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辰看她都紅到脖頸了,笑著蒙住她的眼睛,說:“好了,我們是夫妻,遲早有這麽一天的。準確說,是早就該有這一天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就閉住眼睛,我先給你上藥,我昨天沒輕沒重,你身上有許多淤青,不趕緊化開你明天要疼了。”
眼睛忽然附上一個修長有力的手掌,眼前陷入一片半明半暗的黑暗中。人真是一種善於自欺欺人的動物,這樣看不見,似乎真的輕松了許多。
慕明棠慢慢放松,她正要順著謝玄辰的力道躺下去,忽然發現不對:“為什麽是蒙我的眼睛?不應該是你閉眼嗎?”
謝玄辰當然是把這種話題含混過去,半哄半騙地扶著慕明棠趴下:“反正都差不多了,我要上藥,閉眼睛不方便。”
謝玄辰說著,一派正義凜然地去解慕明棠的衣襟。她現在穿的是中衣,本就松松垮垮,最重要的是謝玄辰系上的,如今他監守自盜,手法非常熟練:“如果疼不要忍著,立刻告訴我。”
尷尬到極致反而坦然了,慕明棠懷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趴在床上自暴自棄地蒙住臉,只要看不見,就假裝背後的事不存在。謝玄辰很早之間就看過慕明棠的脊背,那時候他還十分克制,一眼不敢亂瞄,隻記得她的皮膚白的驚人,也柔軟的驚人。
謝玄辰以為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等再一次看到,腦子裡還是空白了片刻。慕明棠乖巧地趴在床上,還自己捂住眼睛,一副任他施為的模樣。謝玄辰手指緊了緊,克制地拔開藥瓶,將藥膏塗到自己手上。
等謝玄辰的手指真的碰到肌膚時,他的克制感更明顯了。慕明棠的背纖細白皙,皮膚緊致,弧度流暢優美,在腰部忽然勾出一個致命的弧度。謝玄辰的手指順著弧度流連到她的後腰,眸色越來越深。
她的脊背宛如上好的羊脂玉,而現在,原本纖塵不染的美玉卻染上了點點黑青,尤其後腰的位置,一看就是被人用手指捏出來的。謝玄辰的手指從這些痕跡上劃過,輕若鴻毛,流連不去。
慕明棠自暴自棄地閉著眼,最開始謝玄辰還好好塗藥,後面手指越來越不老實了,在一個地方來回摩挲。慕明棠脊背竄上一股戰栗,忍無可忍,捂著臉低喝:“你幹什麽!”
謝玄辰目的被揭穿,索性直接扔了藥瓶,主動暴露出真實意圖:“塗藥得在洗澡後才有用。現在塗了一會也得洗,不如等最後一起來吧。”
慕明棠驚訝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襲擊。她本能環住肩膀,然而現在衣服不在身上,慕明棠連翻身都沒法:“你明明說好了……”
“我什麽都沒說。”謝玄辰壓下來,見慕明棠如兔子般驚慌的眼,愉悅地笑出聲,“我保證不再弄疼你。這次我的手不碰你,放心了吧?”
雖然這樣說,謝玄辰卻在想訓練力量刻不容緩,他可耽擱不起了。
一支蠟燭緩緩地燃燒著,燈芯忽然跳動了一下,火焰劇烈搖晃。富麗堂皇的玉麟堂中看不到一個人影,唯有最裡間的羅帳中,隱有聲音傳來。
最後,一個清越好聽的男子聲穿過紅帳,似是在和什麽人商量:“你上來些,不夠深。”
“要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
第97章 梳妝
今年冬天極冷,清早炭火勢微,都凍的人不想起來。
蔣明薇穿著一身淺碧色衣裙,領口綴著灰鼠毛,坐在梳妝鏡前由丫鬟上妝。她仔細端詳著鏡中人,最近稍微胖了些,雙頰不再凹陷,蔣太太和陪嫁丫鬟們看著很滿意,蔣明薇自己卻覺得太胖,顯得臉大。加上昨夜睡得不太好,眼睛浮腫,整個人看著很沒精神,越發不抓人。
蔣明薇只能讓丫鬟著重用粉壓,盡量把臉畫白,突出五官。她審視自己的妝容,忽然想起什麽,問:“最近,隔壁有什麽動靜?”
蔣明薇對此實在是耿耿於懷,每隔一天就要問一次。丫鬟們最開始還踴躍參與,後來被問得多了,一聽到蔣明薇發問就惶恐。
她們實在不知道,蔣明薇到底想聽什麽。
所有丫鬟都低著頭裝啞巴,最有體面的大丫鬟沒轍,只能試探著說道:“奴婢也沒聽說什麽特別的。今年冬天天兒冷,許多人家都不出門了,這幾個月連安王妃也沒有出門。”
蔣明薇聽完後果然不甚滿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麽,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該是慕明棠毫無反應這樣的答案。
這段時間晉王府喧囂熱鬧,車水馬龍,蔣明薇難得揚眉吐氣,一心等著傳到慕明棠耳中,讓慕明棠也好生嘗嘗羨慕嫉妒之類的心情。可是,她暗中注意了一兩個月,安王府始終安靜如初,蔣明薇按捺不住問丫鬟們,也只聽丫鬟們說慕明棠從未出門,甚至這幾個月都不太露面。
一個月都不露面,隔壁到底在做什麽?
蔣明薇不甘心,過了一會,又狀似無意地問:“那安王呢?”
“安王?”丫鬟們面面相覷,低聲道,“安王也不曾聽人提過,應當是沒什麽特殊的吧。”
這就更奇怪了,蔣明薇越發擰起眉頭。這段時間皇帝擺明了扶持謝玄濟,慕明棠一介女流毫無動靜可以理解,謝玄辰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呢?難道,他就不慌嗎?
蔣明薇想了半天,不太明白隔壁那對夫妻在做什麽,怎麽一個比一個神秘。這段功夫丫鬟已經給蔣明薇上好了妝,蔣明薇左右看看,大致滿意,便拿出耳環親手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