上躥下跳舉著大牌子,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他一雙眯縫眼雷達似的,精準定位到陸星寒,矮胖身體出奇靈活,大跨步竄過去,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說了給你報銷機票嘛!坐火車幹什麼,不嫌擠啊?”
陸星寒躲開,上午鼎盛的陽光下,少年眉眼無情,語氣淡淡,“省錢。”
“哎呦,等簽了約,我第一個就得改改你這小心眼的毛病,”他不計較陸星寒的態度,仍舊很熱情,“走吧,上車,去公司。”
這男人叫袁孟,是星火娛樂的經紀人,從上個月就開始在各大音樂學院藝考現場蹲守,對陸星寒驚為天人,死纏爛打好不容易搶到手,現在滿腦子都是打造計劃。
高鐵站到星火娛樂車程很短,陸星寒是第二次來了,沒什麼好奇心,直接跟袁孟坐電梯上去。
電梯裡從上到下的大鏡面一照,陸星寒身量修長,窄腰長腿,滿臉豐沛的膠原蛋滿,絕對膚白貌美的未來超一線,袁孟越看越滿意,興奮得摩拳擦掌。
到了老板門口,袁孟小聲叮囑陸星寒,“態度好點,笑一個我看看。”
陸星寒瞥他一眼,“我不是來賣笑的。”
“你這孩子——”袁孟叉著腰,沒辦法地擺擺手,“先說好啊,是三人男團一起出道,你要是不乖,得罪了老板,以後好資源全給你隊友,看到時候怎麼辦,想不想快點紅了?”
陸星寒下頜繃著,沒說話,袁孟知道他聽進去了,稍微放點心,這才敲門進去。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除了略微禿頂,模樣看著還算周正,也有些上位者的氣勢,他壓壓手,叫陸星寒坐下,“能簽了?”
袁孟幫他答︰“能了能了,剛滿十八。”
老板手指敲了敲桌案,饒有興致從頭到腳打量他,“合約你都看過了,除了那些之外,每個簽約藝人,我都允許額外提一個條件,你說說?”
袁孟連忙拍拍陸星寒肩膀,示意他爭取對自己有利的。
陸星寒毫不猶豫回答︰“無論什麼情況,我不接受任何cp和炒緋聞。”
老板怔住,袁孟愁得直撞牆,試圖挽回,“這孩子小,圈子裡的事都不懂,再讓他重說一個……”
“就這個,”陸星寒還是沒什麼表情,“行我就簽。”
片刻之後,老板靠向椅背,眼裡漫上俯視的笑,“可以,只怕等以後機會來了,你會來求我反悔今天的決定。”
從辦公室出來後,陸星寒被袁孟念叨得耳朵要生繭,忍無可忍說︰“袁哥,只要別踫我底線,其他我都配合。”
袁孟總算聽到一句舒心話,滿腹愁思頓時消了大半,轉身帶他下樓,去財務領了個信封,“公司一律按機票價報銷,既然自願省錢坐高鐵來的,差價合該歸你,對面有商場,中午去吃點好的,下午跟隊友們見個面。”
等電梯的人多,陸星寒不願意擠,從步梯間下樓時,他把袁孟給的錢拿出來,跟自己偷偷打工賺的錢合在一起,都塞進信封,才筆直走出旋轉玻璃門。
袁孟說的商場就在馬路對面,銀光熠熠的樓面上瓖著數個奢侈品和珠寶廣告牌,張張精修的臉都是當下身價一線的大明星們。
正中間的巨型led屏幕上正在播放昨晚電影節台前幕後的剪輯。
陸星寒本來沒留意,直到站在斑馬線邊等待綠燈時,忽的聽到一聲熟稔的嗓音,短促的,輕微的,飄散在中午喧囂的街道和人潮裡,除了他,沒人注意。
他震驚抬頭,屏幕上播放的正是某小花酒店換裝時的情景,站在她對面的造型師隻給出一道俏麗側影,溫柔且專業,笑著收緊她的腰線說︰“別怕,不會弄疼你。”
身邊過馬路的人走了三四波,陸星寒始終仰著頭,確定不會再有林知微出現,才收回目光,長腿邁開,小跑著幾步穿過馬路。
他揣著錢,選了附近窄街裡的小飯館,十分鐘就解決掉一碗價格最低的清湯面,吃完後拎起雙肩包,出門轉彎,進了商場。
商場三樓有家色調軟萌的飾品店,陸星寒雙手插兜,沉浸在花樣繁多的頭飾裡,表情特別認真。
店員在他身邊顯得格外嬌小,紅著臉問︰“您需要什麼?”
