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謝玄辰也記了很久,他聽到慕明棠還敢說,都氣笑了:“我之前就想收拾你了,你現在還敢說?”
慕明棠委屈地抿嘴:“我說的又沒錯,趕路的人回來都需要好好睡一覺,打仗難道不比趕路更累嗎?”
“不一樣。”謝玄辰已經進水,一把把慕明棠拉過來。他隻說不一樣,卻又不說哪裡不一樣。
趕路雖累,但是這種累和打仗、打架不同。男人天性逞凶好鬥,也天性被下半身控制,基本從懂事就腦子裡就在想男女這種事。男人對同性的勝負欲和對異性的佔有欲其實是同步的,激烈的肢體對抗之後身體和神志都亢奮,往往最想要佔有女人。
不然今天晚上的慶功宴,又是為了什麽?大家都是男人,誰不知道誰。
“寶兒,你是自己主動,還是我來?”
慕明棠在謝玄辰沒有回來之前只是想洗澡,最後這桶水洗到只剩一半。後來水冷了,謝玄辰把她抱到塌上,之後又在床上,一晚上都不得安生。
第二天,慕明棠直接沒有下床。
第二日,知州夫人得知安王大勝,特意帶著女兒過來給慕明棠道喜。沒想到到了門口,丫鬟支支吾吾,最後推拒道:“王妃今日身體不適,不見客。”
身體不適?知州夫人怔了一下,想到昨日慶功宴的主位是空的,大軍進城後,安王直接就回了府。
知州夫人了然,貼心地帶著女兒告辭:“既然王妃身體不適,妾身就不打擾了。望王妃好生休息,早日恢復。”
慕明棠聽到知州夫人臨走時的留言,十分鬱悶。她倒是也想,但是她得能好好休息啊。
第106章 換衣
謝玄辰回來後,慕明棠很是休養了幾天,知州夫人一直想來給慕明棠請安,奈何慕明棠一直不太方便。等終於找到機會了,慕明棠也到了離開的時候。
如今形勢對鄴朝十分有利,謝玄辰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時機,他已經寫信給中山、河間兩城的守將,提醒他們攔截耶律機,而謝玄辰帶著人從下方圍堵,務必要將北戎人全軍殲滅,活捉耶律機。
大軍休整了幾天后,謝玄辰就重新補充隊伍,去真定堵耶律機。耶律機奇襲到黃河邊就是取道真定,如今真定府中跑的跑散的散,沒有主事人,無異於一座空城,耶律機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突破口。
慕明棠也收拾行裝,跟著去真定府。
恩州知州送慕明棠和謝玄辰出城時都快哭出來了,正如謝玄辰所說,慕明棠在的地方就是鄴朝國境線。現在慕明棠到了恩州城北方,知州立刻產生強烈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安全了。
謝玄辰不會讓慕明棠受到絲毫威脅,同理,在慕明棠後方的大片國土,便也盡可安枕無憂。
慕明棠到真定府後,下車看到滿目狼藉,深深歎了口氣。
丫鬟簇擁在她身邊,歎道:“好好的官邸,怎麽成了這樣?”
真定被耶律機攻破,雖然緊接著耶律機就南下圍困東京去了,但是以北戎人素來的作風,可想而知真定會被大肆洗劫一番,臨走還要放一把火。真定知州府坐落在全城正中正北,免於大火肆虐,但是此刻看著也十分蕭瑟。
慕明棠歎氣,說:“被攻破的城池,房子能留下來就不錯了。你們都小心點,去哪裡都結伴而行,小心府邸中藏有外人。如果府衙中還有沒來得及逃跑的奴仆侍婢,檢查一番,身世沒有問題的話,就都留下來吧。”
“是。”
真定府的長官在城破後跑了,後面朝廷自顧不暇,哪顧得上搭理真定。等謝玄辰進城後,毫無懸念,他直接入駐官邸,接手了所有軍政大權。
慕明棠之前一直都自立門戶,住在民宅,如今真定這個狀況,她只能搬入知州府,收拾一片狼藉的官邸後院。慕明棠看著東倒西歪的後院歎氣,指揮丫鬟們打水掃地,撤下破損的桌椅家具,然後又指揮護衛,將掉落的牌匾重新掛上去。
慕明棠和丫鬟們忙了一整天,謝玄辰一進城就去忙了,他專程給慕明棠撥了一小隊精兵,平時護衛慕明棠安全,如今,還能給慕明棠和丫鬟們打下手,搬東西。
所有人擼袖子忙了一天,等到上燈時分,終於把狼藉的官邸收拾出一個大體樣子。
慕明棠累得不輕,坐在剛剛清洗乾淨的座椅上,問:“王爺呢?”
“王爺還在前面衙府,似乎在召人議事。”
各地官府都是坐北朝南、前衙後府的格局,真定府衙也是如此。前面是常衙廳、通判廳、司僉廳等大小官員辦差的地方,後面是州宅,最高長官起居之地。
為了安全,最高長官必須住在官衙裡,下面的小官小吏散了衙各回各家,長官卻必須全天在官府。如今謝玄辰接手真定府衙,慕明棠也跟著住在後面內宅,謝玄辰只需要過幾道門就能回來,倒是比以往方便許多。
慕明棠點點頭,真定府如今百廢待興,謝玄辰要忙得事情肯定比她多。她呼了口氣,說:“你們也累了,吃完飯都各自去休息吧,我這裡不用你們來伺候了。”
丫鬟遲疑:“可是……王妃,室內帳子還沒掛呢。”
一府長官居住的宅子並不差,東西打通五間,南北通透,寬敞又亮堂。但是現在高大的屋宅空蕩蕩的,放眼望去,只能看到被擦洗的黑亮的柱子欄杆,裡外沒有帷幔遮擋,空曠的幾乎說話都有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