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使用過的地方, 都會多少帶著一點兒脂粉味, 這試衣間聞瑤要住之前，就有人過來消毒，放香薰, 此時這裡, 淡淡的香味索繞在四周，連聞瑤本人都覺得不自在，曖昧, 她本是故意試探。

誰知道他竟然那麼直白地回答。

還回的“是。”

是想睡她。

是的。

聞瑤臉大紅, 勾著的杏眼裡全是水光，仰頭看他。

江譯摟著她的腰, 想說些什麼, 又被脂粉味纏繞著, 掌下的腰細得緊貼他的袖口，兩個人對視了幾秒。聞瑤卻突然推開他, 拉拉裙子, 說：“你等我走秀完，我還有一場。”

等我。

寓意明顯。

江譯回神, 還沒回應。

聞瑤已經掀開簾布走了出去，她整個人像裹了蜜粉一樣，唇角都翹著, 化妝師見狀，挑眉，招手。

“過來, 口紅補一下。”

“沒接吻。”聞瑤大大方方地走過去說，可是臉還是紅著的，化妝師抬眼，看了眼跟在後面走出來的男人，男人衣冠楚楚，手還挽著外套，站在試衣間外，這是在等她。化妝師心想，這是哪兒來的精英。

又成熟又穩重，還帶著一點跟圈子裡那些公子哥們不一樣的氣質。她扭轉著口紅，低頭給聞瑤補唇角，問道：“哪兒來的？”

聞瑤從鏡子裡掃到了人，臉還是紅的，立即挪開，不敢對視，一邊張嘴，一邊說：“黎城。”

化妝師用棉籤給她擦擦有點亂的一塊，又問：“專門來看你的？看樣子不是我們圈子裡的”

“當然不是，許殿那個圈的。”聞瑤說得還頗得意。

化妝師恍然。

“許殿，江鬱，周揚？那個圈子的？難怪。”

那一圈人都是出了名的，一個個各有傳奇，如今公子哥千金們這圈子要分成幾類，頂端的那一群可是很難碰到的。

“難怪一股子的精英勁。”化妝師補完了最後一句，這人看著比目前在追聞瑤的十幾個公子哥要好多了。

聞瑤還是得意。

沒回話，唇角翹著。

看得化妝師都樂了。

補好了妝，時間差不多了，有人在門外敲了敲，喊著可以上場了，聞瑤從椅子上下來，走向江譯，站在他面前，說：“我去了，你等我。”

江譯點點頭。

聞瑤說完，臉還是紅著，轉身噠噠噠地掀開簾布走了出去，裙擺搖曳，在空中滑過了一條弧度。

江譯沒有多停留，跟在聞瑤身後出去。

化妝師收拾東西，看著那男人低了下頭，頎長的身材就這麼離開。化妝師心想，長得是真好呀。

聞瑤一出去，助理就趕緊上來，抓住她的手，讓她扶著走向後台，匆匆忙忙，人來人往，助理沒有看到江譯。

“姐，你精神不錯啊。”

本來今天跑了那麼多場，此時應該頹廢得厲害的，聞瑤甜甜一笑，拉著裙擺走上台階，神神秘秘的，不回助理的話。

那邊的台階已經有模特下來了，時間掐好，看著又有一個人下來，一旁的策劃說了聲：“好了。”

聞瑤的長腿就邁了出去，整個T檯燈光白亮，聞瑤抬著下巴，臉上帶著自信，還有隱隱約約的一絲甜笑。

她的腿很長，又白又直，腰也不用說，細得很，極為矚目。

一出場，就是所有人的焦點。聞瑤踩得極穩，余光卻掃到了左邊人群中，那抹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挽著外套的江譯。

她一下子就有些緊張了，只得目測前方，可是那人影卻一直在她的腦海轉，他就站在那兒呢。

看著她。

他什麼表情？

他喜歡她身上這一套嗎？

萬千目光，她覺得靠近他的那邊那些目光都變得滾燙了，肌膚都要發燒了。

轉了個身，聞瑤還是保持著節奏，思緒卻分了一些出來，好在終於抵達後台，她呼了一口氣，撩著裙擺，飛快地走下去。

一走下去，她就四處找人，沒找到江譯，助理上前拿著毛巾給她擦汗，說：“換衣服吧，今晚不回本家了？”

