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睿匆匆而來, 又匆匆被拉走了,之後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樣子是被寇然帶回去接受教育了,而馬卡龍戰隊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全國賽做準備。
距離全國生存競技職業聯賽還有19天。
“所以之後幾天,楊老板要向多鼠哥學習一些伏擊技巧。”
楊子立刻抱拳,“沒問題!鼠哥, 之後幾天勞你費心了!”
“……”
陰玉澤正側眸看著窗外, 馬路邊的柳條輕輕飄拂, 隔著透明的玻璃都能感受到外面的炎熱,而他就好像已經和眾人隔離開了一般, 悠悠地看著某一次出神。
“鼠哥?”遲喻喚了一聲。
陰玉澤回過頭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尤其是良正豪,小家夥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陰玉澤頓了頓, 沉聲道, “我知道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遲喻說了些什麼。
遲喻也沒追問, 而是道,“那今天就先到這裡, 大家各自練習,明天我檢查一下訓練成果。”
會議結束,陰玉澤就轉身上了樓,楊子留了下來, 遲喻和林熙和拿起包往外走。
良正豪追上來,“槍神,鼠哥他是不是有些……”
兩天前邵睿的到訪讓馬卡龍戰隊蕩起了看不見的漣漪, 遲喻倒是沒什麼事,先不說他並沒有使出全力,那場比賽他本就也沒有放在心上,可陰玉澤不同,大家都看得出來邵睿走後,他的狀態一直有些不對。
林熙和摸了摸良正豪的頭,“你別擔心,陰玉澤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失敗是每位選手成長的必經之路,你鼠哥打過那麼多場比賽,不會將一場比賽的輸贏看得那麼重的。”
良正豪點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可我覺得鼠哥這幾天還是不太對勁,邵睿說話太傷人了,要是有機會的話你還是安慰安慰他吧!鼠哥他很聽你的話。”
林熙和點著頭和他揮手,倒也沒明確答應。
良正豪走後,林熙和才問遲喻,“你怎麼看?”
遲喻悠閑地往前走,唇邊揚起一抹笑容,“是誰昨天說再也不要和我說話了的?”
想到昨天的事林熙和臉上就臊得慌,“明明是你的問題好不好?是你說你在追求我,可你這是哪門子的追求?我還沒答應和你交往呢你就總是親我,這要是換成女生,你早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嗯,正因為你不是女生。”
“重點不是我是男生還是女生好不好?”
最近,林熙和和遲喻說話時總是有一種無法溝通的無力感,甚至常常情急之下就用母語和他交流了,然後驚訝地發現遲喻的俄語說的不是一般的好,完全可以和他無障礙交流。
遲喻挑眉,“好,那你希望我怎麼追求你?或者是,你打算什麼時候答應和我在一起?”
林熙和︰“……”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最開始說了什麼了。
遲喻也就言歸正傳,他只是很享受熙和踫到事情時總是第一時間問自己的感覺。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鼠哥性子要強,如果你去說,他很崇拜你,或許不會不高興,但也未必能聽得進去。像他那樣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想通了,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這個想法跟林熙和不謀而合,遲喻又說道,“而且我認為,鼠哥不需要擔心,他的志向不止於此,不會輕易低頭。”
林熙和也很相信陰玉澤,這陣子的相處讓他發現了陰玉澤那倔強古板的外表下所隱藏的驕傲的心,他不會輕易認輸,困難和磨難只會成為他前進的動力。
“雖然這麼說,可是心情一直這麼壓抑也不好吧?”林熙和琢磨著,忽然想到什麼,“啊!我做一個蛋糕送給他吧!甜食可以讓身體分泌多巴胺從而心情愉悅,或許吃個小蛋糕他就高興了。”
“喂,”遲喻臉一黑,“你該不會是要親手給他做一個吧?”
林熙和理所當然地道,“對啊,不然怎麼能表現出我的誠意?而且如果是我親手做的,他一定會更開心吧!”
