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吃過晚飯就接到了俱樂部老板的電話, 他當時很納悶, 一般賽期老板都不會輕易找他,所以他當時如果再多思考兩秒就絕對不會接這通電話了。
他當時隻想著難道是有什麼急事, 結果聽完對方的來意後氣得他當場爆炸, “我不同意!鮑裡斯能打雙人賽?這種賽場上稍不順心就噴隊友的家夥, 格裡戈裡根本不願意跟他組隊!而且你應該也看出來了, 鮑裡斯的水平完全配不上格裡戈裡, 雙人賽我們隊裡有最好的搭檔, 為什麼要讓他上?”
“聽著,阿裡克。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鮑裡斯是雙人賽選手出道,他比所有人都要懂怎麼打雙人賽,他以前的搭檔就是狙擊手,所以和格裡戈裡組隊是最好的選擇,你只需要在明天比賽的時候將他們兩個的名字提交上去,回答我YES。”
“NO!NO!NO!”阿列克謝連喊了三聲,“第一場單人賽我隻拿到了第三名, 後面兩場都要努力拿到更高的名次才行!弗拉西和瓦利亞已經組搭檔三年了,我們隊裡沒有人比他們更默契!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鮑裡斯上場的, 當初同意讓他頂掉安德裡安的位置參加團體賽就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所以現在我絕對不會妥協!”
老板還想再說什麼,只是他剛一開口就被阿列克謝打斷了,他壓低聲音警告道,“如果你想失去一位曾經拿過個人賽大滿貫的隊長, 那就繼續說下去看。”
這話讓話筒那邊瞬間噤了聲,阿列克謝知道那人一定氣得發抖,但也絕對拿自己沒辦法。
短暫的沉默讓阿列克謝心中的怒火熄滅了些,他又道,“我想最後對您說一句,趁早放棄鮑裡斯吧,他的罪行早晚有一天會公之於眾,一個鮑裡斯不會抹殺掉阿爾法戰隊曾經的輝煌,但如果你繼續攀附於他,才會讓粉絲對阿爾法戰隊徹底失望。”
這話說完阿裡克謝便掛斷了電話,也不管自己這麼說算是變相承認他知道了鮑裡斯做的“好事”,這些天來他對鮑裡斯的忍耐也要到極限了,沒有在隊友面前揭下那人虛偽的面具就已經是他最大的退步了。
老板的電話沒再打來,阿列克謝以為這事便結束了,晚上照常召集隊友開作戰會議,只是沒想到會議剛結束,弗拉西和瓦利亞便主動找上門說明天的比賽他們不想打了。
阿列克謝一聽就知道有鬼,兩個小家夥都是他帶出來的,性格什麼樣他最清楚,此時見弗拉西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瓦利亞也是目光躲閃,就知道這事還沒完,老板是換了個方式在逼他讓鮑裡斯上場。
他氣急了,更是氣弗拉西和瓦利亞如此沒用,連向權勢說不的勇氣都沒有,在比賽如此關鍵的時候居然甘願放棄,難道輸贏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難道阿爾法戰隊的榮耀與他們無關?
阿裡克謝當場破口大罵,他平時雖然暴躁了一點,但很少會和隊友發脾氣,更別說這樣劈頭蓋臉的訓斥了。
兩個小家夥被他罵得不敢出聲,弗拉西的淚珠子簌簌地往下掉,不停地和他說著對不起。阿列克謝總算動了一絲惻隱之心,“行了,回去早點洗漱睡覺,明天的比賽我是一定要你們上場的,我相信你們。”
兩人眼楮一紅,朝他深鞠了一躬就跑了。
阿列克謝靠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口氣,他覺得這一天真是無比的累,格裡戈裡回來找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難怪,我開會的時候就覺得弗拉西和瓦利亞看上去怪怪的,都不敢看你的樣子。”
阿列克謝點頭,格裡戈裡看他很累的樣子就走過來幫他揉太陽穴,短暫的疼痛後一陣酥麻而舒適的感覺從神經末梢傳來,讓他禁不住閉上眼,“我知道一定是老板和他們通過話,可我氣的是他們居然連一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他們是雙人搭檔難道不知道配合有多重要?鮑裡斯他會配合嗎?”
