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和爬上救生艇, 將懷裡水淋淋的小狗放到船上,鮑裡斯那邊也被人救上了船, 他吐著水, 濕噠噠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臉,但那雙眼楮卻隔著海面緊緊地盯著另一艘船上的林熙和。
楊子調侃道,“林老師你可真行,我們都以為你是去救鮑裡斯了。”
林熙和揉了揉小狗的腦袋,“他用得著我救嗎?爭著賣他這個人情的人多得很。”
確實,剛剛發現鮑裡斯被海浪淹沒, 一瞬間就有十來個人跳了下去, 一些人距離太遠還沒等遊過去鮑裡斯就已經被救上了船。而且對於林熙和來說, 救那種狼心狗肺的家夥還不如救條狗。
大家的救生艇在船長的指引下開往了他們比賽的小島, 他們上道沒多久就接到了另一艘船發來的通信,說米勒富豪也被救下了, 那些雇傭兵全部被擒。
眾人歡呼,皆大歡喜。
陰玉澤擔心地說︰“不知道槍冠之神有沒有奪回來。”
這話剛說完肩膀就就被人拍了一下,林熙和笑容溫和, “不過一把槍而已, 和人命比起來微不足道, 不用放在心上。”
陰玉澤微微一頓,臉忍不住發紅。
楊子就在不遠處死死地盯著看, 要是看到現在他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那就是智障了。
遲喻拍了他一下,“楊老板,看什麼呢?”
楊子沒好氣地道, “看你們小氣、不夠意思、不拿我當兄弟!”
說完掉頭就走了,遲喻踫了一鼻子灰還有些莫名其妙。
那些雇傭兵都被護衛隊抓了回來,但米勒富豪受了驚,狀態不太好。這座小島上本來就有一棟別墅,之前比賽時並未開放,此時則成了他們的避難所。
管家安撫道,“大家不用擔心,這裡有足夠的食物和醫療藥品,我們已經向肯尼亞港頭求助,明天他們就能抵達這裡。”
這話給大家吃了定心丸,否則在這荒島上還真是不知道能挨過幾天。
船長和船員們從望遠鏡中看到郵輪並沒有沉毀,打算回船上看看情況,而那些南非雇傭兵則被捆綁在一起,灰頭土臉的,誰也沒想到這群人中居然沒有一個會開救生艇。
有人憤憤地踹了那個雇傭兵頭子一腳,“不會開快艇也敢來海上搶東西,你們的雇主可真放心!”
“對,說,是誰雇你們來的!”
遲喻的目光遙遙看向人群中的鮑裡斯,他臉上的神情淡淡的,似乎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那雇傭兵頭子咧嘴一笑,“你以為雇主都像你這麼傻?會和我們表明身份?我們的任務都是上級派發下來的,鬼知道雇主是誰。”
有人從他們身上搜出手機,短信和電話都被刪的乾乾淨淨,“沒關系,有這張電話卡也可以查到最近通話記錄。”
雇傭兵頭子輕蔑地道,“那人用的是臨時號碼,你們不可能查得到。”
“該死!這人真狡猾。”
“不過既然他的目標是槍冠之神,那肯定也來參加這場比賽了吧?所以他一定就是我們中的人!”
現場人多,大家很快就把情況分析個□□不離十,甚至要求挨個查看選手的手機,但這個行為很快就遭到了大家的反對,誰都不想暴露自己的**。
鮑裡斯主動站出來說道,“大家靜一靜,雖然找凶手是警察該做的事,但他們到了一定也還會留大家錄口供。我們這麼多人,大家都想早點回家,所以現在配合調查也沒有壞處。”
“這樣,從我先開始,”他主動拿出手機,“我的手機可以同時使用兩張電話卡,系統查詢最後一次發送消息是比賽前一晚,也請大家按照這樣的方式到我這來做個統計,手機支持雙卡的請單獨報給我。”
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主動帶頭,大家也不好說什麼。鮑裡斯又吩咐道,“克裡克副主席,可以麻煩你統計一下傷員嗎?”