“不回。”聞瑤隨意擦了擦，就飛快走向化妝室，簾布一掀開，果然

試衣間外沒人了。

化妝師拿著卸妝盒，說：“他出去了。”

聞瑤撇嘴，走到椅子落座，拿起手機，劈裡啪啦地編輯。

聞瑤：不是等我嗎？人呢？

江譯：我在車裡等你，後門。

聞瑤：我以為你跑了。

江譯：不跑。

聞瑤頓時鬆一口氣，放下手機，閉上眼，哼著歌卸妝，助理在一旁幫化妝師，低聲問道：“他是誰啊？”

化妝師似笑非笑，“你沒見到？”

助理搖頭。

化妝師：“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助理想了下，看著閉眼的聞瑤，又看她捏著手機緊緊的，幾秒後，一個念頭在腦海裡產生

江秘書嗎？

她咽了下口水，不能吧。

他沒主動找過聞小姐啊。

忐忑地猜測，一切都弄好了，聞瑤重新上了一個淡妝，換上了日常的衣服，助理提著一小行李袋，幫聞瑤掀開簾布，她們的車停在正門的入口，趕場來的晚了，後門停車位已經滿了，所以匆忙停在入口。

聞瑤卻說：“去後門。”

說完後，又把小行李袋拿過去，說：“你開車回家，我自己去。”

“姐。”助理嚇到了，“你要去哪？我今晚不能陪你回酒店嗎？”

“不能。”

兩個人在京都都有房子，聞瑤的本家更是在京都，不過她為了方便，一般如果晚上走秀會提前訂附近的酒店，免得跑，浪費時間。

“不行啊，林姐會問我的。”助理膽膽顫顫地跟著，聞瑤掃她一眼，“你不會變通一下嗎？”

“可是你也不跟我說你今晚想幹”話音未完，助理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江譯解開襯衫領口，推開車門恰好走下來。

助理的話梗住了。

後門燈光昏暗，江譯沖她禮貌點頭，順勢接過聞瑤的行李袋，又給她開了後座的車門。

聞瑤彎腰坐進去後，搖下車窗，趕蒼蠅一樣，趕著助理。

助理喃喃：“姐”

“送你嗎？”江譯手撐著車門，問了聲。

“不用，她得幫我把車開走。”聞瑤率先回答，噘嘴地靠著車窗，又比手勢讓助理走。

助理回魂，不得已轉身，往回走了兩步，又回頭看。

聞瑤瞪她一眼，搖上了車窗。

而江譯也上了駕駛位，男人看了眼內視鏡，緩緩倒車，接著掉轉車頭，車子揚長而去。

*

車子開出去一會兒。

聞瑤的手機滴滴響起來，是助理髮來的。

助理：姐

聞瑤：閉嘴。

助理：姐，大少跟二少

聞瑤：不許讓他們知道，乖，一定要給我保密。

助理：你該不會要做壞事吧？

壞事。

她抬頭往前看，看到江譯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聞瑤臉刷地紅了，後報了一個酒店名。

“我行李都在那兒。”報完後，又補了這句。

江譯：“嗯。”

“吃不吃宵夜？”

“不吃，最近胖了，你沒發現嗎？”

江譯沉默了幾秒，“胖多少？”

“半斤。”

“那是看不出來。”

聞瑤：“你摸摸就知道了。”

男人沒應，沉默了。聞瑤咬緊下唇，臉紅得更厲害，秀場距離酒店不遠，很快就到，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的停車場外。聞瑤推開車門下車，江譯彎腰，幫她把行李袋拿出來，聞瑤仰頭看了眼酒店正門。

還來不及捋清個中情緒，一束鮮紅色的玫瑰花就伸到她跟前，聞瑤愣了下，看向江譯。

江譯註視著她，說：“當我女朋友？”