他搜尋著掛滿各種發帶的半面牆,伸手指指其中兩個。
店員依次取下來遞給他,又熱情又羨慕地問︰“是送女朋友的吧?這兩款都是春季新款,最適合青春漂亮的小姑娘。”
看這大帥哥年紀很輕,女朋友肯定是個學生妹。
陸星寒摸摸發帶的質地,對比林知微現在用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他眸光柔了很多,“這兩個都要,包起來吧。”
“您一共消費四百二十元,請問現金還是刷卡?”
陸星寒把信封拿出來,“現金。”
他心滿意足提起巨款換來的輕飄飄小紙袋,準備回公司時,林知微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下課了吧?”
陸星寒語調輕松地“嗯”了聲,“剛吃過午飯。”
她問︰“吃什麼了?”
“紅燒排骨,炸雞翅,”他覺得不太夠,繼續補充,“再加丸子湯。”
她又問︰“你那邊音樂聲哪來的?”
是商場裡的背景音,陸星寒冷靜地扯謊,“食堂放的。”
來星火娛樂簽約的事,他半點都不敢讓林知微知情。
這次跟藝考不一樣,藝考關注度高,被偷拍的照片隨便一轉都上萬,她看到的幾率大,但簽公司的事,能紅到讓她發現怎麼也要過上幾個月,足夠他準備好再跟她解釋。
要是現在就露餡——
想到林知微盛怒加失望的臉,他後背繃緊,覺得十八歲多半就是他悲慘可憐的生命盡頭了。
林知微剛下飛機,周圍人聲嘈雜,但聽筒裡音效依然清晰,一想到陸星寒多半正在用她那個有雜聲的舊手機,心裡就發堵,“今天跟同學去吃點好的,別省錢,我馬上就把下個月生活費給你打過去,至於手機,”她不容拒絕,“下次換回來。”
反正現在離得遠,陸星寒唇角揚起,直接耍賴,“不——換——”
林知微氣得想笑,遠遠看見何晚在朝她招手,飛快跟陸星寒說︰“我先忙了,等見面收拾你。”
何晚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挽住林知微手臂就開始哭訴,“忙到想死!”
林知微隨她走出機場,坐進副駕駛,“就因為小花翻身成功了?”
何晚手打方向盤,連連嘆氣,“不光這個原因,‘十八男團’今天剛敲定了成員,馬上就要拍第一波宣傳照,等著咱們給出造型呢,沒辦法,其他的工作只能部塞到這兩天裡了。”
接著神秘兮兮壓低聲音,“不過——聽說團裡都是特別好看的小弟弟!”
正午陽光充足,透過車窗在林知微臉上鋪了層耀眼的細閃,稍一轉動,瓷白皮膚上就蕩漾起粼粼微光,讓人想伸手去輕拂。
她笑著說︰“晚姐,你賊心不死。”
何晚把她當成賞心悅目的美景似的,看得津津有味,一語雙關點評,“美人兒可是人間瑰寶,養眼的誰不愛看。”
林知微不置可否,視線轉向窗外。
娛樂圈裡層出不窮的漂亮男孩們她見多了,可就算再好看,又怎麼會有人能比得過她家那隻乖乖上學的陸小崽呢。
動作一加上,比剛才更熟了。
陸星寒黑漆漆的眼楮裡迸出一絲冷光,大步上樓,連沖五層不帶喘的,到六層時,他推門進了走廊,往出電梯的必經之路上懶洋洋一靠。
三秒之後,電梯“叮”一聲響,剛才那趟正好到了。
先說話的是袁孟,“你能不能老實點?就一點!”
