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鐘小可對比,廖應焓既是男性又是健身教練,兩個人力量懸殊,廖應焓抱著她快速上浮。google 搜索 "書名本站名稱"
以往溫暖的戀人懷抱在深海之下變成了索命的枷鎖,這樣的舉動導致了她的肺部炸裂,直至死亡。
快速減壓,也引起了後來廖應焓流出鼻血。
整個案情終於理順。
兩個人走出來,坐在車上,車輛發動。
又到了一天的黃昏時分,下班高峰期,路上稍微有點堵,開上路時,路邊的路燈忽然全部亮起,像是一片銀河墜落了地面。
燈光映照下的檳城是美麗的。
沈君辭看了一會路上的人流,轉頭輕聲問︰“那條線索能夠幫助到你嗎”
“當然,這是鐘小可可能死於他殺的直接證據。”顧言琛頓了一下又說,“我會利用好這個信息。”
沈君辭低垂了頭︰“只是有點可惜,這個證據還是側面證據。那個面罩沒有辦法找到,畫面沒有拍到她的嘴巴被捂住的清晰瞬間,我們甚至無法證明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如果對方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或者是進行詭辯,他們還是無法用這些證據來定罪。
沉默了片刻,沈君辭又問︰“顧隊,明天的審問你有把握嗎”
顧言琛︰“晚上我要做功課準備一下。”
證據連夜提交上去,檢察院的拘捕令明天才能下來,事情到了這裡,似乎只有進行審問,並且讓廖應焓認罪一條路可走。
沈君辭猶豫了一會,看車子快開到小區,他問顧言琛︰“顧隊,晚上你想吃什麼”
顧言琛道︰“我估計會有點忙,不一定有時間做。”
沈君辭道︰“那我點一份外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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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辭洗完澡,外賣就到了,他拎著過來。
顧言琛已經佔用了餐廳的桌面,擺了滿滿一桌子的打印資料,他正準備收拾,沈君辭就主動道︰“我們今天在茶幾上吃飯吧。”
外賣點的是燒牛肉和鴿子湯,吃過一頓飯,沈君辭把外賣盒收拾了,又主動下去遛了一圈狗。
忙完這一切,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折返回來問︰“顧隊,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顧言琛也沒見外︰“有一些資料還需要整理。”
白夢已經把所有廖應焓的資料都調取了出來。只是這些資料還來不及篩選,整理。
“比如這些,是以往廖應焓所有的貼吧,論壇,以及微博的記錄,我們需要把無用的信息篩掉,然後把可以利用的信息圈畫出來,整理出他的心理軌跡。再比如這些,是他多年以來的銀行消費記錄。”顧言琛總結,“這些資料,可以幫助我們還原真相。”
沈君辭拿過筆和資料坐在沙發上,幫顧言琛看著。
顧言琛則是在整理本案相關的一些記錄。
沈君辭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把篩選過的資料交給顧言琛。
顧言琛翻看了一下︰“做得不錯。”
沈君辭主動又拿起了另外一疊微信記錄,他問顧言琛︰“顧隊,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在警校學的審訊嗎”
作為一名法醫,他對於審訊一向是好奇的。
讓一個人供述罪行,有時候看起來像是不可完成的任務,可是到了那些刑審專家面前,犯人就會乖乖口吐真言。
顧言琛的刑審功底非常不錯,沈君辭看過一些他審問的過程,覺得在這市局裡都是數一數二的。
顧言琛正好看得累了,從一堆資料之中探出頭來給他簡單解釋︰“警校裡學習的很粗淺,大部分還是得靠實踐才能夠學到。”
所謂的審問,其實是一場心理博弈。是要在二十四個小時裡,把嫌疑人的心理壓垮。只要犯人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他就會承認自己的罪行。
談論到這個話題,顧言琛不免多說了幾句。
“以前林局很重視刑審。”隨後他有些遺憾,“不過到王局那幾年就不行了。王局常說,與其和罪犯嘮嗑不如去查找監控。”
從領導就開始不重視,下面怎麼做可想而知。
顧言琛轉著手裡的筆,詳細解釋了一下︰“現在監控和手機記錄取代了很多問話,比如以前,如果想要知道一個人虐貓,可能需要跑遍大街小巷,問遍親朋好友,用話術讓他承認做過的事。而現在,只需要看一下他有沒有搜索過或者發送過一些視頻,加沒加過虐貓群,再查查他家附近的監控就可以了。把這些證據放在他的面前,口供也會很快得到。這些便利加快了審訊和偵破的節奏,也讓審問的基本功開始荒廢。”
沈君辭嘆了口氣︰“但是遇到我們現在的這種情況,就只能把最大的希望寄予刑審。”
“是的。”顧言琛點頭.
他們現在,如果沒有一份陳述罪行和犯罪動機的口供,再遇到一個難纏的律師,在法庭上,基本定不了廖應焓的罪。
刑審是一場兵不血刃的心理戰役,有點像是在法醫室裡進行屍檢,不是在一線搏殺,但是結果非常重要。
“在過去監控不發達的時候,那些老警察們有著神奇的話術,可惜現在他們的方法很多都已經失傳。總結下來的只有一些國外的審問法,比如裡德九步。”
顧言琛有點可惜,他繼續道︰“我還記得我剛來刑警這邊時,有一次林局審問一位嘴巴很嚴的綁架犯,那綁架犯一直不肯告訴我們被綁的小女孩在哪裡。林局整整熬了他兩天,幾乎不眠不休……”
沈君辭嗯了一聲︰“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吧”
他發現,顧言琛總是把很多林向嵐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顧言琛道︰“我記得這事是因為那時候正好是高考,林局的兒子是在那一屆,他生病了,林局都沒空回去照顧他。後來還是讓我買了點藥送過去。”
沈君辭低下頭,他猛然想起來,這件事似乎發生在他高考的最後一天。時至今日,他才知道那時林向嵐是在審問綁架犯。
給他送藥的事他有印象,但是他當時完全不知道來的人是顧言琛。
這麼一說,好像又要把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往前推上幾年。
只是那時候,他站在門裡,顧言琛站在門外,他們隻說了幾句話,沒有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