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偉哲淡淡地看他一眼,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是要表現出一副鎮定自若、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所以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回應:“交給我。”
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從購物袋裡掏出一瓶藥,倒了點顆粒物在量杯裡,然後打開陳蔚的水杯,把量杯裡的顆粒物倒了進去,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了句:“上場前喝幾口。”
陳蔚乖乖應著,喝了幾口。
都說良藥苦口,然而這藥居然是甜的,淡淡的甜味溶解在熱水裡,和熱氣一起彌散在舌尖上,讓陳蔚有種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的感覺。
他暗暗松了口氣,放下水杯後,安心地上了場。
陳蕭看著他安心的背影,也不由安下心來,在柳偉哲身邊坐下:“你給他喝的什麽?”
“藥。”柳偉哲輕描淡寫道。
陳蕭看了眼購物袋:“你買了不止一種藥。”
“嗯。”柳偉哲應了一聲,“中藥西藥都買了,西藥對症下藥,中藥調理全身,配合使用效果最佳。”
陳蕭拿起陳蔚剛才喝的藥一看:“你隻給他喝了中藥?”
柳偉哲:“西藥副作用大,怕他打到一半犯困,中藥比較柔和。”
陳蕭:“會有用嗎?”
“沒用。”柳偉哲脫口而出。
陳蕭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詫異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就像知道他在詫異什麽,柳偉哲淡淡地重複了一遍:“沒用。就算有效果也不會這麽快顯現出來。但是,心理上的作用很大。”
這倒是。
喝了藥的陳蔚,臉色明顯比之前好很多,有種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的感覺。
他的變化不是藥帶給他的,而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陳蕭長長地松了口氣:“還好有你。”
聽到這四個字,柳偉哲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
莫辰現在已經不關心陳蔚的狀態了,他知道自己最該關心的是什麽:“替補找得怎麽樣?”
他問的時候就知道柳偉哲的回答會讓他失望,果然,柳偉哲的回答是:“現在只有二隊的人能來替,其中有幾個達到了國服前十的水準,上場不至於落地成盒。”
國服前十,場上的選手誰沒打進去過?
不論是國服還是海外服,排名都是每三個月更新一次,每個季度打上去的人都不同。
就說聞溪,自從加入CLM後,他單排的次數越來越少,再加上習慣了海外服,基本不打國服,以至於他現在國服的單排積分連前五十都沒排進去。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流動的數據,只能用來作為選拔職業選手的最低標準,無法直接用來衡量一名選手的實力。
別看那個替莫辰上過場,最後被罵到退圈的替補那麽菜,他也打進過國服前十。
所以,聽到經理的這句話,莫辰真的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然而,經理的下一句話:“但我另外找了個沒打進過國服前十的小屁孩,你要試試他麽?”
莫辰愣了一下,沒料到一向靠譜的經理居然會去找這麽不靠譜的人。
但他沉默片刻後,唇角一揚:“你找的,我當然願意試。”
柳偉哲就知道他會這麽說,拿起手機,給剛和他加上扣扣的人發了條消息過去,說明了“面試”的時間地點。
完了之後又加了一句:當著隊長的面別說自己喜歡Wency,非要說的話換個詞,比如欣賞。
江新翼:欸?為什麽呀?我就是喜歡Wency,我是他的腦殘粉~
江新翼:老實說,要不是Wency加入了CLM,我才不要去你們戰隊呢!
柳偉哲:如果你還想跟Wency並肩作戰,聽我的。
江新翼:……
柳偉哲發完那句話便把手機屏幕按黑了,專心看比賽。
第一場單排賽,陳蔚的狀態確實有所下滑,但他硬撐到第四個圈才陣亡。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這個狀態苟不到決賽圈,所以這一把他豁出去了,該剛槍的時候就剛槍,陣亡的時候手裡居然有5個人頭。
而凌疏逸,這一把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打得異常凶猛,雖然也陣亡在第四個圈,但陣亡前拿了9個人頭,對他來說算是超常發揮。
CLM的積分在兩人的努力下排到了第八,對總積分的影響還在CLM眾人可以接受的范圍內。
陳蔚剛下場,便被柳偉哲喂了藥。這次喂的是西藥。
然後柳偉哲帶陳蔚回賓館休息,剩下的人繼續留在場上。
第二場雙排賽,莫辰和聞溪又一次配合默契,手握大量人頭活到決賽圈,穩住了CLM的積分。
不過他們都知道,重點還是下午的四排賽。
“小蔚怎麽樣了?”陳蕭很擔心陳蔚的狀態。
“在睡覺。”柳偉哲回應,“再過半個小時我去叫他起來吃飯。”
陳蕭“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柳偉哲把陳蔚叫醒。
吃了藥並睡了個回籠覺的陳蔚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整個人都有些低迷,看得人心驚膽戰。
好在他吃了大家帶回來的午餐後,精神好了很多,喉嚨也不是很痛了。
“感覺有效果!”他有些興奮地說。
柳偉哲白他一眼:“都成公鴨嗓了就少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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