立刻有個男孩的聲音響起,輕輕脆脆夾著天然的活躍,“袁哥你嫌棄我啊?別呀,我跟你說,我現在是興奮期,這種反應正常,要是有人快出道了還能冷靜,那絕對精神異於常人!”
袁孟捂胸口,“你別說,還真有——”
陸星寒眯了眯眼,辨認著腳步聲,確定男孩在前面,他唇一勾,長腿刷的抬起,毫無預兆橫空攔路。
男孩正說的興起,想問袁孟那奇葩是誰,還沒等張嘴,小腿被絆了下,直接往前一趴,差點落地時又被硬生生架住,當時就“嗷”一嗓子嚎出來了。
“誰!誰敢暗算小爺!”
陸星寒哼笑,“你大哥。”
“呸!小爺哪來的——”男孩站穩了就往罪魁禍首這邊撲,伸手要抓他衣領,手指剛踫到,眼楮終於對上陸星寒的臉,瞬間傻了,怔怔續著說,“大,大哥。”
陸星寒撥開他手,“容瑞,你怎麼在這?”
容瑞一張小圓臉漲成熟番茄,撓著毛乎乎的腦袋說︰“我出道當明星啊。”
袁孟算是看明白了,“你們認識啊!那可太好了,總共就仨人,這樣有利成員團結!”
話音剛落,隔得不遠有扇門慢悠悠打開,從裡面踱出個年輕的身影,似乎剛睡醒,半合著狹長的眼瞧他們,“隊友?”
“梁忱,又睡了啊?”袁孟時刻不忘經紀人本職,見人齊了,一手攬住陸星寒,一手扯起容瑞就往屋裡走。
裡面是間面積很大的練習室,滿牆大鏡面,地板擦得極乾淨,縴塵不染直反光。
三塊各據一方的瑜伽墊上,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就剩袁孟在中間口若懸河,態度難得嚴厲,“該說的我都說了,今晚開始集訓,各自擅長的人設也要趕緊交上來,後天上午就要正式跟造型團隊見面了,等出了首發曲,後續馬上就要進綜藝,你們抓緊時間磨合,誰敢懈怠,卷鋪蓋回家!”
他一走,梁忱隨即往瑜伽墊上一倒,困得氣若遊絲揮揮手,“你們聊。”
陸星寒盯著容瑞,“簽約的事,你媽知道嗎?”
容瑞雙手撐地,壯著膽子反問︰“那簽約的事,咱姐知道嗎?”
陸星寒小白牙上寒芒一閃,“咱姐?”
“你姐你姐!”容瑞臉上圓鼓鼓的,“小心眼……”
兩人默默對視五秒,都懂了。
容瑞是林知微小姑家的兒子,從小臉好嘴甜愛黏人,尤其愛黏林知微,陸星寒百般嫌棄他,七八歲時候就掐著他臉凶狠地說︰“叫大哥!”
容瑞哇哇哭,“我比你大,我才是哥!”
陸星寒揪住他臉上的軟肉,“叫不叫!”
“叫叫叫!”容瑞委屈死了,“大,大哥。”
陸星寒拎起他,“從現在開始,再敢靠近知微姐一步以內,就讓你屁股開花。”
容瑞對陸星寒的怵是根深蒂固的,他趴在瑜伽墊上苦著臉,商量說︰“大哥,我媽知道得要我命,姐知道你也好不了,咱倆是統一戰線,互相幫著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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