克裡克雖然不情願被鮑裡斯指揮,但也知道這時候大局為重,“這樓有很多客房,受了傷的人請跟我去三樓的醫務室,其余人大家輪流在一二樓的客房洗個熱水澡。”
紀文彥說道,“那麼我就幫忙安排房間號吧,有秩序排隊也能更快些。”
其余一些在國際上有頭有臉的選手也站出來,有的主動統計食物,有的幫忙整理房間,還有人照顧救上岸的小狗,大家都非常有秩序地行動起來。
可就在這時,費勞德突然拎起槍朝那雇傭兵頭子走去,他本就是非常惹人注意的危險分子,此刻才一行動大家的目光就立刻落在了他身上。
他將槍筒直接抵在了那雇傭兵頭子的眼楮上,“我問你,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槍冠之神如果是槍神的遺物,價值就翻倍了?”
克裡克皺起眉,“費勞德!你想幹什麼?”
“我是想知道,什麼叫如果?難道槍冠之神現在還不是格蘭西姆的遺物,只有某人死掉之後才會變成遺物嗎?”他說這話時,犀利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林熙和身上,這也讓所有人都回憶起來,雇傭兵頭子說完這話就立刻朝林熙和開槍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那個中國人就是格蘭西姆?!
“我不知道。”那雇傭兵居然什麼都不肯說,“格蘭西姆是誰?我根本不認識。我當時開槍只是為了引起騷亂。”
費勞德不信,槍口又朝那雇傭兵的眼眶按下去,“你信不信我這一槍下去,你就會變得和我一樣,而我會和警察說,我只是在正當防衛?”
“費勞德!”克裡克看不下去了,“雖然這些人罪有應得,但也不是你肆意欺凌的理由,查明真相是警察的工作,請你安分一點!”
“那好,”他立刻收回槍,這次卻瞄準了林熙和,“來一決勝負,格蘭西姆。”
林熙和抿著唇,沒有說話。
鮑裡斯眸子微動,他不能讓別人知道林熙和就是格蘭西姆,這次暗殺雖然沒有成功,但至少現在格蘭西姆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個死人,如果林熙和身份敗露,難保不會牽扯出當年的事來,而只要能度過這段時間回到美國,他就能動用自己的權力壓下這件事。
“夠了費勞德,”他沉聲道,“現在不是你隨意猜測的時候,我們應該安頓好大家等待救援。除了傷員以外,所有人先到我這登記,再去紀主席那領取房間號碼。”
他一發話大家便按部就班地行動起來,想也是,林熙和在這次比賽中根本沒有什麼出色表現,連開槍的鏡頭都少得可憐,又怎麼會是格蘭西姆呢?如果格蘭西姆真的出現,為了槍冠之神怎麼也該拚盡全力才對,更何況如果他真的是格蘭西姆,鮑裡斯主席會發現不了嗎?
最重要的是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劫難,大家也累了,完全沒什麼興致去思考其中的彎彎道道。
林熙和他們隨著克裡克上了樓,因為遲喻原本就受了傷,傷口沾了水需要重新包扎。由於有傷員,他們四人便優先分得了房間,林熙和剛剛幫遲喻包扎完就響起了敲門聲。
克裡克站在門外,手裡拿著筆和紙,“我來統計傷員。”
林熙和舉手,“喔,我們這邊只有遲喻一個傷員。”
克裡克看了眼遲喻的手臂,“嚴重嗎?”
遲喻活動了一下,“沒關系,只是沾了水而已,是他太緊張了。”
林熙和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是你太不關心自己的身體了!”
克裡克沒說話,他直直地看向林熙和,那樣子不太對勁,讓林熙和忽然覺得不太妙。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林熙和正想著該怎麼拒絕,遲喻就率先站起來,“那我們先出去了。”
“哎哎。”
林熙和真想把遲喻拉回來,可這家夥居然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門一關,房間內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克裡克的目光過於灼熱,林熙和乾笑兩聲搬來椅子,“克裡克副主席,你坐。”
可還沒等他直起腰,克裡克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格蘭卡!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要和我這麼疏遠,我是做了什麼錯事讓你討厭我了嗎?”
