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用古銅色的肱二、肱三頭肌箍住人不放。“別啊,給我簽個名吧,教我跳遠,你……”
薛業咬牙,操,你業爺要是沒傷還能任你抱著甩來甩去的。“孫康,我要打小報告,你弟經常來西校區食堂偷吃五花肉,趕緊帶他滾……”
孫健動作一停:“男神你怎麽還打小報告呢,不應該啊。”
“五花肉,小子不想練了是吧?”孫康一巴掌呼在弟弟後背上,“滾下來跟隊裡訓練去!”
薛業是真的想吐,抱得太緊,後脖子都被孫健的熱氣噴濕了。他緩了緩再看手機已經到了吃播時間。
算了,今天賺錢了不差流量。薛業找了個角落用筷子筒架好手機,紅V踩點入場,特效10秒。
“你點的飯,學校食堂賣光了。”換地方直播薛業有些不安,“我在……食堂。”
[sky:臉?]
“臉?”薛業摸了一把才想起來和伍月直播化過妝,特別厚,“這個……粉底。”
[sky:粉底?]
薛業猜對面肯定不懂,沒做直播之前他也不懂。“接了個兼職,化妝,平時我不這樣。”
[sky:缺錢?]
薛業心裡咯噔一下趕快搖頭:“不是,體驗生活。”直接說缺錢和網上乞討沒區別。
[sky:我沒體驗過生活,以後給我講兼職。]
“好。”薛業點點頭,操,有錢人的世界真奇怪。
[sky:我也沒上過大學,給我看食堂。]
“啊?”薛業半信半疑緩緩把嘴閉上,拿著手機帶sky參觀一通。最後在sky的要求下買了一碗黃魚面和一屜灌湯包。
這一頓算是薛業吃得最順口,一半上海人,除了小餛飩,黃魚面是最愛。
“那我開吃了啊。”薛業攥著不鏽鋼杓子,打過粉底又擦掉唇彩的臉沒有血色。
[sky:等。]
薛業正納悶要等什麽直接被灌湯包燙到擠眼睛,心情難以形容。吃過那麽多次還沒長記性,以前傑哥會直接罵薛業你丫是傻逼麽,現在人都見不著一次。
看來是真動氣了。該想的話想不起來,薛業有些著急,直到這一刻才承認自己不善於哄人,直接挨罵更適合自己。
“偷吃什麽呢?”陶文昌陪白隊來找他,直接坐旁邊,白洋坐對面,“直播啊,我還以為你和祝傑視頻通話呢。”
薛業突然胃口消失,視頻通話?傑哥都把自己拉黑了。
“怎麽了?”陶文昌盯住屏幕看不停,“還想問你呢,你丫是不是不看微信啊?”
“不看。”薛業表情回歸落寞。
陶文昌和白洋對下眼神,果真他不看手機,昨晚鬧那麽大壓根不知道。“為什麽不看?帥帥的我給你發微信也不回。”
薛業不會挑魚刺,嚼到刺直接一口吐出來,浪費的魚肉比吃的多,深深耷拉著腦袋。“傑哥把我微信拉黑了,我還看手機幹嘛?”
“丫是不是有病啊?”陶文昌偏著臉靠過來,“他這兩天就在宿舍呢,沒回家,沒來找你?”
什麽?薛業抬起頭,困倦的雙眼精疲力盡。“傑哥他……不是很愛找我了。”
這癡情種讓人心疼,陶文昌更是費解。野逼祝傑鬧哪樣呢?為薛業鬧那麽大,王茂那幫做了800多個俯臥撐今天沒下來床,他媽水泥地,手不養一個月沒法摸球。要不是籃賽聯盟的人來收拾殘局那野逼可是要他們做滿1000個。
結果倆人都在校區,形同陌路,把薛業一扔不管不顧,很絕一男的。
“那你也不去找他?”不應該,陶文昌認識的薛業絕不是忍得住的人。
薛業難受得束手無措,乾脆擠出一個苦笑。“傑哥說不讓我去東校區找他了。”
“挨罰了?”陶文昌看他的拳頭,傷不嚴重。依稀記得高中他陪祝傑罰過,祝傑那個野逼下練帶他在學校旁邊炒面館喝啤酒,正好春哥買水給倆人逮一現形,直接踹回一中每人500個俯臥撐,殺雞儆猴。
薛業不回答,桌上談話氛圍靜得瘮人。
白洋給陶文昌一個閉嘴的眼神,開口勸道:“薛業啊,其實全世界不是只有祝傑一個男生,你以前是高中生,社交面比較窄。現在上大學再走入社會,眼界開拓之後會發現許多適合自己的人。有些事……看開些,不要強求,別難為自己。”
薛業不予理會,安靜地吃黃魚面。
“王茂他們的行為……”白洋和他對視,聲音盡量放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通過籃球聯盟協會製裁他們,禁賽3個月。畢竟我在學生會和籃聯部那邊還算說得上話。”
陶文昌驚訝地咽下米飯。白隊你這又是鬧哪樣呢?雖然昨晚鬧事的是祝傑,可你一個體育部長不縱容,這麽大事也鬧不起來吧?
“如果你想要他們當面道歉,我為你想辦法,盡量辦到。”白洋收起笑,嚴肅的樣子是認真的。
“用不上。”薛業淡淡回絕仿佛置身事外,突然迷迷蒙蒙的睡眼睜了一瞬,“傑哥他會是下一任徑賽領隊吧?”
“估計是吧。”陶文昌覺出氣氛微妙,“孫康挺看重他的。”
白洋衡量得透徹。“不一定。大學裡體育這一行也講究人脈和工會,要當隊長就要八面玲瓏。祝傑得罪人太多,不在意人際關系,無形中失去了許多助力。你說呢?”
薛業握杓的手攥得緊了又緊。
“我覺得……”薛業緩緩開口,目光僵直卻堅定直視白洋,後半句沒說。陶文昌一邊扒飯一邊歎氣,白隊,你好端端拿祝傑當話題惹他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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