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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滯銷,幫幫我們!〔娛樂圈〕》第94章 告白i極柏,全體起立!
☆ chapter96 ☆

時節越來越接近正月, 在柏到家之前,柏家一家就在客廳兼辦事廳裡激烈的討論了跨年到底去哪將近半周,終還是決定——

“就去靈山區!”柏冉一錘定音, “新開發的溫泉景區,附近還有百年老廟,好像說山頭有棵別大別大的許願花樹,大過年的人肯定少。本站名稱 ”

柏母一聽到有靈驗的百年老廟, 立馬改口,“對啊,我們小寶過年之前必須得去拜拜,邊有做法的業務嗎?”

畢竟住在一家裡, 柏瞞不過去,柏母看見他身上的痕跡, 心疼的眼淚花花, 當天晚上枕巾都哭濕了, 柏父睡到後半夜突然夢見自己在大海上漂浮,起來一看,眼淚水差都順著淌到自己這了︰“?”

柏父很嚴肅︰“封建迷信不可取。”

柏母溫柔道︰“自己一人去滑雪。”

柏父︰“偶爾迷信一下不是不可以。”

柏在一旁抱著狗, 被安排的服服帖帖,“其實我想去夏威夷。”

“不。”柏母撫獺頭, “想去寺廟拜拜。”

“不,”柏說,“我想去夏威夷……”

柏母︰“想去寺廟。”

柏屈服了︰“我想去寺廟。”

好吧。

其實去哪裡都無所謂, 只要和家人一起。

邊的聞家, 同時在水深火熱中。

聞母都快急死了,“,快說啊, 現在什麼狀況了?小柏邀請一起過春節沒有?他來不來咱家吃飯?”

聞父差一口茶水噴出去,“這快開了八倍速嗎!”

聞母真快急死了。

聞鶴自從上次探班回來後,每天就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雖然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知子莫若母——她敏銳地發現,這兩人絕對有什麼不得了的展了,無論她怎麼問,聞鶴都是守口如瓶。

“行,不說,就讓我來猜。”聞母在自己的認知中,行了一非常大膽的猜測︰“這麼開心,不會是柏和互相加上微信了吧?”

聞鶴︰“…………”

他還是不說話,隻留給母親一無敵的背影。

不止呢。

他上樓時,癱著臉想,才不止呢。

他和柏都抱抱了。

聞蕭近幾日,人在a省,舔到失聯,不知道人和魂都到哪去了,好不容易一春假,一家子在討論去哪過。

聞父說︰“按去年樣,挺好的。”

去年他們去了某熱帶島嶼。

聞母贊同,“國內的地方差不多去過一遍了,近好像沒什麼有意思的,新開發的一都是拿噱頭吸引眼球……”

“媽。”剛剛上樓的聞鶴突然折返,面無表情道︰“柏他們要去靈山區。”

聞母︰“好耶!靈山區!!”

聞父︰“……………………”

他早該知道。

-

年前天,柏家一家子揣著行李,直接入住了靈山區的山腰酒店。

前台告訴他們,目前入住的包括他們只有兩家。

柏冉還挺高興的,“人少安靜。”

其實柏冉想的有過多,現在的遊客少,多的是為這的價位實在有不親民,目前打著試營業的旗號,額又少,看上去多半又是哪閑的發慌的富二代錢沒處花,造作來了。

柏冉已經做好計劃了,她一向是很靠譜的,“今晚除夕夜要守歲,下午就暫時不出去了。初一,我們去靈山寺上香。不是景區承辦的,可以往箱子裡多放香油錢,然後坐纜車再往上走,去許願花樹,裡還有觀景台,我看過實景圖片,山頂上密封的小亭子,隔著玻璃窗可以看雪……”

柏青松道︰“小冉很期待呢。”

“廢話。”柏冉橫了他一眼,“一年可就這麼一次!”

柏母看了眼柏,他正垂著頭不知道在和誰發消息,嘴角的小酒窩越發明顯了,“小寶,還有什麼想玩的嗎?”

