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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樂小老板》第263章
李文彩這人呢,要說厲害肯定是厲害的,要不然也不能在陳家怎呼這麼多年,沒人製得住,要不然也不能讓劉雪有所忌憚,試想要把劉雪的婆婆換成柴秋霞,別說買個金鐲子哄哄,就是個鐵鐲子都不要想,可她也不是真的沒敵手的,她現在正面對上劉雪的媽媽,顯然就不行了,劉雪媽媽什麼人,年輕的時候在農貿市場賣菜賣水果,進貨批貨都能和一幫男人頂著上,後來年紀大點,到超市和商場做促銷,也是個要搶要奪的工作,想想吧,客人就那麼些,買了這家肯定就不能買那家了。她這樣一路走來,性子多彪悍可想而知,她這樣的人惹急了,什麼話都敢說,什麼話都敢罵,光嗓門就壓人一頭。

反觀李文彩呢,她這些年跟著陳建明,生活富足,養尊處優,走親訪友的,人人都敬著三分,就是幾個妯娌間偶有磕碰,但無論是陳媽媽還是柴秋霞哪裡有劉雪媽媽這潑勁兒,所以起初李文彩還能勉強回擊兩句,可在劉雪媽媽越罵越起勁,越罵越不堪入耳後,她毫無疑問地敗下陣來了。

「你簡直是個潑婦,我也不和你吵,今天這鐲子你賠也得賠,不賠也得賠,我家這客廳裡都是裝著監控的,你怎麼把鐲子碰下來摔壞的,可是拍地清清楚楚,到時候我報警,把所有的證據往警察局那麼一送,你想賴帳都不行,別以為是親戚,警察就不管這事。」

劉雪媽媽也不甘示弱,「是你想錢想瘋了吧,你說這破鐲子十幾萬就十幾萬,誰家把十幾萬的鐲子放在桌角上,這不是擺明想訛人嗎?」她知道自己閨女進門的路子不大對,以前多少還願意讓著李文彩兩分,現在李文彩一開口就敲詐她十幾萬,還真當她是個沒脾氣的了。

兩人一句頂一句,越吵越上火,李文彩說不過劉雪媽媽,情急之下,上去就給了劉雪媽媽一巴掌,劉雪媽媽哪裡肯讓她,她今年還不到五十,比李文彩年輕十幾歲,身體又健壯的很,打個李文彩跟玩兒一樣。

劉雪不過是接個電話出去一趟,順便到附近超市裡買了點菜,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再回來就見自己婆婆和媽媽在客廳裡扭打在一塊了。頭髮散了,過年的新衣服都扯掉了好幾顆扣子。睿哲睡覺醒了,嚇得在旁邊站著哭。

李文彩心疼孫子,一件睿哲出來就主動停下了。

劉雪放下手裡的菜,先過來問的李文彩,「媽,你們這是怎麼了?」

李文彩攏攏散亂的頭髮,抱起睿哲冷笑一聲說,「你問你的好媽媽去吧,來家摔了我的東西不算,還動手打人,我這就打電話讓天齊和天麗回來。真當我們陳家沒人了,都欺負到門上來了。」她說完回屋,砰地一聲就把門摔上了。

劉雪又去問自己媽媽,她媽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劉雪心裡就明白了,她就說那死老太婆這次怎麼這麼能沉得住氣,原來在這裡等著她,這方法可真夠毒的。擺明是想讓她吃個啞巴虧。

劉雪媽媽憤憤不平地說,「我就不信她這個破鐲子真就值十幾萬,報警就報警,正好讓警察查查這鐲子到底是怎麼壞的,我就不信,我就那麼輕輕一碰,鐲子掉地上就摔壞了,這是翡翠還是玻璃啊?」

劉雪沒法和她解釋,她知道李文彩是沖著她來的,趁著其他人還沒回來,好說歹說先把自己媽媽哄著走人了。

陳天齊今天在醫院值班,陳天麗還沒正式上班,接到電話就開車趕過來了。

母女關在臥室裡嘀嘀咕咕半天,對著自己閨女,李文彩說實話了,陳天麗聽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一方面覺得自己媽媽把事情鬧成這樣是何苦,另一方面又覺得劉雪這是做的是什麼事,有錢就買,沒錢就不買,何苦弄個假的糊弄老人,最後還是對媽媽的心疼佔了上風,李文彩臉上被劉雪媽媽抓了兩把,破了皮,背部不知道撞到什麼地方,還青了一大塊。