聽到他的聲音又激動起來,格裡戈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好了,弗拉西和瓦利亞不像你,有能力也有資格向老板說不,你在隊裡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可他們不一樣。如果他們得罪了老板,可能職業生涯就結束了,和那相比只是這一年少打一場比賽真的不算什麼。”
阿列克謝聞言扭過頭,“那如果是你呢?你也會同意嗎?”
格裡戈裡微微一頓,兩人沒開燈,黑暗中只有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映阿列克謝那急於尋求答案的冰藍色眸子上。
格裡戈裡哂然一笑,“我當然是聽你的。”
阿列克謝這才滿意地靠回椅子上,“其實我也有些擔心弗拉西和瓦利亞,明天的比賽不好打,馬卡龍的搭檔路子太古怪,德國隊的提姆和第一炮手艾爾維亞也非常難纏,阿爾法是雙人賽起家的隊伍,分數要是太差很容易被網友炮轟。我也猶豫過要不要派他們出場,就怕真的沒打好,網友的指責他們受不了……可是這件事讓我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說到這又激動起來,當即甩開了格裡戈裡的手,“他們不想上我偏要讓他們上,賽場就是這樣殘酷的地方,誰不是一路被人指指點點走過來的?那麼輕易就退縮,就向惡勢力低頭,還怎麼成為優秀的選手?反正輸了比賽有我扛著,但他們這個性格我看不慣!老板也最好別再給我添麻煩,逼急了我比賽結束就退隊,我就不信沒有其他隊伍要我。”
“要要要,肯定有一群人搶著要你。”格裡戈裡跟哄小孩似的又把他老老實實壓在椅子上,“這麼多年一發生什麼事你就威脅說要走,結果人家上門來挖你了你又不肯見,搞得隊裡人心惶惶就算了,連俱樂部高層都開會要提高你合同的違約金,有意思嗎?”
“我那不是……”
“為了槍神是吧?”格裡戈裡接上他的話,又有些無奈,“這話你都說了多少年了,我都懷疑是不是槍神張張嘴你就毫不猶豫地跟他跑了。”
阿列克謝哼了一聲,“他才不可能呢!他把隊友看得比什麼都重,扶貧式結盟!就算走,我也不去他那,大不了我自己組一個戰隊!”
雖然這麼說,但幾場比賽下來他也已經承認了馬卡龍選手的實力,只是覺得當初他和鮑裡斯組搭檔真是在做慈善。
格裡戈裡無奈,他覺得阿列克謝總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往往不切實際,“你自己怎麼組戰隊,你什麼都不懂,一個人也能組戰隊嗎?”
“不是還有你嗎?”阿列克謝理所當然地回過頭,看格裡戈裡的目光還有些懷疑,“難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格裡戈裡一愣,隨即笑容如彩霞後的日光一點點顯露出來,他忽然意識到在阿列克謝心中,他們已經綁定在一起了,他不會丟下自己,更是從沒想過會和自己分開。
“你這是什麼笑容啊,惡心死了,你要是不想和我走就留下。”
格裡戈裡連忙拉住他,“我願意!”
“你這回答方式更惡心了。”
第二天比賽馬卡龍這邊卻也遇到了麻煩,陰玉澤忽然病倒了,他病得突然,整個人高燒不起一早就送進了醫務室,林熙和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怎麼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就病倒了,醫生查來查去只是說可能是胃腸型感冒。
林熙和眸子一緊,當即冷下臉來,“他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楊子納悶,“沒有啊,除了食堂帶回來的飯他什麼都沒吃啊!怎麼上次比賽鬧肚子這次比賽發燒的,這麼邪乎。”
林熙和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一言不發地往外走,遲喻追出去拉住他,“冷靜一點。”
林熙和壓著火,“一定又是他乾的!我就不明白,難道現在他已經隻手遮天了嗎?可以隨便給選手下藥,都沒有人來管一管他?”
遲喻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冷靜一點,還有比賽。”
良正豪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那比賽怎麼辦?要不我和楊哥?”
林熙和立刻打斷他的話,“我來!”
他的聲音把良正豪嚇了一跳,而本人卻渾然不覺,“他不是不想讓陰玉澤上場嗎?那就我親自來,我倒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把戲!遲喻,你打不打?”