柏︰“打雪仗?”

柏母溫柔似水的意一僵︰“這……”

“小弟,不要。”柏青松眯眯的對柏說了句很恐怖的話,“以媽的力度,可能剛出院又入院了。”

媽可是高中時期鉛球就能丟十米的人啊。

柏︰“?!我力氣不小!”

柏父勃然大怒︰“敢打媽?誰教的?”

柏冉︰“看,看。”

柏一計不成,又道︰“跨年會放煙花的吧。”

“按理說是會有。”柏冉不確定,“可我們現在是在山裡頭。雖說不是禁放區,我們不放的話,應該是沒有人會放的。”

柏好可惜︰“喔。”

他是真的很喜歡看煙花。這種事物仿佛天就被賦予了熱鬧和歡喜的屬性,節假日放,大喜日子放,五光十色,大張旗鼓,喧鬧囂張,一不收斂。不管什麼時候,聽到煙花的聲音,他都會抬頭看。

為每次這瞬間,他都在想,這片天空下會有多少人在和他同時、做一樣的作——就好像勉強算得上同伴。

守歲要守到十二之後,柏父柏母夕陽紅作息習慣了,補覺,以免晚上守歲時哈欠連天,第二天精神不濟。

在回房前,柏看見一直沒說話的美人大哥對著他有些促狹的眨了眨眼,“小弟,我們應該認識另一家人吧?”

柏臉一燒︰“…………”

被發現了。

除夕夜,按理來說該做年夜飯。柏家這一偌大的家,竟然一會做飯的都沒有。柏母十指不沾陽春水,兩拳隻想扛啞鈴,柏冉除了拿畫筆就是批文件,柏青松除了敲鍵盤就是跑酷,柏——水獺怎麼可能會做飯!後是柏父意思意思一下做了八寶炒飯,憋屈的擺在酒店送上來的豐盛宴席正中,場面異常滑稽,如同雞立鶴群。

柏沒敢再多喝酒,抿了兩口,坐在旁邊聽家人們聊天,薩摩耶乖乖蜷在他腳邊,試圖要吃的︰“嚶嚶。”

柏把它的腦袋慢慢按下去,很堅持,“不能吃。”

一到晚上,就是各種衛視的跨年晚會,熱熱鬧鬧歡聲語的,柏今晚第十次打開手機,發現沒有新消息後,抿了抿嘴唇,戳微博。

大伯們除夕夜不閑著,還是異常熱情︰

「柏,寶,給頭像p了獺頭帽,很喜慶,速換」

「柏醬在吃飯嗎柏醬?我還在等狗仔說的驚天大料。要是萬一又是種塌房無人傷亡的我真的會舉報!!」

「都快十一了,肯定早就吃飽飽咯……獺寶滾圓的小肚子……嘿嘿……我狂揉……口水黃豆」

「大過年的們收斂一吧!我聽人脈說柏親爹是真的會上網巡邏的!小心把抓起來大水獺出警jpg」

「嚇?!真爹假爹??」

「柏,別理他們,他們隻關心什麼時候出新物料,只有我心疼獺~獺~」

「劉謹上大號說話」

柏︰“………………”

他的粉絲畫風真的很好辨認,突出的一就是話多,分分鐘能在他的評論區下面版聊出幾百層樓中樓,每人都各說各的,竟然能毫無障礙地接上,這不失為是一種異功能吧。

他挑了“能回的”都回了,然後切回微信,發現沈潛悶不吭聲給他發了23紅包,薄瑜劉謹緊隨其後,denise在朋友圈發了張和管家的合照,孔遊為了找尋素材現在還在苦逼自駕遊,僅僅幾周時間,就被磋磨成了一沒有水的加濕器,相當萎靡。

柏心安理得把紅包收了,然後轉手全發給周憶寧。

周憶寧邊迅速傳來了甜甜的語音︰“謝謝柏哥哥!春節快樂!!”

