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午瞪大雙眼看著顏徵, 如果不是還記得面前這位是他的君王,此時此刻他只怕要問顏徵是不是在開玩笑了。
韓熠攻下城池這話事情雖然沒有過,但大家也毫不懷疑他的能力, 只是韓熠走的時候帶走了一百多個護衛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也就是說韓熠帶著一百多個人攻打下了燕國王城?
這怎麼可能?這已經不是裝備問題了,燕國王城臣民加起來數萬之巨,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這一百多人真不是開玩笑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說打下了燕國王城,誰敢信啊?
要是換一座小城池,蒙午都不會這麼驚訝。
他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了句︰“王上,您……是不是看錯了,侯爺是不是說有攻打燕國王城的方法?”
這是他想到的最有可能性的答案了,韓熠好歹也在燕國王城呆了一段時間,要說他有辦法攻打燕國王城好像也不是什麼神奇的事。
顏徵此時也有些茫然, 他在看完這封信的時候腦子裡第一個反應也是︰這怎麼可能?
然而無論這件事情再怎麼超乎想象力,顏徵還是選擇相信韓熠。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沒看錯,阿熠就是說讓我派人去接收王城。”
蒙午深吸口氣勉強按捺下激動的心問道︰“那……侯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顏徵看了看手上的信, 此時他已經回過神來, 聽到蒙午的問話之後輕笑了一聲︰“他沒寫。”
蒙午滿腦袋問號,這種事情怎麼能不寫啊?不寫怎麼敘功?
他剛想張口問,忽然想起來這封信是韓熠寫給顏徵的私人信件, 那……可不是韓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也輪不到他來置喙。
蒙午閉上嘴, 想了想又問道︰“那……王上, 我們派誰去接收?”
顏徵看了他一眼說道︰“寡人剛剛的話你沒聽明白?去選一隊精銳之士, 寡人親自去!”
他倒要看看韓熠又幹了什麼事。
攻打下了王城卻不寫如何攻打,這本身就是問題,如果是以往就算寫信韓熠也會詳細的將這件事情敘述一番,爭取讓他心裡有數,現在隻字不提必然是心中有鬼。
而且他要求是派一名大將前去,卻並沒有說派行政官員過去管理,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最主要的是韓熠還強調為了他的安危,要求他等到他們將王城全部打理好之後再迎接顏徵過去。
顏徵會聽他的才怪!
這麼推三阻四一看就是心虛,他必須去看看,他就不信韓熠還能翻天?
蒙午心中也有些擔心,忍不住說道︰“王上,您親自過去也太危險了。”
如果韓熠說的是真的,就算他們打下了王城,中間路過的城池還是屬於燕國,還是有危險性的。
顏徵擺擺手說道︰“那就去找出一條盡量安全的線路,寡人要盡快啟程!”
他現在恨不得飛回韓熠身邊,然而不行,他也只能再讓韓熠派來的人帶口信回去,本來他也想寫信的,但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寫什麼,有些話不當面說基本沒有效果,所以他決定就是讓這個人通知一聲。
只不過在信使走之前,顏徵直接問道︰“中
書令帶著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信使支支吾吾說道︰“也……也沒什麼。”
顏徵一揮手讓蒙午先下去了,蒙午雖然好奇,但還是領命去給顏徵挑選精銳之士。
他走之後,顏徵說道︰“你說吧,不用瞞著,有寡人在阿熠不會怪罪於你。”
信使心神一松立刻說道︰“是。”
顏徵說道︰“將你們遇到的事情都細細說來。”
韓熠選的也是一個口齒伶俐之人,他稍微思索一番之後就將事情敘述了一遍,在說到韓熠執意要回王城的時候,顏徵無奈嘆了口氣︰“燕王惹誰不好,真是……”
他就知道韓熠不可能忍下這口氣,只不過他本來以為韓熠會來跟他匯合之後再帶人攻打王城去出氣,結果沒想到韓熠轉頭就隻帶著一百多人殺回了王城。
這小脾氣以後誰還治得了啊。
顏徵心中一邊感慨一邊問道︰“中書令是如何做的?”
信使咽了口口水說道︰“侯爺,侯爺就是讓我們自城外地下挖洞挖到王宮下面,然後在王宮下面布置了一番,想要炸毀王宮的一部分給燕王一點顏色看看。”
顏徵點點頭,到目前為止,邏輯還是在線的,韓熠倒也沒有托大到真的去攻打王城。
他有些疑惑問道︰“那王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使也茫然︰“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點燃引線之後我們就撤退了,原本我們要炸的地方都是燕國王宮之中的冷僻無人之所,結果沒想到……整座王城……都……都炸了。”
顏徵︰????
