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遲面『色』一怔,似乎是沒到小貓會直接逃跑,他揚起嘴角,面上『露』出些許笑意,一抓住要逃跑的人。
雲洛亭沒跑兩步便感覺腕上一緊。
裴玄遲動果斷,攔腰將人抱回來,“跑什麼?”
雲洛亭抵在桌邊,輕咳一聲,心虛道︰“那……我幫你擦乾淨。”
說著,雲洛亭抬手用袖子幫他擦擦。
結果還沒動,便又被裴玄遲扣住手腕。
裴玄遲單手將他兩手手腕禁錮在身前,雲洛亭沒有掙扎,他歪歪頭,“要,你在我臉上畫回來?”
“我……”
裴玄遲話未說完,雲洛亭先一步道︰“你肯定忍心……”頓頓,他抬眸笑著道︰“對吧?”
裴玄遲失笑,沒有再繼續佯裝嚴肅逗貓,掐掐他的臉頰。
“唔……”
沒有用力,但見著小貓臉上還是泛些紅,裴玄遲松開手,沒有繼續鬧他,曲起指尖蹭蹭他的臉頰,扶他站起來說︰“收拾一下,去外面。”
雲洛亭彎彎眼楮,“好!”
臉上沾的那點墨跡掐手決就能清理乾淨,都用上清潔符。
而,裴玄遲還沒管這點墨跡,就感覺面上一暖。
垂眸一看,雲洛亭認認真真的用沾水的巾帕擦拭著那點墨跡。
擦拭幾下便收手,雲洛亭說︰“好。”
“嗯。”裴玄遲拿來外衫給雲洛亭披上,鼎東臨海,冬日只會更冷,小貓畏寒,自是要穿的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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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過後,路上很是熱鬧。
酒樓開在遠離人煙的地方,畢竟用來藏東西的,自是要隱蔽些,處於鬧市之中總有小心被人看見的可能,消息傳出去會惹出少麻煩。
雲洛亭下馬車,一股涼風吹來,他忍住往頸間軟絨中縮些。
裴玄遲環住他的腰身,將人護在身側,動聲『色』散出內氣幫他暖身。
往,路兩邊的攤位擺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叫上名字的海。
旁邊的小販掃完面前的攤子,一抬頭看見他們,忙招呼道︰“客官看看買點什麼。”
賣的都是一些首飾,珊瑚手釧之類的,看著還挺精致。
小販笑著說︰“見位客官是本地人啊?看看這珊瑚手釧如何,是我吹,這珊瑚手釧旁的地方都沒有,就我們鼎東獨有。”
“價也貴,兩銀子,怎麼樣客官,買一吧?”
雲洛亭搖搖頭,“……”
話音一頓,雲洛亭狐疑抬眸,“你在幹什麼?”
裴玄遲將素簪給雲洛亭戴好,銀白『色』的簪子上簡單做花紋,瓖一串小珍珠在上面,素又俗。
小販見狀,一拍手,誇贊道︰“客官真是好眼光,這簪子唯這一支,上面瓖嵌的斛珠從大到小排著,再做第隻都找到合適的斛珠,”
裴玄遲付銀子,“必找。”
雲洛亭問︰“怎麼突買這?”
“覺著你戴著好看。”裴玄遲攏著人往前,“來此一趟,總要買些什麼。”
越往,人越來越少,到街尾那賣餛飩的攤子倒是有很多人,旁邊站滿人,沒有坐著的地方,都是一人端著一小碗餛飩圍著攤子吃。
看著好像挺好吃的。
他們出來前久吃過午膳,雲洛亭這會一點都餓,他說︰“我們買一份嘗嘗?”
“好。”
小餛飩很快便遞過來。
提前包好的小餛飩一股腦的倒進鍋,皮薄包的肉餡也多,滾燙的水翻幾下便熟,盛出來便是一碗。
雲洛亭伸手接,裴玄遲卻避開道︰“碗燙,別傷到。”
說著,裴玄遲用杓子盛小餛飩,稍稍吹一下便送到小貓嘴邊。
雲洛亭沒直接吃下,就咬小口,剛出鍋的餛飩還是很燙的,肉雖少,但很鮮,可能也是加海進去,混著點點的肉,也看出是什麼海。
“味道如何?”
雲洛亭將剩下半餛飩吃掉,說︰“好吃,你嘗嘗。”
“嗯。”雖應聲,裴玄遲卻沒吃,而是繼續喂貓。
雲洛亭又吃兩口便再吃,本就吃的是味道,吃兩嘗嘗味道就行。
剩下的小半碗,裴玄遲幾口吃下,將碗放在餛飩攤上。
街尾這邊賣吃的攤子比較多,賣糖葫蘆的舉著大串糖葫蘆過,邊邊喊著︰“糖葫蘆!賣糖葫蘆 ——!”
雲洛亭往那邊看一眼,意外看見在賣糖葫蘆那人身後過的人影。
怎麼看起來有點像……國師?
國師為什麼會在這?
