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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一檔綜藝節目， 但是林舟不想輸， 他想要贏得最好的獎勵……

因為他想吃薑時硯做的飯了。

雖然是蕭然開出的菜單，但是……

魚香肉絲，東皮肉，花菇……沒有田雞，想起來都好吃。

從昨天來了這個節目之後，林舟就沒吃點兒帶油水的東西了， 除了小紅的雞蛋，他沒沾一點兒葷腥，也不知道雞蛋算不算葷腥。

小紅作為僅存的母雞，為這個節目付出了太多。

誰先唱誰後唱都無所謂， 因為做出評斷的是冰冷的評分軟件，沒有後門可走。

俞超雖然是主唱出身， 對自己頗有信心，但又怕自己唱不好丟臉， 所以並沒有第一個上去。

第一個上去的是項松，可能是知道自己奪冠無望，所以特別放松。

項松唱歌還不錯， 聲音裡帶著些微的沙啞， 說不上多驚艷， 但是嗓音加分不少。

最後得分76分。

因為是第一個唱的，所以沒有對比， 大家對這個評分軟件的分數也沒有概念。

第二個唱的是周思儂。

屏幕上歌名一出來， 林舟就臥了個大槽。

《咱們結婚吧》。

結婚？

結你大爺的婚， 看周思儂快黏到薑時硯身上的眼神就知道她唱這首歌的目的。

林舟陰森森的視線落在薑時硯臉上，薑時硯面無表情的起身去了洗手間。

周思儂一首結婚吧唱的纏綿悱惻，但是眼楮卻找不到落腳點，因為在她憧憬結婚的時候，她想要的結婚對象去了洗手間。

薑時硯從洗手間出來，周思儂一首歌還沒唱完。

林舟眼角一直盯著他，看到他這麼快出來，心裡嘀咕了一句，這麼快，薑時硯這貨是不是腎不好？

秘書對薑時硯招了招手，薑時硯走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時俞超一首歌都快唱完了。

薑時硯乾脆倚靠在窗前看著，沒回鏡頭內。

林舟本來是打算趕在俞超之前上的，畢竟俞超可是實力男團的主唱，跟在他後面壓力太大，尤其是周思儂竟然唱出了個80分的高分，他本來想拚命壓周思儂一頭，竟然被俞超搶了先，俞超要是唱出個超高分來，大家關注點都在俞超身上，即便他壓了周思儂也沒有這個效果了。

林舟有點兒鬱悶。

結婚，結個屁的婚，要不是他和薑時硯都是男的，節目結束他就去領證，有周思儂什麼事兒。

林舟現在特別想發泄，發泄的渠道就是想把薑時硯打一頓掐一頓，但是薑時硯這貨聰明的很，竟然一去不回了。

俞超不愧是主唱擔當，分數果然很高，94分。

“發揮不好，讓大家見笑了。”俞超特謙虛。

“誒，你還給不給我留面子了？”林舟喊了一聲，“你這都發揮不好，我待會兒唱個五十幾分，可不得丟死人嗎？”

大家笑作一團，然後鼓掌給林舟加油，畢竟跟在俞超後面確實需要勇氣。

林舟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需要勇氣就需要勇氣吧，那他就來首《勇氣》。

林舟拿起話筒，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面前的沙發上坐著參加節目的嘉賓還有客人，蕭然更是沒有骨頭般地靠在那裡，一副看戲的戲謔表情。

沙發後面是導演和工作人員，還有無數攝像機對著他。

而淡出了鏡頭也遠離了工作人員的人正斜斜靠在窗邊看著他。

林舟找到了人，心也穩了，拿起話筒，對著鏡頭拋了個眉眼，“那下面我為大家帶來一首《勇氣》。”

“終於作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大家都聽過林舟唱歌，從火遍全網的《鐵錘之歌》到林舟平日參加節目偶爾唱的那麼一兩首可以知道林舟唱歌是不錯的。