遲喻笑了,“我當然奉陪到底。”
兩人留下楊子照顧陰玉澤,便帶著良正豪去了休息室,本組的比賽還要打,其他組的比賽還要看,林熙和現在鬥志昂揚,恨不得立刻上場大殺四方。
楊子打了水回來就看見陰玉澤正趴在床上夠遙控器,他連忙放下水跑過去,“我的祖奶奶你還看什麼比賽啊?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沒事。”
“沒事也不行,林老師把你交給我,我就得對你負責。”他抬手去搶遙控器,也沒想過一個病號還會反抗,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反剪到背後,接著瞬間被壓到了床上。
陰玉澤把他摁在身下,力氣大得當真是好好的,楊子愣了兩秒忽然反應過來,“你真沒事?!”
“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陰玉澤松開他,靈巧地翻身拿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解說那洪亮的聲音回蕩在醫務室內,楊子總算把事給捋清了,“鼠哥你是裝的啊?不是,你怎麼還裝上了,你知不知道林老師剛剛老生氣地走了。”
陰玉澤平靜地道,“知道。”
楊子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裝病。”
他可不覺得陰玉澤是想逃避比賽。
陰玉澤拿過桌上的眼鏡擦了擦,“我昨天晚上夜跑的時候看到了阿爾法戰隊的那對組合,就是昨天在食堂阿列克謝提到的弗拉西和瓦利亞。”
楊子頻頻點頭,迫不及待想聽後面的故事。
“我看到他們在吃冰棍。”
“然後呢?”
“很多很多的冰棍。”
“然後呢?”
陰玉澤鄙夷地看向他,“我說他們吃了很多很多的冰棍。”
楊子的好奇心已經按捺不住了,“所以,然後呢?他們吃冰棍你為什麼裝病?”
陰玉澤拔高了音量,“你能不能仔細想想,現在已經是秋天了,美國這邊晝夜溫差又大,晚上本來就涼,他們身為第二天要參加比賽的選手還吃那麼多的冰棍是為什麼?”
“為什麼?”楊子呆呆地問,又在陰玉澤無語的目光中恍然大悟,“他們不想參加今天的比賽!”
“對。”
楊子總算明白了,可又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想參賽?難道是怕了我們?還是怕了德國隊?”
“當然是因為鮑裡斯,一定是鮑裡斯不讓他們上場,而阿列克謝不同意,他們兩個既不敢忤逆鮑裡斯,又談不攏阿列克謝,這才想出這樣的辦法。”
說到這楊子就徹底捋清了,“今天是雙人賽,鮑裡斯是雙人賽出道的選手,他是聽到林老師說不會上場打算打一場雙人賽賣弄情懷,所以威脅隊友不讓他們上場,嘶!真是厲害了!”
楊子自己分析一遍後連連搖頭,真心佩服鮑裡斯的自私自利冷血無情,“你說都是一個隊伍的他是怎麼好意思的呢?他能打過德國隊?還真當自己是貝爾納多大神呢?老當益壯?”
陰玉澤白了他一眼,楊子立刻住嘴,“好吧,我沒有說貝爾納多大神老的意思。我就是對鮑裡斯很服氣,所以你裝病是為了讓林老師上場教訓鮑裡斯?其實我覺得你直接和林老師講就可以。”
陰玉澤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可以他的性格,就算在賽場上踫到,也只會想著無視鮑裡斯吧。”
他頓了頓握緊拳,“或許他不想再和鮑裡斯扯上關系,我卻逼迫了他。”
陰玉澤平時多麼耀武揚威的一個人,楊子真看不了他這副自責的模樣,連忙安慰道,“做都做了就別想那麼多,林老師有時候太佛了,是得推他一把。難怪遲喻那小子一點都不擔心你呢,他早就猜到了吧?”
“他和我一起參觀的弗拉西和瓦利亞吃冰棍。”
“……”
楊子片刻無語,“我有個問題,他們到底吃了多少冰棍。”
陰玉澤抬頭看了看天,“大概每人20根吧!”
“……”
這倆孩子真夠實誠的,這是把自己往死裡吃啊。
作者有話要說︰ 氣憤不已的阿列克謝︰啊啊啊啊啊!!!這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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