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看著向彥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之前他的確是不想假扮什麼五郎的, 畢竟擔心被發現。
可是現在是五郎的爹邀請他假扮,這件事情有好有壞, 好處就是只需要應付一個老太太就行, 並且他還有許多人為他打掩護,不容易暴露。
壞處就是他可能會多一個爹。
上一個便宜爹墳頭草……哦, 在韓熠的關照之下,那個便宜爹墳頭草都沒有。
至於另外一個經常讓他在非正式場合喊爸爸的人,正在鹹陽研究怎麼一統天下呢。
他一點也不想再喊向彥爹。
當然以上都是他的吐槽, 真正讓他猶豫的是這個假扮, 誰知道要扮多長時間呢?
萬一人家老太太沒發現, 他要扮演到什麼時候啊?
最主要的是他這張臉是假的, 不,也不能說是假的, 反正就是需要人給他仔細化妝, 這要是進了向家,那不就是進了龍潭虎穴, 等著暴露呢嗎?
韓熠想到這裡便一臉為難說道︰“在下並不擅長此道, 只怕要讓向將軍失望了。”
向彥淡笑說道︰“韓小郎也不必擔憂, 我們只需要於老太太那裡承歡膝下而已。”
韓熠認真看著向彥說道︰“縱然長得再像,但我亦不是他,老太太既然寵愛令郎,必然對令郎十分了解, 萬一被老人家發現不是真的, 豈不是更傷心?”
向彥微笑說道︰“不必擔心, 五郎最是簡單不過,我這幾日觀你與五郎不僅形貌相似,談吐也有幾分相像,否則我也不會提出這個要求。”
韓熠看著向彥慢慢說道︰“向將軍親自說出口,這件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難道是需要很長時間?”
向彥看著他緩緩點頭說道︰“你很聰明,在老太太離世之前,你都是五郎。”
韓熠果斷拒絕說道︰“恕在下無禮,此事在下絕不會做,多謝將軍款待,告辭。”
韓熠拒絕之後起身便想離開,結果剛轉身就看到向彥的侍衛阻攔在他面前。
韓熠微微轉頭問道︰“向將軍是打算硬來?”
向彥一邊倒茶一邊說道︰“韓小郎何必如此急躁?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談談呢?”
韓熠轉身說道︰“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想成為別人,頂著別人的名字活一輩子。”
向彥輕笑一聲︰“韓小郎如今流落楚國,說好聽是無牽無掛,說不好聽就是流落異鄉,就算再有才華,想要被重用又要等多久呢?變成五郎,你就是向家嫡系,前途無限。”
韓熠看著向彥皺眉說道︰“前途無限?你們只是需要我去安撫老太太,怎麼會用資源來培養我?”
“為什麼不行?”向彥反問道︰“只要你是向家兒郎,你就能得到一切,財富,地位,名聲,你想要的都會得到,這些難道不比你現在強嗎?”
哦豁,威逼加利誘啊。
韓熠越來越好奇了,他一點也不會懷疑向彥的話,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向彥就算把他抓起來武力脅迫他也沒辦法。
所以向彥跟他說的這些東西,應該都是真的。
韓熠認真看著向彥半晌才重新坐下冷靜說道︰“我不明白,五郎真的這麼重要,值得你
如此耗費心力?”
向彥笑道︰“不是五郎重要,而是母親更重要。”
孝心的確能夠解釋,但不足以解釋向彥開出的優厚條件。
韓熠乾脆說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那些東西也的確很有吸引力,但……我還是覺得做自己更好一些,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做出什麼成就,我代表的都是我自己,而不是向家五郎。”
“所以你還是拒絕?”向彥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遺憾。
韓熠點了點頭,還沒等他再說什麼,向彥就說道︰“我以為你會更想保住鳳凰玉。”
韓熠動作僵了一下,他抬頭看著向彥問道︰“向將軍什麼意思?”
向彥說道︰“我聽說你很想幫助你的至交好友,那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答應了,旬晟那裡所有的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你想庇護他,他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在楚國……沒人能夠逼迫向家人。”
韓熠︰……
這一套一套的,向彥可真不愧是楚國最厲害的將領。
韓熠抿了抿唇問道︰“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要告訴我,旬晟的鳳凰玉保不住?”
“那保不住的可不僅僅是鳳凰玉了,你要知道昌平君……到底是王室公子。”
韓熠垂眸說道︰“我需要時間思考。”
向彥痛快說道︰“當然可以,但我還有公務,恐怕無法停留太久,明天是我的極限。”
韓熠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這也算是給時間思考?