聞瑤眨了眨眼，看著那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又看看他的臉，還有他那握著玫瑰花的手，心跟炸開了一樣，她咳了一聲，故意轉開頭，“你怎麼也得單膝”

江譯一頓。

他思考了下，想了下。

許總都跪了。

他也沒什麼。想著，江譯屈膝，玫瑰花晃了一下，聞瑤卻趕緊上前，扶住他的手，“哎呀，不用了，不用了，以後有的是給你機會跪。”

說完，又一把搶走那玫瑰花，說：“我收下了。”

接著，又挽著他的手臂，“天色好晚了。”

“我今天好累啊，跑了好幾個場。”聞瑤嘀嘀咕咕撒嬌，江譯嗯了聲，“跑幾個？”

“八個，穿了九套衣服，最後穿的那套，好看嗎？”聞瑤說著，扭頭問他，江譯低頭看她，點點頭：“好看。”

“那是自然的。”

兩個人走進大堂，卻沒有去電梯，江譯帶著去了前台，伸手拿了房卡，聞瑤見狀，黑著臉問道：“你也訂房間了？”

“你你不跟我一個房間？”聞瑤嗓音嬌嫩，聲音還不小，前台幾個直往她臉上看，江譯掃那幾個人一眼，才低頭跟聞瑤說：“給你換間舒服點的”

聞瑤一聽，一愣。

進了電梯後，她撇嘴，“還有更好的房間嗎？我訂的難道不是最好的？”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下，“哇，是頂樓那間嗎？你怎麼拿到這個卡的？”

“這是許總的產業。”

“哦，知道了。”聞瑤一下子明白了，“許殿還挺好用的，你當他下屬不虧。”

江譯點頭，卻沒多話。

在原來的套房裡拿了聞瑤的行李，隨後上樓，推開門後，聞瑤才看到江譯的行李也在套房裡，她捏著手機，進去後，坐在沙發上，假裝鎮定，視線悄悄在屋裡轉，頂樓這套房是有設計師專門設計的。

簡約，但是隱隱帶著一股禁慾。

聞瑤掃了一眼江譯，他站在櫃子前，低著頭。在智能熱水壺上操作，煮熱水。袖子挽起來，到手肘，露出了半截手臂，跟腕錶，他似是察覺她在看他，說道：“你先去洗澡，浴室裡有智能按摩椅。”

聞瑤故作鎮定，“好。”

說著，她打開行李箱，拿睡衣，又把瓶瓶罐罐拿出來，撈起了，走向浴室，浴室很大，按摩椅是那種坐在水中按摩的那種，她看了一眼，先卸妝，然後脫衣服，一直安耐住心跳，接著走到按摩椅上坐著。

伸直。

熱水湧上來，很是舒服，聞瑤一下子就放鬆，她哼著歌，靠著，閉上眼睛，按摩完了才開始洗澡，洗頭。

不一會兒，穿著吊帶裙，扎著個包頭走出去。

江譯正在沖泡牛奶，聽見動靜轉頭看去。

她依然穿得露骨，長腿大咧咧地露著，還有幾顆水珠沾在白皙的肌膚上，滾落。江譯捏了下茶杯手柄，面無表情地轉回了視線，把杯子撂在恆溫器上。

聞瑤擦著頭髮，坐在沙發上，挪過桌面上擺放的平板，說：“按摩椅真舒服，你等會兒也試試？”

江譯嗯了一聲，他解開襯衫鈕扣，走向浴室。聞瑤披散著半乾的頭髮，余光看他的長腿拐進浴室，深呼吸了一口氣。

接著。

她拿起手機，編輯，發了一個朋友圈。

聞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發給小姐妹醉醉。

聞瑤：我要瘋了。

聞瑤：等我好消息。

聞瑤：我的天，此時用任何言語都不能形容我的心情。

醉醉：別說，我猜得到，你搞到那個男人了。

不愧是我的塑料花姐妹。

聞瑤發幾十個麼麼噠過去。

醉醉：還沒開始？或者已經結束？那不如先跟我來一盤吃雞？

聞瑤：好的，敢叫我陪你吃雞，你也是夠勇氣。

醉醉：總要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於是，兩個人進入吃雞頁面，聞瑤屈腿坐著，姿態懶散，即使玩得很垃圾，但還是很認真玩，組隊的還有一個富二代哥們，一個勁地喊她小姐姐，醉醉在那頭笑得鴿鴿響，“那得叫我大姐姐”