柏︰“~”

他在網上沖浪間隙,甚至不忘和方圓視了頻。

方圓老家是西北塊的,現在人揣在炕上,黑的柏差沒看著人臉,“查崗了!”

柏︰“什麼查崗?”

“在哪過呢這是?”黑鹵蛋探頭探腦的,“酒店?”

柏把鏡頭轉過去,頭柏青松對著經紀人禮貌一,“鹵經紀人,春節好。”

方圓瞬間大松一口氣︰“原來是和家人在一起啊,我還以為。”

柏︰“是呀。”

方圓聽他口氣,心神頓時又是拉響警報︰“聞鶴在哪呢?知道不?”

他意只是想試探一下,看看能否刺探出些許破綻,卻沒想到柏回答是這樣的。

“原知道的。”柏皺著鼻子氣哼哼道︰“現在不知道了!”

上一條微信還是他兩小時前發的,聞鶴一靜沒有。

人不在這裡。

不回消息。

方圓莫其妙被凶了一臉,迷茫地掛斷了視頻電話。

這又是在哪門子氣。誰又有福了?

柏退出界面,又看著自己條沒話找話的“八寶飯不好吃”,差把屏幕盯出裂痕。

哦,不回就不回吧。他很稀罕麼?覺得這話題很無聊還是怎麼樣?就麼忙!這都放年假了。

柏兀自悶氣半天,終還是飛速劃開界面,在條兩小時沒得到答復的消息下再添上了一小表情︰

柏︰小水獺叉腰gif

對面仍是一片沉寂。

時針滴滴答答走到十一一刻,旁邊的柏母喝醉了,正在虛空索敵打醉拳,差騎著薩摩耶一路橫沖直撞到室外拉雪橇,柏父無奈地把人拉著,柏冉嘻了,柏青松微微掩著唇,表情柔和。

柏忍不住泛出意來。隨後意又淡淡地收斂了。

這幾天,他其實有想過很多。關於自己的事、關於這世界的事,關於家人,關於聞鶴,關於粉絲……越想越多越繁雜,剪不斷理還亂。

之前太過自然,甚至沒有發覺過,有一件事情按照之前柏的認知來看,是不符合常理的——如果說些極限運作為一種額外的“技能”,他不會還算情有可原,為什麼設定中柏千杯不倒,自己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酒量奇差?

而且從一開始,他分明沒見過柏父柏母和姐姐,卻能在一屋子裡的人中準確辨認出他們究竟是誰。沒有澀感,如此自然,就像他們原就該是自己的家人。

可……

柏垂眼看著屏幕。

想不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到底該和聞鶴保持怎樣的距離,又該怎麼去處理自己心中已經漸趨傾斜的天平。一切,都想不明。

“劃拳,劃拳,輸了畫小烏龜!”

“來!!!”

“冉冉,別鬧媽了,一會還得守歲,咳!”

“我參加。”

滿室熱鬧中,雖然柏不願承認,他等待了一晚上的別提示音終於響了起來︰“啾!”

柏︰“!”

他迅速打開手機,聞鶴給他發來了連續好多條消息︰

a聞鶴︰我剛剛到。沒有看到的消息,對不起。

a聞鶴︰大鵝跪地gif

a聞鶴︰可以佔用十五分鐘的時間嗎?

a聞鶴︰我有禮物,想送給。

柏看到“禮物”兩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小盒子還在不在︰“……”

現在已經是十一半了。

柏望了眼玩成一團的家人們,把薩摩耶靠在自己腳上的大腦袋輕輕在墊子上放好,摸了摸它的腦袋,隨後小心翼翼地出門,躡手躡腳,感覺自己像工。

……只是出去十五分鐘而已。

應該沒什麼吧?

他沒注意到,門輕輕掩上的同時,柏青松似有所感地投來視線,隨後若有所思地了,沒有出聲。

小弟還真是長大了。

“……”

聞鶴抵達的地是在山頂的許願樹旁邊,據說是整座山體上視角好的小亭子裡,柏剛出門就被冷的一哆嗦,連忙把自己裡頭的嫩黃毛線衣再攥緊實了些。

周圍寂靜無聲,身後的酒店大門只有前台還在值守,柏坐上自運行的小纜車,往邊去。

小亭子裡有暖氣,柏快到的時候,發現聞鶴竟然沒有在亭子裡,而是站在外面等他,頭髮上全是雪。

他步並兩步過去,說,“聞鶴!”