但是今天這首歌與以往又有些不一樣。

原唱這首歌比較柔情，後來被幾個男歌手翻唱，走的也是溫柔路線，但是林舟唱起來多了幾分……野性。

他的聲音本來就很有辨識度，一首情歌唱得瀟灑不羈，跟k歌軟件上的音準直接不在一個調上，幾句下來的得分都在十幾分上徘徊。

林舟的視線沒有四處亂看，一直落在薑時硯身上。

他的目的很簡單，周思儂唱結婚，他就要唱表白。

周思儂唱的都是屁，他唱的才是最好的。

林舟站在那裡，聲音張揚，表情也張揚，即便知道面對著鏡頭，卻絲毫沒有畏縮的意思，就像歌詞裡唱的那樣。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薑時硯喉頭有些乾澀，從口袋裡掏出煙咬在嘴巴裡，打火機點了幾次才好不容易將煙點上。

薑時硯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彌漫間，似乎回到了大學時候。

薑時硯並不是第一次聽林舟唱這首《勇氣》，相反，他聽過無數次。

有段時間林舟天天在宿舍練這首歌，拿著MP3一句一句的練，爭取每一個音都做到最完美。

以至於薑時硯晚上做夢時都是林舟在唱這首歌，簡直是魔音繞耳。

“你天天練這歌做什麼？”薑時硯問他。

“表白啊。”林舟特別得瑟，“我覺著這歌詞寫得特別好，我要把這首歌練好了，去跟播音系的那個校花表白，你看她長得怎麼樣？”林舟勾著薑時硯的肩膀詢問他的意思。

薑時硯像是喝了一碗全是黃連熬成的中藥一樣，從舌根苦到心裡。

“還行。”

“還行？”林舟撓撓脖子，“就還行？那要不換成計算機系的那個系花吧，計算機系本來就男多女少，能出一漂亮系花不容易，我要去摘了她。”

林舟依舊在練習他這首表白神曲，薑時硯每聽他唱一句，就覺得自己被針扎一下，一下一下，遍體鱗傷。

而現在，林舟站在那裡，面對著萬千觀眾，將這首歌唱與他聽。

“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林舟的聲音越發高昂，一首柔腸百轉的情歌被他唱出了喊麥的氣勢，沒有柔情，沒有忐忑，沒有淺淡的憂傷，更沒有不確定，而是用近乎吼叫的清澈的男聲將愛意最盡情的表達出來。

k歌軟件評分持續走低，嘉賓觀眾導演組工作人員笑成一團。

窗外落雪紛飛，只有薑時硯靠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像是站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林舟知道他聽懂了，只有愛了以後才知道那些年他的每一言每一行可能都是一把無形的刀子在薑時硯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痕。

他留下的傷痕，他會親手一點一點的來撫平。

沒有意外，林舟獲得了全場最低分，48分。

林舟嘆了口氣，當年這歌白練了，費了他這麼長時間，竟然隻配得48分？

沒有人在乎林舟唱了多少分，因為是真的好聽，他們從這首歌裡聽到的不是“想要得到勇氣”的希望，而是勇氣已經結結實實存在於林舟的身上。

那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感覺。

——我哭了，舟舟這歌唱的他媽的太帶勁了。

——我哭得好大聲，舟舟太會了。

——我這輩子能不能有機會看到boss聽這首歌時的表情。

——攝像小哥哥你誤我終生啊。

——五十年後，我孫子在我墳頭說︰奶奶，您要的boss的表情放出來了，我燒給你啊。

——哥哥，我們都是你的勇氣，你勇敢飛，我們是你最大的後盾。

……

薑時硯再次進入鏡頭時，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

林舟隨便選首歌，哪怕唱小黃歌，都不會害羞，但是這首歌，薑時硯太了解了，這是當初他要表白用的。

但當年沒用上，因為他看好了校花和系花，打算讓一個出來給薑時硯，但是薑時硯這廝沒選，所以表白的事兒就擱置了。

現在這歌唱出來，薑時硯肯定知道什麼意思。

林舟沒敢看薑時硯，厚臉皮如林舟，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節目組將各組得到的獎勵發放，林舟最後一名得到的食材是兩個土豆，一小袋木耳，還有一顆白菜。

林舟看到這些食材，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對薑時硯道︰“怎麼辦？我以為我至少也能拿個第三，真沒想到得最後一名。”