“不，你也是小姐姐。”富二代哥們顯然廣撒網，逮到一個是一個，聞瑤嗤笑，“小哥哥，你加油哦，今晚靠你吃雞了。”

說完，她一個勁地吐舌頭，一副嘔吐的樣子。

江譯洗完後出來，聽到了這話，腳步頓了頓。

又到了跑毒圈，聞瑤使勁地帶著人跑，爭取不要走錯方向，醉醉在那頭喊道。

“快。”

“跟上啊，聞瑤。”

“小姐姐，你別走錯了，往這兒跟著我”

“來了來了，這次一定能跑出去的。”聞瑤玩得入迷，按著手機回了對方，這時身邊沙發往下陷入，一股淡淡的沐浴香味撲面而來，還有一股淡淡的熱氣，聞瑤瞬間回到現實，咽了下口水，麻木地操作著那人兒。

她察覺江譯的一隻手臂搭在她椅背上，接著男人的頭低下來，下一秒，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肩膀，脖子上。

聞瑤手一抖。

江譯一隻手扶著她拿手機的手，讓她繼續能打，但是吻卻越來越深，越來越近，聞瑤的手抖得更厲害。

不一會兒，手機掉落在地面上。

醉醉的聲音還在說：“瑤瑤？你怎麼不動了？你跑毒成功了啊。”

“小姐姐，你出來了哦。”那富二代的男聲傳來，聞瑤卻已經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胡亂地抓著江譯的手臂。

甚至有些瑟縮地縮著肩膀，杏眼裡全是水花，她細細碎碎地從喉嚨裡跟貓叫一樣問道：“你睡過嗎？”

江譯：“沒。”

“我也沒。”聞瑤低聲說，剛說完，嘴唇就被堵住，舌尖交纏。

*

夜深了，手機吃雞頁面還在亮著，醉醉操作的人兒在聞瑤操作的人兒旁邊跳來跳去，還用拳頭打她的臉。這邊，女孩細碎的低喊聲，在黑夜裡極其明顯，江譯摟著她，低聲道：“放鬆點。”

“我很放鬆了。”她哭道。

“我再輕點”

兩個人商量著，再後來，枕頭落地，女孩抓著被子，低頭哭泣。

兩個小時後，客廳的手機鈴鈴鈴地跟催命一樣響起，聞瑤拿著枕頭砸江譯的肩膀，“給我拿手機。”

江譯下了床，繫著睡衣腰帶，彎腰撿起來那手機。

來電是聞澤厲。

他走到床邊，坐在床上，把手機遞給聞瑤，聞瑤趴在他的腿上看了一眼，整個人僵住，接著她刷起坐起身，卻因為酸軟而倒進了江譯的懷裡，江譯伸手摟住她，聞瑤一把摀住他的嘴巴，隨後顫顫巍巍地接起了電話。

那頭。

聞澤厲直接冷哼：“又熬夜玩遊戲？”

聞瑤仰著頭，跟江譯對視，她咳了一聲，裝作打遊戲打得很疲憊的樣子，“哥，我沒玩。”

“呵，沒玩？沒玩你這聲音？被狗咬過了？”

聞瑤看著江譯的脖子上的咬痕，喃喃地說：“啊，是啊，被狗咬了。”

摟著她腰的那隻手緊了一下，接著她感覺到他輕輕地揉著她那滿是吻痕的後背，聞瑤紅了臉，那頭聞澤厲語氣很差：“趕快睡覺！不許再玩遊戲，你再玩，我取消你去黎城的計劃！”

“不，別，別，我立馬睡，立馬睡。”聞瑤反射性地道，這時那頭聞澤辛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許殿的秘書是不是到京都出差？約他出來吃頓酒，見見面，看看這人如何”

