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是你的獵場，我們更不是你的獵物。」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是世界的守護者，所作所為都是守護這個世界。如果不是我們的世代守護、浴血奮戰，這個世界早已不知道被攻破多少次。」

「我們無愧於眾生，我們無愧於這個世界！」

「我們值得你認真對待！」

「我們值得你尊重！！」

修羅的話同樣刺激了九相等源神。

他們義憤填膺，戰軀輕顫。從誕生開始，他們便知道自己的使命，也在無怨無悔的踐行著使命。茫茫十幾萬年，他們維持著世界內部的祥和，也在前線浴火浴血，傾盡所能，不懼生死。

他們無愧於這個世界，世界世界為何如此待他們？

即便是要毀滅他們，也要給他們一個理由，讓他們死的明明白白。

十幾萬年的付出，難道還得不到一個尊重嗎？

薑毅鎮壓著三個源神，催動全身的星紋向著他們纏繞。

混亂暴動的烈焰戰場上，只有那滔天的火焰，璀璨的星光，以及三位源神憤怒的咆哮和瘋狂的掙扎。

「回答我！！」

「回答我們！！」

修羅、九相、萬界、黑暗、極光、萬古、極樂，同時向前邁進。

「回答我們！」

部落裡的族長和族老們也都滿腔的悲憤，咆哮著滔滔烈焰裡的恐怖巨鳥。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你可以不回應，但我們絕不屈辱等死！」

「既然這個世界不再需要我們，我們可以直接赴死，但絕不是死在你的手裡，淪為你的食物。」

「你休想再吞噬我們、更別想融合星辰樹！」

空間大暴動，修羅他們全部回歸到了星辰樹周圍，擺出了一副要自我毀滅，乃至帶著星辰樹一起毀滅的架勢。

薑毅低下了高揚的頭顱，看向了修羅他們。他的眼眸非常凌厲，裡面火海沸騰，又隱現星海翻湧，透著無盡的威嚴。

終於……

他還是開了口。

「我對我的所為，深感抱歉。」

「我無意毀滅這個世界，無意與諸位為敵，更無意羞辱你們。」

「我……迫不得已……」

九相他們終於得到了回應，卻不是霸道的宣言、傲然的嘲諷，而是低沉的道歉。

各位源神和星辰樹下的強者都微微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來自宇宙，也就是你們借引星能的星空。」

「我無意獵殺你們，只是要拯救我的宇宙、拯救這裡的世界。」

「我不想多說，是怕言行觸及你們跟星辰樹的契約，觸及這個世界的主人。」

薑毅渾身烈焰翻湧，姿態霸道絕倫，但聲音卻低沉緩慢，透著壓抑和無奈。

九相、修羅他們都皺起眉頭，表情怪異。

來自星空？

星空裡面竟然還有生靈？

殺戮是為了拯救宇宙和這個世界？這什麼狗屁邏輯！

「你們的名字，跟宇宙裡的主宰級星球和宇宙禁區相同。」

「你們每一位源神，都對應著宇宙裡的一個主宰和禁區。」

「你們借引的能量，就是從他們那裡來的。」

「在宇宙裡，修羅……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朋友。」

「之前的蒼天，更是我所對應的存在。」

薑毅的聲音再次觸動諸多源神。

名字都相同？

能量來自於星空對應的星球？

九相他們還看向了前面的修羅，另外的世界裡，他們竟然還是朋友？

薑毅繼續壓製著詭秘他們，低沉的聲音在轟動的烈焰裡回蕩，在混亂的天地間盤旋。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是如何誕生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為什麼只有十幾萬年的歲月？」

「之前呢，之後呢！」

「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堅守的前線是什麼，你們對抗的敵人又是什麼，你們存在的意義呢？」

「我來告訴你們，我們的世界，是能量池，你們的世界，是煉兵場，前線的對抗……不過是仙尊們的遊戲而已！」

「因為某些原因，無論是你們的世界，還是我們的宇宙，都會在一定時期……徹底消失……」

「一切的一切，都會消亡，一切的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在你們的世界，一個大陸只有幾千人。在我們的宇宙，星球數以萬計，隨便一個星球都有萬億生靈。」

「一場死亡就是一場大滅絕。」

「我們不甘於毀滅，妄圖力挽狂瀾，拯救兩個世界。」

薑毅沒有再多說下去，簡單給予一個解釋，也是實在於心不忍。哪怕這樣做有可能驚醒源神，但是到了這種時刻，算是最後一搏了。

他用一場解釋，安撫這些瀕臨崩潰的源神。

用自己的姿態，消除他們自我毀滅的躁動。

否則……

一旦修羅他們自爆，再帶著星辰樹集體毀滅，他所做的一切就沒什麼意義了。

星辰樹上面的源神和下面的強者們都陷入了沉默。

能量池？

煉兵場？

前線的戰鬥只是場遊戲？

星球裡生靈萬億？

死亡？滅絕？

他們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更糊塗了。

甚至是，潛意識無法接受。

他們悍不畏死的戰鬥，怎麼可能只是場遊戲。

他們傾盡所能的守護世界和子民，怎麼可能毫無意義。

他們的拚搏和堅守，不可能如此卑微。

他們的誕生和滅亡，不可能如此脆弱。

萬古老祖大聲喝問：「獵殺我們，就是你拯救世界的方法？

用我們的死，換你們的生？

這還不是另類的毀滅、屠殺！

你是在拯救你的星空，還是我們的？」

一聲厲吼，驚醒所有人。

是啊，嘴上說著拯救我們，手上卻是要殺了我們。

這邏輯通嗎？

不通！！

他們嚴重懷疑，這個從星空而來的恐怖強者是要通過屠殺這裡，截斷他們向星空借引能量，進而保全星空裡的星球。

薑毅繼續融合著詭秘、無天和厄難，沒有再做回應。

九相、黑暗他們看向了極樂。

極樂凝視著那隻恐怖的烈焰火鳥，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九相問道：「感受到了什麼？」

極樂道：「堅定、無奈，還有……愧疚……」

黑暗質疑：「他說的那些是真是假？」

「不好說。從情緒來看，像是真的。」

「像是？他說的那些不是在拖延時間？」

「他好像沒必要拖延時間，他已經控制了詭秘他們，融合之後的實力……足以輕易獵殺我們全部。」

黑暗道：「他是想要吞噬我們全部，不希望我們自我毀滅。」

極樂遲疑了會兒，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真不好判斷。如果是正常的源神，他能看透對方真實想法，但這個神秘敵人的實力已經超乎想象，不排除能影響到他的窺探。

萬古老祖暴躁的咆哮：「都發什麼呆，詭秘他們正在被融合，再拖延下去，詭秘他們必死無疑，那隻巨鳥會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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