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辰認命地歎了口氣,他就知道!謝玄辰只能關上窗戶,無奈地走近:“都說了你聽了會睡不著,你非要問屍體的事。現在知道了吧?”
慕明棠有求於人,嗯嗯點頭,不敢作聲。但是她看謝玄辰走回來,還是很開心地撩開簾子,眼睛亮晶晶地等著謝玄辰走近。
謝玄辰觸及到慕明棠的眼神,腳步頓了一下,立馬避開。謝玄辰有時候懷疑莫非人年紀大了,思想會不知不覺變汙濁嗎?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
謝玄辰被臨時叫回去哄慕明棠睡覺。等慕明棠睡著後,他的心情也變得平靜,漸漸閉上眼。
仿佛未來發生什麽都不值得擔憂,仿佛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因為她會一直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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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後,慕明棠擔心謝玄辰的身體,正好今日是張太醫值夜,入夜,慕明棠拉著謝玄辰,再一次跳窗來找張太醫看診。
張太醫診脈後,站起來拱了拱手:“王爺失血良多,幸好包扎及時,並未釀成大患。接下來幾天要多用些益氣補血之物,戒急戒躁,仔細將養幾天,很快就能恢復元氣。”
慕明棠連忙問:“那這幾天應該吃什麽?”
張太醫說了好些補血的東西,慕明棠一一點頭應下。她記在心中後,問:“除了飲食,藥物上需要進補嗎?”
在這一點上張太醫依然搖頭:“有補藥誠然好,不過是藥三分毒,若是王爺並未感覺到不舒服,盡可省下。王爺這次受傷雖然有虧氣血,但是身體已經比前幾次來時健朗了很多。有些病在心不在藥,王爺保持如今的狀態,繼續恢復下去就極好了。”
謝玄辰聽到一半的時候感覺不對勁,想要阻攔,可是已經晚了一步。慕明棠聽到張太醫說“比前幾次來時健朗”,眉毛慢慢挑了挑,回頭看謝玄辰。
謝玄辰鎮靜地坐在位子上,坦坦蕩蕩,看起來一點心虛都沒有。
慕明棠笑了笑,又轉過頭問張太醫:“王爺上次來已經是好幾天之前的事情,這次他又是失血又是受傷,真的沒事?”
張太醫聽到躊躇了一下,他在太醫局供職二十多年,習慣了一句話琢磨三遍才出口。安王妃這樣說,張太醫總疑心王妃在擔心謝玄辰發病一事。畢竟之前說謝玄辰再發病一次就回天乏術,前天謝玄辰就莫名發作了,王妃心有疑慮,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張太醫以為慕明棠在暗暗打聽發病一事有沒有影響,於是說:“臣每隔十天給王爺診脈,對王爺的脈象最為了解。王爺的脈搏穩步增強,雖然這次因為失血略有不足,可是脈象綿而不絕,後有余勁,並非衰竭之兆。王妃對此盡可放心。”
因為五個太醫輪流值夜,張太醫每五天就要宿在安王府。所以謝玄辰最開始每隔五天來一次,後來脈象漸漸穩定,他就改成十天一次了。
慕明棠笑著點頭,說:“很好,十天一次。這段時間有勞張太醫了。”
張太醫並不知道慕明棠不知謝玄辰半夜出門一事,他哪能想到他們夫妻倆之間還有小秘密呢。張太醫沒有多想,謙虛地應下了慕明棠的誇獎:“王妃過獎,微臣惶恐。”
謝玄辰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回到玉麟堂後,慕明棠忍了一路,現在終於發作了。進窗戶時,謝玄辰本來打算扶她,結果被慕明棠躲開,自己跳進去了。謝玄辰什麽也沒有說,進屋熟練地關窗鎖窗,等慕明棠換好衣服後,又去屏風後脫下外衣。
謝玄辰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次。他私下去診脈只是不想讓慕明棠擔心,並不是存心瞞著她,但是這位小祖宗肯定是聽不進去的。
一會,肯定還有的鬧。
果然,等謝玄辰更衣回來後,發現慕明棠搬了被褥,睡在床鋪外面,看見他過來,還氣咻咻瞪了他一眼。
謝玄辰心知肚明,嘴上還得好聲好氣地問:“你怎麽搬到外面來了?”
“哼。怪不得你知道我晚上睡覺沉,原來你每天瞞著我偷偷出去!要是我再不警醒些,恐怕你出去夜會情人我都不知道!”
謝玄辰態度良好,熟練地認錯:“我只是出去診脈而已,哪裡有情人?那個老太醫我可看不上他。”
慕明棠險些笑出來,但是她想到自己正在生氣,又強行忍住:“這誰知道呢?萬一你換個方向,不去學齋,而去別的什麽地方呢?”
“是我想岔了,我原意只是不想讓你擔心,但是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下次出去一定告訴你。外面冷,你睡到裡面吧。”
慕明棠有點被打動了,可是她猶豫了一瞬,還是覺得不能姑息:“不行,我還是要睡在外面,不然誰知道你晚上幹什麽。”
謝玄辰歎了口氣,先禮後兵,果然必要時候還是得靠武力強攻。他忽然俯身,帶著被子把慕明棠整個抱起來,穩穩當當放在床鋪裡面:“乖,你在裡面。”
慕明棠猛地身體騰空,都嚇了一跳。她連忙捂住嘴,發現外面並沒有察覺後,輕聲拍謝玄辰的肩膀:“你幹什麽,你胳膊上還有傷呢。”
“沒事。”謝玄辰一點都不在意,胳膊也穩得過分,“抱你和抱一條被子沒什麽區別。小姑娘要早點睡覺,不早了,快睡吧。”
“說誰是小姑娘呢!”慕明棠完全掙扎不動,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平移到裡面。她接觸到被褥後,身體總算能借上力,恨恨踢了謝玄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