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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棄的,卑微愛情》高一軍訓番外10
門關上了, 夜崗亭裡安靜又溫暖。祝傑緊張的拳頭緩緩放鬆,才敢去看薛業。薛業臉上都是雨水, 像哭了。

但他知道薛業不會哭的, 他只是怕, 可拳頭打到面前也沒想過躲, 堅韌不拔地準備挨揍。

可是,真的很像哭了。不知不覺中祝傑的手伸到他額頭, 好奇地摸起濕頭髮,有點好玩兒。自己一直是圓寸, 剃很薄,原來男生的頭髮也可以這樣柔軟。

還可以在指腹繞一圈。不知道能不能繞兩圈…

“傑哥?”薛業低了低頭, 討好地蹭他的手背,“你餓嗎?”

“你有病吧?”祝傑心裡一慌,兩隻手全收了回來, “你真不怕我打死你?”

薛業嫌冷,焐熱了手心趕緊搓搓臉, 爽快地搖搖頭:「怕,傑哥咱們能商量一下嗎?以後……萬一我把你惹火了, 別打臉, 我怕別人看出來。”

別打臉?祝傑不動聲色地問:“你他媽一男生還怕別人覺得臉不好看啊?”

再說這張臉也不好看, 也就一般吧。

薛業的左手不能用, 用右手費力地擠帽子,滴答地出水。“不是,我怕別的同學看出來, 又謳傳你揍我。你又不讓我去解釋。”

有病,他真的有病。祝傑又一次被度秒如年的感覺席捲,幾平米大的夜崗亭完全坐不住了,只想跑出去,躲開他,有多遠躲多遠。薛業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憑什麼對自己這麼信任?他想不出答案來,也無法用理性分析,但絕對不會開口問。

因為他不想承認薛業對自己的靠近是好,讓他感覺很好。這不該發生在兩個男生之間,這是錯誤的事,應該是一種羞辱,是噁心。

「不揍臉,那我揍你什麼地方合適?」他很苛刻地問。

薛業完全沒想到會被反問,撩開濕頭髮的手一停,眉頭微微皺起。“就……肋骨吧,揍身上別人看不出來。”

「行,你自己挑的。」祝傑給他臉色看,凶狠的語氣彷彿在暗示薛業遲早挨打。

「我挑的,謝謝傑哥。」薛業笑了,自己找乾淨地方坐下,膝蓋屈起,“傑哥,我往後不喝你的水了,你還讓我拎包嗎?”

「不讓。」祝傑很氣憤,剛把這件事忘了,薛業又主動提起來,讓他無地自容。

薛業急了:“為什麼不讓了啊?”

祝傑用力地瞪他,明知道是遷怒,再試一把將他嚇跑:「因為我這人用東西很獨,潔癖,不習慣別人碰,碰了就不要了。你別賴著我,沒用。”

「喔。」薛業不作回應,抱著肩考慮如何把拎包這個差事再爭取過來。他冷得發抖,像一隻被大雨沖下巢穴的幼鳥,左手還打著繃帶。祝傑沒好氣地瞥過去,發現他全身都淋濕了。

淋了幾下就全濕透了?這麼快?祝傑多看了幾次,欲言又止。算了,男生又不嬌氣,不關自己的事。

暴雨中的夜崗亭彷彿一座海上燈塔,明亮在黑夜裡。雨越下越大,時不時電閃雷鳴,他們不說話但是也不尷尬,因為雨聲填滿了逼仄的空間。

祝傑聽著雨聲,偷偷從玻璃反射中看薛業,看他扶著牆站了起來,姿勢別扭地拆開迷彩外套的腰帶,又開始解褲子上的皮帶,窸窸窣窣的衣物碰觸皮膚的動靜開始蓋過雨聲,鑽進祝傑的耳道。

他要幹什麼?祝傑捏緊了拳頭,薛業要是敢不要臉地脫衣服,就揍死他。他果然有病,在夜崗亭裡脫衣服。

薛業檢查了一遍褲兜,還好裡面的東西沒濕,給旁邊遞過去:“傑哥,你晚飯一口沒吃,我給你帶火腿腸了。”

這一秒,祝傑的心跳比外面的雨點劇烈。

「我……我讓你站起來了麼?」他隨口一說,沒想到薛業竟然退回去了,靠著玻璃再一次蹲下,開始打噴嚏。

“傑哥。”薛業渾身濕冷,也不懂祝傑為什麼不讓自己站起來,“火腿腸一點沒濕,你自己剝吧。”

「不吃。」祝傑像聽不懂人話,開始滿屋子找觀察對象。他從水泥地的裂縫看到亭頂的燈泡,像從來沒見過飛蟲那樣數蟲子的個數,像個沒見過電力的原始人打量鎢絲。亭子很小,最後他實在沒的研究了才開始看旁邊,薛業的手還舉著。

他以最快的速度拿過火腿腸,無意間碰到薛業的手。

他才不想吃什麼火腿腸,但不接過來薛業會一直問,很煩。

“你以後能別老跟著我麼?”祝傑把臉扭到另一邊,“衣服脫了。”

「衣服?脫了?」薛業情態生澀。

“讓你脫你就脫,廢話真多。”祝傑再三強調,“都是男生你怕什麼,洗澡也不讓看,你身上有什麼我身上也有。”