何止啊,可能會開心得昏倒。
問題是,現在換成他不開心了。他還沒吃過林熙和親手做的東西呢!
而林熙和壓根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又或者說是壓根沒關注他,高興地就往他家裡跑,“遲喻,你家廚房借我用一下!”
遲喻︰“……”
他的作用就只是借用廚房嗎?
林熙和做正餐的水平是不怎麼樣,可要說到甜品烘焙或是給狗狗吃的小零食就都是他的拿手活了。遲喻上次見他下廚就是給華夫**肉干,而華夫似乎看到林熙和圍上圍裙就想起了上次美味的雞肉干,留著口水堵在廚房門口,急得跳個不停。
“華夫,華夫!安靜!”
遲喻點著華夫的腦袋才算讓他老老實實地坐下,可看到華夫那不住地往廚房瞟的小眼神,他心中居然升起一股酸澀。
連華夫都吃過熙和做的東西,而他連熙和倒的一杯水都沒喝過!
這麼想,今年新采摘的上品西湖龍井突然沒了滋味,廚房裡時不時響起的鍋碗踫撞的聲音勾魂使者的鐮刀似的讓他坐立難安。
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廚房,見保姆阿姨退出來出了門,雙腿就不受控制似的進了廚房。
“進展怎麼樣?”
林熙和正在和面,他身上穿的圍裙是給身材肥胖的保姆阿姨準備的,林熙和穿在身上時就在背後打了一個很大的結,緊緊地裹住那縴腰窄臀,肩胛骨也隨著他動作在薄薄的布料下微微弓起。
“我才剛開始和面。”林熙和轉過身,粉色的圍裙上沾了些麵粉,他用手腕在臉上蹭了一下,那英俊的臉上也被蹭了上一道麵粉,讓他看上去多了幾份可愛,“啊,但是剛剛保姆阿姨幫我打了些奶油,你要不要嘗嘗?”
林熙和說著,自己也洗了手走過來,舀了一杓奶油,用手指抹了一點放進嘴裡,還毫無自覺地把杓子遞給遲喻,強烈要求他也來嘗嘗。
遲喻光是看著林熙和將手指上的奶油舔乾淨就已經移不開眼了,壓根沒去接他遞過來的杓子。
“哇,真好吃,要是我的話喜歡更甜一點的,不過陰玉澤應該不喜歡那麼甜的,所以就這樣吧!哎,你不吃我可吃了。”
林熙和說著就把杓子裡剩下的奶油都塞進了嘴裡,正想轉身去刷杓子,手臂忽然被人勾住,他下意識回過頭卻被湊上來的遲喻封住了唇。
林熙和已經不會像第一次被遲喻親時那麼遲鈍了,他立刻就反應過來想將兩人分開,可遲喻也不像最初那麼好對付了,為了防止他逃跑,早在欺上來的那一刻就壓住了他的後腦杓。
那只在賽場上能撂倒兩米高的大漢的手,壓在林熙和腦後就像拎小雞一樣容易,林熙和別說躲了,連動都動不了,就這麼被遲喻撬開牙關,吮吸著他那還沒來得及擦掉奶油的唇。
直到那家夥滿意了,才松開手,饜足地舔著唇,黑溜溜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聲音也帶著絲暗啞低沉,“已經很甜了。”
林熙和氣得想把杓子插進遲喻的腦袋上!可他忍住了,歷史的經驗告訴他對付遲喻這種厚臉皮人,就要當做沒看見、不心動、無所謂,否則你只要稍微搭理他一下,這家夥就蹬鼻子上臉了。
林熙和把杓子扔進水池裡,轉身繼續和面,不說話,也不看他。
遲喻在廚房繞了一圈,又貼過來,“又不理我?”
沒看見沒看見!
