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暖氣足夠,兩個人光著上身穿運動褲,到最後幾根成了搶,筷子邊夾面條邊打架。最後祝傑放水了,薛業吃東西護食,很早他就知道。
他愛吃的也就分給自己,別人嘗一口,沒門。
蘇曉原,吃過薛業一袋薯片。祝傑放下筷子,打開微信,群名被陶文昌改成“陶文昌後援會”,有病。他無聲地發送一條。
[上周五蘇曉原又抱薛業了。]
關微信,心情真爽。
“傑哥你給誰發呢?面夠吃嗎?”薛業一邊擔心,一邊把最後幾根暴風吸入。
“夠。”祝傑擦了擦汗,吃麵條也出一身汗,瞧著薛業的臉沒忍住,笑了,“傻逼。”
“我怎麽又傻逼了?”薛業打了個飽嗝,這回真飽了,再餓不是甲亢,就是懷孕。
但懷孕6塊腹肌就沒了,還是甲亢吧。
祝傑拿筷子拍他的臉,印上一條芝麻醬的顏色。“你他媽吃一嘴,我跟你搶了麽?”
“沒有,傑哥我吃飯快,擦一下就沒了。”薛業說。說完傑哥伸手夠著他了,大拇指使勁搓他的臉頰。
吃一嘴。祝傑胡亂地擦,把臉偏向一側。
“乾淨了嗎?”薛業被搓得上半身直搖晃。
“嗯。”祝傑搓紅了才放手,薛業端著鍋一樣的碗去洗,他進廚房洗了一雙筷子,滿地都是外賣餐盒。
“我下樓扔垃圾,你把門鎖好。”祝傑把眼前的垃圾收拾收拾,拎著一大口袋出了門。薛業轉身去疊被子,但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又要睡了,乾脆不疊。
一居室變得好空,沒了祝墨太過安靜。門口的鞋架擺著一雙小拖鞋,床頭放著藍蝴蝶發卡,有時傑哥會看著發卡出神,薛業猜傑哥也是想她。
沒事做啊,考試重點都背完了。薛業實在無聊,打開許久不上的直播號,順手拿起針線。
131個啊縫到什麽時候,薛舔舔你下半輩子就縫沙包算了。
手機屏幕上只有他自己,在線人數是0,幾秒之後跳成了1,sky上線。
“咦?”薛業愣了愣,想起sky是個女生,趕緊套背心,“你等等啊,我沒想到你來,光膀子不文明。”
[好久不見。]
薛業按了按一頭亂發:“是,我……這……我在家。”
上一次和sky說自己告別了單身,現在已經和傑哥同居,進展飛快啊。
[最近開心麽?]
“開心,特開心,我和我……男朋友,住一起。”薛業中指套上頂針,“就在大學附近租房,還有,我又開始練跳遠了,今年就上場。”
[恭喜你。]
“你最近怎麽樣?”對面是女生,薛業不敢分開大腿,坐得規規矩矩。
[很開心。]
“哦……那就行。”薛業笑了笑,屏幕裡的自己一別開學初的頹廢,有點運動員的風采了,“這段時間太忙,好久不上了,我剛吃完面條,要不再吃個橘子你看?”
[好。]
薛業立馬盡職盡責地剝橘子皮,畢竟收了sky的錢:“你最近……期末考試嗎?”
[對。橘子甜麽?]
“甜。”薛業鼓著嘴笑,“男朋友給我買的,我不愛吃水果。你看我戴的戒指,男朋友買的,純金的。對了,現在給你補上一句新年快樂,等我忙完了,放寒假再接著播。”
[純金的好。]
一個橘子佔據薛業最後的胃部空間,他摸了摸凸起來的小肚子:“不能再吃了,頂了。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幾月份的生日?”
[怎麽了?]
屋裡很熱,薛業熱得臉都紅了,他想得簡單,sky給自己花錢,過生日總該有點表示:“你要是方便就……就給我一個地址,我給你買個小禮物。我不是壞人,你可以寫個別人的地址代收,我就……”
話還沒說完,門砰地一聲開了,祝傑挑著眉毛衝進屋,伸手把薛業正在直播的手機扣在了床上。
“你幹什麽呢?”祝傑問,手掌不自覺地收緊。
還想給sky送生日禮物了,能耐。除了自己,薛業還沒送過別人生日禮物。
“傑哥你這麽快?”薛業被摁倒了,挺闊的胸口落了一隻充滿爆發力的大手。
“快?”祝傑盯著他的嘴,左眼的傷反倒更有凶狠的樣子,“還嫌我快了是吧?”
再不快,生日禮物都送出去了。
“我以為你要去買煙呢。”薛業不明就裡,胸口涼颼颼的,“傑哥,我開著直播呢,要不先把手機關上,聽著……不合適。”
“誰聽著?”祝傑問,不高興地皺起眉來。薛業脖子上沒有香味,沒噴香水。
薛業的褲子在往下掉,血痂褪乾淨,肩上一枚深紅的齒印,越咬越深,吃頂的小腹凸起,腹肌撐圓一道弧形:“別別,sky,一個女的,聽著不合適。”
“女的?那更合適。”祝傑粗糙的右手虎口卡進薛業的嘴,“讓她聽。”
媽的,自己下樓倒個垃圾,還學會給女生送生日禮物了。誰教的?陶文昌沒跑。
不一會兒,嘴裡喊過什麽薛業不記得了,無外乎是老公好猛。大腿根多了好幾個吻痕,疼得他嘶嘶喘氣。
再看直播間,在線人數仍舊是1,完蛋,什麽都叫sky聽全了,一字不落。薛業剛想說點什麽,sky突然下線,在線人數歸零。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這種事自己也沒法解釋。薛業光著屁股在床上找褲子,最後從地上撿起來。剛套到膝蓋,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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