但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拱手匆匆離開。
韓熠離開之後,向彥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忽然說道︰“將軍,這個人有點棘手,恐怕並不是很好的人選。”
“錯,他才是最好的人選。”向彥眯了眯眼楮說道︰“之前那些比起他來就是廢物,若是他同意,之前那幾個就都處理了吧。”
侍衛有些意外︰“將軍這般看好他?”
向彥大概是坐久了,站起來踱了兩步說道︰“他身上有著一切我們需要的品質,聰明,堅定,小心謹慎但又不會過度畏縮,是最適合的人選。”
侍衛皺眉︰“可他很難操控。”
向彥輕笑道︰“我們不需要一個好操控的傻子,這樣的聰明人一旦答應了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而會很省心,更何況……他孤身一人,又能翻出什麼花樣來呢?”
侍衛還是不太確定︰“可他看起來不像是要答應的,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夠對名利如此淡薄,屬下總覺得他有點……奇怪。”
向彥聽到這個雙眼更加明亮︰“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不會被名利所惑,這樣才能保持清醒不會連累到我們,至於奇怪……當然是奇怪,你還沒想明白嗎?他可是姓韓。”
侍衛愣了一下︰“姓韓……怎麼了?”
這個人的背景他們查的差不多了,從韓國流落到楚國的,親朋好友都沒有,或者說曾經有。
向彥眯著眼楮說道︰“韓國,不,韓地如今歸屬大秦,但秦王將那片地方交給了悅公,悅公是誰,不用我跟你解釋吧?”
侍衛聽後抖了抖說道︰“知……知道,那個炸了燕國王城的狠人。”
向彥
點頭說道︰“悅公的過去不難查,他當初被韓國賣給了趙國,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走到了現在,他對韓國的王室和華族心中應該都是充滿怨恨的,據說他接手韓國王城之後,沒過多久就大肆屠殺韓國華族,有一晚甚至殺的血流成河,韓王室的人除了他兩個兄弟,其他人很可能也被他殺了,而韓政能從悅公的手下逃得一命,看上去還不算很狼狽,身上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本事。”
侍衛聽後恍然︰“這樣看的話,應對復雜的局勢,他的確合適,但他會同意嗎?”
向彥成竹在胸︰“他會答應的,在楚國沒有人是向家的對手,旬晟會讓他明白這一點。”
侍衛了然,先禮後兵嘛,作為向家領袖,能夠抽出這麼多時間來跟這個韓政周旋,已經表明態度了。
哦,韓政就是韓熠的化名,他起名能力有限,來來去去都是他跟顏徵名字的混合體。
奇怪的是到現在居然都沒有暴露過。
韓熠回到旬府的時候,李通古見他面色凝重不由得問道︰“主公?可是發生大事了?”
今天李通古陪著旬晟去拜訪了旬卿以前的一些好友,希望有人能夠伸張正義。
只不過結果不是很好,他們本來就在發愁,然而現在李通古看到韓熠這個表情,魂都要飛了——普通難度的事情韓熠從來不會皺眉,一旦他皺眉了,就代表這件事情可能要超出掌控。
而超出掌控之後,韓熠會怎麼應對那就誰都不知道了。
韓熠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的確有點麻煩,來來來,大家坐一起,我們討論一下。”
李通古跟旬晟以及張蒼互相對視了一眼,張蒼有些奇怪︰“韓小郎今天不是應約去見向將軍了嗎?”
韓熠點點頭感慨說道︰“我就說向彥堂堂向家領袖,楚國的大將軍,怎麼有那麼多時間跟我一個無名小卒聊天,他果然是有目的的。”
李通古有些緊張︰“他……他想做什麼?難道他發現了主公的身份?”
韓熠搖頭︰“沒有,他想讓我當他兒子。”
眾人︰??????
韓熠將事情敘述了一遍之後,李通古立刻看向旬晟和張蒼。
他多年不在楚國,根本不知道向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旬晟和張蒼看起來也茫然的很。
旬晟仔細思索半天都沒有想明白向彥到底為什麼非要堅持讓韓熠冒充五郎。
韓熠也不想去追尋向彥的動機,反而問道︰“向家五郎名字叫什麼?他很出名嗎?”
旬晟和張蒼對視一眼均是搖頭說道︰“沒聽說過,壓根就不知道這麼一個人。”
向家的確是大貴族,但大貴族也就意味著家裡人口多,這種情況下不是特別出色的人,就算姓向也未必有人認識。
韓熠皺眉︰“你們居然都沒印象?可惜了,時間太緊,我們沒辦法去打探向家五郎的情況。”
李通古說道︰“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帶人打探一下?”
韓熠搖了搖頭︰“想要知道的詳細需要收集很多情報,短時間內問太多容易引起別人的疑惑,向彥應該不像讓別人知道。”
李通古思來想去果斷說道︰“我們今晚就離開!”