聞鶴轉頭看他,眼楮亮晶晶的︰“嗯。”

二人了亭子。

真不愧是花了大力氣開發的觀景台,遠方沒有被遮蓋的皎月分明,樹林鬱鬱蔥蔥,此刻全被大雪漫得朔,人坐在暖烘烘的小亭子裡,透過透亮的小窗往下看,看久了,突然覺得天地匆匆,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隅,有一種“獨釣寒江雪”般的寂寥感。

柏就差把臉頰肉都貼上去了︰“哇啊……”

聞鶴熟練地伸手將他頭頂、身上的雪花拂掉,柏轉頭時,睫毛一重,對方輕輕揉了揉他被雪水沾濕的眼角,指腹卻是冰涼的。

“冷?”柏問,“不知道在裡面等啊。”

聞鶴道︰“怕看不見我。”

柏︰“我視力好得很。這理由不成立。”

二人又炯炯對視。

聞鶴頓了一下,還是說了真話,“怕氣。”

“氣?”柏若無其事地說,“我有什麼好氣。”

聞鶴︰“我下午沒有看到的消息。”

柏沒想到他還真把這事拿出來說,“我在心裡是有多愛氣……”

亭子裡的茶桌上還擺著暖暖融融的小壺。柏以為是茶,揭開一看,發現裡面是熱可可,旁邊還放了好幾袋包裝好的堅果和小零食,全都是眼熟的包裝袋。

“送禮物而已,”柏撓了撓腦袋,還真有困惑︰“為什麼非要來這裡?雖然是很漂亮……剛剛我看到花樹了,很漂亮,來計劃明天來這裡許願的。”

聞鶴說,“有用。”

柏︰“?有用是什麼意思?”

聞鶴仍是堅持,“有用。”

柏︰“…………”

保密是吧?算了,就當自己提早一來了,而且,說不定夜景比早上好。

聞鶴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柏怕拍褲腿,坐在他對面,語氣藏著些雀躍,“要給我什麼禮物?”

“嗯。”聞鶴對著他道,“稍等。”

柏看著他吭哧半天,掏出了禮盒來。扁扁的,不太大。

柏問︰“我現在就可以看嗎?”

聞鶴說︰“嗯。”

這禮盒未免有過度包裝了,柏接過,拆了半天,差耐心告罄,後終於從禮盒中撈出了套正紅色的眼熟毛線戰衣套裝,上頭就是得意的大作紅圍巾︰“………………”

聞鶴眼神炯炯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評價。

柏客觀評價,“針腳細密很多了,步很大。”

聞鶴追問︰“覺得好看嗎?”

柏︰“我覺得謝……幹嘛表情,下次就知道不要這樣問了!”

他嘴上這樣說,還是把紅圍巾拿出來,在脖子上搭了兩圈。

柏有別扭︰“好看嗎?”

聞鶴愣了一下︰“…好看。”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紅圍巾襯得臉蛋紅紅的,氣色真好。

柏鄭重地說,“謝謝的禮物。我……”

他話尚未說完,又被聞鶴的作打斷了——為聞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桌上重新擺了金水獺擺件。

柏︰“…請問,這是什麼。”

聞鶴言簡意賅,“金水獺。”

柏︰“有時人問‘這是什麼’時,其實並不是真要回答‘這是什麼’。”

這對聞鶴來說過於深奧,他還是解釋道︰“之前元旦時,準備送的日禮物,當時沒機會送,所以留到現在了。”

柏看著這水獺,沉默。

聞鶴細心注解︰“做水獺的比較少。多的是貓,或者狗。”

“看得出來。”柏無情吐槽,“要是師父手能稍微熟一,不至於把它的表情塑造的這麼歹毒。”

聞鶴︰“…………”

歹、歹毒,哪裡歹毒,不是很可愛嗎。

“謝謝的禮物。”柏又把小手往兜兜裡伸,“我有……”

他的話又一次被打斷了——這次不是純金水獺像,是新款ps5。

柏真是坐不住了︰“到底帶了多少東西來啊!”