陳天麗心裡對這個弟媳婦很不滿,也沒理會劉雪的解釋,徑自帶著李文彩到附近的診所了上藥,陳天齊是後到的,見自己媽媽被人打成這樣,還是在自己家裡,哪裡有不發火的道理,直接對著劉雪吼了一頓。

劉雪在這種情況下,哪裡還敢提鐲子的真假問題,她主動提出再幫李文彩買個,算是賠禮道歉,可這次李文彩怎麼可能信這個兒媳婦,要買也行,她跟著一起去,一開口就要了接近二十萬的。

劉雪當場氣得臉都扭曲了,她這兩年做直銷生意確實賺了錢,但賺了錢不等於就要給李文彩花,憑什麼啊,兩人在翡翠店裡又鬧了一場,不歡而散。

這種事情算家醜,陳建明家肯定不會主動對外張揚,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陸陸續續地大家也都聽說了一些,可能不是很全面,可也正因如此,大家才更有發揮想象的餘地,說什麼的都有,當然好話不多,本來在陳建浩借錢那件事上,大家就覺得陳建明做事忒不地道,明明是家裡的老大,手裡有錢,還對親兄弟那麼刻薄,現在出了這事,就有不少人背地裡罵活該的。

陳爸爸他們當然也聽說了,可那是家務事,陳建明那邊不出聲,他們也只能當做不知情,就陳建友和薛冰下去了一趟,回來也沒說什麼。打年初一開始,山上陸續下了幾場雪,整個秋裡鎮就像被雪蓋住了一樣,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溝谷溪頭的很多野梅花競相開放,清冽的香氣很遠就能聞到。不少市區的人都趁著沒上班來這裡遊玩,薛冰也非常喜歡這山裡的景色,就主動提出來鎮上住幾天,陳安修當然是歡迎的,特別收拾出他們隔壁的房子給四叔一家住。

陳建友忙著走親訪友,和老朋友相聚,男人們過年聚在一起,除了喝酒還是喝酒,薛冰對此也沒什麼興趣,她大多數時間就留在家裡陪陳奶奶說話,有時候也找陳媽媽聊天,在四個媳婦兒中,陳奶奶最喜歡這個,說是喜歡也不是很恰當,應該是驕傲差不多,她從以前就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家老四娶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舉止和做派就是和旁的不一樣。但她和這個兒媳婦在一起的時候,並不自在,甚至有種說不出的隔閡。她頭幾年的時候,被小兒子接到廣州同住,這兒媳婦對她確實沒話說,又買東西又帶著出去看景兒,還專門給她雇的保姆,連碗筷都是單獨給她準備最好的,可她就是覺得不自在,勉強撐了一個月就趕緊回來了。

就像現在,柴秋霞一出去,婆媳兩個就有點沒話講了,薛冰就主動說,「娘,我給你倒點水喝吧?」

「不用費事,你坐著吧,我嘴裡也不幹。」

「沒事,娘,我倒好了,待會你可以喝。」

再正常不過的對話,連端著水果進來的李文文心裡都在讚歎這個四嬸人真好,那麼優越的家境,平時說話做事,一點架子都沒有。更不會像大娘一樣,有事沒事拿話擠兌人。

今天柴秋霞家裡有其他客人,陳媽媽就提前給薛冰打電話,讓她過去那邊吃飯,她過去地有點早了,陳媽媽不在家,家裡的門鎖著,住對門的鄰居認識她,見到就熱情地邀請她說,「你二嫂帶著冒冒剛出門,來我們家坐坐等等吧。」

薛冰客氣地拒絕說,「謝謝你啊,大嫂,不過不用了,我去天藍奶奶那邊看看。」

「哦,那行,改天過來玩。」

她從那邊出來,當然不會再回去,薛冰就沿著出村子的路走了走,路上的雪已經都清掃乾淨了,只有背陰處還能看到不少沒融化的積雪,此時的風也格外冷,她向上拉拉圍巾,腦子裡還是有點亂。她可以確定丈夫和女兒都知道一些事,卻刻意隱瞞了她。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陳天藍和同學約著去市區看了場電影,計程車剛進鎮子,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趕緊讓車子停下了,付過錢後追過去,「媽,這大冷天的,你怎麼在外面?爸爸呢?」

「和你二伯去他們姑姑家了,怎麼這麼快回來?」

陳天藍挽住她的胳膊說,「市區好多店還沒開門,我們幾個逛了逛,覺得沒什麼特別想買的,我就回來了。媽,咱回吧,外面這麼冷。」她跺跺腳上沾到的雪,「還是廣州暖和點,外公昨天還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呢。」