“沒關系，還有蕭然，無論他輸或者贏，我們還有向節目組直接要求一種食材的權利。”薑時硯說道。

蕭然扛起了林舟最後的希望。

林舟跑到蕭然身邊，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趁著還有時間，我給你惡補一下。”

“惡補什麼？”蕭然一臉懵逼。

“讓你怎麼唱一個高分。”林舟嚴肅說道，“第一我不敢指望，但是第二還是有可能的，最不濟也得個第三，別整第四，還得視頻連線，你懂我意思嗎？”

“懂是懂了。”蕭然點點頭，然後疑惑，“只是，你一個剛剛評分得了48的人，哪裡來的勇氣教我？再教出一個48嗎？”

林舟︰“……”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放心吧，我會發揮到最好的。”蕭然信誓旦旦，“絕對不會故意害你們的。”

林舟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給蕭然勇氣，“我相信你。”

四位客人裡面有兩個女演員，還有一個是跟尹一泉和俞超一起出道的男團成員，是個rapper擔當，林舟期盼著蕭然能夠一鳴驚人，艷驚四座。

從蕭然來了以後，林舟他們這一組的熱度就居高不下，林舟剛剛一番騷操作得了個最後一名，現在蕭然也成了熱門，所以導演示意讓他最後一個唱。

兩個女演員一個得了73分，一個得了80分，rapper擔當得了個85分，分數都不低。

蕭然上場前，林舟找了兩個啤酒罐敲著，“蕭總加油，蕭總加油，沖啊……”

蕭然︰“……”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他後悔了，他就不應該來參加這檔節目。

不，他應該拉著杜樊城一起來的。

當時杜樊城拒絕的時候，他就應該武力鎮壓。

他猶記得他離開杜樊城辦公室時，杜樊城懶懶靠在辦公桌上對他擺手，“一路走好啊。”

他現在可真是“一路走好”了。

蕭然選了什麼歌已經不是重點了，因為他一開口，正在喝水的林舟直接噴了。

車禍現場。

新鮮的車禍現場。

高速路上幾十輛車連環撞的那種。

……

蕭然唱的很嗨，這次他沒有整林舟，畢竟晚飯他還是想吃好一點兒的，所以他拚盡全力。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你努力了也不一定有收獲。

他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

不就是五音不全嘛，多大點兒事兒啊。

林舟看著最終13分的結果，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楮。

蕭然看著這個結果也沉默了。

他想到自己會很差，但是沒想到這麼差。

在周圍笑得停不下來時，林舟這一組是低氣壓。

“你故意的？”林舟瞪著他。

“不是。”蕭然搖頭。

林舟︰“你就是故意的。”

蕭然︰“我真不是故意的。”

冤枉死他了。

林舟︰“你狡辯。”

蕭然︰“我真沒狡辯。”

……

無限循環。

——哈哈哈哈，我他媽要笑死了。

——蕭總是個寶藏啊，出道吧。

——舟舟要自閉了。

——倆不省心的，還是得靠boss絕地反擊啊。

——我隻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直到薑時硯扣了一下林舟的肩膀，林舟才皺著鼻子看向他，“辭退吧……”

“嗯。”薑時硯點了點頭。

蕭然︰“……”

兩個倒數第一互相看著，世界都沉默了。

第一名的客人可以向節目組點名要求得到三種食材，第二名可以得到兩種，第三名和第四名可以得到一種。

薑時硯想了想，要了一份五花肉。

接下來第四名還有一個懲罰，不，是給觀眾的福利，就是視頻聊天。

節目組要求是微信顯示的最新聯系人，萬一最新聯系人是不可言說的人怎麼辦？

所以這都是可操作的，

當然林舟微信裡也沒啥不可言說的人，除了薑時硯。

林舟趁著鏡頭移開，飛快地問莫歡，“聊天記錄第一個是誰？”

莫歡看了一眼，“你爸爸。”

“行。”林舟點頭，“你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配合一下。”

莫歡是有林依山電話的，第一天工作的時候，秋千就把林舟父母的電話都給了她，就防著有一天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得到人。

林依山知道視頻的事情後，特地回去換了一身西裝，讓秘書給他噴了發膠打理了頭髮，不能給他兒子丟人。

林舟這邊也準備妥當，手機投屏到電視上，防止攝像師不好錄製。

這邊準備的時候，薑時硯出去接了個電話，薑時硯一個公司的大老板來參加節目，肯定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趁著間隙接電話是常態。

