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最大的忌諱就是低頭!祝傑集中全身力氣,忘掉拳擊那套規則,陰了對方的後腦杓。
還不是用拳,而是跳起來用手肘。這一下就不是拳擊的力度,戰斧明顯打了兩個晃,防守森嚴的下半身也露出破綻,分開了。
媽的!祝傑不是白白挨打的脾氣,挨了兩分鍾的猛揍,終於爆發。
踹襠,砸臉,膝踢面部,陰招損招車輪戰術輪番上。什麽拳擊?打贏了才是真的。
“乾丫!乾死丫的!”陶文昌振臂揮拳,看祝傑挨打太憋屈了,“你行!往死裡打!”
祝傑逐漸縮小對戰的距離,戰斧的拳比自己還重,他顧不上別的,放棄了全部的防守,猛犬一般前竄,摟抱著將人摜在地面上,兩人一同摔倒。
“小兔崽子!”戰斧竟然沒有暈眩,直接抬起了脖子,“想摔老子?你還嫩!”
“試試!”祝傑吐掉護齒,堅硬的前額撞向戰斧的鼻梁,血跡寬寬地噴了出來。
你打拳擊吃虧,要夠野,夠狠,你要忘記一切規則。因為凡士林的保護,血沒有浸滿面部,祝傑右眼的視力還在。他要贏,贏了這一場再打一場,如果沈欲沒有騙自己,可以贏許多錢。
錢,他要錢,要許多錢。祝傑拉來架勢,終於突破了拳擊教練在他心裡埋下的道德防線,對著戰斧的眼眶,左右開弓。
這種瘋狂的突破讓他亢奮,放棄過於強硬的防守,他選擇主動出擊。
“誒呀,快點,快點!”蘇曉原在出租車裡乾著急,“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說,微信也不告訴我!”
薛業愣愣地看著他,不懂蘇曉原為什麽來找自己,也不懂他為什麽著急:“傑哥不讓我告訴別人,我聽他的……你急什麽?”
“你心裡摸摸正,這麽大的事,祝傑萬一有危險怎麽辦?”蘇曉原直拍大腿,“誒呦……”
“疼了吧?你別和腿過不去。”薛業怕他穿得單薄,卸掉羽絨服披給他,“你別急,傑哥還有1個多小時才上場呢。”
“我、我……”蘇曉原合攏膝蓋不敢說實話,昌子真是胡鬧,這麽大的狀況也不提前說。
路上堵車,幾十分鍾後才到目的地。薛業穿短袖,背著一個書包又拎著一個,帶著蘇曉原往頂層坐電梯。一下電梯他有點慌了,好多人往外走,不像是準備開場的前兆。
怎麽看都像是……散場啊。
“喂!我問你……”他隨手逮住一個,“傑哥打完了嗎?”
“傑哥?不認識。”那人推開他,走了。
蘇曉原的心涼了一半,看起來真的是散場了,薛業一定要發大脾氣的。要是張跑跑出了事自己被瞞在鼓裡,一定著急地原地跺腳。
打完了?薛業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一路護著蘇曉原逆行,他又抓住一個:“傑哥打完了嗎?打完沒有?”
那人將手一拂:“滾!今天沒拳了!輸老本兒了!”
沒拳了?怎麽會沒拳了?還不到時間啊!薛業緊張得雙手發抖,好不容易擠進正門,一眼認出了張權。
就是這孫子!
“你怎麽來了?”張權很意外,“咱倆好久不見啊。”
“傑哥呢?”薛業揪住他的領口,“傑哥是不是在裡面?”
“呦呦呦,你輕點……”張權皺眉,這又是一個不要命的小孩,“在呢,贏了,沒事!現在那小子可是8強拳手,水漲船高,已經換休息室了,在二層。”
薛業的身體瞬間冰冷:“二層?8強?”
張權朝安保打了個招呼:“這邊!兩個小孩要搜身,搜完我帶著他們進去。”
“搜身?”蘇曉原往薛業身後躲,“我不搜好嗎?我腿不行,我……瘸的,不能搜我。”
“搜我一個就行。”薛業護著身後,“他不行,你們別碰他。”
張權又打量一番,朝安保點了點頭:“那個不用,搜前面一個就行。”
陶文昌心跳飛快,荷爾蒙燃盡血液的感覺比什麽都刺激,怪不得那麽多人愛好這種危險行業。
但代價太大了。
“你他媽行不行?”祝傑連解開戰術手帶的力氣都沒有了,兩隻手不停地顫。
“我他媽擦血呢!”陶文昌一塊接一塊地換紗布,眼皮上的大口子止不住,“這怎麽辦啊?薛業不揍死我……”
祝傑的左眼完全青腫,可怕地凸起來,眼眶挨了結實的一拳:“我不讓他來,不關你事。”
“千萬別關我事。”陶文昌默默祈禱,“不過你這也瞞不住張蓉和墨墨啊,再嚇著小孩子。但是……別說,你最後半分鍾打得真不錯,放開了你丫挺會打的。”
祝傑用冰袋敷嘴唇和下巴,混著血的口水吐了又吐。剛才確實放開了,他從沒想過用那些不齒的招數,可就是用這些不入流的小動作,他打贏了量級超過自己的對手。
“蘇曉原……”祝傑吞了一口唾液,都是腥的,“能行麽?”
“能,他是小仙男,和薛業關系親密,把薛業拖住兩個小時沒問題!”陶文昌換碘酒,剛要清理傷口,身後有個帶風的腳步聲讓他不寒而栗。
媽的,薛業來了。
“傑哥!”薛業跑上來,書包直接甩在地上。他穿著白色的同款T恤,脖子上拴著一條長長的黑色籃球鞋帶,掛著他和傑哥的家鑰匙。
陶文昌無奈一回頭,看到了蘇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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