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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樂小老板》第360章
天雨下山去送張靈均,當然沒聽溫凱的建議在外面吃飯,但到張家的時候天也已經全黑了,天雨一直將人送到樓下,臨下車的時候張靈均主動邀請說,「都到家了,上去喝點水吧?」

「改天吧,叔叔和姨這會應該在家等你吃飯了,我就不上去了。」

張靈均見他這次沒一口否決,心裡就有些高興,她今年二十六歲,還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又剛出校門沒兩年,心裡想什麼,臉上就不免露出些痕跡來,「那好,那我先上去了,有空一起吃個飯怎麼樣?上次的事情我還一直沒謝謝你。」

陳天雨笑笑說,「都多久的事情了,你別一直放在心上,換成別人一樣的,我也只是碰巧了。」

第一次單獨和這人相處,張靈均有心想多說兩句話,但緊張之下一時也找不到太合適的話題,又惦記著天雨待會還要開車回去,就沒多浪費時間,簡單說兩句就開門下了車。

陳天雨見她下車沒立即轉身上樓,知道她是讓自己先走,就隔著車窗抬手向她示意了下,驅車離開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張靈均的媽媽在樓上將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裡。她是沒看清楚車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光看她閨女在人家車開走後,還在那裡目送了那麼好一會,她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她對剛從廚房裡端著菜出來的張生平抱怨說,「你閨女真是讓鬼了心竅,這個陳天雨有什麼好?上個月人家給介紹的那個小王,現在是財政局的公務員,父母都在銀行裡工作,讓她去看看,她死活不去,氣死我了。」

張生平將所有的菜擺上桌後,擦擦手說,「好了,好了,別嘮叨了,你這嘮叨半年了,靈均沒聽煩,我都聽煩了,你那閨女的脾氣你不知道嗎?從小主意大著呢。咱不同意也只能慢慢勸,你要和她硬拗,她更不聽。到時候她真和陳天雨去領了證,你也隻得乾瞪眼認著。不過就這事我說句公道話,你也怨不得人家陳天雨,人家又沒主動追靈均,現在明擺著是靈均剃頭挑子一頭熱。」

張媽見張靈均進樓門了,拉上窗簾回身說,「就是這樣,我才更生氣,陳天雨是看不上咱靈均哪裡?靈均是哪點配不上他?他還挑揀起來了。」

張生平哭笑不得,「我說你這人,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靈均和陳天雨交朋友你不願意,陳天雨不喜歡靈均吧,你也不願意,你到底是想幹啥?」

「我就是不願意啊,可你這閨女不是不死心嗎?萬一她就是九頭牛拉不來,一條路走到黑,陳天雨那頭又不冷不熱的,誰能放心?不過我看他今天倒是將靈均送回來了,難不成是兩個人有什麼發展了?不行,我待會要好好問問靈均。」

「問啥問,待會先吃飯,我看靈均未必然就對陳天雨死心塌地,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性子衝動,陳天雨幫了她的忙,人又長得好,她有心思很正常,現在兩個人沒在一起,怎麼都看著好,真要正式交往了,各種矛盾就有了,一個碩士,一個中專生,他們看東西的角度就不一樣,朋友圈子也不一樣,到時候說不定不等咱們開口,兩人自動就分開了。你看著吧。」

張生平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又賺下這麼一份不小的家業,閱歷和看人的本事都是有的,張媽平時也比較信他,聽他這麼說,又見閨女進門心情不錯,她就按捺著什麼都沒說,只等哪天再旁敲側擊問問。

那天過後,陳天雨真和張靈均單獨出去吃過一次飯,偶爾的,陳媽媽也見他和張靈均通電話,神色是沒和徐彤彤在一起的眉飛色舞,但看著也不是很排斥。她知道天雨很煩父母追問他談對象的事,就和安修說,讓安修問問,兄弟倆感情好說話容易些。

陳安修其實不是很想問,自從徐彤彤離開後,男女關係就是天雨的逆鱗,另一方面,他也更不想天雨誤會自己逼迫他結婚,雖然他心裡多多少少是有點著急,也想在離開之前見到天雨找個可心的女孩子穩定下來,彼此相愛,相互扶持,但這都不是理由,畢竟是關係到天雨一輩子的幸福。

