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中興奮劑事故,光這幾個字足以壓住薛業一輩子。沒有人能證明他是誤服,證據確鑿,他的血檢報告呈陽性,沒有牽連體校的教練就是萬幸。
張權帶著人衝過來:“快他媽開籠啊!這小子是瘋的!”
隨即籠門被他們剝開,幾個男人從祝傑手裡搶過一個血人,將近1米9的大個子輕微休克。祝傑踉蹌著站起來又踩到血滑到,再站起來,一直狂躁地要去找誰,直到被好幾個人按住,拳套已經打脫了手。
“差不多行了!行了!給你錢!”張權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震懾了,按住他,拿冰袋敷他殘破的眉骨,“給你錢!”
上回開籠好歹是沈欲賠率最高的一場,這回就為了8000塊,果然是瘋子。
贏了?贏了麽?祝傑不斷地換氣。贏了,自己贏了。贏了的除了sky,還有他的新生。
晚上9點,陶文昌陪著薛業在東校門等人,同時輕輕地拍著祝墨。
在自己懷裡睡著了,玩得很累。陶文昌一下下摸她的腦袋,琢磨著怎麽開口。
腦袋頂靠後的地方有個軟包,磕的。肯定不會是今天和昨天,是祝墨在家裡磕的。祝傑說爸媽不在,祝墨不跟保姆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保姆粗心,小孩摔疼了也不敢說。哥嫂也粗心,竟然沒發現。
“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俞雅陪著一起等,“祝傑性格不好,他妹妹倒是可愛。”
“還行吧,我是花花世界限量版的花花蝴蝶,不喜歡小孩。”陶文昌力圖撇清關系,奶爸人設無形中減少他的性魅力,“這不就是因為……薛業不會帶嘛,幫他忙。”
薛業投來一個懶得反駁的眼神。整個晚上自己都沒抱到祝墨,全讓陶文昌霸佔了。但他無心顧慮這些,傑哥說9點回來。
風吹臉有點疼,薛業把傑哥的外套裹緊,呼著寒氣等電話。
幾分鍾後一輛車停在面前,張蓉。她下車來接祝墨:“辛苦你們了,來,給我吧。”
“輕點啊,剛睡著,晚飯沒吃多少。”陶文昌一千萬個不放心,“夜裡餓了別給她喝白粥,墨墨說不喜歡喝那個。”
“她和你說這麽多話?”張蓉把祝墨接過來,一臉的訝異。孩子很聰明但太過內向,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話,哥哥不好,哥哥墜好,想不到和陶文昌最親近。
“那是,我……”陶文昌想說我倆是好朋友,看了俞雅又改口,“我魅力大,小女孩也喜歡我。”
俞雅跺著腳抵抗寒風,有時真希望陶文昌別開口。花裡胡哨的話張口就來,還是帶祝墨的時候可愛樸實。
風很大,東校門外已經沒人了,偶爾有也是低頭匆匆趕路。一輛出租車的車燈打亮他們,接著副駕的門開了,一隻黑色籃球鞋先踩出來。
“傑哥!”沉默一晚的薛業立馬活了,迎著那道光跑過去。
祝傑下車先是一怔,沒想到薛業會在這裡等他,右眉骨簡單縫過兩針,瞞不住了。
“傑哥?”薛業停在幾米之外,怎麽又傷了?
祝傑輕輕地放下包,張開雙臂,第一次朝薛業做出擁抱的姿勢。“愣著幹嘛?”
薛業也怔住了,看看偶爾經過的行人,生澀地搓外套兜。“傑哥,我能抱你啊?”
祝傑笑了一下:“你抱了就是你的。”
操。薛業感覺所有血液退回心臟,半秒內噴發灌入全身。他終於提起腳步,不假思索地奔向那個懷抱,衝撞進傑哥的臂彎裡。四條胳膊同時收緊,摟著對方,像兩個天真無邪的男孩,直到誰的嘴唇壓到了誰的鼻梁上,眼皮上。
他聽見傑哥的笑聲,就在耳邊。
“吃飯沒有啊?”祝傑問,可是沒給薛業說話的機會,腎上腺素還有殘余,他用舌尖打磨薛業的上顎,不自覺地揪住了他的頭髮。
柔軟的、服帖的頭髮,填充著他沾過血的指間。薛業很乖,每一次親吻過後薛業都很喘。
“沒吃。”薛業昏頭轉向,“傑哥我是不是挺沉的啊?”
剛才衝上來那一下,他感覺傑哥沒站穩,晃了晃。
“你多高自己不知道麽?”祝傑抱著試了試,“是沉。”
薛業有點遲疑了。“肌肉沉,我不胖。”
“沉也行。”祝傑目不轉睛地看他,這個擁抱來得太晚了,應該在高一軍訓的時候,“外人抱不動你。”
“那我少吃幾頓吧。”薛業很急地說,今天在健身房過稱,確實不輕。運動員再瘦都不能算輕。
“還是多吃幾頓吧,又不是拎不動你。”祝傑盡可能將他攏在胸口前面,“聽話。”
“哦。”薛業的目光鎖定在眉骨上,“傑哥你又傷了?”
祝傑挑了一下眉毛,沒什麽感覺,並不疼。他的身體開始暖過來了,莽撞又有點孩子氣地炫耀一次:“小傷,校外打架。”
“哦。”薛業無力地甩甩頭,什麽校外的人啊遲早自己乾一架,他笑了笑,“傑哥我給你拎包吧。”
他彎腰去提地上的運動包。祝傑反而先拿了,從包裡拎出一個大口袋給了他。薛業不過腦子地接過來,抱著格外沉。
“什麽啊?”他往懷裡看了看,滿滿一口袋全是營養劑,各方面的,大概是一個運動員的訓練季度量。這幾個牌子他也買過,很貴。
傑哥給誰買的?薛業心裡有點酸,沒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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