實在不
行就走,反正他們來楚國王城本來也沒想幹什麼,能平平安安離開是最好的。
一旁的張蒼沒忍住說道︰“師兄,醒一醒,向將軍既然已經盯上了韓小郎,難道不會派人盯著你們嗎?王城是向家的地盤,誰跑得了?”
韓熠輕笑一聲︰“想跑還是能跑的。”
上面能走也能走地下啊,挖洞這種事情在別人而言可能很難,但在他這裡也就那樣吧。
更何況楚國不是燕國,這裡的土質很松軟,那就更加容易了。
李通古用力點頭說道︰“對,主公若是想要離開,向彥是攔不住我們的。”
旬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韓熠卻說道︰“但我總覺得向彥的目的不是這麼簡單,而且我們若是挖洞走,他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我們想要回秦國恐怕很難。”
李通古有些著急︰“那……那怎麼辦?”
韓熠摸著下巴說道︰“答應也不是不行,反正我真想離開,他也攔不住,但問題就在於……我不是真的跟五郎相似啊。”
眾人這個時候才恍然,對啊,韓熠本身跟五郎肯定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要不然五郎早就名傳天下了。
畢竟在這個時候能夠媲美韓熠美貌的人還沒有出現。
所以想要冒充就必須化妝,這就很麻煩了。
要不要讓向彥知道也是一個問題。
李通古表情十分凝重︰“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答應向彥了。”
韓熠問道︰“菖蒲呢?”
李通古立刻說道︰“我去喊他。”
韓熠點點頭,準備等菖蒲過來之後詢問他。
菖蒲來之後,聽了韓熠敘述的事情之後頓時變得十分興奮︰“這個好玩,我們唱戲也要求扮誰像誰,郎君放心,我一定會協助好郎君的。”
韓熠︰……
他只是先將事情告知菖蒲,都沒有問菖蒲是不是想要跟他一起去,菖蒲就自動自發的答應了,還真是讓他省心。
只是……這麼危險的事情你這麼興奮真的好嗎?
李通古在一旁十分不滿︰“亂說什麼?主公還沒說答應呢!”
菖蒲理所當然說道︰“主公喊我來就是有答應的意思了,要不然幹嘛喊我?”
李通古沒說話,菖蒲的邏輯十分完美,完美到了他都挑剔不出來的地步。
他轉頭擔心地看向韓熠︰“主公真的要答應?”
韓熠說道︰“我直覺這裡面肯定有大問題,先答應下來,如果沒發現什麼的話我就幫旬晟報了仇就走。”
旬晟聽後立刻說道︰“我的仇我可以自己來的,也不急於一時,韓郎君莫要為了我冒險。”
韓熠擺手︰“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李通古沉聲說道︰“雖然主公這般說,但……我還是要跟王上稟報的。”
這麼大的事情不能瞞著顏徵,韓熠自己肯定是不想說的,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顏徵必定會遷怒到他身上,這不行。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顏徵掌握情況,準備隨時救人。
他相信韓熠如果真的有危險,顏徵說不定還要大軍壓境一次。
韓熠聽後頓時捶胸頓足︰“
李小古你這就不厚道了!怎麼能打小報告呢!”
李通古十分淡定,不為所動,反正這件事情必須讓顏徵知道。
實際上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早知道在來楚國之前他就跟王上通氣一下比較好,若是王上知道,保準他家主公不敢冒險!
主公若是不冒險,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回到韓城了!
想到這裡,李通古忍不住幽幽說道︰“主公,你別忘了,科舉的事情還需要你回去主持呢。”
韓熠十分光棍︰“耽誤十天半個月沒什麼的。”
是的,在這個時代,像是韓熠跟他的手下這樣擁有那麼高速效率的團隊太少了,這次科舉一切都有條不紊,之前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現在耽誤十天半個月根本不是事兒。
更何況韓岩還在呢。
只不過韓熠相信韓岩,李通古卻不太信。
反正不管韓熠說出什麼來,他都堅持要向王上稟報。
韓熠無奈敗退,他也沒辦法,作為縣令,李通古有資格直接遞奏疏給朝廷,而且李通古十分坦蕩地說出來了,這代表他不是想要暗中給韓熠下絆子。
韓熠無奈說道︰“這件事情你別管,我跟阿徵說吧,我們現在肯定都在被向彥盯著,你派信使說不定連楚國王城都出不了,到時候反而會暴露我們的身份,我用機關鳥跟阿徵傳信。”
李通古知道韓熠跟王上一直有書信往來,用的就是機關鳥,此時他聽到韓熠這麼說不由得問道︰“主公真會跟王上說嗎?”