聞澤厲思考了下：“那倒是可以的，你去約。”

聞瑤張嘴，想說不許約。

話還沒說，江譯就堵住她的嘴唇，輕柔地跟她啃咬了一下，隨後朝她搖搖頭，聞瑤瞬間清醒，好險好險。

她立馬嘟囔，“好了，你們約吧，別煩我了，我要睡了，你們看到他就知道他人怎麼樣了，哼。”

說完，她就快速地掛了電話。

順勢把手機扔了，身子往上蹭，整個人坐在他身上，眼睛亮亮。

江譯也看著她。

聞瑤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不如我們再來一次？”

江譯一愣，“你不累？”

“不”

話還沒說完，江譯的手機就響了，兩個人轉頭看去，果然是聞澤厲打來的，江譯伸手拿了過來，接了。

聞澤厲慣來霸道，直截了當地問：“在京都？”

江譯：“對，聞總。”

“出來喝杯酒？”

“不了，準備睡了。”江譯語調平穩，聞瑤見他這樣，就想起他回复她朋友圈還有微信，也都是這樣的。

“難道過來京都，不讓我們請一下客，你回去怎麼跟許殿交代？”聞澤厲挑眉，在那頭掐滅煙道。

江譯：“回頭你請許總就好，我就不必費心了。”

“江譯！”聞澤厲怒了，“你想泡我妹妹，還不給我面子讓我們審核一下你，你好意思？”

江譯淡淡地道：“你妹妹審核我就行了。”

說完，他說：“聞總，晚安。”

“你”聞澤厲聽著嘟嘟聲，愣了幾秒，隨後用力踹了下聞澤辛，聞澤辛操了一聲，“幹什麼？”

聞澤厲瞇眼：“剛剛我試探他，他說什麼來著。”

聞澤辛抓抓頭髮：“他說，我們妹妹審核他就行了”

“所以這小子對聞瑤也感興趣？”聞澤厲下了定論。

聞澤辛張了張嘴，許久，“可喜可賀，瑤瑤總算不是單戀了，天吶，之前天天給我唱單戀一枝花，我要瘋了。”

聞澤厲：“算他有眼光！”

*

放下手機後，江譯看向聞瑤，聞瑤兩手勾著他脖子，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是氣氛卻逐漸升溫。

接著，聞瑤湊上去，江譯低頭，吻住她的嘴唇，床頭櫃上的壁燈投出了兩個人影，輕柔衣衫撩起。

聞瑤咬著手臂，往後靠。

細細碎碎。

影子長影子短。

又兩個多時過去，聞瑤累了，趴著迷迷糊糊，江譯拿著毛巾給她擦拭身子，順勢掛好毛巾，鑽進被窩裡，摟著她。

聞瑤還有點神智。

她說：“先不要跟我哥說，等他們自己發現。”

江譯低聲道：“還是說吧。”

“為什麼啊？”

“我認真的。”江譯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聞瑤已經很困了，她唔了一聲，“我也是哦。”

接著她感覺後背抵著了暖和的胸膛，快速地墮入了睡眠。聞瑤睡覺不是很老實，不過今晚老實很多，就是幾次在夢裡笑醒，江譯第一次發現她笑醒，愣了下，以後發生了什麼，第二次發現她笑醒後快速又進入睡眠，便沒再在意，第三次已經很淡定了，輕拍她的後背，漸漸地天空便露了白。

聞瑤睜眼。

一時還沒發現自己在哪兒，只覺得甜甜的感覺浮上心頭，隨後反應過來了發生了什麼，開心地坐起來。

下一秒卻軟倒在床上。

但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客廳那邊有講電話的聲音，是江譯的聲音，聞瑤揉著腰起身，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江譯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抬眼看她。一秒後，他對那頭的人說：“先這樣，回頭再談。”

說完，掛了電話，放下手機，正想說話。

聞瑤舉著手機說：“你朋友圈還沒回复我。”

江譯一愣，“我現在去回复。”

“喊我老婆。”聞瑤又道。

江譯編輯的手一頓，不一會兒，發出去了。

聞瑤點開。

聞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