薛冰折返和她一道往回走,冷不丁地開口道,「天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章時年的事情?」

陳天藍一聽就知道媽媽肯定知道了什麼,再隱瞞已經沒有意義,她傻笑地吐吐舌頭,其實章時年的身份想查的話,並不難查,位高權重的季家,聲名顯赫的章家,無論從哪邊著手,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女兒的表現已經告訴了她答案,也證實了薛冰心中的猜測,「什麼時候知道的?」

陳天藍老實承認,「二哥結婚的時候,不過都是我猜的,我也沒去證實過。」

「你爸爸也知道?」

陳天藍假裝思考一下,笑嘻嘻地說,「我和爸爸閑聊的時候好像提過一次,不過爸爸也沒說什麼,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她見媽媽臉色不是很好,就又解釋說,「估計爸爸就是聽進去了,也沒太在意,畢竟章時年是誰,和我們也沒什麼直接關係啊,她就是二哥的伴侶而已。」

薛冰看她裝瘋賣傻,都替她累得慌,「行了,你們父女倆都姓陳,自然是一條心,家裡就媽媽一個外人。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後天我們就要走了,你提前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

陳天藍抱著媽媽的胳膊撒嬌地搖搖說,「媽,我是你生的,我和你一條心。」她也覺得和爸爸這樣聯手瞞著媽媽是不太好,但事情做都做了,待會還是先和爸爸通通氣吧,免得爸爸被打個措手不及。

陳建友從女兒那裡得了消息,在這件事上,他不想妥協,正想著和薛冰怎麼攤牌,但薛冰在綠島期間壓根就沒再提起過章時年,這讓陳建友有種牟足勁卻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薛冰不提,陳建友也不想在綠島節外生枝,他們一家是年初九走的,送走他們,過完初十,這個年就算過去一大半了,陳安修他們的旅遊出行計劃也提上了日程,噸噸離著寒假開學還有不到兩個星期,章時年和陳安修年後各自也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這次旅行也沒打算出去太久,加上路上來回的時間,初步的預期就是十天左右。

時間有限,又顧及冒冒太小,行程太遠肯定不行,最後章時年選擇的是新加坡和泰國,綠島有直飛新加坡的飛機,下午起飛,晚上就到了,還沒見到新加坡,光機場就很漂亮了,小橋流水,鮮花綠植很多,可惜大冒冒在飛機上就睡著了,噸噸坐了六七個小時的飛機看著也有點累,他就打消了四處走走的打算,等章時年辦完各種手續就直接上車走人了。

這次出行沒有帶其他人,習慣章時年總有人跟前跟後,陳安修這次見他一路親力親為覺得格外新鮮。君雅在新加坡也有分店,離著樟宜機場就二十來分鐘的車程,新加坡君雅的總經理是當地的一個華人,只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帶著幾個人在酒店門口迎接了,但辦完入住手續後,並沒有跟著過來,這讓陳安修覺得那人真識趣,選擇這個時候拜訪真的會惹人煩。

二樓的客廳外面連接著一個小庭院,周邊被綠植包圍,庭院裡有個不大的室外游泳池,邊上擺著幾張寬大的太陽椅,陳安修都可以想象白天在這裡游泳後曬太陽的愜意了,送走專屬的管家,安置兩個孩子,陳安修洗完澡從果盤裡抓了兩個大芒果就去了庭院裡,從大雪紛飛的綠島來到溫熱花開的新加坡,他有種從冬季直接穿越到夏季的錯覺,總算沒有時差,要不然更混亂了。

章時年擦著頭髮出來,手裡拿著條毯子扔在他身上。

陳安修用空著的那隻手拉開毯子蓋在自己身上,又招呼章時年,「過來擠擠。」

章時年倒也不和他客氣,掀開毯子就靠過去了,太陽椅雖然寬大,兩個大男人躺上去還是有點擠的,不過很暖和。這裡的氣溫也沒想象中那麼高,和綠島剛入夏的溫度差不多,白天應該還行,一到晚上還是覺得涼。

陳安修抓過來的兩個芒果都很熟,他也不用刀子,三下兩下就把皮揪乾淨了,陳安修自己先嘗一口,又往章時年嘴裡送,拋卻其他的不想,在異國的夜空下,就兩個人蓋著一條毯子,靜靜地分吃著一個芒果,出來旅遊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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