不過媽媽開口了,陳安修還是在某天陳天雨和張靈均通過電話後,開玩笑地問了句。

陳天雨一聽他這話,臉色就不太好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明天就找個人去領證?這樣你走的就一點顧忌都沒有了是不是?你這麼著急,你為什麼不幹脆到大街上給我拉個女的來?只要不瞎不聾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我立刻和她結婚行不行?省的你們三天兩頭的,這個試探那個試探。」

陳安修將今天的山貨店出貨單子列印出來,聽他這麼說,回頭開口,「你讓狗咬了?誰逼著你立刻結婚的,還到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你當大街上的人隨便你挑揀?你願意,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有本事你自己到大街上搶一個來試試看。」

陳天雨不耐煩家裡人是抓住點動靜就想將人湊對,他剛發火就被陳安修劈裡啪啦說一通,他一時反倒沒話說了,他停頓會,在陳安修對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來,「讓你們失望了,我和張靈均沒什麼關係,現在只是普通朋友,其他的以後再說。」

陳安修聽這意思就知道沒以往那麼堅決了,「你不是不太喜歡她?」

「我沒說過討厭她,只是以前沒這心思,現在想想給彼此個機會也不錯,你放心,我還沒自暴自棄到隨便找個女人就結婚的地步,再說她也不一定就多喜歡我,在那種情形下認識,換個別的男人說不定她也會喜歡,有些女人就是愛幻想罷了,一旦發現幻想中的人和現實不符,說不定她跑地比我還快。」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愣頭青,不至於有個人倒追就慌了分寸,沒了神智。

陳安修見他思路這麼條理清晰,就知道自己多想了,「好了,以後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了,你拿著這個單子下去再幫我確認一下這些貨對嗎?」

陳天雨接過單子開門下去了。

陳安修等他走後,自己抱著腦袋用力揉了揉,說起來他是這個家裡最沒資格教訓天雨的人,當初他一意孤行和章時年在一起,雖然他是不想拖累天雨,可最終還是成為天雨婚事中的減分項,要是沒有他和章時年的事情,要是依照他家和天雨的條件,不說滿大街隨便挑選,但天雨對象的挑選餘地還是很大的,哪像現在,天雨正當好的年紀,上門說媒的都沒幾個,偶爾有,也是那條件差一些的。像天雨這個年紀的獨生女很多,但凡那條件好的,誰捨得將閨女嫁到一個被人指指點點的家裡?要是章時年的身份哪天公開了,說不定會好點,可那樣嫁進來的女孩對天雨有幾分真心?

得到天雨的準確信息,陳安修就和父母那邊通了氣,以後不要看太緊了,讓他們先自己處處看,陳媽媽就說,「我和你爸爸哪裡願意天天叨叨他,不問他,他就和沒事人一樣,還當自己小呢,一問他,他就煩,過完年就二十九了。他是想什麼時候收收心。」

「二十八,二十八,人家結婚證可不興虛歲,他自己也知道著急,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突然對張靈均轉變態度。」

「你們兄弟倆一個鼻子出氣,你們大了,都嫌我和你爸爸嘮叨,你們既然不願意,我和你爸爸以後啥也不管了。」

陳安修湊過去討好地給媽媽敲敲肩膀說,「媽,不是不讓問,是等他穩定點再問,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你問他,他也不知道,這結婚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他一個人能說了算?他現在願意往前走一步,說明心裡多少將徐彤彤的事情放下點了。不管怎麼說,這都算是個好消息。」

「你這道理一套一套的,我說不過你。」

「我有道理不管用,主要還是我媽通情達理。」陳安修知道媽媽這麼說就是同意暫時不過問了。

「你就光知道給我灌**湯,我這邊好說,你奶奶現在這樣,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活頭,現在天天和你爸爸念叨望望還沒結婚,她合不上眼,到那邊也沒法和你爺爺交待,你爸爸也犯愁。」以前生病不來看也就罷了,現在老太太被劉雪推倒傷成這樣,老大家還是不露面,老太太可能也寒了心了,現在不怎麼念叨睿哲了,天天念叨這唯一還沒定下來的孫子,「我再和你爸爸說說吧,這事也沒法強求。」