“是你非要我嘗嘗味道怎麼樣。”
林熙和手一頓,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麼,一秒鐘後又面色平靜地繼續揉面。
遲喻輕咳一聲,“我是在想你或許需要一個試吃,所以才來看看的。”
不心動不心動!
遲喻見林熙和還是看都不看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好吧,我道歉。對不起,我其實是有些吃醋,看到你為了讓鼠哥高興起來不僅親手給他做蛋糕,還細心地思考他喜歡哪種甜度,你心裡現在想的肯定都是他。”
林熙和真想把麵團糊到遲喻的臉上,他心裡現在想的全是眼前這個強吻了他還振振有詞的煩人精好嗎!這有什麼可吃醋的?他又不是喜歡上了陰玉澤,只是和陰玉澤相比,某人的心理素質強大到完全不需要他擔心好嗎?
他多麼辛苦地為這支戰隊復出了,可某個隊長除了賽場上可靠,平時就只知道添亂!
但他堅決貫徹不理不睬的原則,只是泄憤似的更加用力地揉著麵團。
遲喻偷偷地打量著林熙和的臉色,把他剛剛扔到水池裡的杓子刷乾淨,小心翼翼地放到面板的一角。
看到華夫又一次跑到了門口,遲喻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出去,華夫,熙和不是在給你做吃的。”
華夫嗚咽著在遲喻懷裡打滾,好像在說他不相信,熙和爸爸最喜歡的就是他了!
遲喻蹲下來在它的腦袋上錘了一下,懶懶地說,“你就知足吧!好歹還吃過熙和做的雞肉干。”
林熙和全當沒聽見遲喻話語中的羨慕之情,誰讓他又親自己,要是不給他點教訓,下次就要上癮了。
遲喻站起身,“我先帶華夫出去了,有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林熙和當然沒理他,遲喻就拉著華夫去了院子,聞著從廚房飄來的奶香濃鬱的蛋糕的味,都要被那甜甜的氣味給到了。
他逗弄著華夫,嘆了口氣,感覺追求林熙和的道路還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林熙和把麵團放進烤箱,轉頭看到面板上剩下的一小塊面,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遲喻摸著華夫的頭一臉羨慕的神情。
此時他氣消了不少,回想起遲喻又有那麼一點點心軟了。
想想自己好歹是借用的人家廚房,而且明知道遲喻喜歡自己,還毫無避諱地和他討論自己給另一個男人準備的蛋糕甜度夠不夠,好像確實有些不考慮對方的心情。
“不就是一個蛋糕麼,吃陰玉澤的醋也就算了,居然連華夫的醋也吃。”林熙和低聲說著,拍了拍麵團,不知怎的又笑起來,“算了,剩下這點面給他做餅乾好了。”
直到黃昏時分,林熙和才從廚房裡出來,手上提著包裝好的蛋糕,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往外走。
遲喻蹲在門口,見林熙和還緊繃著臉,也不敢湊過去,視線落在透明的包裝盒裡裱花精致的蛋糕上,心裡酸溜溜的。
“記得把廚房收拾乾淨。”林熙和冷冷地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遲喻一直看著他那瀟灑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無奈起身,認命地往廚房走。
推開門,整潔的台面讓他微微一頓,連用過的刀、碗都洗得乾乾淨淨放在了瀝水架上,唯獨有一個盤子放在外面,裡面擺著一些曲奇餅乾,盤子邊沿還貼著一張粉色的便簽紙。
「謝謝你的廚房~」
“什麼啊,就不會好好謝謝我嗎?”遲喻說著卻將那張便簽撫平,捏在手裡,又拿起一塊曲奇咬了一口。
清脆的口感混合著濃鬱的巧克力香甜在口腔中蔓延開來,他寶貝似的將那盤曲奇端到了樓上,任憑華夫又跳又叫都高高地舉著盤子,還將嘴裡曲奇嚼得嘎 響。
這個可比蛋糕甜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喻︰看!我媳婦兒給我做的曲奇餅乾!
華夫︰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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