饒是顏徵再怎麼聰明過人也不能將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這得要多少炸‧藥才能將整座王城都炸了啊?
而且炸‧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要炸毀整座王城也需要在下面仔細計算放置炸‧藥的點,就算韓熠手下有一支軍隊都未必能做到,他們這麼點人到底做了什麼?
顏徵仔細詢問了整個過程,發現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除非信使騙他。
不過這個假設基本不存在,難不成在這個信使不要命了?
這個時候顏徵也知道為什麼韓熠不在信上寫清楚事情了,想必肯定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而且他也不能保證信使會不會落入敵手。
顏徵詢問完畢之後溫言安撫一下就讓信使準備帶個口信回去。
這人一路頂風冒雪過來,在大營呆了一晚之後就又回去了。
而韓熠並沒有挪動地方,等人回來之後才問道︰“王上那邊情況如何?”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人給信使倒了杯熱水,信使喝了一口熱水之後說道︰“侯爺放心,大軍已經打下數十座城池,王上讓小人告知侯爺,他會盡快趕來王城。”
韓熠一驚問道︰“你沒跟王上說我們這邊的情況嗎?”
信使苦著臉說道︰“蒙午將軍都沒勸動王上。”
韓熠氣惱︰“蒙午又不知道我們這裡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就不能多說一句?”
信使小聲說道︰“我說了,只是王上……”
韓熠擺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了解顏徵,知道顏徵決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如果真的能攔住的話,顏徵
就不會出現在燕國了。
韓熠就不信這麼大的事情朝上沒人勸過顏徵!
知道顏徵過來之後,韓熠抬頭看向燕國王城嘆了口氣。
信使一去就是五天,在這五天期間他無數次想要派人去王城那邊查看情況,結果王城這幾天一直在小規模的爆炸,也不知道地下到底儲備了多少煤炭,這要炸到什麼時候啊?
而且都炸成這樣了,接手的必要也沒有了,他只需要有人過來看一眼王城的確已經炸毀,也算得上是攻打下來,然後就將附近封禁,別再讓人過來了,等爆炸余波過去之後再說。
現在顏徵要過來,他是真的擔心,他也不知道地下什麼情況,萬一再產生什麼連鎖爆炸怎麼辦?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韓熠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們再往後撤一段距離。”
這兩天他一直派人盯著周圍,但凡有駐軍過來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而那些駐軍在派了斥候過來之後就再沒有動靜,搞的韓熠心中十分疑惑,難道這些駐軍的將領這麼乾脆就放棄王城了?
韓熠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燕國王城的慘相的確會讓一些膽小如鼠之人害怕不敢出現。
但是燕國從上到下不可能都是膽小如鼠之人吧?
現在這麼安靜,除非有人在整理這些軍隊,軍隊聽從了他的命令而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必然是在燕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而且對方可能還推測出了這個爆炸是人為,對方按兵不動就是在等,等有人確認城池狀況的時候,他們再一舉成擒。
在燕國附近能夠符合這個條件的人沒有幾個,最有可能的就是——燕川。
韓熠都不用懷疑就知道說不定這是燕川的手筆。
如果是燕川的話,他不確定燕川對他有多了解,但顯然他現在是不安全的,是以韓熠轉頭對阿呆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天換一個駐地,不能被敵人找到!”
是的,敵人。
從王城爆炸的那一刻開始,韓熠跟燕川就已經是敵人了。
燕川跑歸跑,但並不代表他痛恨自己的父親痛恨燕國,他只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已。
而韓熠這一炸基本上將燕川近六成的近親全部葬送在這座王城之中,他們兩個之間可以說的上是血海深仇了。
哦,還有慶次非和高籬。
慶次非的妻子阿婉的親人也都在王城之中,阿婉跟他有仇,慶次非肯定不會站在他這邊。
至於高籬……雖然說沒有了親人,可人家總也有一二好友在王城啊。
韓熠想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辦法。
阿呆在聽了韓熠的命令之後,二話沒說立刻讓人去拔營,準備換一個地方。
最近這幾天他們將附近探查的差不多,哪個地方適合隱蔽扎營心中都有數。
只是每天換一個駐地就意味著他們的處境十分危險,阿呆忍不住說道︰“侯爺,不如我們先去尋找王上吧。”
韓熠搖了搖頭說道︰“阿徵想要帶人穿過燕國腹地過來走哪條路我們誰都不知道,萬一失之交臂,讓他跟燕國那些駐軍踫上了怎麼辦?”
