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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寵后[重生]》第92章

五月下旬時, 宮裡隱約傳出消息——太子妃有孕了。只是之前遇了一次險,胎兒月份又還不足三月,便沒有大肆宣揚。宮中賞賜源源不斷地往東宮送去, 先前去過弘法寺的眾人多少便猜到, 太子妃這一胎應該是保住了。

安長卿聽聞消息時簡直不知該作何表情。想到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太子對太子妃如何珍視寵愛,如珠似寶,便總覺得太子渾身上下都泛著瑩瑩的綠光。

倒是太子妃的表現叫人刮目相看,皇嗣事關重大, 天家絕不容許血脈混淆。因此太子東宮亦有起居記錄。太子何年何月何時宿在何處,這些都有明確記錄。但從弘法寺回來至今,東宮太子卻沒有半點質疑, 如今宮中又大張旗鼓地送來賞賜, 顯然是太子妃不知道用何種手段瞞天過海了。

膽大心細,對自己又夠狠, 還偏偏與太子不和……安長卿忽然覺得,這個盟友或許可以爭取一下。只是怎麼爭取,就得講究時機和方法了, 他還得好好想一想。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好法子, 就接到消息,蕭止戈回京了。

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身受重傷的舒聆停。

蕭止戈帶著重傷的舒聆停一同進宮面聖。舒聆停人還虛弱著, 躺在擔架上被兩個禁衛軍抬進宮裡。安慶帝見著他這模樣都驚了一下, 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蕭止戈還未說話,就听舒聆停大喊了一聲“請陛下為臣做主啊”,而後他不顧傷勢, 掙扎著起身跪下,大哭道:“那些賊子陷害臣通敵叛國不說, 竟連我的命都不想留!他們這是想殺人滅口!若不是北戰王搭救,臣怕是見不到陛下,只能含冤而死了啊……”

舒聆停是武將,身材魁梧高大,但帶著傷跪趴在地上言辭懇切地哭訴,倒真叫人生出幾分不忍。

雖然先前知道他勾結西蜣意圖謀反,安慶帝是起了殺心的,但看見他這做派還是唬了一跳,叫人將他扶起來,道:“到底怎麼回事?老二你來說說。”

蕭止戈這才開口,將這趟禹州之行的過程如實禀報。

“……兒臣確實查到了有西蜣人出入將軍府,但舒將軍說那是西蜣使臣,是為了獻上秘寶來向我大鄴借兵的。但兒臣帶了人去尋那使臣,卻並沒有拿到人。除此之外並未找到其他通敵之證,且舒將軍說還有其他證據,要親自交予父皇。”

“……另外此次返京時我們遇到了刺殺,對方雖然假扮成山匪,但配合默契招式狠辣,應是受過訓練的殺手死士。”

聽見秘寶,安慶帝無神的眼睛頓時現了光彩,甚至沒有過問刺殺之事,反而熱切地看著舒聆停:“西蜣當真要獻上秘寶?”

舒聆停顧忌地看了一眼蕭止戈,這才道:“那使臣確實如此說。他說第一任西蜣王曾在自己陵寢之下又建了一座空塚,裡面堆積了第一任西蜣王積累的大半財富。若是想打開那空塚,需要一幅畫和一把鑰匙。鑰匙如今便在王太后手中。那畫像卻在西蜣丞相薛無衣手裡。對方承諾,只要我們出兵剿滅薛氏黨羽,西蜣願意將畫像和鑰匙拱手奉上。”

“聽起來倒是不錯。”安慶帝果然有興趣,卻又有些遲疑:“可若是那空塚裡什麼也沒有呢?西蜣倒是會算賬,拿這不知有沒有的秘寶就妄圖騙朕派兵。”

舒聆停道:“這便是臣一定要面見陛下才能說的緣由了。臣不否認確實與西蜣人有所接觸,卻從不敢生不忠之心。沒想到竟然有人藉著這一點,捏造書信污衊臣通敵叛國意圖謀反,其心可誅!”

說著他從貼身中衣的內袋裡拿出一封信件雙手捧上,道:“這是那使臣當時交給臣的。說是王太后與西蜣王送來的國書,只要我們同意出兵相助,不論能不能找到秘寶,都會再另外進獻五百萬兩白銀,兩千匹西蜣馬,還有各色珍寶等等俱都寫在了這份國書之上。”

安慶帝接過去一看,下面果然蓋著西蜣王族的璽印。安慶帝臉色頓時大好,連蠟黃臉色都紅潤幾分:“確實還算有誠意。此事若是能成,算你一件大功。”

舒聆停一喜:“陛下聖明。臣不敢邀功,只求嚴懲栽贓陷害之人!”

安慶帝龍心大悅,自然不再追究他的罪責,十分好說話地應了下來。

蕭止戈在邊上聽他們一唱一和,想到那副畫像上的人,面色微沉,出言勸誡道:“西蜣之人素來狡猾,眼下有求於我們自然是千般許諾,事後卻未嘗會履行約定。且兒臣聽聞薛無衣手下有一名猛將商闕用兵入神,十分悍勇。我們貿然出兵,將士長途跋涉又水土不服,未必有勝算。”

安慶帝近來越發固執,最聽不得有人反對他。蕭止戈一開口他臉色就變了,不悅道:“西蜣蠻荒小國,將領再悍勇能敵得過我大鄴將士?”