韓熠冷靜想了一下說道︰“的確需要跟阿徵說一聲,可惜,向彥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並且給的時間太短,我沒辦法跟阿徵商議。”
如果可以,他更想跟顏徵商議一下,他能不能利用這個身份搞點事情?
現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韓熠帶著菖蒲去見了向彥。
饒是向彥見多識廣,看到菖蒲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實在是沒見過這樣雄雌莫辯……不,雄雌還是能辨的,他是沒見過打扮成這樣的男人。
韓熠坐下十分乾脆說道︰“我也不與將軍繞圈子了,將軍之前既然提出這個要求,想必就有把握讓我不能拒絕,既然如此我想再多也是無用,只是我也有我的要求。”
向彥挑了挑眉︰“請講。”
韓熠轉頭看向菖蒲說道︰“此人必須跟在我身邊。”
向彥看了一眼菖蒲,頓時有點頭大,但凡換個人他都能同意,菖蒲……這個……個人特色也太明顯了一點。
向彥不動聲色說道︰“你可以帶人,但需要換一個。”
韓熠搖頭︰“不換,菖蒲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們一路互相扶持,他在我身邊我才有安全感。”
向彥……向彥第一次聽到安全感這個詞,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多看了菖蒲兩眼之後說道︰“必須是他?”
韓熠堅持︰“必須是他。”
不是他不行啊,不是他我分分鐘就要露餡了。
韓熠想了想又補充道︰“並且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只要他伺候就夠了。”
果然還是在防備著他們,向彥明白了韓熠的提防,不過他也不在意,直接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也好,不過他的身份來歷還是
需要做些手腳的。”
韓熠說道︰“他唱過戲,就說是我……是五郎從外面帶回來的戲子好了。”
向彥滿頭黑線說道︰“老太太不喜歡兒孫沉迷戲子。”
韓熠十分光棍︰“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向彥想了想說道︰“這卻也不難,走吧。”
韓熠問道︰“去哪兒?”
向彥說道︰“去你需要學習的地方。”
韓熠有些意外,向彥便說道︰“接下來幾天,你需要熟讀五郎喜歡讀的書,還有他喜歡彈琴,也喜歡作畫,你也要多加練習。”
韓熠︰……
他覺得他大概是迎來了穿越過來之後最艱難的生涯。
什麼彈琴作畫……他統統不會啊。
韓熠本來想說自己不會,但他還是誠實問道︰“五郎還喜歡什麼?”
“騎馬射箭,這些你應該也會吧?”
騎馬是會的,射箭……他唯一能做標準的大概就是拉弓搭弦,至於箭出去之後飛向哪裡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韓熠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如實說。
向彥︰……
他轉頭看向韓熠︰“你以前都沒學過這些?”
韓熠理直氣壯說道︰“我隻喜歡讀書!”
向彥到底是楚國第一將軍經歷過風雨,十分淡定地說道︰“無妨,你有時間去學習,反正阿娘也不會親自查看你的功課。”
韓熠想想也是,都是老太太寵愛的孫子了,問到功課什麼的撒個嬌可能就對付過去了啊。
他答應之後就直接被向彥帶到了,一處莊子。
別說,這莊子還不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
向彥把他帶到這裡之後就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需要在這裡適應向家的生活,順便學習。”
韓熠問道︰“需要學習多久?”
“這要看你的悟性。”
韓熠聽到這句話總覺得有點不太對,但他沒說什麼,決定靜觀其變。
只是有他在的地方,想要安靜下來似乎不是特別容易。
五天,他隻用了五天的時間,氣跑了兩個琴師一個畫師還有……哦,射手沒跑,他是向彥麾下,也不敢跑,只能跑到向彥那裡訴苦。
向彥聽後也不由得有些頭疼,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貴族出身的小郎君,衣著可以掩飾,但是氣質卻掩蓋不住啊。
怎麼琴棋書畫都不行呢?
看上去也不像是紈褲子弟啊,他都在學什麼?要說韓熠不配合倒也不是,他也很努力很認真,就是仿佛在這方面不開竅。
韓熠之前沒有學過這些,也想學習來以後附庸風雅裝X用啊,顏徵好像都會來著。
然而……古樂他欣賞不了,琴師彈一曲之後再看他,他已經睡著了。
射箭就更不用說,架勢很足,力氣也夠,就是準頭不怎麼樣,最好的一次成績是正中紅心,只不過是隔壁箭靶的紅心。
還有讀書,向家五郎喜歡讀的書是兵書,還是排兵布陣的兵書,甚至還聯系上了這部著作。
而韓熠看等同於看天書。
韓熠在短短幾天之內收獲了挫敗N連,簡直到達了人生的頂峰,讓他都懷疑楚國的風水是不是跟他相沖啊!
這份工作怎麼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