林熙和被他扯得一趔趄,正欲反駁就發現克裡克哭了。
他的肩膀一顫一顫的,抓著自己的手緊得發抖,林熙和忍不住喚了一聲,“克裡克?”
克裡克哽咽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就算所有人都跟我說你已經死了,那麼嚴重的車禍不可能生還,可我不信!我始終相信你還活著!像你這麼自大、愚蠢又讓人討厭的家夥哪有那麼容易就掛了?我聽了你的話沒有立刻退役,要不是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不會離開賽場,但我一直相信你會赴我們的五年之約,所以這五年來一日都沒有荒廢練習,可你呢?!”
“在我拚命想要查明當年的真相,在我一遍遍回想著你五年前說過的每一句話,試圖尋找出蛛絲馬跡來為你正名的時候,你卻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連認都不肯認我!難道在你心裡,我克裡克‧約翰遜就是這麼可有可無的朋友嗎?!”
林熙和的心也是肉長的,何況克裡克是他在圈中最珍視的朋友,他終於忍不住抱住這位多年未見的老友,低聲道,“對不起,克裡克,我只是不想連累你。其實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知道這五年你為我做了很多事,謝謝你。”
克裡克的瞳孔一縮,繼而緊緊地保住林熙和,“格蘭卡!混蛋!你真是個混蛋!我克裡克才沒有你這樣的朋友!你這種家夥,你這種家夥……”
他一邊哭一邊罵,也不知是傷心還是興奮,但那激動的心情無疑感染了林熙和,他不住地向克裡克說著道歉,安撫著這位老友。
克裡克抹了把眼淚,毫不客氣地在林熙和的胸前打了一拳,“你這家夥說不想連累我是什麼意思?以我克裡克的人氣還會被你連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熙和連忙給他遞紙巾,“如果只是比賽作弊這件事,你我屬於不同的戰隊,有皇家軍團為你撐腰,我也不擔心你的人氣會受到影響。我真正擔心的是Mask俱樂部、沃克兄弟以及國際生存競技協會的那些元老們。”
提起當年的事,克裡克立刻收起眼淚,“對,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陷害你的人是不是鮑裡斯?還有沃克兄弟,他們做了什麼?”
林熙和的目光冷下來,“對,就是鮑裡斯。當年總決賽前夕,他提出要將槍冠之神拿去保養,在重要比賽前保養槍支本來也是我的習慣,而幫忙保養槍支的人是成叔,兩個都是我相信的人,所以就將槍冠之神交給他代勞。”
克裡克瞪大眼楮,“難道賀裁判長也參與了?”
林熙和立刻道,“不,這件事是鮑裡斯一個人做的。成叔當天晚上就保養好了槍支,鮑裡斯也在那時就將槍冠之神帶了回來,但他沒有交給我,而是私自在槍上安裝了瞄準器。他和我說成叔那邊有客人,要晚些才能幫我們保養,所以他明天早上才能去取槍。成叔以前當過裁判長,有裁判找他喝酒也很正常,我當時並沒有在意。”
克裡克早就對當年發生的事記得滾瓜爛熟,當即反應過來,“但是鮑裡斯第二天比賽遲到了,他讓你先行入場,自己臨到入場截止前才趕到,由於時間有限,你也沒來得及仔細調整槍支就進了場,而槍冠之神又是免檢槍,你當時只是將槍拿出來供檢錄人員掃碼,並沒有打靶測試,所以也沒有發現槍冠之神的問題。”
鮑裡斯非常聰明,他是在槍冠之神的4倍瞄準鏡上安裝的激光瞄準器,只是一層薄薄的玻璃,如果不將瞄準鏡調整到4倍根本看不出來,而林熙和平時的開槍習慣更多是2.5倍,即便是上場調整時也沒有注意到。
“沒錯,就是這樣。”
“我就知道是他!”克裡克懊惱地道,“你當時為什麼沒說?他都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你還護著他?!”
