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夜重煜瞬間提起神。他立即將地圖扔在桌子上,快步走向門口:“快進來。”
來人正是雷大等死士,只不過現在,原本滿員離開的隊伍只剩下寥寥四人。夜重煜來不及問其他人的死活,直接道:“神器呢?帶回來了嗎?”
雷大將一個盒子奉上,木盒上還沾著鮮血,看顏色新舊不一。夜重煜沒有詢問血跡,急匆匆奪來盒子,打開鎖扣。
木盒內,一個纖細精巧的瓶子正瑩瑩發光。夜重煜看到裡面的東西,愣了愣:“怎麽是它?”
為什麽和上古禁術的瓶子一模一樣?
還不等夜重煜想清楚,雷大就因為力竭,摔倒在地,死了。夜重煜只是掃了一眼,依然關心著手裡的神器:“你們拿到的時候,神器就是這個樣子嗎?路上有沒有被人碰到過?”
雷六跪在地上,眼前是雷大的屍體,不遠處,是一心詢問神器的魔尊。雷六咽下心底的苦澀,說:“不曾。大哥一直用命保護著神器,一路上不眠不休,親自盯著木盒。”
也是因此,雷大才在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活生生把自己累死了。
夜重煜松了口氣,他將木盒蓋好,揮手道:“好了,本尊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從頭到尾,沒有詢問過那幾個沒回來的人。
雷六等人安靜地將雷大的屍體拖走,等人都走後,夜重煜再也按捺不住。他拿出上古禁術的瓶子,兩廂對比,發現確實一模一樣。
真的不是別人騙他嗎?
夜重煜注入魔氣試了試,發現沒有任何動靜。夜重煜試探了自己知道的所有辦法,還是毫無頭緒,夜重煜沒辦法,只能求助於禁魂。
“前輩,你在嗎?”
禁魂被封印,並不是時時刻刻關注著外面的事情。他被夜重煜喚醒,慢悠悠從玉淨瓶裡飄出來:“怎麽了?”
夜重煜將歷經千辛萬苦取回來的神器遞到禁魂眼前,問:“這就是那個女媧後人提到過的神器。我剛才試了許久,似乎無法使用。”
“這是自然。”禁魂嗤笑,“只有大路貨色才通用,神的東西,向來獨一無二,各有各的口訣。”
另有口訣?夜重煜不由皺眉,自言自語:“竟然有獨特的使用口訣。空有寶瓶卻沒有鑰匙,這該如何是好?”
“去搜那個女媧後人的神魂,本座就不信,這麽重要的信息,女媧會不告訴自己的後人。”說著,禁魂靠近,覺得這個瓶子說不出的怪異,“為何會和玉淨瓶一模一樣呢?本座沒聽說過女媧手裡有相似的東西。”
魔神認識女媧的時間幾乎和他活著時的壽命一樣長,神靈們認識的時間太久了,對彼此都知根知底。每個神能力如何,手裡有什麽東西,就算沒親眼見過,也能估摸個大概。
魔神不知道,那就是說,是他死後女媧才創造的了。魔神盯著那個瓶子上流水一樣的紋路,忽的臉色大變:“不好。”
幾乎是同時,帳篷外傳來另一道夜重煜十分熟悉的,清清冷冷的聲音:“原來,你在這裡。”
夜重煜霍然回頭,同時,手中的兩個瓶子被一股寒氣攝住,冰層從瓶子上快速蔓延,順著夜重煜的手凍到他胳膊上。冰寒刺骨,夜重煜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廢了,他想要抓緊東西,然而在他用力收手時,手裡的東西忽然消失,他抓了個空。
夜重煜隱約察覺到空間的波動,但是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短暫的交鋒中,主帳被一股寒氣掀翻。凌清宵一身白衣立於夜霧中,滿身冰霜,冰冷強大。
夜重煜來不及呼喊“來人”,營地各處已經傳來魔族士兵慌亂的聲音。夜重煜馬上反應過來,他們被偷襲了。
凌清宵一直跟蹤著雷大,在雷大以為他們回到安全地點的時候,殊不知,將凌清宵也引了進來。
夜重煜大怒,手臂上魔力繚繞,將冰層擊碎。他瞬間召出自己的武器,高舉著指向凌清宵,怒道:“仙界自稱正道,然而堂堂天帝,卻淨做些背後傷人的勾當。神器呢?”
與此同時,一股邪氣從空間限制中衝出來,瞬間膨脹成龐然大物的模樣:“是你!”
“是我。”洛晗的身影也隨之浮現。神不受時間空間限制,魔神作為老牌神靈,不可能被她的空間束縛住,洛晗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困住禁魂多久。
只需要將化厄瓶從夜重煜手中搶過來,就足夠了。
時隔多年,禁魂又看到了這個害他身死、令他失去自由的人,渾身恨意驟然激蕩開來。他不再掩飾自己的能力,迅速從玉淨瓶中脫身,滿身怨煞不斷向四周飄散,被黑霧觸碰到的東西無不立刻枯死。
妖異的紅光顯現在天地間,既然他要找的人已經全部現身,那禁魂也不需要掩蓋行蹤了。他將自己的能力全部釋放,鐵了心要毀滅六界,拉洛晗給他陪葬。
他是六界至尊,沒有人可以活的比他更好。既然他死了,那六界也不許存活。
洛晗當然知道禁魂恨她,兩人的仇恨從中古延續到現在,誰是誰非已經不再重要,他們只需要知道,今日,只能有一個人活下來。
這是洛晗和禁魂最後一戰,誰都沒有僥幸心理,紛紛拿出自己的最強底牌。洛晗手中亮出蒼茫的金光,手指接連打出一串複雜玄妙的珈印,將全部神力傾注到化厄瓶中:“吾名洛晗,身主天道。天道無情,懲惡揚善。六界輪回,皆為吾用。以神之名,清理門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