說起陳奶奶,陳安修就沒辦法了,老人現在這樣,估計也聽不進去什麼勸,就是能,他在奶奶面前說話也沒什麼分量。

陳奶奶在醫院裡暫時還無法回來,林淑芳倒是住了一周多的院很快出來了,她出院那天,蔣軒和林梅子開著車去接的,鎮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到門口下車的時候,穿著件到腳跟的長羽絨服,頭上包著圍巾,見到有人在街上,還笑著和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據見過的人說精神看著還行,就是臉色蠟黃蠟黃的,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劉映紅回娘家沒回來,林淑芳又氣得和魏曉磊不說話,林梅子要照顧姑姑就又從村裡搬到了鎮上,時常地也能見蔣軒過來走動。光陳安修就遇到過他好幾次,有時候是剛從市區回來,有時候是領著文茵要在超市裡買東西,從父女倆的相處看,感情顯然很不錯。

蔣瑤的事情過去這麼久,蔣偉明如今也從牢裡出來了,陳安修和蔣軒雖然不會刻意聯繫,但見了面也能平心靜氣地聊上兩句了。當然陳安修也不會主動去問些不識趣的問題,比如怎麼吵架又怎麼突然複合之類的,不過閑聊點家常還是可以的,「嬸子身體恢復地還好吧?」

「挺好的,不過姑姑年紀不小了,突然出了這事還是傷了些元氣,還要多調養些日子。」

「人沒事最好,有什麼需要到我那裡去拿,別的沒有,雞鴨豬肉什麼的都不缺,山上自己養的,都很乾凈。」

蔣軒展眉笑了笑,「我聽姑父他們說,你現在是做地挺不錯的。」

「小本生意,還湊合。」

「還叫小本生意?我聽說市區的店馬上就要開起來了,我買東西的時候還從那裡經過了,不小的店面。」

「我也是瞎子過河摸索著來,哪天賺了,哪天就賠了,可比不上你們那工作穩定,你們的工作說出去也好聽,大警察,大檢察官,我現在出去,一農村個體戶。」

他這俏皮人的口吻太熟悉,蔣軒忍不住心裡一松,脫口說,「行了吧,給你點顏色,你還沒完沒了了。」這話說出口,他自己也是一驚,「我當初以為你……」

「以為什麼?」

以為你會跟著章時年離開,誰能想到章時年那樣一個人會為了安修窩在這樣一個小鎮上?這也難怪鎮上的人多少能看出章時年的不同,但也沒人將章時年的身份往高處猜,畢竟誰會想到那樣一個大人物,又年紀輕輕的,會甘心在小鎮上守著一個男人和兩個孩子過如此平淡的日子?

蔣軒的話沒說出來,文茵抱著一個金色頭髮的芭比娃娃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冒冒沒有這樣的娃娃,他這個年紀看什麼新鮮玩意都稀奇,見文茵抱著,他瞪起眼來了,也嚷嚷著要買個好看的小妹妹,陳安修知道他一時興起,也不慣著他,但又怕他在超市裡鬧事,就和蔣軒道別,就拎了選好的東西,夾起冒冒到櫃檯付錢。

爸爸付錢的時候,冒冒在爸爸胳膊下來也不老實,兩隻小胖腿在向後蹬啊蹬的,他要下來,連收銀員看到他們父子倆,都邊掃碼邊抿著嘴笑,陳安修看他一時半會消停不了了,就指著收銀台旁邊擺放著上弦就會自動跳的小青蛙問他說,「小妹妹肯定是不給買了,這個小青蛙要嗎?不過要了這個就不準要其他的了。」

冒冒瞪著眼瞅了瞅那小青蛙,大概覺得空著手從超市出來不好看,就不是很情願地答應了,陳安修花十塊錢買了倆,一個給了冒冒,另一個轉手給了在後面跟著爸爸排隊的文茵。

出了超市門,陳安修將夾在胳肢窩下的冒冒小心放到地上,蔣軒和文茵也付完錢出來了。

「改天來家裡喝茶,我先走了。」陳安修朝蔣軒擺擺手。

「安修?」都走出去兩步了,蔣軒在後面喊了一聲。

陳安修回頭,「恩?還有什麼事?」

蔣軒抱著文茵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說,「劉勝淮,你知道這個人吧?他到現在還沒抓捕歸案,你們小心些,這個人手裡案子不少。我知道你們和季市長關係近,但是他初來乍到,根基不穩,並不是所有的人對他都信服。」