林熙和低笑,“因為他畢竟是鮑裡斯,我和你說過的吧,他救過我的命。而且這件事也沒有那麼簡單,我沒有證據能證明瞄準器是鮑裡斯裝上去的,因為槍冠之神是我的槍,而鮑裡斯並沒有動機陷害我。加上當時國際生存競技協會主席也很想扳倒我,他們是鮑裡斯的同夥,就算我反抗,最後也難逃判決。”
“所以你就這麼放過了他?!”克裡克不可思議地說,“這種事你都能原諒,你是神父嗎?”
“我沒有原諒他,一天都沒有,我只是很失望,不僅僅是對鮑裡斯,也對這個賽場。”
林熙和垂下眼瞼,淡淡地說,“我很熱愛生存競技,可這麼多年的比賽讓我看到了太多骯髒陰暗的事,以前看到的那些,我雖然氣氛但不會失望,只是想著有一天一定要改變這種現狀。可當這種事真真實實發生在我身上,就發生在我身邊,背叛了我的是我最信任的搭檔,是我當做親哥哥一樣的人,而連同他一起壓垮我的卻是國際生存競技協會,是生存競技圈最高的權威。”
“一個競技比賽,連主辦方都可以包庇選手,任由那些觸犯規則的人橫行霸道,為了權勢和利益,他們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生存競技圈我太失望了。所以我選擇離開賽場,不僅僅是為了成全鮑裡斯,也是因為我對這個賽場失望透頂。”
克裡克也明白了,格蘭西姆風光的那些年選手還不像現在這樣備受重視,高人氣的選手甚至連國際生存競技協會都要禮讓三分,圈內風氣也確實不算好,他在粉絲面前看上去光鮮亮麗,可其實在圈內處處受排擠。一個草根戰隊,一個中俄混血的隊長,卻踩著所有豪門戰隊的肩膀走上領獎台,打敗了一眾純正的白種人,這是元老們最難以接受的。
所以,格蘭西姆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過,克裡克還記得他在雨中拉贊助的事,那時自己是皇家軍團最傑出、最有希望奪得大滿貫的選手,眾星捧月一般,主動找他代言的人都能從月初排到月底,根本不會為贊助而擔憂。
“我明白了。”克裡克的語氣有些遺憾,“所以你不打算再回到賽場上了嗎?”
林熙和搖頭,繼而笑道,“我現在是一名高中老師,每天給學生上課,日子過得非常滿足,雖然都是一群調皮搗蛋的家夥,可也有很可愛仗義的一面,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
“你不會不甘心嗎?”克裡克問。
“或許吧。”林熙和的眸子微微暗了暗,但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對了,別說我了。說說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之前不是答應我不會退役,怎麼我才走了一年你就坐上了副主席?還有你剛剛說‘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你也不會退役’是怎麼回事?”
克裡克沒好氣地道,“當然是鮑裡斯謀害你的事,本來我答應了你不會離開賽場,就是再沒有能讓我提得起興致的對手也會老老實實打到年紀大了不得不退役。可直到某一天,我在一家高檔酒吧的VIP區撞見了當初給你檢錄的工作人員。那家酒吧的消費水平根本不是他一個被開除了的小小檢錄員能消費得起的。”
“我當時就起了疑心,拜托哥哥幫忙調查,結果發現那個人每個月都會從一個固定帳戶中得到一筆不菲的收益,而那個戶頭輾轉幾手最終就查到了鮑裡斯身上,然後我就順藤摸瓜發現他不僅會給這個檢錄員打錢,還經常和Mask俱樂部的沃克兄弟聯絡。最後我調查了五年前所有鮑裡斯名下帳戶的提款轉帳記錄,發現他曾經前後兩次提款了近百萬的現金,這兩次時間點分別是在你出事之前和出事之後,更巧的是,每次他提款沒幾天,那位害你出車禍的肇事司機的妻子帳戶上就會多出同樣的金額,只是這點證據不足以說明問題,所以我才決心加入國際生存競技協會,就是想著或許這裡有他當年犯案的證據。”
克裡克說完這些就發現林熙和呆呆地看著自己,好像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似的。
“你說……什麼?”
