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菡聽到凌重煜提當時的事,臉都紅透了:“重煜!”
“嗯?”
雲夢菡結結巴巴改口:“夫君。”
“這才對。”凌重煜總算滿意了。雲夢菡說出這兩個字後臉頰爆紅,她害羞地低著頭,也就沒有發現,凌重煜和她說這些情話時,眼睛中並沒有多少笑意。
雲夢菡沉浸在愛戀中,嬌羞地問:“重煜,你的傷這麽樣了?”
雲夢菡還是不好意思直接稱呼凌重煜為夫君,此刻趁凌重煜不注意,就悄悄換了。仙界保守,雲夢菡多年來接受正統的仙族禮教長大,即便她和凌重煜已經有夫妻之實,她也不好意思在未婚時就稱呼另一個男子為夫婿。
然而雲夢菡內心裡已經認定了凌重煜,此刻便真的將他作為夫君來擔憂。自從吞元獸消失後,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中,他們久尋吞元獸未果,連凌清宵和洛晗也一直不見蹤影。
有人懷疑這兩人已經遇難,雲夢菡卻篤定絕不會。二公子多半只是被困住了,以二公子之能,無論誰遇害,都不會是他。
這幾天他們一邊追尋吞元獸,一邊尋找凌清宵和洛晗的下落,曾經擰成一股繩的仙族弟子們頓時成了一盤散沙。十天前凌重煜帶人遇到魔族,凌重煜不顧危險和魔族交手,雖然最終逼退了魔族,但是凌重煜也受了重傷。
凌重煜眼睛閃了閃,道:“沒什麽大礙,雖然不見好,勉強也能保命。”
雲夢菡一聽就著急了:“這麽嚴重嗎?要不我再放些血給你?”
“這怎麽能行。”凌重煜按住雲夢菡想要自殘的手,說,“你前兩天剛放過一次血,失血太多會有損你的健康。”
“我沒事。”雲夢菡一口咬定道,“失去的血補一補就回來了,我從小自愈能力強,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的。”
凌重煜沒有接話,他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而是突然戲謔道:“你這是在擔心我?”
“你這是說什麽話,我當然擔心你了。”雲夢菡說著就要拿匕首割脈,凌重煜按住她的動作,說:“不必了,我的傷不是藥能治好的。”
雲夢菡驚訝:“什麽?”
“我十日前和魔族交手,被他們趁虛而入,在體內打入了魔氣。如今魔氣日日夜夜侵蝕著我的傷口,魔氣不除,我的傷根本不會好,吃再多靈丹妙藥也沒用。”
雲夢菡十分震驚,她只知道凌重煜被魔族打了一掌,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雲夢菡焦急,絞盡腦汁地想什麽藥可以祛除魔氣。凌重煜垂下眼睛,眼眸中劃過暗光。
雲夢菡提出的那些辦法全然無用,因為,他體內的魔氣,並不是被魔族打傷,而是自然產生的。
那天吞元獸消失時,凌重煜已經察覺到自己不對勁,他好像被人算計了。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放開了困魔索,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割斷對面的困魔索,然後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凌清宵身上。
畢竟凌重煜故意松手沒有證據,但凌清宵打他那一掌,卻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凌重煜離開後發現自己體內有魔氣,他幾次驅逐無果,只能鋌而走險,主動和魔族交手,故意讓魔族打他一掌。這樣,凌重煜就可以對外解釋,他體內的魔氣是被魔族打傷後留下來的。
然而這些話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等出去後,他總是要面對谷行星君、天羽星君,甚至鍾山長老們的質疑。
雲夢菡又說了好些辦法,凌重煜聽著心煩,打斷道:“好了,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瞎出主意了。此事我自有安排。”
雲夢菡吐了吐舌頭,說:“好吧,我知道我學藝不精,不如你知道的東西多。但我也是擔心你嘛。”
凌重煜現在完全不想提魔氣的事。他臉色淡淡的,直接換了個話題,問:“你呢,這段時間怎麽樣?”
雲夢菡感覺到凌重煜心情不好,她以為他是因為受傷才情緒差,所以雲夢菡沒有在意凌重煜的口氣,而是越發溫柔小意,說:“我很好。這些天我內視丹田,發現靈氣比以前凝實很多。怪不多那麽多人雙修,這可比我辛辛苦苦打坐修煉快多了。”
凌重煜輕挑地笑了笑,故意在雲夢菡耳邊吹氣:“那這樣看來,我們以後可要經常雙修。”
雲夢菡含羞帶怒地嗔了凌重煜一眼:“討厭。你說什麽不正經的呢?”
凌重煜正要順勢調情,突然眼神一凝。他眼睛中的欲色迅速如退潮般散去,頃刻間就恢復原來模樣。他如同一個陌生人般,對雲夢菡說:“我一會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雲夢菡沒想到兩人正在甜蜜,凌重煜突然就冷淡了。她抬頭表達不滿,可是等看到凌重煜的表情,雲夢菡最終將所有話咽下,道:“好。那我先走了,你注意養傷。”
雲夢菡又委屈又沮喪,還帶著些許屈辱感。然而凌重煜此刻完全沒有哄雲夢菡的心情,等雲夢菡走遠後,凌重煜冷著聲,說:“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出來吧。”
魔族護法慢慢浮現在樹林間。他看到凌重煜,調侃道:“那個小美人對你情根深種,你說走就讓人家走,未免太不憐香惜玉了。”
凌重煜臉色陰沉,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著你們來指指點點。你來做什麽,為何偷聽我們說話?”
“自然是想再觀一場活色生香的大戲。大公子體力之好,令人欽佩。只可惜沒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