聞鶴︰“不多。”

柏彎下腰往桌底下看,桌下赫然一巨大的行李箱。

柏︰“………”

不必說了,手套,總之是又辛苦了。

上次聖誕回就已經初見端倪了,聞鶴簡直就像是每天暗搓搓攢一,然後到了日子就一大波獻寶似的全遞給。

聞鶴介紹ps5︰“好像他們近都很喜歡這。”

柏真的對他的呆無可奈何了︰“謝謝,我會好好拿來玩合成大西瓜的。應該是後一了,這次不要再打斷我了,我說我有——”

他的話戛然而止。

為聞鶴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小小的貓咪太空箱。似乎是擔心裡頭的小貓害怕,玻璃罩前的布簾是拉下的。

柏驟然屏住了呼吸。

這是……什麼?

是他想的嗎?是他期望的嗎?不,不能再期待了,他不想失望。

柏的心跳開始亂序,瘋狂沖撞,他目不轉楮盯著道布簾。

聞鶴悄悄掀起了一角,他有笨拙地小聲道︰“看,的貓貓。”

柏︰“………………”

和裡面雙熟悉的藍色眼楮對上的瞬間,他喉頭一哽,眼眶瞬間發起熱來。

黑的毛色,胸口、爪子都是的,尾巴是黑的,有瘦,骨頭清晰可見,單眼皮,鼻頭一不粉嫩,還有顆不是位置的媒婆痣。

醜貓。

醜的一模一樣。

只是它以往在柏的記憶裡長久都是虛弱的樣子、病的樣子,後沒辦法只能安樂死時依賴溫柔的眼神,柏驟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能想起過它鮮活的模樣了。

貓咪原一副大爺樣地躺在角落裡,見到柏,眨了眨眼,然後緩慢地伸出爪子來,摸了摸面前的玻璃罩。

“呼。”看一人一貓第一印象都不錯,聞鶴很有些緊張地解釋道︰“我下午幫它洗澡,打了疫苗,好累。”

喉頭梗著,柏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和表情都維持平常,“從哪裡找到它的?”

“原說的時候,我讓人去找,一直都沒有找到。”聞鶴覺得有不可思議,“中午準備出發時,在路邊看到了它正在翻垃圾堆,我想,它應該就是喜歡的貓。”

柏︰“抓了很久?”

“嗯。”聞鶴一正經地又開始敘述他的爛大綱,“一開始它怕,不讓人近身,我差被抓花臉。後來我拿著貓條說,‘不是我想養,是柏想養’——它才肯過來。吃了根之後,才勉為其難讓我握握手。”

柏噗一聲了︰“比起‘柏’,明明像是貓條的緣故吧。”

“不是。”聞鶴堅持,“是為它喜歡。”

柏︰“真的?”

聞鶴︰“真的。”

醜貓大爺在裡頭狂叫︰“喵!”

聞鶴洞察了它的心思似的,把貓包打開,這醜貓瞪著雙凌厲的小眼,絲毫不搭理聞鶴,一步扭,直奔柏去了。

柏伸手,它矜持地把腦袋靠了上去,然後一標準側翻。

意思是要摸。

柏注視著它,聞鶴注視著柏,亭子裡長久的沉靜了,只有小壺子咕嚕咕嚕的煮水聲,和窗外下雪的細微聲音。

“知道嗎,”柏心亂如麻,突然道︰“我來想好了,明天的許願條,就寫希望能再次踫見我的貓。我……”

說到一半,喉嚨卻哽住了。

希望它身體康健。希望它能長壽。好早就被人領養走了,成為一隻幸福的小貓,而不是在外面風餐露宿。他想想不知道不可能。

這世界太過渺茫,是要多竭力才能抓住這細弱的緣分?

