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小七做的比她們好,她們連冰皮月餅都不會做。”
宋訾聽到這話看了皇帝一眼,阿言說這麽離譜的謊話沒臉紅,他這個被誇的人都要羞紅了耳根。
年輕的小廖師傅顯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手下一不留神,就把一個白白胖胖的糯米團子捏扁了。
宋訾看了一會兒,趕緊帶著皇帝到別處溜達了,廚房裡多的是蒸籠廚具,兩百個月餅上鍋蒸的時間是最無聊的。他又要了一把瓜子,在皇帝進行新模具的繪畫設計的時候,用兩根筷子開始剝瓜子,要營養均衡,全面發展,除了水果蔬菜,適量的堅果攝入也是必須的!
宋訾算了一下時間,沒一會兒剝了一小把,只是簡單用鹽炒製的葵花子,極其的香氣撲鼻。
他吃了一小把,然後又吃了一小把,把自己辛辛苦苦剝的都吃了個乾淨,然後剛滿足的咀嚼完,就看到了一臉怨念的皇帝,司馬彥的眼睛分明寫著六個字,小七不愛我了。
“馮吉,喊個人來給咱們陛下剝瓜子。”宋訾道,“夾了那麽久的筷子,我手疼,阿言也心疼心疼我。”
“不吃了。”皇帝道,“別人剝出來的,沒有小七剝的香。”被喊過來剝瓜子的人瞬間不敢動了,一臉忐忑的看著他們。
宋訾敲了敲桌子:“剝吧,本宮想吃。”
經過鍛煉的宮人有相當熟練的剝堅果技巧,沒一會兒盤子裡就堆起一小堆。
“夠了。”他喊了停,然後用極其寬大的袖子擋著兩個人的臉,親了皇帝一口,親到對方因為生氣緊閉的唇關打開,才塞了一小把瓜子仁進去:“好了,這也算是經了我手的,香不香?”
被親到眼角都泛起潮紅的皇帝怨念的睨了他一眼:“香。”
第82章
一旦旁若無人的膩歪起來,時間過得很快,看守香的護衛敲了一聲銅鑼:“時間到!”
兩邊的月餅都做好了,兩方的月餅都出了爐,一個個圓嘟嘟,黃澄澄,還有雪白雪白的月餅。
小廖師傅是個守規矩的人,和她爹一樣,宋訾說要多大的月餅,她做出來就是多大個,李小廚則是投機取巧,搞了些花裡胡哨的花樣。他知道自己的基本功比不過對方,但是之前他舅說過了,皇后說,喜歡年輕人的創新,大膽!
皇帝根本不發言,還不是聽皇后的,能討皇后喜歡,還不就是他贏。果然,皇帝什麽都沒說,就聽皇后道:“四種口味的月餅,各取一個過來。”
聽到這裡,小李師傅有些緊張了,怎麽就只要一個的,他可是特地做了不少圖案,雖然還借助了廖師傅留下來的那些工具。擺盤的時候,他還特地用了一些小心機,四種月餅四種顏色,他擺了好一些,花紋圖案都不一樣。
廖小師傅那邊就不一樣了,說要四個,她就很聽話地拿了四個,相當簡潔的介紹:“蛋黃流心、蓮蓉月餅、雲腿、豆沙。”
她鞠了一個躬:“冒昧用了您做的特殊的月餅。”她從來都沒有做過的蛋黃流心,做的是宋訾拿來做樣品的冰皮餡,她其他三個月餅做的還是傳統口味。小李師傅就不一樣了,他不管是什麽餡的月餅,做的全部都是冰皮。
宋訾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看起來規規矩矩一個人,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挺敢創新的。他也公平,兩邊月餅擺在一起,一種口味各咬一口,都很好吃。
他又遞了自己咬過的月餅給皇帝:“陛下嘗嘗看。”
皇帝看著有過缺陷的月餅,手指捏住邊沿,轉了個方向,然後特地要咬在宋訾留了牙印的地方。宋訾看著那一個缺口,簡直沒眼看:這未免也太犯規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公平公正,八個月餅,宋訾都嘗了一遍,然後和皇帝嘀咕:“阿言覺得哪個更好吃?”
他沒有先說自己的想法,怕自己說了,皇帝就跟著他的意見走,結果司馬彥問:“小七覺得呢?”
“阿言吃得宮裡的點心多,你覺得哪個人配留下來。”宮廷的標準畢竟是根據皇帝的口味來定的,但是每個人的口味其實都有區別。
皇帝看了兩個人一眼:“一個都不想留。”李小胖子笑容太礙眼了,喝魚湯都不膩,看到這這個油膩的笑容,他有一點反胃。至於廖小師傅,今年芳齡二十二,女大三抱金磚,他就是看年輕的不順眼。
“兩個人留一個呢?”兩個人的點心都好吃,但是宋訾判斷,自然是小廖師傅略勝一籌,不,三籌,另外一個人的只能說好吃,她做出來的能夠稱得上驚豔。
想到什麽,宋訾說:“不考慮其他方面任何因素,就單純考慮廚藝。”
皇帝冷哼一聲,看了眼沉默寡言的小廖:“她勉強算得上青出於藍勝於藍。”廖師傅可以說是禦膳房第一白案師傅,事情到這裡,已經可以蓋棺定論了。
牆倒眾人推,立馬有人跳出來檢舉李廚師長的黑心事,鐵證如山,李家叔侄被拖下去了,走之前還不甘心說:“陛下,沒有功勞我也有苦勞啊!”
他不就是撈了點油水,宮裡誰不撈:“陛下,沒了我你安排的人一樣做不好啊陛下!”
“吵死了。”皇帝就抱怨了這麽一句,馮吉立馬安排上護衛用抹布堵住嘴,把人拖走的更快。
勝出的小廖師傅卻跪了下來:“陛下,皇后殿下,我不想留在禦膳房做禦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