顏徵帶人也不會帶太多,大部隊還是要穩步推進繼續攻打燕國城池的,現在他不知道附近的燕國駐軍到底有多少,所以必須在這裡等待顏徵過來。
阿呆想了想又說道︰“要不然我們再挖一個地下駐地。”
韓熠又搖了搖頭說道︰“這次的敵人非常了解我們,地下也不安全了。”
地下駐地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點,就算偽裝地再好,被翻動過的土地還是有痕跡的,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樣。
而且在地下就算躲過了燕川帶兵搜查,但顏徵也找不到他了啊。
換了駐地之後阿呆問道︰“侯爺,要不要繼續派人去查探?”
韓熠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這麼點人這麼大的地方也不好查探,而且現在雪還沒化,太容易暴露行跡了。”
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也是他發愁的地方,他們沒有踏雪無痕的本事,所以肯定會留下痕跡,這個痕跡還不好清理,只能指望著晚上下雪。
然而下雪的話他們換駐地也很麻煩,哎,怪不得燕國人少,這破氣候。
韓熠心裡罵了一句,結果剛罵完就聽到有人在外面說道︰“報,緊急軍情!”
阿呆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半晌之後臉色難看地回來說道︰“侯爺,末將無能,我們的蹤跡好像被燕**隊發現了。”
韓熠愣了一下,莫名的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原本提著的心反而放下來了。
他拍了拍阿呆的肩膀笑著說道︰“別自責,這是早晚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不利於我們隱蔽,我們太吃虧了。”
阿呆有些擔心說道︰“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轉移?”
韓熠摸著下巴說道︰“既然都被他們摸到了我們駐地在什麼地方,想要甩脫他們恐怕是不容易了,唔,我們的人發現的是他們的大部隊還是斥候?”
“是斥候,並且已經抓回來了!”
韓熠問道︰“問出什麼了?”
阿呆憂心忡忡說道︰“他們的駐地距離我們最多五裡,雖然沒有斥候反饋,但是斥候已經留下了指引,想必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這裡,而我們現在沒辦法清除那些指引。”
如果去清除指引的話也會留下痕跡,那基本上就是自己給敵人留下指引了。
韓熠擺手說道︰“不用了,既然如此我們乾脆不換地方,等等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我要讓他們找到了也不敢輕易動手!”
阿呆立刻領命而去。
韓熠轉頭讓人將所有的材料都拿出來,他加緊配置火‧藥,然後在燕川他們必經之地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做成投擲用。
其實這些火‧藥都並不夠,但他就是在賭,賭燕川他們不知道他炸東西依靠的是火‧藥,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過來才是真的。
只要能夠拖到顏徵來就行了,為此他又派出了信使,讓他去告知顏徵多帶一些人馬,最主要的是帶上火‧藥的材料。
布置好之後,韓熠甚至都沒有讓人布置其他拒馬或者絆馬索之類的陷阱。
他們沒有材料,現砍伐樹木也不現實,就算做了也沒什麼太大用處,乾脆就不做了,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清理了一條路出來,從外面直通他的營地。
果然當天晚上,韓熠就接
到了消息,燕軍把他們重重包圍了。
阿呆聽後瞬間冒了一身的冷汗,轉頭看著韓熠,結果發現韓熠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意味。
“走吧,去見見我們的老朋友。”韓熠起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回頭問道︰“信使回來了嗎?”
阿呆搖了搖頭,韓熠微微嘆了口氣︰“哎,接下來就要靠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了啊。”
阿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還選出了一套最華貴的衣服飾品,穿上了雪白的貂裘,仿佛要出去遊玩似的,就這麼閑庭信步的走了出去。
燕軍在韓熠清出來的路的盡頭就停下了,他們沒敢踏上這條看上去幹淨無比的道路。
韓熠帶著人出來之後,對面的人立刻喊道︰“秦賊,爾等……”
“滾回去讓你們主將出來說話,你還不配再本侯面前放肆!”韓熠直接打斷了對面的話。
對面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職位,看上去似乎軍餃不低,聽到之後冷笑著說道︰“階下之囚……”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韓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而後對方的陣中就飛出了一個火星。
就在那人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轟隆一聲,他連同護在他周圍的士兵全部被炸飛。
韓熠慢條斯理坐在阿呆給他搬來的椅子上說道︰“不想死就讓你們主官出來,當然如果你們主官也怕死那就不用談了,你們就等著看我手段好了。”
一時之間燕軍有些混亂,就在對面被韓熠嚇了一跳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太子駕臨,都不許慌亂!”