貓咪蹭蹭他的下巴︰“嗚。”

聞鶴靜靜地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

“謝謝。”柏努力平復完心情,抱著貓,抬眼對他道︰“我今天晚上真的很開心……”

聞鶴突然道︰“不是後一。”

柏一愣︰“不是後一什麼?”

聞鶴︰“不是後一禮物。”

話音剛落,“ 啪”一聲,煙火在寂靜雪夜中驟然綻放,映著皚皚雪景,五光十色,流星般劃過漆夜,無比鮮明。

……是煙花。

柏猛地轉頭,注視著聞鶴。

聞鶴對上他的視線,隻道︰“說過很喜歡煙花。”

柏︰“我可能只是隨便說的。”

聞鶴沒想到這回答,一頓,才道︰“……沒關系。很好看。”

他平靜表面下的手指微不可見地蜷了蜷,是很難令人發覺的緊張。

柏看著聞鶴。

面前人的神情是毫無隱藏的赤誠和毫不掩飾的專注,他似乎從未畏懼過展示他的真心,似乎從未憑借這真心試圖從柏身上索取回一些什麼。

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裡。

笨嘴拙舌好,不知變通罷,只要我能陪著就好了,只要能讓我待在身邊。

不是祝、不是希望——

我要的願望,全部都實現。

這樣的真心在如今太過可貴,好像唾手可得,好像能輕輕一揮就全部打碎。

可誰會選擇去打碎它呢?

至少柏不會。

這短暫卻漫長的瞬間,燦爛的煙火光影在二人面上交相映著,這熟悉的場景,柏突然覺得一直以來堵塞著喉頭的團亂麻被理了順,他望著聞鶴溫柔的眼,清晰地察覺到。

……自己一直遊離的心,似乎終於和這世界建立起了聯系。

聞鶴還在耐心等柏評價煙花好不好看,然後把人送回酒店門口時,突然聽到柏說。

柏︰“我其實挺壞的。沒想的麼好。”

聞鶴︰“嗯?”

柏︰“很容易氣,容易哭——好吧不是麼容易,……總之,有太感性了,這樣對別人來說是麻煩吧。”

聞鶴︰“不是。”

柏︰“這還不麻煩?”

聞鶴︰“對喜歡的人來說不是。”

柏︰“……好了,別說話了,我還沒說完。”

聞鶴︰“嗯。”

柏︰“理所當然受了這麼多照顧,沒有回報過。”

聞鶴︰“不需要。”

柏︰“給發消息說自己在這裡,只是想讓過來陪我。”

聞鶴︰“我知道。”

柏︰“確認一遍,這些都清楚,且明了?”

聞鶴︰“……是,確認。,為什麼突然……”

柏盡量若無其事︰“麻煩當我男朋友吧。”

既然對方都走了99步,剩下一步自己不走實在太沒道理。

聞鶴︰“!!!”

他面無表情的臉都懵住了。

柏在旁邊紅著臉蛋等他反應過來,等啊等,等啊等……

“已經五分鐘了。”柏真是什麼氣氛沒了,他敲敲聞鶴腦殼,問︰“是死機了嗎?”

聞鶴︰“……”

= 口 =

柏差惱羞成怒︰“好了!反正不會拒絕,我就默認……”

“……等等!”聞鶴抓住他,憋了半晌,才艱難道︰“我做這些事,不是想綁架什麼……”

“沒有綁架,沒有脅迫,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柏趁著後這口氣亂說一通,“只是為我喜歡,不可以嗎?”

聞鶴︰“……”

= 口 =

人又緩緩入死機狀態了。

柏鬧了大紅臉,憤憤地準備逃離現場︰“我走了!”

“不,別走。”聞鶴又精準地抓住他,癱著臉道︰“我只是,不敢相信。”

柏莫其妙︰“有什麼不敢相信?”

聞鶴說︰“除非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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