眼見著國師進遠處的客棧,雲洛亭蹙起眉頭,看起來像是來找裴玄遲的。
裴玄遲見他盯著糖葫蘆動,便買一串回來。
雲洛亭接下糖葫蘆,問道︰“你剛看見國師嗎?”
“國師?”裴玄遲沒注意其他。
雲洛亭搖搖頭,“可能是我看錯吧。”
裴玄遲『摸』『摸』雲洛亭的頭髮,斟酌著散出魔氣,隨即一道同族的氣息反饋,裴玄遲指尖一頓,顧上國師來此為何,抬頭見視線穩穩地落在客棧之上。
裴玄遲說︰“帶你去見人。”
雲洛亭咬口糖葫蘆,歪頭納悶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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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中沒什麼人。
裴玄遲與雲洛亭進來的時候,掌櫃立時站起來,笑著問道︰“客官,尖還是住店?”
“找人。”
掌櫃點點頭,“客官要找誰?我差小上去與住店的客官講一聲。”
裴玄遲瞥他一眼,淡淡道︰“段紓凌。”
掌櫃面上的笑意猝一頓,忙說︰“客官先坐,我去去就來。”
轉身的時候,還忘招呼小過來伺候著。
雲洛亭喝口熱茶,段紓凌這名字他記,原文中反派的下屬,似乎從反派魔尊出現的時候,便有段紓凌這人的存在。
這人在原文中描寫的筆墨也多。
雲洛亭問道︰“你認識他嗎?”
“嗯。”裴玄遲說︰“他便是京城拍賣行的掌櫃。”
段紓凌經商,他們現在所在的客棧也是段紓凌的,剛的掌櫃也是魔族中人。
說著話,掌櫃從樓上下來,“客官,您的朋友說讓您上去細說。”
“吧。”
掌櫃一路將人帶上樓,卻止步於房間前,“請。”
但見著雲洛亭的時候,掌櫃斟酌道︰“這位客官……可隨我去旁邊房間稍等片刻?”
裴玄遲在雲洛亭身上加幾層陣法,又用魔氣遮掩,旁人看出雲洛亭是靈獸的身份。
裴玄遲說︰“必,他與我一起。”
掌櫃點點頭,默默退下。
裴玄遲在前,剛進去便聽見段紓凌說︰“剛魔氣交匯,稱要見我的便是你?”
他腳步一頓,雲洛亭沒聽清面人說話,見裴玄遲,他拽著裴玄遲的手晃晃,似是問他怎麼。
“無事。”
段紓凌斜躺在床榻上,動聲『色』的量著裴玄遲,“你來的倒是快,我還說一會去找你呢,說吧,找我何事?”
裴玄遲說︰“談交易。”
段紓凌挑挑眉,“尋常的東西我可看上,你耽誤我時間,最好能拿出些好的,……”
“符。”裴玄遲交給拍賣行小的那塊玉佩中便是這種符,“拍賣行小應將玉佩交與你。”
管段紓凌有沒有回去京城,拍賣行定會將那塊玉佩送到段紓凌手中。
段紓凌一怔,“那玉佩是你的?玉佩中符繪法也是你自創的?”
裴玄遲點點頭。
段紓凌坐起身來,面上有些許笑意,“可,這種符,我收,你要什麼?”
“炎爐。”
段紓凌說︰“口氣倒小,極品丹爐,幾頂級煉器師廢多少心血,用多少天材地寶煉出來的,你就用一種新符跟我換?”
拍賣行管用的壓價手段罷,裴玄遲淡淡道︰“若是完整的炎爐自是換,你手中的炎爐過幾次雷劫,已經降品級,若是我要煉製的丹『藥』受用於炎爐,我也會選這。”
段紓凌被揭老底,也沒有什麼好意思,笑著說︰“行吧,你倒是清楚。”
既心清楚,那他也沒必要糾結這些。
段紓凌說︰“炎爐給你,再搭什麼,那些拍品之中選,你可去拍賣行自己挑。”
“過……”段紓凌斟酌道︰“我提前與你定契約,丹『藥』煉製出來,若是售賣只能掛在我拍賣行下,,賣出去的銀子也會虧你。”
段紓凌看出裴玄遲的修為深淺,必煉製出來的丹『藥』也絕非凡品,屆時為賺錢,隻為賺名。
裴玄遲說︰“交。”
段紓凌也沒將炎爐帶在身上,現在拿出來,“你重傷痊愈回京城前,炎爐便會送去你府上。”
段紓凌著那符,對裴玄遲也有些另眼相待,“氣息覆在手上,可隔絕溫度,又會隔絕取傳遞的觸感,這符用在取異火,極寒地心的時候定有所大用。”
“先前我手底下的符師,也有人有這種法,只是此等符煉製起來費心費力,失敗許多次都未曾繪製功。”
“那位符師可是高階符師,法多變,你能與他法相同倒是說明你在符一道天賦極佳,有沒有興趣加入我拍賣行……”
“非也。”裴玄遲斷他拉攏的話語,摟著雲洛亭離開,頭也回道︰“談上什麼法,只是我的貓愛玩雪,天氣冷玩雪又易感冒,便出這符,護著他玩罷。”
段紓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