「喔……」薛業開始解釦子。濕透的布料附著皮膚,穿著不如脫光,脫掉t卹後裡面還有一件白色工字背心。也濕透了。

「傑哥。」薛業大臂緊靠身體,避免腋下曝光,“還脫嗎?不脫了吧,再脫就冷了。”

「脫啊,我又不看。」祝傑說。薛業猶豫了幾秒,脫光上身之後臉色慘白。亭外電閃雷鳴,祝傑瞇著眼看玻璃,玻璃上面有一個薛業的投影。

再過三年,他的肌肉會不會比現在強壯?他會長到多高?以前是誰帶他健身?祝傑煩躁地吸了吸鼻子,覺得屋裡好悶。三年之後薛業什麼樣,自己看不到了。

隨即他扯開領口脫自己的,外衣裡面是一件高領運動衫,再裡面是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他把它們團成一團扔給薛業:“我警告你,你要是想交朋友,千萬別找我,我跟誰都沒話說。”

扔給自己了?薛業抱著一堆衣裳,沒敢多問。

「穿啊,你不穿等著凍死?」祝傑又吸了吸鼻子,空氣確實不流通,快要將他悶死,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熱?

這是給自己穿的啊。薛業也不多讓,給就穿。他低著頭開始挑,拿黑色背心將身體擦乾,再套那件高領。不時偷看一眼祝傑,牛逼,八塊肌都練出來了,嘖嘖,自己才六塊。

乾燥的布料很舒服,很溫暖。薛業穿好外衣,高領掩蓋住他小半張臉。藉著這個高領的掩飾,薛業悄悄叼起冰冷的金屬拉鍊頭。

祝傑一言不發,覺得自己像個有病的變態,在這裡光著膀子。

「謝謝傑哥,傑哥你冷不冷?」薛業重新蹲好,把拉鎖頭吐出來。

「不冷。」祝傑一手搭在皮帶扣上,真的不冷,快要熱死了。

一個細微的響動被薛業捕捉到了,是傑哥的拇指在無意識地扣皮帶。他再往那邊看,突然發現祝傑的後腰有個傷口,呈現青紅色的條狀,血痂略向外翻。薛業在田徑場長大,知道這是新傷。

「傑哥你這個……怎麼弄的啊?」他蹲著挪過去,悄悄地戳了一下祝傑的側腰。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嚇得祝傑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你別亂碰我啊!”

「不是,我沒亂碰。傷沒好,痂底下有血。」薛業很少見到這麼不怕痛的人,「傑哥你這裡是怎麼磕到的啊?也太寸了吧。洗澡的時候你也不注意,現在又流血了。”

「你管這麼多幹嘛?打架打的!」祝傑皺著眉,用盡全力掐住他伸過來的手。你說這是怎麼磕的?吊扇是不是你拉下來的?你要是抓得住床欄桿,我至於這麼寸麼?

但是這些話他都不想說,只想甩開薛業的手,卻緊緊抓住不放:“別隨便動我,我急了真的打你。”

手勁很大,腕口掐得生疼。薛業想收收不回來,蹲著仰起頭:“傑哥你老這麼打架交不到朋友的。”

朋友?他還是想交朋友?和誰交朋友?張鑷還是陶文昌?張鑷一直不缺朋友,陶文昌又是最受歡迎的,祝傑沒有同情心地捏薛業的手腕骨:“你有很多朋友是吧?”

薛業想說有,自己有許多師兄呢,可是傑哥看著他,眼睛裡有些他看不懂的哀傷。

“我也沒有朋友。”薛業忍著疼問,“傑哥你那個傷口疼嗎?”

祝傑不動,表面看是他要把薛業伸過來的手推開,可實際上是自己抓住不放。或許下次,下次可以找個好點的藉口碰他,不需要這樣暴力。

「還好吧。」祝傑說,看著薛業穿自己的衣服竟然心情不錯。

「真不痛?」薛業對那個傷口望而卻步,他才不信。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祝傑對他接連的追問搞糊塗了,自己是男生,哪有什麼痛不痛的。父親是散打冠軍,自己受的傷在一個格鬥選手眼裡都是皮外傷,難道不是麼?

「痛。」祝傑試著選了一個沒說過的答案。

「痛的話我陪你去醫務室,發炎就慘了。」薛業鼓起腮幫,朝傷口呼了一口氣,「傑哥你還是讓我拎包吧,我每天幫你帶吃的,萬一你受個傷什麼的我還能陪你復健。練體育必須有搭檔,真的,你看那些運動員都是兩個一對訓練。”

「你才見過幾個運動員啊,吹牛逼呢。」祝傑回答。他發現薛業其實很不會說好話,還沒拎包就開始咒自己受傷復健,怪不得他沒有朋友。

「我……我在電視裡見的。」薛業垂下臉,一縷頭髮打在眉骨上。

他不高興了?祝傑猜。薛業的帽子濕了,就在他腳邊,他想一想,摘了自己的迷彩帽,輕輕地蓋在薛業頭上。

薛業腦袋頂上一熱,自己又有人罩著了。

這時候祝傑鬆開他的手,陷入了沉默。不一會兒,薛業小心拆起固定手掌心的繃帶,靠著玻璃昏昏欲睡。等他睡著,祝傑拿出褲袋裡的手機,窮兇極惡地搜尋如何交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命運之神:現在讓我給祝傑套上一個溫柔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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