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坐擁陶文昌後援會a和陶文昌後援會b兩個微信群的雙面瓜王, 陶文昌經常能喜滋滋吃到不同的瓜。
例如a群的鑷哥屁顛屁顛發過來一張圖片, 炫耀自己新買到的長跑鞋,順便假似無意地透露他家小仙鶴說他穿上帥到沒邊兒,瘋狂撒狗糧。
同一時刻, b群很有可能會收到蘇曉原的嘲諷,像是張跑跑的新鞋好搞笑哈哈哈之類。
然而這種浮於表面的瓜已經不能滿足陶文昌了, 祝杰和薛業就沒有這種時候,他打賭, 祝傑只穿一個黑色垃圾袋薛業也能無腦吹, 吹他傑哥選垃圾袋都選那麼酷, 一身全黑,不愧是他。
但他們之間深層的瓜,數不勝數。陶文昌看著祝傑的微信頭像,一中的操場,彷彿看到月下一片瓜田,每一條瓜蒂上都掛著一個飽滿的果實。
為了吃到第一手新瓜, 他把電話打過去。世事無常啊,放在高一他絕不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和祝傑薛業當朋友。
「這回又是誰啊?」他懶洋洋地問。祝傑情敵五花八門, 誰知道這一回會不會是魔法的神奇海螺呢?
「方浩。」祝傑聲音嚴肅,“現在門口還有一個, 男的,給薛業買瓜子。”
“什麼?”陶文昌精神一震,最期待的畫面來了,“活的?”
「你找死吧?」祝傑很不爽。
陶文昌壓一壓興奮的語氣:“我得先確認, 免得我出謀劃策一通最後發現對方是東南西北風。等等……這個方浩,為什麼如此耳熟呢?”
祝傑嗤之以鼻:“就是隊裡的方浩,低一屆,成績一般,今年考上體院了。”
「那另一個呢?」陶文昌順藤摸瓜。
“不認識,新生。”祝傑坐下來,“這屆招了不少人,明天田賽分隊,興許有比你成績還好的。”
「不可能,帥帥的我不可能被人超越。」陶文昌用意念比中指,但祝傑這句話,卻是每個運動員的惡夢。
每屆每年都有優秀苗子,競技運動靠體力靠年齡,他們現在雖然19歲,可是在體育生的道路上正走向分水嶺。
進入年輕的20歲,等於進入傷病爆發期。他們都摸不清自己現在的輝煌能維持多久,只能往前看。
「不是,咱們的話題是不是歪了?」好在陶文昌樂觀,立刻回到吃瓜正軌,「方浩肯定是你誤會了,他啊,我還算了解,傻乎乎一個男生。以前大家擠兌薛業的時候他還替薛業說過話呢。”
“是麼?”祝傑皺了下眉,“你以前倒是最能擠兌薛業。”
“你記錯了。”陶文昌覺得這個瓜不夠酸爽,還差點吃到自己身上,“另外一個呢。”
“剛才在門外。”祝傑忘了剛才那張臉什麼模樣,站起來把門打開,“現在,還沒走。”
杜文墨在等待薛業,突然宿舍門開了,一個圓寸男生盯著自己打電話,有點……搞笑。
「你給我形容一下吧。」陶文昌還以為祝傑找到一個隱蔽角度勘察情敵,他以前也幹過這事,用課本擋住臉或假裝投籃,其實暗地和情敵比身高。
但他沒想到,祝傑是光明正大面對面勘探,在詭異的氛圍下開了口。“沒我高,髮型和你差不多,手裡拎著瓜子。”
杜文墨瞪大了眼睛,這是鬧哪一出呢?為薛業送零食要做資料總結?
“還能再看具體一點嗎?”陶文昌問,這麼模糊的印像大概是兩人距離非常遠吧,“他練什麼項目的,你知道嗎?”
專案? 祝傑直接開口:“你練什麼的?叫什麼?”
杜文墨目瞪口呆:“杜文墨,三……三級跳的,怎麼了?”
陶文昌心裡臥了個槽,祝傑太野了,當著情敵的面打電話,還逼供,吃醋很絕一男的,簡直是大型尷尬現場直播。「行吧,人家八成是來找薛業求技術的,沒事我掛了啊。」
“等等。”祝傑把杜文墨的慌張臉再一次關在門外,“我妹妹怎麼樣?”
「你終於想起我們墨墨了,謝謝你拿出時間關懷妹妹。」陶文昌很正經地坐直,「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墨墨已經收到開園典禮的通知信了,8月18日上午10點,你們軍訓趕不回來,是我和俞雅帶她去,還是聯絡你爸媽?”
這個問題祝傑也在糾結。“我問問吧,你別給我妹妹買珍珠奶茶就行。”
陶文昌看著10公尺外喝奶蓋珍珠的小女孩不敢吱聲。“行了行了,掛了,你把我微信給方浩,我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掛掉電話祝傑鬆了一口氣,吃醋歸吃醋但並不擔憂,薛業很乖,專心解決薛業就完事了。
薛業在盥洗間佔到好位置,吭哧吭哧搓了5件背心,全是傑哥的。又把兩人的外套洗完,心滿意足抱著臉盆去晾乾。
回宿舍,撞上門口等待的杜文墨。
“學長好。”杜文墨先把口袋遞過來,“問方浩了,方浩說你喜歡吃洽洽,我替師弟們跟你認個錯先。”
薛業在身上擦了擦濕手,沒接。
杜文墨聽方浩提過薛業不交朋友。“學長別生氣,我師弟們都不是壞孩子,只是脾氣大。”
「哦。」薛業仍舊沒接,“你師弟脾氣大和我有關係嗎?”