薑時硯這個電話接了差不多有一刻鐘，等到薑時硯再回來時，視屏已經開始顯示正在連接中了，林舟坐在沙發裡，莫歡把手機往林舟手中遞。

薑時硯看到電視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眉頭微皺，超嚴肅老爹？

薑時硯不怎麼跟薑從容聊天，薑從容除非有事兒，不然也不會給他發信息，倒是林依山經常閑著沒事兒跟他聊兩句，要麼就是把拍到的一些花啊草啊發給他，他手機上林依山的備注叫做“暴脾氣老爹”，那是林舟給他改的。

按理說，林舟手機上的跟他手機上的應該是一個樣子的才對。

薑時硯的反應只是一瞬間，然後臉色驟變，正要開口說話，那邊莫歡已經將手機遞到林舟手裡，正好視頻接通。

視頻裡的人手機沒拿穩，鏡頭晃了一下，首先出現的是一個領口，領帶打的一絲不苟，還有一個精致的領夾。

“親愛的老爸。”林舟先吼了一聲，這是他和林依山的相處方式，按照常理那邊會回給他一句，“哦，我不孝的兒子。”

鏡頭終於平穩下來，那邊出現了一張臉。

那張臉出現的時候，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長得很帥氣的中年男人，很多人都認識，經常出現在電視新聞裡，也會出現在慈善家名單上。

可能打錯電話了，大家都這麼想。

導演正要說話，那邊很輕的一個女聲響起，“你愣著幹嘛，說話啊。”這是舟舟第一次喊爸爸，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孩子喊了就得答應。

被自己妻子提醒的男人恍然大悟，雖然心裡激動萬分，但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嚴肅，只是眼楮露了些開心。

“哎，好兒子。”薑從容應著，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肉麻的話了，連小硯他都沒這麼說過。

屋內徹底沉默了下來，導演起身的動作仿佛僵住了，整個屋內只剩下視頻裡男人的聲音，“舟舟啊，這兩天還好嗎？我看昨天你直播炸了個鍋，有沒有傷著啊？”

隻這一瞬間。

節目現場炸了……

直播間炸了……

CP粉也炸了……

視頻連線那頭不是林舟他爸，那他媽是薑時硯他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臥槽，我又沒有看錯？這是boss老爸吧？

——你沒看錯，這就是boss的爸爸，經常上電視的啊。

——為什麼？為什麼舟舟會喊爸爸？倆人已經經過家裡的同意了嗎？

——這他媽是什麼玄幻的劇情？

——這是實錘了嗎？

……

林舟拿著手機徹底愣在了那裡。

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隻來回回響著那天薑時硯說過的話，“你這個重合度太高，容易認錯吧？”

“薑時硯，你是在鄙視我的智商嗎？”

臥了個大槽啊……

就是這一瞬間，林舟渾身冰涼，翻車了。

又他媽翻車了。

不，這不是翻車，這他媽是翻了航空母艦了……

突發情況，導演組搞不清狀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有那麼半分鐘的時間，大家都在迷茫當中。

彈幕刷屏的速度根本都來不及看，因為直播間瞬間湧進來的人太多，造成了卡頓。

蕭然不知道薑時硯和林舟私下裡是什麼關系，但是現在明顯就是大型翻車現場，必須盡快處理，大家最先想到的辦法就是切斷直播。

就在導演打算切斷時，薑時硯對他打了個手勢，製止了他。

薑時硯走到林舟身邊，對著鏡頭笑，“爸，這有了乾兒子就忘記親兒子了？”

薑從容愣了一下，薑時硯從來不會這麼笑，也不會對他說這麼親密的話。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林舟和薑時硯，看不到其他人，但是這個時間他們應該是在直播才對。

薑從容猛地清醒過來，他和杜若這是被舟舟第一次主動視頻過來給驚訝到了。

他從來沒有給林舟發過微信，但剛剛與杜若倆人研究了半天覺得還是應該適當的溝通，聯系一下感情，所以給林舟發了一個紅包過去，只是沒想到直接接到了林舟的視頻邀請。

所以太激動以至於忘乎所以，失去了平日裡的穩重。

“哈哈哈……”薑從容笑了幾聲，迅速調整狀態，“你看我兒子還吃醋了，這親兒子乾兒子都是兒子呀。”

