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薛業,他不偉大,他靠薛業給他的感受活著。他卑微地惡劣寄生在這段三年的明戀裡,從薛業身上汲取快樂。
他用了三年來接受自己的性向,從根深蒂固的仇視到承認,一次次地試圖矯正。現在誰要拿走,都不行。就連薛業自己都不行。
“能啊。”祝傑和他額頭碰額頭,“你要回隊可以,但是給我離白洋遠點。我他媽吃醋。”
作者有話要說:
祝傑沒走,沒有強行送出國分離的劇情,他已經野了,送不出去。
陶文昌:報告老師,我舉報祝傑薛業熄燈後說悄悄話,我要換宿舍。
第52章 二隊替補
什麽?傑哥吃醋?薛業先是一懵, 隨即也探直上身,倆人面對面互看像拜堂成親的夫妻對拜。
懵了半天薛業也沒憋出話來,隻拿手背輕輕貼了下傑哥的肚臍。“謝謝傑哥。”
貼一下沒過癮, 再來一下。
體脂低的人肚臍比較淺, 形狀會被腹肌拉得長一些。薛業看看對面, 再看看自己的,形狀差不多。
“我吃醋你就這麽謝我?”祝傑嗓音放低,無奈床簾隔音能力幾乎為零,陶文昌在床上一個勁兒咳嗽。
“差不多得了啊, 注意影響。真忍不住你倆開個房。”陶文昌讓孔玉幫他上藥,背越式對頸椎不太友好。他歎氣, 好在孔玉看開了不追了, 沒人受得了祝傑這麽邪性。
憋了三年,誰知道他憋出什麽邪火。薛業你自求多福吧。
“睡不著你戴耳塞。”祝傑說,眼神落在薛業臉上, “睡覺,順便想好怎麽謝我。”
“哦。”薛業從跪姿趴下,舒舒服服轉平躺。突然他驚覺有點地方不一樣,後背好像能用上力氣了。操,那幫老畜生這麽神的嗎?
“傑哥, 傑哥。”薛業又翻一次,鼓起勇氣伸手觸碰另一張床上的人。
祝傑假裝不耐煩地翻過來, 守著幾立方米的空間和薛業趴著互看。“又怎麽了?”
“晚安。”薛業將手收回,金屬腕帶硌著鐵欄杆, “沒正經說過, 我說一次……試試。”
“你能有點腦子麽?”祝傑繃緊的嘴角動了動,臉低了又低, “嗯。”
“嗯?嗯是什麽意思?”薛業小聲問。
“嗯,就是晚安。”祝傑捉住他動來動去的左手,“你能老實會兒麽?睡覺。”
和傑哥手拉手睡?傑哥浪漫,不愧是他。薛業主動把拳頭往裡送了送,不舍地合上眼皮。
黑暗中,祝傑小心挪動著粗糙的手指,幾次試圖將薛業的拳完全包覆。可薛業不是女生,兩人的手差不多大,骨節俱是明顯,源自幼年訓練不當造成的關節囊損傷。食指外側和拇指內側有薄繭,蹲踞式起跑留下的。因為他練三級跳,衝60米速度。
高中三年練徑賽,專業不對口,長跑結束別人揉腿,薛業盤著腿脫掉跑鞋,偷偷地揉腳。
左手尾指還骨折過一次,不是很直。
都是自己的了。祝傑將眼眶凹陷壓向枕面,手一緊再緊。
大賽結束,參賽運動員停一周半的晨練,難得賴床。體院今早剛好沒課,可薛業不同系,啃完麵包直接跑了。
陶文昌又看祝傑,永遠沒表情的臭臉,再聯想薛業剛才的戀戀不舍,唉,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這個情聖不幫忙這倆人八十歲也莫得幸福。
“誒,我問你。”他一臉拽地問祝傑,“跟薛業表白沒有啊。”
祝傑盯他一眼,滿臉不屑沒說話。
“你丫不會是……不會談戀愛吧?”陶文昌一躍而下,“你不是戀愛經驗挺豐富的嘛!”
“有完麽?”祝傑沒有聊天的興致。
“有完,你倒是說說怎麽談啊,我洗耳恭聽。”陶文昌不遺余力地挑戰生死線,別說,這感覺有點爽。
勇者鬥惡龍真人版了。
祝傑繼續不回應。陶文昌心裡呵呵,原先以為野逼是冷漠,原來不是,他是根本不會。不止是談戀愛,他和正常人的溝通一直都是有問題的,不然為什麽那麽多人想揍他?但他太野了,沒幾個人真敢。
多招人恨的性格啊,正常人在他身邊坐一會兒都不行,危險又壓抑,也就薛業。高中是拎包遞水,大學可能要以身相許了。
“你不會你可以學啊,是吧,看看身邊人都怎麽談的。”陶文昌是怕他把薛業作沒了,抽風傷及室友,“喜歡人家你他媽倒是說啊,你得讓他知道吧。不然你以為薛業那可憐的情商能自己悟出來?”
“陶文昌。”祝傑打開衣櫥,破風鴨在顯眼的位置,他愛惜地摸了摸鴨頭,“你這麽牛逼,你女朋友呢?”
“我是不想,不是沒有,你能分清咱倆本質區別嗎?你除了薛業你有誰啊?”陶文昌被噎,憤憤地比了兩個中指。
薛業一整天都在連軸轉,上午交隨行報告、上課,中午做匯報,下午繼續上課同時給潘露講比賽見聞。
下課鈴響,薛業拎著書包,孤身去了田徑場。
11月下旬運動場的熱鬧隻增不減,穿短褲短袖訓練的學生比比皆是。距離上次一跳已經兩個半月,那一次為離開,這一次為回來。
再次踏入綠茵場薛業渾身舒爽,像倦鳥歸巢,對跑道和沙坑有迷戀。視線來回掃視,鎖定目標。
白洋正給二隊做動員,賽後普遍消沉。正說著,余光闖入一個人影,白色高領,運動褲高高挽在膝蓋位置,一雙匡威鞋可是兩條很能跳的小腿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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