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就行至椅子後,手搭上她的肩,視線落在鏡中她的臉上。
“真漂亮。”他含笑,低頭親她的臉。
冬稚偏頭避開:“你來為什麽不告訴我?”
“驚喜。”
“……哪來的票?”
“買的。”
她露出狐疑眼神,提前半個月售票,按理早就賣完了。
“Dawn·Dong一票難求,不過價格高點,還是有人願意讓。”陳就撥弄她的頭髮,“這不就到我手裡了。”
“你真是……”冬稚哭笑不得,“多浪費錢。”
“沒辦法,山不來就我,只能我來就山。”陳就一笑,俯首,這次不讓她躲,親吻落在她脖頸,合著撩人熱息,“晚上留我過夜嗎,嗯?”
……
冬稚此次入住的酒店,主辦方給她安排的是套間,雙人床一個人睡太大,如今兩個人正好。
距離溫泉山莊過去沒多久,陳就自律多年,將正常的生理需求壓製到極端地步,一朝解禁,難免有點控制不住。
年輕的身體正是欲望強烈的時候,盡管對彼此有著同樣的渴求,時間一長冬稚還是有些扛不住,越往後,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擺弄成各種模樣。
不是不羞,可赧意再重,抵不過鋪天蓋地的熱意攪昏頭腦,在神經一遍遍被滌蕩的衝擊感受裡,理智早就渙散。
陳就不知疲倦地將每分每秒掰碎細細品嘗,他享受這個過程,確定她和他一樣,興味更加高昂。
冬稚暈頭轉向,思緒破碎得像被撕爛的麻布,分不清天地。
賣力間,陳就忽然停下,她睜著朦朧的眼,視線投向他。他墨色的眼睛裡含了笑,貼在她耳際說:“我想起經常有人問我是幹什麽的。有些人說了聽不懂,後來我就簡單說是搞科研的。”
“……嗯?”她聲線裡,繾綣中帶著幾分靡麗。
“我覺得以後應該改改——”他咽了咽喉嚨,氣息還是那般灼熱,“大部分時間搞科研,其余時間專心搞你。”
一愣,冬稚還沒對他的葷玩笑發表意見,他不給半點喘息機會,當即繼續身體力行地實踐這句話。所有沒出口的話,全演變成喉間抑製不住溢出的聲音。
冬稚頂著赧意,又羞又憤地抓緊床單。
……
皮膚和皮膚直接接觸的感覺,無比美妙,與隔著任何一層衣物相擁都不一樣。
冬稚累得沒有力氣抬手指,抱著她的人動了動,下一秒,就感覺到陳就湊到耳邊,小聲來了句:“其實,比起正面,我更喜歡後面。”
那丁點睡意登時被驅散,冬稚咻地睜眼,一下子抬手捂住他的嘴。
“……比起說話,我更喜歡你安靜。”她瞪著他道,然而臉上禁不住還是泛起一絲紅意。
陳就輕輕拿開她的手,又道:“比起在外面,我更喜歡在家。”
“你家?”
“你家。”
冬稚假裝板起臉:“不行,我不能帶男人回家。”
陳就垂眸睨她:“你在我懷裡說這種話合適嗎?”
冬稚貼著他莫名笑起來,也不知有什麽可開心的,就是心情很好,情緒很松快。
她笑夠,偷偷湊近他的下巴,小聲說:“我家的密碼是win102039。”
“記住了。”陳就抱著她,似閉著眼又似沒有,唇邊含笑,“以後一定天天去。”
“也不能天天去吧?”冬稚往後昂,“天天來我也受不了——”
“嗯?哪裡受不了?”陳就睜開一隻眼,玩味問。
冬稚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一邊忍不住笑,把臉埋進他懷中。
……
回華城第二天,突然接到霍小勤的電話。
彼時冬稚剛和陳就從商場買完菜,邁進他公寓的門。
“……我媽。”她抬頭看他一眼,誰都沒說話,他默契地閉口不語。
冬稚接通電話,“喂——”
沒幾句,陳就見她臉色微變,按捺著等她掛了電話以後才問:“怎麽了?”
“我媽來華城了。”冬稚壓下心底輕微的不安,瞥他一眼,語帶無奈,“我得趕過去陪她吃飯,我哥也在。”
陳就面不改色,更未不滿:“我送你。”
“不了,我自己過去吧。我媽本來說和我哥去公寓樓下接我,我說在外面忙事情……”冬稚說,“我現在就得走了,晚上你自己吃。”
陳就說好。
冬稚走到門邊又停下,回頭跟著送出來的他。
“不會生氣吧?”她返身抱住他。
“不會。”陳就溫聲道,“我都懂。”
她眼裡不舍,無法將他正大光明地介紹給家人,她有一點愧疚,但陳就知道,上一輩留下的問題,他們無法改變。
捏了捏她的臉,陳就緩解她的情緒道:“回來還是我女朋友嗎?”
冬稚成功被逗笑,用力抱緊他,良久才松手:“當然!”
她趕時間,當即穿好鞋,拿上東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