薑時硯的手在林舟腰上輕輕戳了一下，林舟猛地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剛才都忘記呼吸了。

“乾爸。”林舟吼了一聲，差點兒把薑時硯耳朵給喊聾了，“我這參加綜藝節目呢。”

果然是節目現場，薑從容立刻猜到林舟可能是打錯電話了。

“你們好好錄節目，乾爸今天晚上還約了你爸爸一起吃飯呢，你們倆不在家，沒口福了。”

薑從容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淡定從容的扯了一會兒閑話，坐實了乾爸這個身份，然後掛斷了電話。

下著雪的大冷天，林舟出了一身冷汗。

正好差不多午飯時間了，蕭然示意導演組關掉直播，下午繼續。

一群人恍恍惚惚，看林舟的眼神都帶著疑問。

這都是些什麼劇情？

導演看著薑時硯的臉，試圖從他臉上找出點兒痕跡來，但是薑時硯面部表情管理的太好，什麼也看不出來，

林舟同手同腳回了房間後，才終於松了一口氣，回了點兒魂過來。

林舟看向薑時硯，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我，我……我他媽可能是個弱智啊……”

薑時硯看他臉色發白的樣子，知道他確實嚇到了。

“還好。”薑時硯抬手摸摸他的臉，有抓過他的手往他冰涼的手上吹了幾口氣。

從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林舟稍微安了一些心，卻還是生無可戀，“現在網上一定吵翻天了，還不定怎麼說呢。”

薑時硯靠在桌子上看著他，輕輕問道︰“你怕什麼？”

怕什麼？

林舟愣了一下，對啊，他在怕什麼？

就是喊了聲“爸爸”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薑時硯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給他安了個“乾兒子”的身份，至於網上，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cp粉的狂歡，但是cp粉應該也沒什麼好狂歡的，不過就是喊了聲“爸爸”而已。

這麼一想，這個車翻的好像也沒啥大不了。

畢竟他翻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是他心裡還是有點兒慌，也不知道慌在哪裡。

就感覺這聲爸爸不能隨便亂喊。

還未等他理通了，就聽外面傳來“哇”的大哭聲。

“嗯？”林舟皺眉，“怎麼像是莫歡的聲音？”

林舟走出去，就見莫歡蹲在雪地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怎麼了？”林舟蹲在她身邊，問道。

莫歡哭的小臉通紅，“對不起，舟哥，是我失誤，我錯了。”

“不賴你，是我備注失誤。”林舟沒哄過小姑娘，有些手足無措。

莫歡見林舟不怪她，越發哭的大聲起來，“就賴我，是我沒看明白。”

“真不賴你，是我的錯。”林舟看她哭的滿臉淚痕，這還是在大雪地裡，估計一會兒臉就該皺了。

莫歡︰“就賴我，我就是一智障。”

林舟︰“不，我才是智障。”

“不，我是智障。”莫歡對於林舟跟她搶頭餃這事兒很不開心。

莫歡這麼深刻的覺得自己是個智障，也帶動了林舟的情緒。

“唉……”林舟深深嘆了一口氣，“那你是智障，我是資深智障行嗎？”

就參加了這麼兩期節目，這都翻了多少次車了？

“都怪我，沒搞明白就亂連線。”莫歡真的覺得這是自己工作的失誤。

“怪我，我不該改名字。”林舟抬手從站在一旁的薑時硯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滄桑的點了上。

蕭然站在旁邊聽了半天，突然覺得自己要是不參與一下好像也不太對。

於是蕭然也蹲在倆人身邊，跟他倆圍成了一個圈。

“要這麼說起來，其實怪我，我要是唱歌不跑調也就沒這回事兒了。”

頓了一下，蕭然又繼續道︰“再推回去，如果當初我不提議拍這檔綜藝就更沒這回事兒了。”

哭泣的莫歡和滄桑抽煙的林舟都神情一滯，繼而看向蕭然。

這他媽說的好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