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知道了。”言卿忽然從床頭坐了起來,一雙清澈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澤,“還有一種可能,對,還有一種可能,我怎麼沒想到呢。”
房間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飛快拔掉了手上的針頭,縴細的手指拽住了時霆的衣袖,“時司長,快,我們回軍警司。”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時霆不解“回軍警司?”
“對,馬上回去,我想,我找到冷玉她們的死因了。”她的臉因為興奮而漲紅,明亮的眼楮帶了絲懇求與堅定。
“小姐,你還生著病呢,醫生說要住院觀察。”慕榕急了,“你現在出去只會加重病情。
“就是現在,一定要回去。”言卿抓著時霆衣袖的手又緊了幾分。
時霆靜靜注視了她一會兒,許是被她固執的樣子打動了,許是他理解她想要盡快找出凶手的心情,哪怕明知道這樣不對,可他還是點了下頭“好。”
在回軍警司的車上,言卿仍然處於興奮狀態,直到時霆的聲音響起,她才哦了一聲,扭過頭看向他。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做噩夢。”時霆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宛若琴弦。
言卿忽然記了起來,她的確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她在那一世的慘死,夢見解剖刀在她的身上劃來劃去,皮肉裂開的聲音清晰入耳。
“是嗎?”言卿嘴角僵硬的揚了一下,“我沒在夢裡說什麼吧?”
她的眼神看過去,就撞上一片漆黑的深潭,這個男人的眼楮仿佛漩渦,有一種可以把人吸入的力量,又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森然。
此時他目光平靜,似含著一汪碧水,“沒有,只是神情比較緊張,我猜測你是做了噩夢。”
言卿笑笑,把頭轉了過去。
而在她沒看見的角度,時霆的目光凝上一抹深意。
她在夢中一直喊著“沈良,沈良”。
他可以肯定沈良是個男人,而且,他竟然會在意,甚至有種想要一查究竟的沖動。
只是這種情緒沒有維持多久,軍警司的大門已經近在咫尺,門上一盞枯黃的廊燈在車燈的光亮下黯然失色。
晚上軍警司只有值班的兩名警司和一個門衛,一層的辦公室有燈亮著,其余的樓層和房間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解剖室裡的電機還在運轉,發出嗡嗡的響聲,不開燈的時候,這聲音加上陰森森的房間,哪怕膽子再大的人也會脊背發涼。
言卿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催著時霆快點將她推到解剖台前。
時霆打開解剖室的燈,從旁邊一排冷冰櫃中找到冷玉、範東和羅白梅的屍體。
屍體是冷凍狀態,需要化凍才能進行進一步解剖,而這個時代沒有先進的化凍設備,言卿只能用笨辦法,燒熱水加速化凍。
她和時霆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把冷玉的屍體軟化了,兩人雖然都是滿頭大汗,但眼中放出的光亮卻不見絲毫疲態。
時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是看到言卿同他一樣保持著最佳狀態,不由開始懷疑她的真正來歷。
她,真是言家的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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