韓熠挑了挑眉,果然是燕川啊。
剛剛那個將領所在的地方已經被炸成了一個深坑,此時燕川肯定是不能從那裡出來了。
韓熠聽到動靜之後往左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燕川走了出來,他的身邊跟著陳雙聶和慶次非。
雖然是黑夜,但是在周圍火把的映襯下,韓熠還是能看得出來燕川的憔悴。
他臉上的胡茬不短,眼楮也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過得不太好。
韓熠收起心裡的愧疚,含笑看著他說道︰“許久不見啊,燕太子。”
“阿……韓熠,王城被炸是否是你所為?”燕川聲音有些沙啞,雖然心裡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要聽韓熠親口說出答案。
到了這個時候抵賴也沒啥意思,韓熠痛快點頭說道︰“沒錯,是我。”
至此燕川心中再無僥幸,他眼中幾欲噴火,咬牙切齒說道︰“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為何……”
韓熠不耐煩的擺手說道︰“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在燕王下令圍捕我的時候我覺得你們燕國就該有心裡準備,我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嗎?你對我和阿徵的情誼嚴格來說在我答應你幫你逃跑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更何況當年你在鹹陽我和阿徵也曾多番照顧,如果真的要算帳的話也算不清楚,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燕川恨恨看著韓熠,站在他身旁的陳雙聶緩緩說道︰“老夫護佑你數載,卻沒料到給燕國帶來了如此滅頂之災,既然如此,今天就由老夫親自結果你再殉國也算是對得起親朋故舊。”
燕川聽後一時震驚︰“師父!”
慶次非張了張嘴沒吭聲,他心裡十分復雜,他跟阿婉也是托韓熠的福才能在一起,然而阿婉的親人都被對方所殺也是真的,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韓熠聽後笑了笑說道︰“聶老怕是忘了,你保護本侯可是為了還債,本侯可不欠你分毫。”
陳雙聶沉默半晌,解下背後的長劍嘆了口氣說道︰“此劍沾滿故人之血,不要也罷!”
說著他就將劍扔到了韓熠面前,韓熠看都沒看,便說道︰“本侯知曉聶老手段,只是你們可要想清楚,本侯既然敢在這裡恭候幾位,就必然有辦法,你們人再多我也是不怕的,王城人多嗎?如今是什麼樣子?”
陳雙聶本來剛要動手,聽到這句話忽然腳步一頓。
他對韓熠心裡也是有些忌憚的,韓熠的手段神鬼莫測,如果不是忌憚他們早就一擁而上了,哪裡還會跟韓熠廢話?
燕川此時也拉住陳雙聶看著韓熠說道︰“既然如此,你我從今以後,便……恩斷義絕!”
雖然韓熠一直表現的很平靜,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仰頭嘆了口氣,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跟燕川早晚有這麼一天。
所以在面對燕川的時候,有真心卻也有更多的防備。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而且方式這麼的慘烈。
就在他嘆氣的時候,忽然一陣爆炸聲響起。
韓熠無奈說道︰“以為從背後就能偷襲了?當我眼瞎嗎?”
是的,這一聲是從背後傳來的,不用說,又是幾條人命被帶走了。
燕川面色一變,他知曉當初出來的時候韓熠帶著材料,然而那點材料夠幹什麼的?
炸王城需要多少?現在他手上還有,所以……那些材料其實不過是韓熠掩人耳目用的!
燕川看著韓熠說道︰“你這種手段還能用幾次呢?負隅頑抗有意思嗎?”
韓熠笑道︰“那可太有意思了,至於能用幾次,你猜啊。”
陳雙聶沉聲說道︰“就算你會仙法也終究是人,我們就守在這裡,看你是不是能一直警醒下去!”
他們不想用人命去填,主要是用人命填也沒用,還不如就這樣圍著韓熠他們,反正沒有了物資,被困在這裡,他們早晚都要束手就擒。
韓熠知道這時候不能露怯,嗤笑一聲說道︰“那就試試啊,你們怎麼能確定我一定需要吃飯喝水睡覺呢?”
眾人︰……
就在兩邊都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幾聲慘叫。
燕川心中一緊問道︰“發生何事?”
“燕國好大的膽子,先是燕王下令追捕我大秦悅侯,現在又是燕太子圍困,還真是不將我大秦放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