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 遞到他掌心裡。
“這是什麽?”這像個小巧又精致的鑰匙扣, 歐少文一時間沒認出來這是什麽, 仰頭笑道, “歐仁錦送我的禮物嗎?”
“是u盤, 接到電腦上看的。”陳醫生避開他的眼神,“等你什麽時候痊愈出院了,回到別墅的時候才能看。”
“哦。”歐少文點點頭, “那也沒幾天了,我覺得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你畢竟在短時間內做了兩次手術,還是多在醫院裡觀察幾天吧。”
歐少文又問:“那歐仁錦呢,這兩天他都不過來看我嗎?他在別墅等我?”
陳醫生抿了抿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這兩天先趕快養好身體,不然誰都見不著。”
歐少文有些失望地“啊”了一聲,又覺得自己果然是變得嬌氣任性了,歐仁錦工作也很忙, 他之前做完手術一定也住了很久的院,現在鐵定積壓了好多工作沒做,他還隻想著能讓他來陪他。
“那我的手機呢?”他的興致又高昂了起來, “打視頻電話總可以吧。”
陳醫生無情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手機出院前再給你, 在病房裡,你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好好休息。”
“我真的很快就好了。”歐少文強調到,卻見陳醫生還是搖了搖頭,給他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歐少文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地望著陳醫生的背影,不明白好好休息跟沒收他的手機有什麽關系,難道他會因為打了一個電話就影響到身體?
但他天生就是一個很難因為自己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請求別人什麽的人,陳醫生既然已經拒絕了一次,他便妥協安安心心等著。
五天之後,歐少文坐在陳醫生辦公室裡等著看自己的檢查結果,陳醫生拿著片子嘖嘖稱奇,仍然覺得這簡直是個驚天動地的奇跡。
他探過身子問:“我可以出院了嗎?”
陳歲抬起眼,拉出辦公桌下的抽屜,拿出歐少文的手機還給了他,“我給你們家裡打過電話了,李伯會過來接你。”
“陳醫生,這段時間很感謝你。”歐少文的心情頗為不錯,笑容真誠地向他道謝。
陳歲的臉色很僵硬,“我沒做什麽值得你感謝的事。”
這些天,他好像成了個劊子手,先凌遲完這個人的心,再來凌遲另一個人的。
“總之,你幫了我很大的忙,”他語氣真摯,眼角眉梢裡都帶著雀躍,“我本來想買禮物送你,但是問起護士小姐的時候,她們都說醫生不能隨便收禮物,她們解釋了很多,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醫生就不能收禮。不然我一起送給管齊俊好了,到時候你找他拿,這應該就不算給你送禮了吧。”
“管齊俊你也不用送了,他現在不在這座城市了,你短時間內應該也找不到他。”陳歲垂下了眼。
“哦。”對旁人的行蹤,歐少文並不怎麽好奇,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那以後有機會的時候我再感謝你們。”
陳歲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目睹著歐少文帶著期待轉身離開,可能著急回到別墅,去見那個他很想很想見的人吧。
他有些難受地歎了口氣。
那個U盤他之前也給過管齊俊一個,他在看完之後整個人情緒崩潰,渾渾噩噩頹廢了許久,本來就已經無心上班,再加上綺夢好像在業內以歐仁錦的名義發了聲明封殺他,說他作為助理,欺上瞞下、自作主張,給雇主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他的新公司很快將他辭退,他也就順勢在半個月前離開了這個城市,如今也是許久沒有聯系了。
歐少文一坐上車,就扶著背椅探出身子,“李伯,歐仁錦現在在家嗎?”
“歐總?”李伯疑惑地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他並沒有到別墅住啊,好像也沒有去公司,你也跟著一起消失了,我還以為你們又一起出去旅遊了呢。原來你這段時間住院了嗎,怎麽都沒跟你周姨說一聲呢,她可以去醫院照顧你的。醫院有好吃的嗎?你現在出院了,已經痊愈了嗎?”
單單在歐少文一個人面前的時候,李伯還是挺喜歡絮絮叨叨的,平日裡,歐少文不管他說什麽都很配合,也不覺得跟他們這些中年人有代溝聊著無趣,你一言我一語的,雖然有時候總是牛頭不對馬嘴,但也覺得挺開心。
可是這回,從聽到他說歐仁錦已經很久沒有在別墅住了開始,他整個人就瞬間變了臉色。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慌忙間按了好幾下才按出聯系人的頁面。
“嘟…嘟…”
電話的連接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著,卻始終沒有被人接起,歐少文渾身開始發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他把那個U盤找出來捏在了掌心裡。
一下車,他立馬衝進別墅,甚至來不及跟李伯說一句解釋的話。他穿過大廳,跑到二樓找了個電腦,把U盤接了上去。
U盤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視頻。
歐少文把它點開,發現是某個醫院病房裡的錄像。
一開始,歐仁錦就出現在屏幕裡,他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他甚至抬起眼,對著鏡頭微微笑了笑。
“歐少文。”他輕聲開口,顯然這個視頻是專門錄給他的,“你還記得我在定義娛樂的服裝室對你說過的話嗎?你當時說你記得了,所以現在,我來實現我當初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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