「你是說有人藉此要對君毅不利?」

蔣軒已然退開一步,「我沒說過,上面的那些事情,我也接觸不到。沒事我先回了,梅子還在家裡等著這些菜下鍋呢。」

陳安修知道他不說必然有他不說的理由,也不強求。道過謝就分手離開了。

蔣軒到家的時候,林梅子的粥已經熬好了,魏良才在市區當保安也不能請假太久,林淑芳出院後,他就回去了,魏曉磊在家,林淑芳天天和他吵,他也躲了出去,如今魏家就剩下林梅子一家三口和林淑芳。

打發文茵進屋陪姥姥,蔣軒在廚房裡留下來幫林梅子摘菜,「我剛剛遇到安修了,提醒他注意劉勝淮的事情。」

「這件事真的有那麼複雜嗎?還牽扯到了季市長?」

「至於多複雜,我確實不知道,但是市長和周局長打招呼的事情,如果周局長成心想保密的話,就不會在無意中傳出來了,況且劉勝淮這案子辦地也太過粗糙,就找到些細枝末節的證據就急匆匆抓人,到頭來人還沒抓到。」

林梅子沉吟了一下問,「你沒反對嗎?」蔣軒作為市局的刑警大隊長,在這件事上不可能沒發聲的權力。

蔣軒垂下眼皮,將摘下來的芹菜葉子歸攏到一處說,「我怎麼反對,說小了可能是市裡的派系鬥爭,有人要讓季君毅趁機栽個跟頭,說大了,我就更不知道了,端看人家怎麼運作了。」

這話聽著有道理,但禁不住細琢磨,「不對,蔣軒,我姑姑那六十萬怎麼拿回來的?你說你有朋友認識劉勝淮,真有這個人嗎?你一直在騙我,根本沒有這個人,是你親自去和劉勝淮要的,對不對?他怎麼這麼痛快就給了,六十萬也不是個小數目,你和他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私下交易?你是不是瘋了,劉勝淮是什麼人,你當警察這麼些年,你心裡沒數嗎?你要是沾上他,一輩子洗不幹凈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和他沒什麼私下交易,我就是答應不插手。」

「蔣軒你怎麼這麼天真,上了賊船,你不偷東西別人就會認為你不是賊了嗎?他們這次有把握能一把扳倒季市長嗎?誰也不敢保證是吧?如果不能,季市長一旦站穩了腳跟,遲早有天會清算。如果他要清算,第一個清算的就是公安局,其他的部門可能緩緩,但他絕對不會允許存在一個隨時在他背後使絆子的公安局存在,到時候你怎麼辦?他會因為你袖手旁觀而放過你,你要是個普通警察可能會,可你現在是刑警隊的大隊長。況且你怎麼能確定這次的事情季市長是不是藉此在故意試探什麼。」

「我難道不知道有風險嗎?可是你說姑姑在醫院裡因為這些錢要死要活,除了我親自去跟劉勝淮要,還能有什麼其他好辦法。再說那就是姑姑的錢,我們這是要回來,也不算索賄。」

現在瑤瑤三天兩頭鬧著要離婚,有次兩人在外面吵架,竟然把文峰丟在街上誰也不管,幸虧街上有個水果店的老闆娘好心,見孩子這麼小,哭地也可憐,領回家又報了警,可文峰身上沒什麼聯繫方式,又說不出父母名字,派出所那邊一時也找不到人,直到兩天后,瑤瑤才想起來文峰不見了,他們這才到處打聽將孩子領了回來,這次是僥倖,要不是水果店老闆娘的好心,這會孩子還不定被拐到哪裡去了。哪家會忍心將一個三歲多的孩子丟到大馬路上。媽媽可能也看出瑤瑤是個不著調的,竟然要梅子和他答應收養文峰,梅子因為這件事寧願離婚也不鬆口,結婚後第一次和媽媽起了劇烈的衝突,後來更是直接從家裡搬了出來,他試圖挽回這段婚姻,可梅子這次的情緒很大。幫姑姑討回那六十萬,還是分居後梅子第一次和他開口。