說完擺擺手,不耐煩道:“你此次受累了,先回去歇著吧。西蜣之事,朝會上再議。”

蕭止戈起身行禮,微微瞇起眼眸掃過二人,方才退了出去。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畫像上的人與安長卿幾乎一模一樣,若是知道了……蕭止戈眸色一冷,他決不可能叫安慶帝與西蜣合作。

***

舒聆停在宮中與安慶帝一番密談後,隔日便洗刷了冤屈,反而是那揭發的參軍,被下了大理寺邢獄嚴加審問。

而宮中被幽禁的舒貴妃母子也終於重獲自由。

安慶帝還惦記著西蜣秘寶,看著楚楚可憐的舒貴妃更覺憐惜,不僅恩准了她回舒家省親,還額外賞了不少東西以示安撫。

舒府。

舒貴妃看著躺在床上的兄長面色陰鬱:“大哥可知動手的人是誰?”

一旁的三皇子嗤笑道:“這還用問,不是二哥,那就只有我那好大哥了。這是想挑著我們和二哥鬥呢。若是大舅舅當真在回京路上出了事,母親能嚥下這口氣?”

舒貴妃一想便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舒聆停活著回來了,嫌疑最大的當真只有蕭止戈,而他們母子只怕也還被幽禁在宮中,便是要報仇,那也是衝著蕭止戈去的。

“太子真是好毒的心思。”舒貴妃咬牙冷笑一聲,接著又似想到什麼,嗤笑道:“既然他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舒聆停目光一閃:“你是說……那件事?”

舒貴妃點頭:“當年宮中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提起,違者立斬不赦。但這事也不只我一個人知道……長公主這些年,不還死死記著麼?”

她輕笑一聲,撫了撫髮髻,對舒聆停道:“既然是北戰王救了大哥一命,大哥理當登門致謝才是……”

舒聆停領會了她的意思,道:“娘娘放心,此事交給我。”

三皇子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神情疑惑。舒貴妃卻溫柔地給他整了整衣襟:“這事你別多問,叫你大舅舅去辦就是。若是蕭止戈知道了當年之事,必不會放過太子的,我們啊……只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

安長卿自收到消息,便在府裡焦急等著了,尤其是聽傳信的護衛說路上還遇見了刺客,更是坐立不安。

直到過了午時,方才有門房來禀報,說王爺回來了。

安長卿急急忙忙到了門口,就碰上了牽著馬往裡走的蕭止戈。

路上遇刺,又趕路回來。蕭止戈一身風塵,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也沒來得及刮乾淨,倒是多了幾分落拓不羈。

安長卿站在原地,蕭止戈將韁繩交給下人,大步朝著他走去,直至走到他面前,方才低下頭,拿滿是胡茬的下巴去蹭他:“我回來了。”

被他蹭得發癢,安長卿躲開他懷抱,嘴裡咕噥著“臟死了”,眼睛卻緊張地落在他身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同行的舒聆停都都重傷了,他生怕蕭止戈回來時也是被抬回來的。

“沒受傷。”蕭止戈看透他的擔憂,隨他回了院子裡,站定了張開胳膊給他檢查:“不信你自己摸摸。”

安長卿狐疑地四處拍了兩下,確實沒摸到繃帶之類的東西才放下心。剛要收回手,卻被蕭止戈按住了,他神色忽然曖昧起來,聲音微啞:“喏喏不檢查檢查別的地方?”

“胡說八道什麼?!”安長卿用力抽回手,臉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我想你了。”蕭止戈卻不依不饒,又湊過去抱他,男人像只笨拙的大狗熊,從後面將他整個人包裹在懷裡,嘴裡還在沒羞沒躁地提問:“我出去一趟,就想你想得緊。喏喏想不想我?”

安長卿神情微赧,雖然氣惱他一點不害臊,卻還是老實道:“……想了的。”

背後的大狗熊頓時滿意地笑起來,胸腔微微震動著,半裹挾著他往浴房的方向走:“先陪我去沐浴,等會兒再檢查喏喏有多想……”

……

在浴房裡折騰了好半晌,兩人方才換了乾淨的中衣出來。安長卿頭髮濕漉漉地散在肩頭,眼尾飛紅未散,只抿著唇不肯理蕭止戈了。

知道自己折騰的過分了些,蕭止戈咳嗽一聲。討好地拿了布巾給他擦頭髮,又裝模作樣地搬出兩個孩子關心一番,哄著安長卿同他說話。

安長卿氣消得快,見他竟然都會搬兒子女兒出來救場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越來越不正經,以後書局送來的話本你不許再看。”

蕭止戈還能怎麼辦,自然只能滿口應好。

擦乾頭髮,又換了衣裳,已經到了黃昏日暮時分。安長卿叫廚房傳了晚膳,兩人用了晚飯後,又去陪著兄妹倆玩了一會兒。正準備早些歇下時,前些日子派去查義莊的探子卻回來了。

兩人只能匆匆又披上外袍,去書房見人。

探子形容頗有些狼狽,他領任務出去許久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如今這麼急著深夜過來,必定是查到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喏喏:不許學小話本上亂七八糟的花樣,聽見沒?

慫慫:……聽見了(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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