果然,他這麼問。
克裡克真是被他氣惱火了,“你能不能仔細聽別人講話,我剛剛說了那麼多!”
林熙和卻猛地抓住他,“你是說鮑裡斯給開車撞我的肇事司機家屬打過錢?!”
克裡克的哥哥是一名警官,他的調查方式或許沒那麼上得了台面,可絕對真實可靠。
“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一定是他做的沒錯,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合?每次他提款沒多久,對方的帳戶下就會存入一筆相同的數字?”
林熙和一字一頓地道,“所以,當初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鮑裡斯做的?”
克裡克這下也反應過來了,難怪他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林熙和的態度未免太寬容了,就算再怎麼救命之恩,面對一個害自己身敗名裂還不夠,甚至連命都想奪走的人,怎麼能做到如此大度?
“你該不會一直以為那場車禍是意外吧?你怎麼那麼天真?在那種情況下發生的車禍,怎麼可能是意外?”
林熙和心亂如麻,他心中也一直隱隱有種預感,那場車禍並非是簡單的交通意外事故,可他始終相信鮑裡斯就是再壞也不會殺人,就算背叛了他,也不可能連他的命都不肯放過,加上肇事司機又被確鑿是一名癮君子,他就漸漸相信這一切只是意外。
克裡克立刻拿出手機,“我手機裡存了這些年搜集來的一些證據,包括他當年的提款記錄和肇事司機妻子的銀行存款記錄,只是這些都不足以證明這一切都是他所為,只是加大了他的犯罪嫌疑。而鮑裡斯有俄方支持,這些年又不斷培養自己的勢力,沒有足以扳倒他的證據我也不能輕易下手。”
林熙和拿過手機仔細翻看,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氣得發抖。
是啊,就算之前不肯相信,這次私人賽你不是也將鮑裡斯看清了嗎?遲喻只是看到他和費勞德合作就差點死於非命,你掌握著他那麼重要的秘密,他怎麼可能放過你?
除去五年前那次,還有今天。
為什麼他才剛剛和鮑裡斯挑明身份,那個雇傭兵頭子就要殺自己?雖然他當時說的那番話有歧義,可林熙和本人非常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除了鮑裡斯,他還可能從哪裡得知的自己是格蘭西姆的消息?
這一件件事都說明了,鮑裡斯根本沒打算留下他的命。
林熙和猛地起身拉開門,大步走出去,克裡克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在後面追,那樣子就像五年前格蘭西姆從國際生存競技協會出來,他為了讓這家夥查明真相苦苦追在後面的時候。
“你想做什麼?嘿!別沖動!”
但林熙和沒有回答,他一路沖下樓梯,冷峻的氣氛讓呆在門外的遲喻和陰玉澤他們也察覺到不對勁,跟著來到樓下。
鮑裡斯正在統計大家的手機消息,他被人群簇擁著,看上去謙和有禮又不失威嚴。
“鮑裡斯!”林熙和大喊一聲,接著扒開人群。
鮑裡斯剛剛抬頭,還沒等看清來人,一記重拳夾雜著冷風猛地錘在他的臉上。
人群傳來一片驚呼聲,此時大部分選手都還在排隊等待自己的房間,樓梯上也站滿了聞訊趕來的人。
鮑裡斯被這一拳打得踉蹌兩步,還沒等站穩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揪住了衣領,他睜開眼這才看清面前的人——格蘭西姆。
“為什麼?鮑裡斯!你背叛我、誣陷我,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你居然連我的命都想拿走!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連我們十四年的友誼都可以棄之不顧?”
林熙和抬起頭,眼底因憤怒而布滿了血絲,“我終於明白我錯了,錯得離譜!你聽著鮑裡斯,該滾出這個賽場的人是你,不是我!像你這種虛偽又沒心肝的家夥根本不配擁有現在的一切!”
他居高臨下的模樣就像一個俯視戰俘的將軍,“我敢復出,你敢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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