「再說你都把錢給姑姑了,還能要出來嗎?」

蔣軒說到這裡,林梅子不說話了,是啊,還能要出來了嗎?顯然是不能的,姑姑再親她,她也是排在曉磊後面的,沒了這些錢曉磊就要背上巨額債務,姑姑怎麼可能捨得,她再怎麼努力,她在家裡的地位也比不上曉磊,她從小就知道了,就像是上次買房的事情,明面上是劉映紅耍賴,姑姑也說不用搭理,可她真要一分錢不出,姑姑的心裡就是另一番滋味了。沒見她說出錢,姑姑只是意思地反對了一下,並沒多堅持。她可以說隻孝順姑姑就行,可她如果不理會曉磊,姑姑根本就不會領她的情。

可是給了錢曉磊也不一定就領她的請,曉磊從小多麼討厭她,她太清楚了,曉磊總覺得是她侵佔了他的家,還因為她總被父母嘮叨不上進,可她寄人籬下不努力行嗎?小時候曉磊不止一次把她的書包連衣服一起丟到街上讓她滾,姑姑見鬧地不可開交了,曾經將她送到媽媽那裡,但媽媽連門都沒讓她進,給了她一百塊錢讓她再回姑姑家,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媽那一百塊錢,從那個時候起,他們的母女情分就斷乾淨了。她結婚的時候,那人又來裝可憐有什麼用呢?

她就像個皮球一樣被人踢來踢去無家可歸,安修爸爸疼她,曾經把她領回去住過一個月,她那時候不懂事,最希望就一直住在安修家,可是後來漸漸明白,安修爸媽再怎麼好也不會領養她的。她也知道文峰可憐,也知道文峰在蔣瑤手裡可能落不到好,可那不是自己的責任。她無法做到對文峰視如己出,她更不想因為文峰讓文茵受到任何的委屈,她這一輩子活地太累了,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延續這樣的生活,一點可能都不行。

「姑姑,我想和你說件事,那六十萬塊錢,是蔣軒去問劉勝淮要的,現在劉勝淮出了事,這六十萬可能就有點麻煩,姑姑,你看著六十萬塊錢能不能先拿出來,讓蔣軒和局裡說一聲,然後再拿回來,你看行不行?」

林淑芳在床上半起身說,「梅子,這錢就是咱家的,咱要回是自己的錢不是別人的,這種事情還用和局裡說嗎?要是真有人問起,我去替蔣軒證明,再說這錢我已經讓你姑父還給人家了,你現在要,我手頭上也沒這些錢。」

「那我知道了,姑姑,我再想其他的辦法。飯快做好了,我待會給你端進來。」早就知道結果了,只是不問問總是不死心。

在林梅子要出門時候,林淑芳張張嘴還是喊住了她,「梅子?」

林梅子回頭,「還有事嗎?姑姑?」

「你別太擔心了,這是咱們自己的錢,沒事的,如果到時候真需要錢,我這裡還有五萬,你都拿去。」

林梅子點點頭,「我記下了,姑姑。」

蔣軒看她出來的神色,就什麼都沒問。

另一邊安修帶著冒冒在建材點裡幫會忙,也準備回家了,進了臘月,鎮上擺攤子的人明顯就增多了,不過現在臨近傍晚,好多都開始收攤子了,安修領著冒冒經過一處買玩具的攤子,上面的玩具大多都很便宜,三五塊,十塊八塊,最貴的幾十,上百的基本都沒有,但各種玩具擺在一起花花綠綠的,很吸引小孩子們的眼睛。冒冒經過那裡就拔不動腳了,他看上一個老虎面具,要爸爸給他買。