「是這樣……」運動員大多經歷過挫折訓練,杜文墨再接再厲,“明天……田賽測試,黃俊教練說你成績好,要是有時間給我們指點幾下,行嗎?”
“看我心情吧。”薛業把他撥開,“還有,我不愛吃瓜子。”
杜文墨啞然,即便已經做好被拒的心理準備。金牌巔峰幾十萬個運動員裡只有一個能爬上去,技術更是看家本事,薛業沒這麼好說話啊。
奇怪,傑哥呢?薛業進屋先找人,正要打電話,發現傑哥手機就在桌上。他順手解鎖密碼,開始玩遊戲。
塔防永遠是傑哥的最愛,薛業玩得很菜。敵人來了只會堵,最厲害的往上擺。正當他痛罵這種遊戲在故意針對他的時候,桌上多了一個大口袋。
“傑哥?”薛業看看口袋,“你買這麼多洽洽?”
「看看自己和10包瓜子的差別有多大。」祝傑把手機拿過來,接著薛業搞不定的殘局繼續打下去。
薛業興奮地撕開包裝:“謝謝傑哥,其實我真不是愛吃,只是太久沒嚐過了。我知道瓜子熱量高。傑哥你吃嗎?”
祝傑冷淡地掃著那顆瓜子仁:“不吃。你趕緊嗑,磕完了收拾你。”
操?不會吧?薛業打了個激靈,突然被抓住手腕,摁在床上挨收拾。
「別別……傑哥我錯了!傑哥!不是……你聽我解釋!」薛業掙得頭髮微亂,兩隻手拉過頭頂撓癢癢,這他媽是什麼十大酷刑?
祝傑不管那套,低頭專找薛業最怕癢的地方搔。“瓜子好吃麼?”
「好吃……哈哈不是!傑哥你別……我錯了,不好吃……哈哈我錯了。」薛業渾身亂顫,「傑哥你殺了我吧,真的……別撓,不吃不吃了。”
祝傑專攻他腋下,抓了一手雪白的爽身粉。“吃啊,買都買了。”
薛業的手掌蜷縮成拳頭,死死抵抗猛烈的笑意。「不吃了,傑哥……傑哥你真帥……我錯了,再也不吃零食了……哈哈哈操……我減重!減!開學就減!救命啊……”
“帥?”祝傑停了幾秒,“帥我他媽就值10包?”
「啊?不是,20包,20包。」薛業試圖用改變躺姿的方式躲避搔癢。還好兩人幾乎沒有身高差,他不費勁兒地翻了面,腹部嚴絲合縫地貼住床褥。
祝傑不敢坐他的腰,只好坐在他屁股上,這倒更好,摁住脖子繼續開撓。20包?一袋12塊自己就值240也夠驚人的。
門又開了,方浩洗著撲克牌進來,身後跟著幾個牌友。劃拉一下,撲克王掉了一地。
薛業抬起頭,汗水淋漓的一張紅臉。“方浩!你他媽趕緊和傑哥解釋啊!”
「傑哥您繼續,我這就走。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去別屋。您完事兒了叫我,我們再回來。」方浩將棄信忘義表演得十分徹底,撲克也不要了,帶了門。
「你……你賣我!」薛業抽出一條胳膊又被抓回去,氣喘吁籲求饒,「傑哥你……別撓了,我給你劈個叉吧。”
「喔。」祝傑往後仰,攥住了薛業蜷縮的腳掌,搔腳心。
隨後屋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和床鋪吱扭吱扭聲。方浩在門外,沉痛並嚴肅地聽薛業嗷。當然賣你了,祝傑不殺你但他真的有可能殺我。
「他倆……這是幹嘛呢?」同學問。
方浩搖了搖頭:「那個祝傑,就是圓寸的那個,別惹。他就喜歡欺負那個薛業,就是被摁住的那個。你們剛才都看見了吧,聽聽,打得多慘啊。往後咱們都保持距離,不要摻和學長們的愛恨情仇。”
熄燈前一刻門才打開,方浩看到一個大仇得報的祝傑,和一個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薛業。
慘是真的慘,全身都搔紅了。方浩嘖嘖搖頭,好在自己以前沒怎麼欺負過薛業,不然今天死的就是自己。
翌日起床,薛業覺得人生好累,不想努力了。大笑半小時比腹肌強化還要累,順帶連肺活量一起運動。傑哥連收拾人都這樣持久,不愧是他。
排隊集合祝傑帶隊報數,扣在褲線上的手被碰了碰。“幹嘛?”
“傑哥你不氣了吧?”薛業偷偷給他塞瓜子,“大熱天氣上火不舒服,我今天給你打綠豆湯。”
祝傑擺出一個期待但不信任的笑容。“行啊,這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的!打大碗的,打兩碗!」薛業信誓旦旦,等待下午分隊測試獨領風騷。
作者有話要說: 方浩:起初祝傑說收拾薛業,我以為有多殘酷呢,後來發現原來是搔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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