「在超市裡的時候,咱說什麼了,不是說好買了小青蛙,就不買其他的了嗎?」

這會又不是他了,任憑爸爸怎麼說,他就是不走,拉著也不走,爸爸再說,他牛脾氣上來了呢,把手裡的小青蛙往地上一丟,那意思是不要這個了。

「你丟了爸爸也不給你買新的,你丟吧,丟了這個,爸爸以後永遠不給你買玩具了。也不讓大爸爸給你買,也不讓哥哥給你買。」他說完也不管冒冒了,掉頭就走。

冒冒一開始還以為爸爸和他鬧著玩,還戳在那裡不動,後來一見爸爸走遠了,面具也不要了,抓起地上的小青蛙就搖搖晃晃追著跑。陳安修見他過來了,就刻意放慢了腳步等等他。

不過到家後,他也沒忘了那面具,陳安修在做飯,他就在邊上轉來轉去,轉來轉去。陳安修怕油星濺到他,將人哄出去,他一會又回來,他要個老虎。最後陳安修被他纏地沒辦法了,從家裡找個鞋盒子,剪了不規則的橢圓形,上面給他摳上大大的眼睛嘴巴鼻子,在額頭那裡畫個王,在嘴邊花了兩筆鬍鬚,又在兩側鑽個眼穿上根毛線,給冒冒套到頭上,「哎呀,好威風的大老虎。」陳安修這樣讚歎。

冒冒自己也看不到,就很信,自己伸手摸摸,樂地不行。

「你自己在這裡玩會,別摘下來,爸爸去做飯,大爸爸待會就回來了,你給大爸爸看看冒冒大老虎。」

「恩。」有了大老虎面具,大冒冒很滿意。

他們剛說著話呢,就聽到外面有車響,冒冒一聽到這聲音就要跑出去接著,「爸爸,爸爸。」

陳安修見他沒戴帽子一把將人拉住,「大爸爸馬上就進來了,你藏起來,大爸爸進門的時候,你嚇他一跳。」

這個冒冒聽懂了,就跑到門後面躲起來。

陳安修聽到人進院子門,迎出去,「今天怎麼比往常早?」

「遇到點事情去處理了,順道就回來了。」

陳安修聽他語氣稀鬆平常,就沒太當回事,傾身過去悄悄和他說,「冒冒在門後,你進門的時候小心點,別碰到他。」

章時年順著安修的示意看了一眼,其實不用安修說,他走近了應該也能注意到,一隻大胖腳還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呢。但他進門的時候還是裝作不知道,故意說了句,「冒冒,爸爸下班回來了。」

「恩。」冒冒下意識就答應了一句,可能想到什麼,他又閉上了嘴,自己胖乎乎地從門後跑出來,擋在正門口說,「我是大老五。」

章時年還很配合他,假意嚇地後退了一步彎腰問,「這是誰家的小老虎跑到我們家了?」

冒冒糾正他,「爸爸,是大老五。」

章時年忍不住彎了唇角,「原來是大老虎,那大老虎,你看到我小兒子冒冒了嗎?我們家冒冒去哪了?」

一說冒冒,冒冒嘿地笑了,「奶奶家。」冒冒現在奶奶家呢。

陳安修在廚房裡炒菜,聽他們在屋裡一問一答的,心想帶了這大半天,可算是換人折騰了。

晚飯後章時年去洗澡,陳安修將他換下來的衣服分分類,能在家裡洗的在家裡洗,需要乾洗的明天送洗衣店,拿到外套的時候,他注意到手肘那裡有塊指甲蓋大的汙漬,章時年這人窮講究慣了,別說衣服上汙漬,就是有根多餘的線頭,都不會穿著出門,他每次幫章時年拿衣服都會仔細檢查一遍,所以不可能是從家裡帶出去的,那就只能是今天從外面帶回來的,這麼大的汙漬都沒注意到,當時是什麼情況?陳安修不確定這是什麼汙漬,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立刻處理一下,就拿在手上搓了搓,這一搓不要緊,他發現是幹掉的血漬,衣服顏色深,血跡乾在上面不明顯,但確實是血漬沒錯,他想也不想推門進浴室問,「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外套上為什麼有血?」

章時年顯然也是剛知道這件事,不過他可能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不是我的,可能是劉雪媽的。」

「劉雪媽怎麼了?」

「她可能是去和劉勝淮要錢翻臉了,被人捅成了重傷,丟在荒山上一個報廢汽車後備箱裡。當時發現的時候正有人準備點火。」

「她怎麼知道劉勝淮藏在哪裡。」

「可能是劉雪告訴她的,她托關係去拘留所看過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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